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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往事2

    那一夜,他一次都没硬起来,不论对方做什么,他都只是吐,吐的胃里空无一物,终于晕了过去。

    金帆说话算话,果真就不再纠缠他身边的人了。

    林一寒大病了一场,瘦的皮包骨头,几次差点死了,可每次,金帆都会想尽办法将他从死神手中抢回来,他对他的耐心极好,喂他吃饭,亲力亲为的照顾他,哪怕每天他不和他说一句话,他也乐在其中,他寸步不离的看着他,几乎病态。

    林一寒慢慢恢复起来,人却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人了,但是金帆不在乎。

    他把他带回自己的屋子,像圈养小动物一样细致的养着他,他内心无比渴求,自己有一天能将他养回初见他时的样子,身材高挑,浑身带着一种杂糅了阳光与历经沧桑过后的沉稳气质,笑起来会露牙齿,会与人打闹,而不是像如今一样,形容消瘦,毫无生气。

    但他也知道,那样的林一寒再也养不回来了,从他决定强行留下他的时候,他就该知道有这么一天。

    他照样的和他一起上学下课,外人眼里他们无比亲密,实际上,不过是最拙略的监视。

    金帆再也没有碰过他,两人相安无事的住了三个多月,林一寒的身体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三个月里他想了很多事情,但想的最多的还是死,他死了他就解脱了,可其他人,能和他一起解脱吗?或者杀了金帆,再自杀?确实是个一了百了的好方法,可惜如果真的杀起来,最先死的,还是他吧,然后所有人都为他陪葬。

    呵呵呵

    从始至终,这件事就没的选择!

    既然没的选,那就借着这搭好的梯子,上位吧!

    曾经的他死于一个寂静长夜,而新的他,也在一个长夜里重生,带着所有的恨,悄然的重生了。

    金帆再一次喝的酩酊大醉,推门进来时满身酒气,歪歪扭扭摔倒在地上,林一寒就坐在客厅的飘窗前静静看着,他喊他的名字,喊一寒,喊了好多遍,可是没有人应他。

    空调开的像是掉进了冰窖,许久,林一寒拧灭了手里的烟走过来,他把他扶起来,扶到浴室扔进浴缸,他没有耐心去解那些扣子,他用了和他一样的方法,将那些衣服生生撕碎,金帆醉眼迷蒙,痴痴的看着身前的人,他其实长的很好看,浓眉大眼带了些婴儿肥,看着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完全挨不上边。此刻他薄唇微张,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呆呆望着林一寒,任由他动作,显得更加可爱,可在林一寒眼里,他就是再可爱,内心里还是个魔鬼,让人恶心的魔鬼。

    他把他放在浴缸里,胡乱倒了些沐浴液,转身进了卧室,床头柜上放着两颗药片一杯水,他给自己的量不小,最好能把理智全烧了才好,清醒时对着他,他恶心。

    药效发作的很快,很快就把自己烧糊涂了,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往浴室去,边走边脱掉自己的衣服,他紧紧握着一个拳,似要清醒又似不要,浴缸里的人昏昏沉沉的躺着,林一寒拍门进来的声音太响,把他震醒了,他用脑子里仅剩的意志茫然的看着林一寒,看他踏进浴缸,双眼通红的将自己翻过去,然后没有任何前戏的直接捅了进去,林一寒的身体似乎烧着了,理智已经在药效的催化下完全丧失,被摁在浴缸沿上的人不住扭动挣扎,可身后的人力气大的无穷,他疯狂的动,如同一只不知疲倦的猛兽,身下的人终于消停下来不再挣扎,释放的那刻,林一寒哭了,两行清泪从他眼里漫出来,他彻底的屈服了。

    他一刻也没停的抽身离开,浴缸里尽是血,丝丝缕缕的将水搅浑,金帆趴在浴缸沿上,那些喝下去的酒终于散了,他出了一会儿神,爬起来清理了自己,转身进了林一寒的房间。

    从那时开始,他们的契约关系终于形成了。

    林一寒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开始彻底的接受这样的自己,走上了自己曾经最不屑的路。

    他依靠他的资源人脉正式进军娱乐圈,金帆帮他看了几家不错的经纪公司,最后确定以模特出道,将近190的身高,深邃英气的五官,模特无疑是最快捷的路,他是表演科班出身,自然是想演戏,但无疑此刻,选择模特更为明智,他需要钱,需要积蓄力量。

    几个月后,林一寒正式出道,走的第一场秀,是一个国外大牌的秋季秀,他是新人,却因为背后强大的金主拿到了最好的资源,金帆的东西他从来不吝啬,给什么就用什么,他也不怕别人的闲话,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更惨的事比他之前经历过的还惨了,所以他肆无忌惮,打记者更是常事,他像是报复他一样,没玩没了的惹是生非,可金帆,真的就没说过他一句。

    一时,他在模特界混得风生水起,除去金帆的功劳,更多的是他的实力得到了认可。

    他变得越发沉默寡言,他们一起睡觉,一起做那些对林一寒而言分外恶心的事,他从不会和他多说话,也从不吻他,只是机械的,像完成任务一样,将他压在身下,贯穿,释放,结束。

    每碰他一次,他的恨就多一分。

    第二年年初,经纪公司签下了舟绅,正式成为林一寒的经纪人。

    而后不久,林一寒曾经的女朋友被金帆杀了,杀她的原因很简单,她的话实在太多了。

    金帆将照片拿给他看,曾经被林一寒捧在手里的小姑娘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脸色蜡黄,身材消瘦,头发杂乱的散着,胸上插着一把刀,身底下全是血,躺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四肢抽搐。

    林一寒淡淡扫了一眼,伸手将照片扔进了垃圾桶,他夹着一根烟,眯着眼睛看身前的金帆,他把烟吹在他脸上,似笑非笑:“给我看什么?怎么,下一个要杀我了?”

    人与恶魔之间往往只差一只深渊里伸出来的手。

    金帆也眯着眼,双手抱在胸前看他,他的眼神很复杂,甚至有片刻,林一寒看出了愧疚和心疼,愧疚什么又心疼什么?如今的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金帆待他极好,能上的秀都让他上,能赚的钱一分不让他少赚,没事就陪着他满世界的跑,可人却从未领过情。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所以不论后来如何补救,都于事无补,金帆早该明白的道理。

    第二年年末,舟绅为林一寒谈下了第一部 片子,是个男三,没有感情戏,角色讨喜,他渐渐有了一点知名度。

    第三年夏天,林一寒二十三岁,顺利从学校毕业,金帆接手自家的子公司,相处骤然减少。舟绅也是那时候,慢慢知晓了林一寒的事,他们开始积蓄力量。

    当年年末,金帆从外地赶回来陪林一寒过年,那时,金帆已经褪去了婴儿肥,剪短了曾经奶萌的头发,五官硬挺,一身西装衬的男人气十足,而林一寒还是老样子,除了皮肤越发白皙了,眼圈加深之外,并无差别。他们的关系,也是三年如一日,不曾变过一分一毫。那是他们一起过得最后一个年,依旧的相对无言,依旧的冷淡疏离,两人吃了饭,安静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上床,睡觉,做契约里规定了的事。

    第四年秋天,金帆名下的子公司出现严重的资金漏洞,一系列连带问题随之而来,正好杠上了法律红线,金帆的父亲多方调节之后,金帆无奈出国暂避风头,两人的契约随之解除。

    解约的前一天,林一寒带了律师,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几年前身无分文的他,他手里有雄厚的资本,可以正大光明的和金帆谈,金帆孤身一人坐在对面,望着层层叠叠的楼盘出神,他依然是一身妥帖的西装,咖啡已经凉了。律师将解约文件推过去,他看了林一寒几眼,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了字。

    他淡然的笑,说:“恭喜你,终于自由了。”

    所有名下的产权全部解除,包括林一寒的。他手里握着足够的证据,然而到底是老天帮了他的忙。

    签下名字的那一刻,林一寒有些恍惚,四年,稀里糊涂的就过去了。

    他望着那人头顶出神,一瞬间有些没着没落。

    林一寒也签了字,将一式两份的文件递了一份给金帆,然后起身,离开。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外面正下着绵绵的雨,林一寒回身望了一眼,金帆仍坐在那里,许久,他喝了一口面前的凉咖啡,起身离去。

    金帆走后没多久,林一寒彻底放飞自我,开始了无止境的夜夜笙歌,然而他发现,他对女人,再也硬不起来了。所有好看的男孩子都被他当成猎物,并且分外钟情十八九岁的少年,他玩得脱也玩得开,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憋着的委屈全部供奉于这些年轻的肉体一样,他颓废的不像样子,而舟绅,成了继金帆之后,第二个给他擦屁股的人。

    然后一晃二十六岁秋,林一寒大火。

    接着是二十七岁,又是秋天,一场比赛遇见曲翊。

    这是真正的弥足深陷,游荡了三四年,他终于决心安稳落地了。

    可曾经的恶魔,却突然的再次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写的异常糟糕——————

    唉,大约人生不如意十之有十,所以我一直收不到什么评论吧——

    第44章 故技

    “暂时按兵不动吧,看看他想做什么。”林一寒从舟绅手里接了支烟,他已经许久不抽了。

    舟绅点头,两支烟一时烟雾弥漫了起来。

    “最近看好曲翊吧,实在不行,暂时不要住在一起了,他那个人很疯,你知道的。”

    林一寒当然知道,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金帆的疯了。

    他低着头,眼神晦暗不明,终究也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一场硬仗,这次若是解决不了,迟早还会卷土重来。

    他有时候想,金帆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爱?呵,双手都陷在血里的人,会有爱吗?还是奇怪的占有欲?或者是其他?可不论是什么,七八年的过去,也该放下了吧,非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技重施?有意思吗?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赔上一切值得吗?

    无人可以给出答案!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若只有他一个人怎么都好,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可他身边还有个曲翊,他不能让曾经的事再重演,再来一遍,他真的会疯,他也不想死。

    金帆的动作实在是快,他向来不是个遮遮掩掩的人,既然已经被对方察觉,再藏着也没什么意思,当天下午,他就率先联系了舟绅。

    故人见面,向来不过两种情况,一种感天动地,涕泗横流,一种两眼发红,满目厌恶,金帆和林一寒就属于后一种,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四年过去,金帆成熟了许多,大约是吃不惯洋菜,脸颊微凹,和当年那个有着婴儿肥的人有着截然的差距,唯一没变的,就是永远挂在眉梢的那股傲气和那抹肆无忌惮的笑,他穿着一身吊儿郎当的休闲服,压着顶鸭舌帽,坐在路边一个不甚起眼的小咖啡厅里朝林一寒懒散的挥手。

    店里没几个人,他们坐在角落,倒也没引起什么注意。

    老朋友相见分外眼红,恨不能手撕对面一泄心头之恨。林一寒一秒都不愿意和他待着,进门一坐,直接开口道:“有话直说。”

    金帆波澜不惊,似是早就预料了这样的情景,他抿了一口咖啡,慵懒的朝着对面的人笑。

    “四年了,你还是那么年轻。”

    林一寒轻哼了一声,对他的恭维报以讽刺的笑:“彼此。”

    金帆摆手,同样回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我可差远了,在外逃难似得。”

    “逃难?谁逃难都轮不到你金先生逃难吧!”林一寒心道。

    那边的人见人不语也沉默了片刻,继而:“你今天这么爽快的过来,是在担心那位吧?嗯?你的新相好?没想到你如今喜欢这种口味了,真让人意外。”

    林一寒眼神冷冽的盯着他。

    金帆依旧在笑:“别担心,今时不同往日,我金家破败,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不过,这里面也有你一份功劳吧?”

    林一寒默首,不置可否。

    金帆继续自说自话:“林一寒,这么多年了,你就一点都没想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