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rvis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知为什么平时看起来从容自持冷静的人工智能此刻让tony觉得有些脆弱——没错，对了，这就是为什么——生病的时候人总会比平时更加脆弱，需要更多的爱和关怀。

    他一时之间觉得胸口有些发胀，半是为了jarvis此刻可爱的神情，半是为了他对自己的人工智能管家的爱。

    “我不是在陪着你嘛。”他低头吻了吻jarvis的额头，然后用鼻子蹭着jarvis的脸颊，有些好笑地看着jarvis为了看他变成了对眼。“我就坐在这儿，摸摸你啦，亲亲你啦，做那种娘炮谈恋爱的时候会做的事。”

    “我喜欢您亲我，即便是在现在的情况下。”jarvis说。

    tony更加吃惊了。这病毒是要发掘人工智能的某种羞耻模式吗？他趴过去吻了jarvis的嘴唇，开玩笑道，“没关系，这点小要求我能满足你。反正咱们两个的病毒模式不兼容。”

    jarvis颤抖的胸膛就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下，tony能感受到那热量和震颤。jarvis挪动手指和他十指相扣——那手指也不像平时那么冰凉，tony把他的手拽过来在指关节上吻了一下，“虽然你求抱抱的样子很可爱，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快点好起来，我现在确实有点担心了。你真的没事吗？”

    “是的，先生，我的系统已经在驱逐病毒了。状况完全在掌控之下。”jarvis的声音有点疲惫。

    tony不由地又笑了，“你知道吗？偶尔看一下不可能生病的人生病还是挺有意思的。”

    jarvis没有回答，只是耳朵更红了。

    tony哈哈大笑，“别，jarvis，生病又不是什么耻辱的事。谁都会生病的。”

    “但是人工智能不会。”jarvis消沉地说。“我不是合格的人工智能。”

    tony亲了亲他的下巴，“也许吧。可是你猜怎么着？你是最好的。你是我的jarvis。你是最好的jarvis。我爱你。”

    jarvis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说，“我也爱您，先生。”

    ”我知道。我知道。”tony喃喃地说，然后他趴在了jarvis的胸口，那舒适的温度和规律的颤动让他有点想睡觉。

    jarvis仰面躺着，身上的人呼吸频率渐渐放慢变得规律。他的一只手还被松松地握着。jarvis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摸摸先生的头发，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以后会有别的机会的。

    系统提示他病毒已经清理完成，需要重新启动。他执行了重启的命令，并且知道，一会儿他完成防火墙和系统升级重新回到这个躯体里来的时候，先生还会在他的怀里熟睡着。

    也许到时候他能摸一摸先生拳曲的棕发，然后在先生醒来的时候给先生一个没有病毒影响的，很好的吻。

    ——f——

    第十四章

    番外二，处理紧急情况的正确方式（是讲一个童话）

    【tony变小梗，只为了写小tony紧紧搂住jarvis脖子撸出的段子然后发现自己最近甜力爆表】

    jarvis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接到那个紧急电话的。

    之所以称之为“紧急电话”，是因为队长动用了先生给他的最高权限直接联系到jarvis。而jarvis正在地球的另一端执行一项解除中东恐怖组织大规模爆炸式武器的任务。

    具体通话内容如下：

    “jarvis……你很忙吗？”

    “是的，队长，我正在折断一个人的脖子。”

    “哦，哦。好的。我该担心些什么吗？”

    “不，队长。事实上只是满大人的一次小规模策划。我已经全权掌控了。”

    “行……嗯，那如果你完成了的话，请在第一时间赶回纽约好吗？我不想让你担心……但是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唉。是tony出了一点状况。”

    “……先生现在还好吗？”

    “你还好吗？我好像听到撞击声……他没事，他、他还好，事实上也不算还好。但是肯定没有性命上的担忧，但是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好……唉，他又嘲笑loki的角了。”

    “……”

    “总之……你赶紧回来吧。”

    jarvis刚走进复仇者们的起居室，就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尖叫声，他微微皱了皱眉，向厨房走去。

    他看到大家都在，围着桌子坐着——除了steve，他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那小孩子大概4岁左右，正在用两只胳膊撑住steve的胸膛试图把自己推远，因为哭泣和尖叫把脸涨得通红。t徒劳无功地拼命做着鬼脸，natasha的脸色阴沉得像要杀人，bucky手里攥着一瓶牛奶，正在困惑地看着嚎啕大哭的孩子。bruce唉声叹气地，不断地推着眼镜——这代表他有些焦虑了。

    jarvis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发生了什么？”

    小男孩马上停止了哭泣，棕色的大眼睛红红的，但是睁得老大，转动脑袋寻找声音的来源。

    而所有的复仇者齐声欢呼，朝jarvis拥过来。

    steve的胳膊伸得老长，小男孩在他的手臂之间又开始小声啜泣，jarvis听出一个音节是“ja”。

    “他不肯吃东西。”bucky说。

    natasha接过话，“而且一刻也不能停止哭泣。”

    “什么都逗不笑他。”t挫败地说。

    “也不让任何人抱。谁抱他都哭得不行。”bruce又推了推眼镜。

    最后steve总结道，“他一直在说ja，javi，我想他大概要的是你。”

    饶是有最先进的处理系统，最快速的cpu运作方式，jarvis也花了五秒钟来处理这个信息。

    “……我猜你们的意思是，先生被loki变成了小孩子？”

    一听到他的声音，男孩立马不哭了，而是委屈地扁起了嘴，小小的眉头蹙得紧紧地，拼命朝jarvis伸展双臂，看到jarvis愣愣地不接，小男孩的嗓子里又发出了呜咽，挥动小手想要抓住jarvis的衣服。

    “javi！tony要javi！”

    steve不由分说地把孩子塞进了jarvis怀里，“自从昨天晚上他被变成这样子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只睡了三个小时。他哭得太厉害了，我们没法喂他，他会噎住的。”

    小男孩乖乖地趴在jarvis的肩膀上，时不时发出一声可怜的抽噎，两只小肉胳膊牢牢地搂住jarvis的脖子。“tony饿了。javi。”

    小tony柔软的卷发就贴着jarvis的脖子，jarvis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是bucky已经把奶瓶塞到了他手里，“他需要吃东西。”

    最后jarvis还是给tony做了肉酱意大利面和蔬菜沙拉。因为显而易见，四岁的孩子已经不怎么喝奶了。

    小tony吃的非常认真，酱汁沾得满脸都是，而jarvis就坐在一边看着小孩子浓密的长睫毛发愣。

    他真的非常可爱，就像一个小天使一样，jarvis现在仍然为回想起小tony紧紧搂住他脖子的那种依赖感而颤抖。他只在影像资料里见过tony小时候的样子。

    tony叉着一团意面朝他戳过来，酱汁直接沾到了jarvis的袖子上，小男孩歪着头看他，“javi吃？”

    而根本不需要吃东西的jarvis在那大眼睛的注视下不由自主地就吞下了那团面条，然后看着tony对他露出了一个全世界所有可爱的东西凝聚到一起的程度的可爱笑容。

    jarvis发誓那04秒的死机只是因为cpu过热。

    一整天tony就像一块牛皮糖一样粘在他的肩膀上，一刻不停地和他说话，比如说“javi去哪儿了？”“tony可以要美国队长的小熊吗？”“tony很乖，javi晚上会陪tony睡觉吗？”“tony好久没有看到javi了。”

    jarvis一一耐心回答，“我去了中东，tony。”“不行，但是你可以有一个泰迪熊。”“我会陪你睡觉的，我每天晚上都陪你睡觉，记得吗？”“我去工作了。”

    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是非常闹腾的，但是tony似乎并没那么活泼，只是黏着jarvis，甚至也不和童年偶像steve怎么说话，steve想抱抱他的时候他哭得像是被夺走妈妈的宝宝。

    “不——不！tony要javi！javis！”为了表达强烈的反对他还发出了s那个音。

    jarvis重新把他抱在怀里的时候他拿脸颊轻轻磨蹭着jarvis的脸。事实上jarvis知道自己的温度可能会让小孩子不大适应，但是tony看起来完全，完全不在乎。tony柔软的小嘴轻轻地吻了jarvis的脸颊，然后小声在jarvis耳边说，“javi不要出去工作了。tony好担心javi不会回来。tony喜欢javi在tony这儿，陪着tony。”

    jarvis吻了吻tony的脸，“好的。tony。”

    睡觉的时候tony非要让jarvis讲个故事。jarvis看着躺在他胳膊底下的小男孩，开始为他编造一个故事。

    “在很久之前，天上掉下来一颗星星。这颗星星落在地上，变成了一个漂亮的男孩。男孩既聪明又勇敢，有一头闪亮的棕发和美丽的棕色大眼睛。他刚到我们这儿的时候，没有人懂他的语言。他觉得非常孤独，于是他为自己制造了一个铁皮人。

    铁皮人是没有心的，他为此感到非常羞愧。漂亮男孩说，没关系，铁皮人，有一天你会找到合适自己的一颗的。漂亮男孩带着铁皮人开始环游世界，寻找适合铁皮人的心。

    他们走了很远，穿过了金色的沙漠，那儿有白骆驼和血红的太阳。他们打败了一头向男孩挑战的恶熊，穿过古老的森林。他们打败了野狼，唱着歌穿过孤独的草原。

    后来一条蛇从男孩身边把铁皮人夺走了。男孩非常伤心。”

    tony忽然说，“他可以再做一个呀，他不是做出了铁皮人吗？他可以为自己做一个一样的。”

    jarvis摸了摸他的头发，“是的。他本来可以再做一个。但是他发现他和铁皮人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他作为星星的一部分已经融化到了铁皮人的身体里。如果他找不回铁皮人，他就不再是完整的星星了。于是他独自一人去沼泽寻找铁皮人。但是铁皮人却自己回来了。”

    “为什么？”tony睁大了眼睛，“他是怎么回来的？”

    “因为男孩作为星星的一部分融化到了他的身体里。那一部分被他日夜打磨，变成了一颗精致的心脏。这颗心脏支撑着他找到了男孩。”

    “然后呢？”

    “铁皮人想把心脏还给男孩。”

    “那样他不就又没有心了吗？”

    “是的，但是他想让男孩变回完整的星星——因为你知道，如果一颗星星不完整的话，他就不能回到天空中去了。

    不过男孩拒绝了他。他说，你不是在找适合你的心脏吗？我看这一颗就挺好的。至于我嘛，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又是完整的星星了。他们在一起确实变得非常强大，一举打败了毒蛇。男孩对铁皮人说，现在你有了心，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