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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话,是的,非要他回答的话,他也只能说出,小东的运气不好的这样的话。

    但是他也知道,这种话对亲人来说无疑是最痛苦的。

    “而岑岩,他自己也是受害者没错,但是他偏偏就是那个男人的儿子,那个男人死的太容易,都没有享过牢狱之灾,一死了之,就把之前做过的事情一笔勾销了,我是受不了这样的后果的,总得找个人来代替他受罪。小东碰上那个疯子是命不好,岑岩一出生就摊上了这么个爹,我只能说,也是他命不好。”

    “白叔,过去的事情就已经过去了,岑岩即便是死了,你即便把我们这些人都杀了,即便把全世界的人都杀了,小东也回不来了。”阮栀青说。

    白月山摇摇头,“我不是为了让小东回来,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我的儿子死了,他的儿子却能好好地活着?”

    “他活的一点都不好。”阮栀青突然说。

    他活的一点都不好,即便是现在,我试图给他的心口填补窟窿,他依旧活的一点都不好。

    “嗯?”白月山疑惑。

    “白叔,不管你信不信,按照你的说法,按照你的意图,他父亲造就的那些罪孽,他早就偿还清了,他从出生开始就在替他父亲受罪,即便是他父亲已经死了,他也一直在替他受罪。而这些,本就不该由他来承担。”

    白月山不置可否。

    “你也别再给他说话了,你心疼他是因为你在乎他,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儿子,小东。和我的妻子。”

    阮栀青清楚地知道自己说什么话都没用。

    他只希望岑岩不要真的傻傻地一个人过来。

    他现在还摸不清白月山到底想干什么。

    “白叔,值得吗?”阮栀青最后问了一句。

    跟你心目中的该去死的该去偿债的人罪犯,同归于尽,值得吗?

    “值得,自从我妻子也跟着一起去世之后,我就没当自己活过了,今天才像是第一次活着。”

    阮栀青终于闭了嘴,他一向就没岑岩能说会道。

    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了。

    有时候,往往最担心什么,就会发生什么。

    阮栀青看到白月山冲着他后边笑了笑,脸上的气色都好转了不少,就像看见自己亲爱的儿子一样,而事实是,他看见的不过是杀了他儿子的凶手的儿子。

    “来了。”白月山微微一笑。

    ☆、第 75 章

    “白叔,真不好意思了,猜了这么久才猜到是你,等很久了吧?”岑岩的语气一贯的轻佻,阮栀青甚至还能听出点笑意。

    白月山的笑容也很和煦。“还好,跟我预想的差不多。”

    “我早该注意到你这个,和我差不多同时进零度的,清洁工,并且还任劳任怨干了这么多年的。”岑岩说。

    “现在知道也不迟,说起来也是命啊,你看,你一进去就是老板,而我,进去却只是一个清洁工。”

    岑岩却是摇摇头,“想来就是给你这个机会得到酒吧,你也不会跟我一样这么做,毕竟是要出卖色相的职业,你们这些追求高的男人,肯定看不上。”

    白月山却没理会他的瞎胡扯。

    “来吧,咱们也不废话,直接干正事吧,我人老了,没这么多精力跟你们耗着。”

    “白叔想让我怎么做?”岑岩说。

    阮栀青心里没来由地紧张。

    岑岩应该不会傻到白月山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你身上带了锐器吗?刀什么的?”白月山问。

    “我带那个做什么?我要是带了你还不把那把刀直接扎阿青喉咙里了?”岑岩笑着说。

    白月山看了他一眼,脸上竟然露出了一种觉得十分麻烦的表情。

    “那就随便在旁边捡跟铁棍吧,”白月山又指了指地上的郭铭治,“你,去把他活活打死,然后在这等警察来,就可以了。”

    白月山说。

    岑岩和阮栀青皆是一惊讶,而最震惊的莫过于地上被绑的像根虫子一样的郭铭治。

    此时忍不住呜呜出声,似乎是在抗议,似乎是在谴责白月山说话不算话,但是随即脸上的神情也就绝望了。

    想来应该早就知道今天自己凶多吉少,他这会只能寄希望于岑岩稍微心存一点理智,不要做这种蠢事才好。

    他并不觉得岑岩会念及自己与他之前的情分,他只希望岑岩能不甘心和他一起同归于尽,在这把他打死了,警察来了之后岑岩必定逃不过。

    他看着岑岩的一双眼睛,微微带着点希冀。

    岑岩只看了他一瞬,就把目光挪开了。

    随即一脸笑意地看着白月山,“这就是你想要我承担的后果?我这会就是在这里杀了他,也应该判不了几年,出来了也许照样分生水起,这样你就甘心了?”

    白月山没什么表情,“我年纪大了,也就想的出这样的办法。”

    阮栀青:“……”

    他不信,这么多年的蛰伏,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

    岑岩摆手,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郭铭治,便转身开始找可以用来敲人的钢管。

    郭铭治脸上的表情更加地绝望。

    还真给岑岩找到一根看起来很结实的水泥钢筋。

    他拿在手里掂量了下,嘴上说着,“就这样的,两棍子应该差不多了。”

    白月山朝他努了努嘴,示意他去吧。

    “我可能得提醒你一句,我这样做了的后果,也许是我们两个一起坐牢,你真的要和我们两个这样的人一起坐牢吗?”岑岩说。

    “不怕,都说了,我早就已经死了。”

    岑岩与他对视良久,又转过来看了看阮栀青,以及白月山横在阮栀青脖子上的刀刃,甚至已经陷进去一点了。

    终究还是说了个“好。”

    “岑岩。”阮栀青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白月山横在他脖子上的刀就深一分。

    “没事,说起来我其实从下就对这种事情有过分的狂热,只是都不敢踏出那条界限罢了。”岑岩说。“这么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白叔。”

    白月山皮笑肉不笑。

    岑岩又看向阮栀青,并且冲他笑笑。

    阮栀青第一次有点怕了,他放在心尖上的岑岩,是干净的,即便是从淤泥里捞起来的,洗干净之后会发现,其实比谁都干净。

    他不想看见岑岩被人强行灌入那些淤泥,更不想岑岩从此以后就在那个泥潭里再也出不来了。

    这不是他的错,这些事压根就和他无关。

    阮栀青才下好决心,要把这个大他四岁的男人放在心尖上宠的。

    他眼睁睁地看着岑岩往郭铭治走去,郭铭治绝望地闭上双眼。

    他看到岑岩举高了水泥钢筋,他仿佛看到了岑岩大衣下逐渐紧绷起来的肌肉,在那上边,遍布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