嫡女图之素手夺谋_分节阅读_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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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秋实在看得气愤,道:“那容脂胭到底是在得意什么呀?不就是跟那古公子约个会罢了,就得意成这般,她是忘记被辰王世子拒绝了多少次事吗?”

    “要真是这么健忘那她的脑子还真是不好使,那姓古的小侯爷也真是不长眼,按理说以他的地位,应不会眼光这么你吧,竟会看上她那种女人!”千双双手交叉抱着在胸前,抬着下巴道。

    千双之所以叫古卫彬小侯爷,是因为洛可妍没有将古卫彬的身世家境拿出来说,所以她俩也以为古卫彬身世真的如他说的那般了得,是远昌侯的下任继承人。

    洛可妍听得,没有说话,只勾唇一笑,提起裙脚,款步进入洛府,朝落然阁所在的方向走去。

    街角,一个身影走了出来,正是去而复返的古卫彬。

    只见他站在一个角落,三面无人,前方正好有棵枝干颇大的树栽种在前面,正好能挡住他的身体,明显就是一个精挑细选的暗中偷窥之所。

    他方才觉察身后马车似在跟着他们,就假意策马离去,随后练过一个街角拐了回来,发现那马车并没有跟着他一起离去,而是停在了洛府门口。

    他暗暗看向马车下来的人,发现竟是那日见到的素衣女子。

    这女子的出现着实让他惊讶,因为虽然面容无改,但明显今日装扮不俗,虽不是穿金戴银,但凭她所用之物便能看出贫富贵贱。

    如果他没看错,她身上那件外衫便是江南新产的白璃蚕丝所制而成。

    白璃蚕是江南特有的一个蚕种,天生虫体如琉璃般晶莹透明,产出的丝轻盈却有不小的保暖之效,就算是在现时的深秋时节也是非常适宜,而且用之制成的衣衫穿着在阳光随着身体的走动还能隐隐透出一种细微的闪光。

    这样的东西向来为女子所喜,但这白璃蚕产出的丝质极加,却是很难饲养,所以一年的产量并不会超过二十匹,这样少的数量连京都那些贵女小姐们也是难得一件,这位“表小姐”明明是寄居洛府的孤女,她竟能穿上这种东西?

    说来古卫彬能如此了解一件女子才会去关注的衣衫材质也是凑巧,还得多亏往日里为了去讨好那个人,他才特意搜集了江南特有的一些名贵物品,就想到时回京都带回去做礼,这白璃蚕丝恰好就是他想搜集的其中一种,不过这江南一场水灾已把那布衣作坊浸了个遍,那些制好的蚕丝也是毁得所剩无几,他去到时也只见到些仅剩的边角料,这才在脑海里有些印象。想到这,他不由地嘴角一勾,想不到这些女人的东西有时候也还能帮上他忙。

    方才离去时见洛府门前的容脂胭一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故而没敢现身,现正好能看到洛府门口发生的一切。

    只见他双眸只盯着洛可妍与容脂胭的一举一动,眼神微合,似乎觉察到什么,再不见神情开始凝住——一个孤女能穿着境比洛家嫡出大小姐、袁家的外孙女还要贵重的衣物,而且那些下人看她的眼神也是不合常理,哼,洛脂胭,希望不要让我知道你在耍我!想着,一个起跃,上马,转身离去。

    今日容脂胭与古卫彬相处,听着他一直都称她为洛小姐,容脂胭并没有否则,不过叫得久了,听着不喜,便让古卫彬称她闺名即可,由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对方,她叫容脂胭,而不叫洛脂胭。

    洛府墙角之上,一个修长身形的男子半卧在那之上,神形潇洒,只有那眼神若有似无地盯着古卫彬方才站着的地方,见他仿佛气着离去,嘴角不由地勾起一个邪魅而得意的笑容,继续卧身晒起太阳。

    城东街角,原本一处空置的宅子近几日被翻修一新,大门之上被新挂了块偌大的门匾,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古府”。这是古卫彬在安州买下的临时住所。

    古卫彬策马来到古府门前,见着门前停着一辆马车,一看,眼里便隐隐有些不安,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面上依旧平常。他侧身下马,门边守着的一个小厮便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缰绳,将马牵了走开。

    随即,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少爷,四爷来了。”

    古卫彬听着,只道:“知道了,我马上就去见他。”

    他这古府里的人并不全是他的手下,大部份都是四爷派给他的人,管家就是其中一个。

    这些年他虽有心在发展自己的势力,但现时还不到时机。因是在四爷手底下办事,所以他的大部份人手都是来自四爷,“那日让你查的洛家小姐的事,你可打听清楚了?”

    管家想了想,朝他确定地道:“是的,那洛家确实是有一嫡出小姐,就是江南首富袁家的外孙女,也就是现时袁家的继承人,咱们要找的东西就在她身上……”

    古卫彬听着,面色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想知道的是洛家小姐到低是哪个?”

    管家一听,微微一愣,随即朝他低着头语气肃穆道:“是属下的疏乎!”经古卫彬如此一问,他才发现自己查少了一点,那洛家小姐的身世背景他都查得很清楚,但因为上次跟着古卫彬去“英雄救美”时下意识地也认为容脂胭就是洛家小姐,所以对她本人到底是何模样倒没有过多地去了解。

    古卫彬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机,但很快却又掩下,这个人他现时还不能动,只语气如往常般道:“这种错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听明白了吗?去查,给我查清楚!”

    说着,自顾自地朝四爷所在的院落走去。

    穿过庭院,古卫彬来一以个湖泊前的一座小桥,远远地就看到桥的尽头的凉亭中有个身形纤瘦,但却一身华贵装扮的男子正站在倚栏之前,手里拿着一把东西,正挥着撒向湖面。

    他撒出的东西飘向空,只停顿半会,随即散开,像颗颗小雨般掉落湖面,化成圈圈涟漪,瞬间,那湖面不再平静,由里往外的似有大波的东西往外冒出,张出一张张口吸住了那掉下的颗粒。四爷看到,尖瘦的面容浮出些许笑意,随即又朝空撒了一把,又引得湖面波浪不停。

    古卫彬站在桥头,看到这情形,顿了顿,定了定面色,朝那凉亭走去。

    “四爷,”古卫彬站到那身后,朝对方恭敬地道。

    四爷没有说话,只又抓起手中的鱼食,朝空中又挥撒了一把,那水里的鱼儿又展开一场铺天盖地般的抢食。四爷看着湖面的情形,淡淡地道着:“你说鱼是不是一种很蠢的东西?”

    古卫彬听着,不知四爷问的是何意,他也不知如何回答,没有说话,只依旧恭敬地站在原地。

    四爷没有听到他的答复,也没有生气,似乎这些只是一种他自言自语的方式,并不需要其他的人过多参与,只见他自顾自地答道:“鱼呀,是真的很蠢,无论你喂它多少,它都不会觉得饱,只要看到有得吃,就会拼命地使尽办法游去抢食,”说着,他又朝湖面撒了一把,说道:“看,它们又在抢了,只要有得吃,它就会抢,贪得无厌的结果就是……”

    他又朝空中撒了一把,静静地看着那湖里的鱼一条条地肚子胀得极鼓,最后,慢慢地,原来清澈的湖泊慢慢染上了丝丝血色,随着余流的涟漪飘散开去,浸透半个湖面。

    古卫彬站在那,看着他精心设置的湖景,现时不但变成血红色,还浮着许多因为抢食而胀死的鱼尸,情景异常恶心,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只神情淡漠,站在原地。

    四爷看着自己一手撒出的“美景”,神情极为喜悦,甚为满意地将手中最后的鱼食丢到湖里,见再没有活鱼过来争食,便觉得无趣地转身,朝亭中的石椅坐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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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当街撞人

    此时凉亭中就只有他们二人,没有随行的侍从在旁。

    古卫彬站得不近不远,刚好是能听得清对方谈话的距离。

    四爷抬手,提起桌上的一个茶壶,拿过杯子,斟满,动作轻缓平和,让人差点就要忘记现在湖面还留着的那恐怖的场景就是眼前这人造成的。

    四爷将茶杯斟满,几个手指合着轻轻一推,将茶杯推到古卫彬的方向,摆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让他喝下。

    古卫彬一看,顿时一下脊背叟地凉透半边,额头隐隐渗出冷汗。没有作声,只低着头弯着腰,对四爷的态度更为尊崇。

    四爷看着他,和言悦色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说道:“怎的,不喜欢我倒的茶?怕有毒?”

    古卫彬看着他,低着头,恭顺地道:“卫彬不敢。”随后一个箭步上前,拿起那满满的茶,一饮而尽。

    四爷看着他的举动,才轻轻点了点头,“短短几天功夫,你就能把一座久无人居的宅子修葺成如今这般让人赏心悦目,任凭我见惯京都里的富贵繁华也要被你这里的一片美景所吸引。”说得平和,但语气里似乎带着一点捌扭的情绪。

    古卫彬听得,背后的凉意更甚。这位四爷向来心性多疑,纵使他在对方身边办事多年也没法得到全部的信任,想着方才湖里那成千上百条鱼尸就是四爷对他的警告。

    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古卫彬此时贴近身体的那一层衣衫已是被汗浸透了大半,如若不是深秋穿的衣衫多了几件,此时定要让人看着明显。

    半会,道:“四爷谬赞,这宅子本来的主子就是一个附庸风雅之人,只不过迁居他乡定居,后来又家道中落,才会变卖此地。卫彬来到此地,见到这里一来地理位置较为方便,二来宅里的东西许多都是现成的,也就省去许多修葺的麻烦事。咱们现在毕竟是在江南,是外乡人,如若想在里长呆,没有一处固定的场所,以江南人排外的性格必是不会轻易接受我,那么办起事情来就没那么方便了,如此也只为一劳永逸罢了。这笔钱是在账上支出的,就是想等着四爷回来与你道明,如若事情办完,这座宅子卖了变现会还归账上的。”

    四爷听到古卫彬这等解释,面色才慢慢缓和下来,“说得确实有理。买下这等宅院并不是小数目,虽是必要的开支,但如此大资金的动作若没有事先调剂很容易影响大局,希望你以后不要自作主张。”

    古卫彬听得,方才他猜得没错,知道四爷今日来这里就是专程来警告他的,还好他先发制人将此时禀明,算是没有隐瞒了,再听到四爷肯跟他说这么多话应是没什么事,总算松了口气。

    其实并不是他一定要用对方的钱,但这些年远昌侯府虽有侯府之名,但他的父亲老侯爷行将就木,他们家又是临近削爵,以致现时门庭凋零,实质上是贵而不富。

    他是为四爷办事,这些年的许多开支自己是无法承担的,都只能用对方的钱,这些对方一直都是同意的,当时买这座宅院时四爷并不在,他直接用信物去的银号支银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的这次他却如此生气!

    这座宅院原先的主人确实是家道中落,但对方开价并不低,而且当时还有人在与他兑争,如若是在往常他有的是办法让对方心甘情愿贡献出宅院,但此时是在安州,他并不想惹出什么事端,所以他直接开口承诺了比原先价格多一倍的数量,夺得这座宅院的所有权,总共十万两,黄金。

    想到这,古卫彬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什么神色,只更低着头,道:“是卫彬做事失了分寸,还请四爷责罚。”

    四爷看着他认错的样子,拿在手上的茶缓缓送到嘴边,轻轻地用着那薄得血管随时就会爆裂的嘴唇道:“这事先记着,等你将该办的事办妥,就当将功折罪,如若不然,二罪齐罚!”

    四爷讲到后面那句里,依旧面容和旭,只不过那瘦尖的下巴却因为加重的咬字使得尖下巴更为明显。

    古卫彬听得,重重地应了声是。

    四爷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盏,“在安州也有些时日了,听闻最近你约到那洛家小姐,怎样,美男计使得有何眉目了吗?”说到最后,他不经意地挑了挑眉,似乎对古卫彬用上此计颇为赞成。

    古卫彬一听,原本松下来的脸色又覆上一层紧张神色。原本他可以很有信心地将这几日的进展报告出来,但依今日的情况,他已经不是很确定自己一直费心神接近的人到底是不是找错了对象。

    现时他已经因为私自支出巨款一事被对方记了一笔,如若还说出那些个事,那定要让人觉得他没能力担当大事,所以不能照实说,只道:“还请四爷放心,卫彬定能办妥此事。”

    四爷听着,语气颇重的道:“好,我一会还得离开安州处理事情,过几日回来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咱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必须尽快将那东西取到手。我该走了,你不必相送,好好想想你该怎么做才是最好……”

    古卫彬又重重地应了声,“属下明白”。

    四爷听着,没有过多的表情,拢了拢肩上的披风,脚步优雅地往门外走去。

    四爷走后,古卫彬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心中想着,到底是谁在对方耳边嚼了舌根,否则四爷不会专程过来于他讲这些。

    这时,他的身后,突然闪过一人,是他方才派出去查洛府情况的人,如此快回来底是有了结果,古卫彬没有回头,只开口问道:“可是她?”

    来人垂目,肃声道:“属下已查清,那与少爷游玩的是洛府老夫人的远房亲戚,叫容脂胭,是一孤女,是从京都前来投奔的洛家,并不是咱们要找的那个洛家大小姐。”

    古卫彬听得,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果然如此!突然地,他的嘴角一勾,好个容脂胭,竟敢欺骗于我,怪不得他一直觉得对方说话时的口音有些奇怪,像是安州又不是安州,原是京都人学着安州人讲话。

    不过,这场戏定不是容脂胭一人才能演成,那洛家人定也是逃脱不了干系,不然,为何那日他误称姓容的为洛小姐却无人反驳于他,这是巧合?他可不这么认为。想到这,他想抬腿离去,却又顿了顿,微微转头,朝身后的人道:“把这些鱼的尸体都处理掉,还有,吩咐下去,以后这个湖里不要让我再看到一条鱼!”说完,才甩身快步离去。

    翌日,洛府门前。

    洛可妍一行人从外面乘着马车回来。方一下车,就听见一阵马蹄声狂策而来,顿时眉心蹙紧地看了过去。

    洛府处于安州城的中心,虽不是商业大街,但这里也是商户颇多,行人络绎不绝,什么人竟敢这个时辰在街上策马狂奔。

    转眼望去,只见来的一辆马车车厢以着锦缎包身,通体金黄,四角更是镶着行行金丝,显得极其贵重华丽。车顶一个呈墨金色的遮阳伞顶在那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引得街上的人群皆驻足观视。

    驾着马车的车夫见此,似乎更加地意气风发般,用力地挥舞着马鞭抽着拉车的马,快速地朝她这个方向奔来。

    此时前方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儿像是没看过如此情景,一下看得忘了神,张大嘴巴愣在街道中间没有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