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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伤疤
顾景行心脏猛地抽紧,几步跨到何嘉荣身边,跪在地上去抓他沾满血的手。何嘉荣半边脸上都糊满了鲜红的血,根本看不出伤口的深浅。周围几个老师问了好几声“谁有纸巾?”顾景行才颤抖着双手去掏口袋,掏了好几次才掏出来,纸巾的包装袋上都蹭上了鲜红的血迹。
何嘉荣接过纸巾按在脸上,忙摆摆手低声安抚道:“没事的,别影响学生表演。”他毛呢大衣的前襟上都滴上了暗红的血,纸巾都被浸透了几张,血才终于慢慢地止住了。一旁的副院长道:“这个时间医务室也下班了,要不然我带小何去校门口的诊所看看吧。”何嘉荣连忙摇头,另一边和他一起来的齐敏秋老师也拉着他的胳膊要起身,沉默了半晌的顾景行忽然道:“我跟嘉荣老师去吧。”
副院长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好,那就顾景行陪老师去吧。”他平时在院里时常露脸,副院长对他十分熟悉,此时的这种场合,领导一起身必然会引起骚动,交给一个靠谱的学生是最好不过的办法。齐老师还想起身跟着,何嘉荣拍了拍她的肩膀,被顾景行搀扶着离开了。
好在小剧场光线十分昏暗,两人并未引起谁的注意,便顺利穿过人群出了门。顾景行拨了校门口诊所的号码,但是电话迟迟没有人接。踏出剧场大门的瞬间室外的寒风吹得何嘉荣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顾景行从身后揽住他的肩膀,将他扶在怀里慢慢地走下楼梯。
两人朝着校门口走了一会儿,电话里始终响着嘟嘟的忙音。顾景行将手机收起来问道:“看来是提前下班了,我宿舍里也有个应急的医药箱,是我帮你简单处理一下还是去医院?”
何嘉荣捂着脸随口答道:“就去你宿舍吧,一点擦伤还不用那么矫情的。”
时间刚刚过了八点,然而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漫天闪烁的星斗。顾景行蹭了蹭颊边柔软的发丝,低低地笑了一声:“真没想到能在学校里这样抱着你。”
何嘉荣松开手,一张血迹斑驳的脸直直地对着他:“现在说这些合适吗?”
顾景行一愣,两个人同时笑出了声。他像个大猴子似的长手长脚地搂着何嘉荣的腰,嘴里吆喝一句:“走喽!”便迈开腿快步往前冲。何嘉荣穿着皮鞋,磕磕绊绊地跟着他往前跑,笑着留下一串清脆而杂乱的脚步声。
顾景行的宿舍在四楼,同一个院系的差不多都聚在一起,此时走廊里静悄悄的,门上的玻璃都暗着。顾景行开了门一指自己的位置让他坐,便将头探到柜子里去翻医药箱。何嘉荣坐在小小的木凳上,只觉得像钻进了一个小小的洞穴,黑漆漆地挤在窄小的书桌前。顾景行终于找到了医药箱,猫着腰一起钻到书桌前头,打开了一盏台灯,小小的空间里顿时充满了暖黄的灯光。
“大衣帮你挂起来吧。”
何嘉荣也觉得挤得难受,便脱了大衣由他挂起来。前襟和领口上都染上了血迹,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顾景行侧着身子坐在书桌上,抬着他的下巴用棉球帮他清洗脸上的血迹。冰凉的酒精一碰到伤口,他便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痛?”
“痛死了。”何嘉荣闭着眼睛嘟哝了一句,一只手扶在顾景行的膝盖上,下意识地紧紧攥着,指节都发了白。顾景行一阵心疼,只得加快了动作。伤口并不深,只是玻璃碎片借着力横在在颧骨上擦破了一条约有三四厘米的伤口,一开始虽是流了不少血,好在已经止住,也没有再出血的趋势。只是鲜红色的长长一条横在他白皙的脸上,看起来十分可怖。
“不知道会不会留疤。”顾景行在伤口上贴了一小块纱布,用拇指轻轻摩挲。何嘉荣拿手机屏幕照了照,有点丧气地翘着嘴唇:“估计会,我皮肤挺容易留疤的。”
顾景行想起他的背上蝴蝶骨的位置确实有一道凸起的疤痕,便问了一句。何嘉荣心有余悸似的朝着身后回了一下头道:“那是我初中时候擦玻璃,从桌子上摔下来受的伤。当时缝了九针,班主任在旁边都快吓哭了。”
他衬衫领口的扣子还板板整整地扣着,一回头的姿势,伸长的雪白脖颈映着暖黄的灯光,嘴唇显得格外的红,顾景行便控制不住地吻了上去,手伸到他背后用力抚摸着他伤疤所在的位置。何嘉荣挣扎着喘了两口气道:“等下……领子太紧了……”
顾景行粗手粗脚地去解他的扣子,差点扯脱了线才解开一半,便猴急地将衬衫从他肩膀上推下去咬他的乳头,嘴里还念叨着:“都是老师让我脱的……”他们两个已经几天没做了,顾景行这一吻就像是导火线,由他滚烫的嘴唇点燃,轻易地引爆了堆积已久的情欲。何嘉荣双手还困在未脱完的衬衫里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由着他的嘴唇在自己的皮肤上游走,轻喘着用舌尖舔他放在自己颊边的手指。
顾景行扶着他转过身,让他两手撑着书桌,去吻他后背上的伤疤。那里的皮肤好像比其他的地方更敏感似的,一碰他就忍不住瑟缩一下身体,饱满的臀部往顾景行硬起来的下身上磨蹭。顾景行爱不释口地吮咬着他背上的皮肤,忽然发现他左侧的肩膀上还有一处伤疤,一个小小的不太圆的形状。
“这里怎么弄的?”顾景行嘴唇又跟着吻上去。
何嘉荣被他火热的呼吸弄得不断扭动着身体,随口答道:“以前有个朋友抽烟烫到的……”又低头去舔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指,催促道:“要做就快点,一会话剧要演完了……”
顾景行被他撩拨的不断喘息,几下便脱了他的裤子,将濡湿的手指塞进他已经开始变得柔软的小穴。何嘉荣配合地向后挺着腰身,衬衫下面背着的双手抓着他的毛衣,似乎想要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第十九章 宿舍
何嘉荣裤子就在胯下挂着,腰身压得很低,只露出个浑圆的屁股,献媚似的高高翘起来。顾景行也顾不上其他,掏出阳具便狠狠插了进去。大学宿舍怕是根本谈不上什么隔音,何嘉荣死死咬着下唇,只是鼻腔里不断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顾景行从背后舔着何嘉荣的耳垂,快速地挺身撞击。原来即使能够每天见到,身体也会如此的思念对方。屋里开着灯,宿舍门上甚至还有一小块方形的玻璃,两个人就这样躲在宿舍床下小小的空间里,根本顾不上什么情趣,只是像野兽一样沉默地交媾着。
何嘉荣被衬衫缠在一起的双手被他用一只手抓着,双腿早已软得没了力气,浑身上下全无着力点,只能毫无抵抗力地任由他抓着操干。桌上的小台灯被撞的不住颤动,顾景行满头热汗,只觉得眼前一片光影迷蒙,直到射了出来还不知是梦是醒。
他高潮之前还下意识地将下身抽出,一股浊液都淋漓地射在何嘉荣两腿之间。然而还没顾得上清理,便感到何嘉荣双腿一软,险些从他怀里滑下去。他连忙将人抱紧,才发现书桌上零星的白色液体,何嘉荣只靠着后穴的高潮竟然已经射了。
这场情事来得快去也得快,两个人虽然一起都攀上了高潮,但仍都有些意犹未尽。顾景行抽了桌上的抽纸帮他擦了擦,何嘉荣喘得累了,靠在他怀里捧着他的杯子喝水,似乎是渴的厉害,一边喝一边鼻子里仍是喘,喷得眼镜片上都是白蒙蒙的雾气。直到将杯子喝空了,才一抹嘴问道:“话剧要演到几点?”
顾景行算了算:“七点半开始,加上院长讲话,要九点四十左右吧。”
何嘉荣问:“现在呢?”
顾景行拎起他的左手腕看了一眼:“不到九点。”
何嘉荣一扬下巴:“去关灯锁门,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坚持四十分钟。”
顾景行接着窗外微弱的灯光,俯身看着何嘉荣的眼睛时,心里忍不住地想着:今后在这张床上,自己怕是睡不好了。
何嘉荣只是踢掉了外裤,衬衫都没脱,解开扣子大敞着露出雪白的胸膛;脚上还穿着一双黑色袜子,小腿用力勾着顾景行的腰。单人床十分狭窄,头顶上矮小的空间只足够让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何嘉荣捧着他的脸轻巧地啄吻,偶尔伸出舌头,舔他到了晚上已经冒出胡渣的下巴。顾景行被牵引着似的俯下身去亲他不老实的舌头,下身缓慢地挺进。两人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急促,而是慢慢研磨着,小床随着轻缓的撼动吱呀作响。
他在这小床上不知道做过多少关于何嘉荣的梦,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成真。何嘉荣刚刚高潮过一次,湿软的肠壁异常敏感,只要动作稍微快些就痉挛着裹紧他的下身,鼻腔里发出脆弱的哼声。顾景行便换了抽插的方式,将阳具一直顶到最深处,摇晃着用硕大的龟头碾压着脆弱的肠壁。何嘉荣被烫的受不住,手指紧紧抓在窗边的栏杆上,腰肢不断扭动:“不、不要这样……”
顾景行却满足地沉浸在温柔乡:“不舒服吗?”
被粗大的阳具满满地插着,但却只是这样缓慢地搅弄,本来有些受不住的内壁此时已经完全被开拓,甚至开始饥渴地吞咽着。何嘉荣感到一阵空虚,小腿绷紧了缠紧他的腰身,饱满的臀不断朝他下身上凑,似乎想要他插得更深:“动一动,里面痒……”
顾景行被他缠得出了汗,肌肤相贴的地方都是一片滑腻腻的火热,听着他放荡的言语更是克制不住情欲,但仍强忍着不动,问道:“叫声老公好不好?”
何嘉荣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颤抖着咬住了嘴唇。顾景行下身又开始在深处搅弄,他小腹酸麻了一片,后穴一阵阵抽搐,呻吟里几乎带了哭腔,面对着比自己小了十二岁的男孩,仍是羞耻地无法开口。顾景行感到发间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几乎想要立刻在里面冲刺一番,仍是抱着希望问道:“就叫一声,好不好?”
何嘉荣猛烈地摇着头,眼角溢出泪水,眼镜都被晃得滑了下来,一只手推拒着顾景行的胸口,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下身胡乱套弄起来。顾景行再也忍受不住,挺起火热的肉棍狠狠地朝着最深处狠狠操弄,龟头上的肉棱每一下都擦到他最敏感的位置。何嘉荣被顶的腿都合不拢,一条腿瘫软地挂在床栏杆上,大敞着身体任由年轻人予取予求。
顾景行忍了许久,肉棒坚硬无比,滚烫的似乎要将他的身体捅穿。他迷乱地摇着头,咬紧了口边的枕头便不敢松口,但每一次被插到最深处,喉咙里仍是发出克制不住的呻吟声。脆弱的小床吱嘎吱嘎地摇动着,他想着若是此时床塌下去,一直坠到十八层地狱里,怕也是值得了。
顾景行一只大手掐着他的膝盖内侧将他下身高高抬起,一手用力地揉着他滑腻的臀肉。随着两人不断的动作,不断有粘腻的汁水从那紧致的小口里带出,顺着他的股沟流下,将柔软的臀肉都打湿了,每一次的肉体相撞都是汁水四溢。
何嘉荣身体早已经没了力气,手里飞快地套弄着下身,身子被大力冲撞得一耸一耸的,头都快要撞上床头的墙壁。顾景行用力将他抱起来拢在怀里,自下而上地顶弄起来。何嘉荣背后的衬衫都湿透了,两条手臂紧紧地搂住他汗湿的脖颈,脸上都是泪水,下身仍是不断往他的肉棒上凑。
顾景行知道他快要到了,身下动作不停,握住他的肉棒帮他套弄。何嘉荣不断挺身,小穴夹得极紧,呜咽着攀上了高潮。顾景行趁机在他收紧的小穴里抽插了十几下,将滚烫的精液都射进了他的身体深处。
何嘉荣身体仍在一阵阵抽搐,无论如何都无法推开他箍的紧紧的手臂,只好认命地往他胸膛上捶了一拳,任由他去了。
第二十章 手表
顾景行用力地揉着他的身体,断断续续地射出了好几股,过了半晌才慢慢退出软了的下身。何嘉荣的衬衫都汗湿了,皱巴巴地黏在身体上,脸颊上湿漉漉的,连刚贴的纱布都晕湿了一块。气不过地又朝他肩上抡了一拳,拳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手腕上一块金属带子的手表却砸得顾景行皮肉生疼。
顾景行抓着他的手看了一眼时间,心里顿时一惊,匆忙抓过床头的一盒纸巾帮何嘉荣擦脸。何嘉荣仍在气他自作主张射进去的事情,也不肯配合,就任由他一个人忙活,还时不时哼哼两声,说自己伤口痛。顾景行哭笑不得,只得摸着黑伺候着他穿上了衣服。这时走廊里已经陆陆续续地响起了脚步声,等二人拾掇利索了,刚走到宿舍楼下,面前人影一闪,便听见一声粗声大气的吆喝:“班长,这大半夜的想瞒着我们上哪儿浪去啊?”
顾景行暗道一声“不好”,脖颈子便被一根粗壮的胳膊紧紧搂住了,正是刚刚看完话剧回来的大海,后面跟着提着两袋水果专心致志滑着手机的秦牧和似笑非笑的方茂。天色太暗,怕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何嘉荣。顾景行挣扎着回头,只见何嘉荣含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高声道:“魏海鹏,老实交代,平时你们班长都带你们去哪儿浪了?”
大海吓得顿时松开手,险些来了个立正;秦牧也放下了手机,惊讶道:“嘉荣老师,你怎么到我们这来了?”
何嘉荣从身后搂住顾景行的肩膀拍了拍:“我来查寝,看看我的学生们平时都去哪儿浪。魏海鹏,坦白从宽,给我说实话啊。”
大海一张圆脸涨的通红,青春痘里似乎都要滴出血来:“老师,我那瞎说的,我们班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能带我们去哪儿啊,您别听我胡咧咧。”
何嘉荣乐不可支,这才简单说明了自己受伤来这里包扎的事情。几个人围着他的伤口关切了一番,又拍了好一阵“鞠躬尽瘁”“为国捐躯”之类驴唇不对马嘴的马屁才道别。顾景行冲着几个人交待道:“我去送送老师。”
一直躲在最后的方茂这时却开口道:“班长,今晚是不是又要去见你那个外校女朋友了?”
顾景行自从谈恋爱以来,便常常到何嘉荣家去住,室友问时他也只推说是交了外校的女朋友,还拿着高中女同学的照片出来应付,倒也似乎瞒了过去,还当作笑话讲给了何嘉荣听,两人拿着女同学的照片品头论足了一番。此时方茂一开口,顾景行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说什么呢,我去送老师,一会就回来。”
方茂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懒洋洋地挥挥手上了楼。何嘉荣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眼镜片上映着走廊里的灯光,看不清眼里究竟是什么意味。
两人在校园里慢慢地踱着步,等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只剩下何嘉荣那一辆白色的小车孤零零地停在那里。此时离宿舍关门还早,顾景行便坐进了副驾驶,两个人开着暖气,将手握在一起,沉默地听着车上的音乐。夜里根本没什么景致,连人都很少路过,车子前面就是一片黑漆漆的墙,上面盘着一些干枯的藤蔓。顾景行百无聊赖,便朝何嘉荣身上粘,何嘉荣也配合着,揽着他的脖子接了个吻。
刚刚两人从宿舍里急匆匆地出来,高潮的余韵还未从身体中褪去,此时忍不住又有些动情。顾景行伸手到何嘉荣背后去揉他饱满的臀肉,呼吸愈发急促,正要将他的衬衫从腰带里扯出来时却感到脖子里冰凉的刺痛了一下,顿时一个激灵:“什么东西?”
等回身一看,两个人都不禁笑出来,只是何嘉荣手表的金属表带不小心夹到了他的头发。顾景行捞着何嘉荣的手腕仔细端详着一番:“这手表不错,打人的时候疼得很。”
何嘉荣问道:“好看吗?”
那手表造型简单,颜色也没有什么花哨,却看得出做工精良。顾景行认得那个牌子,感到和何嘉荣十分相配,便由衷地答了一句:“好看。”却不想何嘉荣立刻打开车里的抽屉,随手又摸了一块手表出来:“那这块送给你。”
那手表光秃秃的连个盒子都没有,就那样随便扔在乱糟糟的抽屉里。顾景行接过一看,却是个没见过的牌子,款式确实和何嘉荣手上那块差不多,只是上面镶了一圈碎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