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咽了咽口水，呐呐半响，“你还是把我丢回河里吧。”

    重巡闻言撸起袖子，“好说好说。”

    “别别别，我……我……那你拔我羽毛吧，凤尾彩羽价值千金。”说完凤栖就撅起屁股。

    重巡摸摸下巴，觉得此计甚妙。

    凤栖委委屈屈变回原形，一对彩翼捂住黄豆大小的眼睛，带着哭腔道：“你拔……拔吧，轻点，我怕疼。”

    重巡轻笑：“那我便拔了。”

    凤栖屁股一颤一颤的发抖，重巡的手指划过尾羽，凤栖一颗小脑袋开始呜呜的哭。

    “我一定会变得很丑的，我还要去人间找真爱，可是我变秃了，肯定没人看得上我了，呜呜。”

    重巡哈哈大笑，“傻鸟，现在还思春呢。”

    “才不是思春！你这个死奸商是不会懂的。”

    重巡眼神一凉，手上稍微用力，阴恻恻的问：“你叫我什么？”

    惨了惨了，要被拔毛了，凤栖屁股一疼，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呜，坏人，疼。”

    “哪有这么贵嘛，呜呜呜，你就是个死奸商！”

    “就知道欺负妖，坏死了呜呜呜。”

    重巡被吵得没法，只得把这只小笨鸟抱在怀里，“乖，不哭了不哭了，我带你去人间。”

    凤栖在男人怀里变回人形，还在一抽一嗒的抹眼泪，“你，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你都收了我的灵珠了，你还不肯渡我，你……你……”

    “这不是带你去人间么，好了好了，别哭了。”

    “不行，我停不下来了，呜呜。”

    渡客叹了口气，无奈的把凤栖搂到船舱的另一间房里。

    凤栖这才看清楚，这船看似轻小，船舱内却大有乾坤，应是有术法补坠出了另一个空间。

    “傻鸟，睡一觉，便到人间了。”

    第4章 第 4 章

    凤栖再一次确认，“你真的要送我去人间？”

    重巡道：“你若不愿意，我们这便回去。”

    “别别别，我愿意！十分愿意！非常愿意！”

    过了半响，“你当真是‘免费’渡我？”

    重巡道：“你若当真如此想付钱，我也只能勉为其难收下。”

    “不不不，兄台如此帅气，定是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重巡摸摸下巴，“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凤栖背脊一凉，生怕他反悔，一双爪子紧紧抱住重巡的大腿。

    “兄台，救妖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突然重巡一拍桌子，吓得凤栖鸟躯一震。

    “人间那句成语，好像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吧？”

    凤栖狂点头，“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们还是先去人间吧！”

    重巡叹息，“唉！”

    凤栖泪眼汪汪，请不要吓鸟！人设都给我吓崩了！

    重巡置若罔闻，自言自语：“想不到我重巡纵横弱水河几千载，竟然还是头一次做善事。”

    凤栖当下就决定给这位兄台送一面锦旗。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再回首，我们都还是好妖。

    “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重巡颇有几分好奇。

    凤栖狂摇脑袋。

    事实证明，奸商永远是奸商，哪怕做了一件好事，他也还是奸商，这点从他和凤栖的伙食上就能很明显的对比出来。

    凤栖捧着馒头，可怜巴巴道：“兄台，可否给我点咸菜就就？”

    重巡咬着一只肥美的大龙虾：“嗯？”

    凤栖狠狠了咬了口没有味道的白面馒头，“没事！”

    再比如晚上睡觉，重巡身上盖的是云雀丝被，身下卧的是小叶紫檀山水绫罗雕花大床，他身上盖的是破抹布，身下塌的是破草席。

    妖与妖之间的差距委实颇大。

    第5章 第 5 章

    “兄台。”

    “台什么台，叫哥哥。”

    凤栖：我忍！

    “哥……哥……！！”

    “什么事啊小笨鸟。”

    凤栖：我继续忍！

    “我们都走了半月了，为何还没到人间？”

    重巡道：“大概是最近雨下多了，把河面涨宽了吧。”

    凤栖：？？？

    好歹我也是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妖，这个借口明显是在嘲讽我的智商！

    “哥哥你可以认真严谨一点的编个借口吗？”

    重巡立刻变了副严肃端庄的表情，“许久没有开船，大概是忘记路了吧。”

    ……

    这个借口比刚刚那个并没有认真严谨到哪里去好吗？！

    凤栖磨磨牙，撅起屁股蹲回船舱里。

    死重巡，不愿渡就不渡嘛，还捉弄鸟。

    是可忍鸟不可忍！

    凤栖握紧小拳头。

    傍晚，凤栖笑嘻嘻的端着一盆水敲开重巡的房门，“哎呀，你怎么不上锁呀，一推就开了。”

    重巡看着断成两截的插销，冷静道：“嗯。”

    “好哥哥，来，我为你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