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色大唐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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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立即点头。
商秀珣左手抓起一小把茶叶,放在手心上。
但见数十根大小长短不一的茶叶腾空飞舞,旋转不停,落在圆桌正中心处时,似是组成了某一具有意义的卦相。
众人都不懂这方面的知识,又见商秀珣正皱着眉头盯着茶叶。
半晌后,商秀珣开口道:“这是泰卦,下卦为乾,上卦为坤,九三爻变,主吉凶难定,福祸交替。”
元越泽听得一头雾水:“那你这卦与没占卜也没区别啊!”
商秀珣横嗔了元越泽一眼解释道:“九三爻是卦象的最后一阳,表示末路穷途。三爻本身就是阳位,爻变成荫,不祥中却又隐约带着生机。”
众人依旧不明,元越泽干脆不在意这一卦,继续垂头冥思起来。
独孤凤突然嚷道:“我知道了,这卦象只预示两种结果,第一就是王世充必败,但他不一定会死。第二就是两方和解,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众人一听,稍加思索便表示赞同。元越泽更是得意长笑一声:“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王世充与李密两败俱伤。”
眼见元越泽进屋后仿佛不停的变换角色,从淡雅的儒生,到无为的智者,再到自信的强人,看得尚秀芳内心惊叹不已。
单美仙几女自然明白元越泽话中意思。
望向窗外,发现时间已晚,元越泽正欲起身与杨公卿相会,却见单美仙白他一眼道:“夫君答应亲手给秀芳做顿饭,难道忘了吗?”
元越泽一愣,现在哪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尚秀芳亦大窘道:“美仙阿姨勿说笑了,秀芳怎敢有如此架子。况且如今有要事去办,先去忙大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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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我给你弄顿好吃的,今天就对不住了,实在没时间。”
元越泽亲切地拍上尚秀芳香肩后,走出房门。
第一次被个男人碰到自己身子,尚秀芳更是羞涩不已,却又觉得元越泽刚刚的动作让她起了去世的娘亲,那种家人的亲切感竟然还没被自己完全忘掉!
眼角瞟过周围几女怪异的笑容,尚秀芳不敢再抬头,直接端坐下去,心忖今天到底怎么了,自己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怎么多少年都难得红一次脸,今日却连连受窘,连连害羞?
元越泽走出宅院大门前行三百丈左右时,突然顿住身形,高声喝道:“何方鼠辈,还不出来?”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元越泽周围顿时多了上百人。
这些人似乎早就隐藏在附近破旧的草屋中,如今元越泽这正主一现身,他们也要出来相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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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打量一周,几乎都是老相识了,李世民为代表的天策府众人,曲傲为代表的铁勒人,伏骞为代表的吐谷浑人,突利为代表的东突厥人,拓拔玉为代表的毕玄门人,以及他们各自所带领的手下。王薄这老家伙居然也在。
突利身旁站了一个散发着与祝玉妍,婠婠极其相似诡异妖冶气息的年轻女子。最惹人注意的是她那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衬得她漂亮的脸庞胜雪,美得异乎寻常。她无论打扮装束,都是淡雅可人,予人庄重矜持的印象,可是那双含情脉脉的明媚秀眸,配合着她宛若与生俱来略带羞涩的动人神态,似是天生的祸水。她的姿容虽缺少了那种使人动魄惊心的震撼,但反多了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切感觉。
元越泽似是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只盯着那女子问道:“请问这位姑娘高姓大名?”
突利抢先答道:“这位是襄阳钱城主的妾室,清儿夫人。”
元越泽轻笑一声,暗忖原来是她。
这女子便是荫后二弟子白清儿。
白清儿被元越泽一打量,浑身上下不自然起来,好似被他直接看到了心里,又好似身前再无一块遮羞布,尤其是元越泽刚刚那看起来略带诡异的笑容,更让她内心有些慌乱,忙把眼神扭想别处,强压心神。
元越泽深呼一口气:“众位今日又有何事?为何不到元某家中小坐?”
王薄似是恨透了元越泽,语带恼怒地喝道:“快把和氏璧交出来,饶你不死!”
元越泽莫名其妙地道:“师妃暄不是早就说明和氏璧不在我手上吗?你们还来找茬?”
曲傲亦开口道:“师仙子近日来神情不大对,你莫要以为我们都是瞎眼人,你这魔门中人在洛阳横行霸道,欺压正道,以为靠武力便可逼师仙子服输,我们可不会怕了你!”
伏骞也开口附和道:“元公子,伏骞当你是个朋友,你这几日神秘出城,定是钻研和氏璧中的力量了吧!敢做就要敢承认!”
元越泽面色一冷:“你当我是朋友?我还不当你是朋友呢!”
随即转向一直以后背对着的李世民:“世民兄可否说清楚来意,元某今日还有急事要做。”
“啊!”
李世民面色不变,正欲开口,他身侧却有一人不知为何地失声惊叫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那身材高大的男子。
元越泽盯着那男子,觉得有些面熟,脑子里却又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兄为何如此失态?”
李世民望着那男子,开口问道。
那男子脸色略带尴尬,镇定心神后开口道:“原来‘御剑仙子’的夫君便是元公子!”
元越泽眉头紧皱,正欲开口问他时,曲傲直接窜了过去,按住那人肩膀,狠声道:“你敢肯定吗?”
那男子似是对曲傲的动作略有不满,用力挣脱后道:“那日杜总管与任少名在丹阳大街上遇到的就是元公子与那蒙面的‘御剑仙子’,李靖当时亦在场,对于元公子的长相,做梦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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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突然记起,原来是李靖,几年前偷看过他一眼,看来他现在还是投在李世民手下了。但前几次都未见到他,难道是这几日才来投靠的?
曲傲与其几个弟子各个愤慨,此次前来中原的第一目的就是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勾结其他势力之事倒是次要。如今一听元越泽竟然是传闻中‘御剑仙子’的夫君,曲傲哪还能忍受得住!那‘御剑仙子’被传得神乎其神,根本无人能发现她的行踪,但曲傲怎么说也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了,如今元越泽看起来比从前要弱上许多,身边这些人又都是不杀元越泽不罢休的帮手,这等机会打着灯笼都难找!
元越泽暗忖该露的事儿还是得露了,他们不想活,自己也没必要留手。但目下他更需要注意的是这伙儿到底为何要来找自己麻烦,说什么和氏璧,那完全是借口!故他要询问李世民,以李世民的作风,即便是假话,说得也会让人很难察觉到明显的漏洞。
“的确如刚才几位所说,世民今日迫不得已,只是替师小姐讨回和氏璧。”
李世民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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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你要干掉我,还装得迫不得已,真是人才!
元越泽暗骂一句,随即心念急转,愈发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但眼下却不是细细思索的时刻。
“小娃娃,今晚你插翅也难逃了,交出和氏璧吧!”
突利身后走出一个魁梧身影,沉声道。
此人年过半百,相貌苍老,最奇怪的是头发,眉毛,呼吸,连眼珠都是灰色的,诡异中显露着强横的气势。后背背着三根怪异的短棍。
元越泽都懒得问他名字,仰天淡淡道:“你们一起上吗?”
狂妄嚣张!
曲傲自然要上,至于其他人,会不会顾及面子与武林名声,那就不一定了。
王薄与那灰发老者并没回答,但观他们狠厉的眼神,元越泽大概也可推想到他们的意图了。
沉寂片刻不到,曲傲纵起身形,落至元越泽身前两丈处,怒喝道:“姓元的,你倒伪装得真好,老夫在洛阳这数日,竟然从没察觉到你就是与老夫有杀子之仇的大敌!妻债夫偿,今就还我儿命来!”
元越泽转向曲傲,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任曲傲如何狂妄,却也不敢小觑元越泽,立时收摄心神,‘凝真九变’剎那间提升至巅峰状态。
曲傲一生的修为过程,可以七,八,九这三个字来总括,分别代表了他三个阶段的成就。
一般习武者,能练至运气发劲,收发由心的地步,已可称高手。但若要超越其它人,则必须在其中寻求变化,用以克敌制胜。而变化之道,则在于体内作为经脉枢纽的窍穴的修练,其难度自不可与一般练气相提并论。到能以窍穴作控制真气输发的泉源,始是一流高手的境界。
曲傲乃武学的天才,二十三岁便练成功了七个窍穴,创出‘狂浪七转’,可是要到十年后才可多练得一个窍穴,为‘暴风八折’。其中艰苦,可想而知。到四十一岁,全身窍穴均可随意控制,再名之为‘凝真九变’,‘九’并非是指九个窍穴,而是因‘九’乃数之极,而取其无尽之意。若不是其后败在毕玄之手,恐怕其今日修为将更高绝。
曲傲一脸凝重,毫无征兆地离地斜起,向十多步外正一脸淡然,仿佛不会武功一般的元越泽扑去。
飞临元越泽头上,曲傲化繁为简,右手往他头盖抓去。这一抓看来没甚出奇之处,可是势道强凝凌厉,令人生出不敢硬碰之念。最骇人是同时包含了吸,刺,卸,封,割等五种从各指发出的真劲,变化莫测,教人难以防御。
元越泽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他搏命一击,更要担心周围观战的人会否偷袭,当下迈着横移的步法,剑往上斜挑。
五声爆响连串生起,就在剑爪相触时,曲傲以快得肉眼难以看清楚的速度,五指先后以按,撞,扫,刺,劈等精奥绝伦的手法,击中长剑。
元越泽被震得后错半步,曲傲却借方往上腾升两丈,在空中像飞鹰般一个盘旋,组织第二轮的攻势。
那边的长叔谋等人见元越泽锐气受挫,落在下风,立时爆出一阵喝采声。
曲傲忽然加速,以雄鹰搏兔的劲势,在三丈的高空滑翔而下。双手化成万千爪影,劲气狂窜中,笼罩着以元越泽为中心的三丈方圆地面,便旁观者无不知道这是迫令对手只有硬拚而没法闪躲,威猛无比的凌厉招数。曲傲活像一头灵动莫测的飞鹰,凌空作出各种姿态,或盘旋扑击,或侧飞斜上,似是完全没有重量般。
同一时间,王薄大喝一声,脚踏奇步,倏忽间直击元越泽右侧,右手猛缩,同时袖内飞出一截白色的影子,以波浪似的怪异路线,点向元越泽右肋,迅若灵蛇,且像可随时改变方向,含蕴着诡毒奇幻,莫可抗御的霸道威势,劲气侵迫,寒意大作。
那灰发老者亦取下背后兵刃,三合一连接而成一根长约九尺的三戈戟,动作快过闪电。几乎与王薄同一时间出手,戟尖抖动处,化做万点火星,招式排山倒海,让人无法分请漫天的戟影到底哪一根才是真的,内劲炽热无匹,直取元越泽左颈。
三人分上,左,右三个方向以不同力道的猛招袭向元越泽,元越泽无暇多想,步法随意如行云流水,飘逸若天外飞仙,剑势猛起,于剑寓情,细密连绵。那淡雅雍容仙子形象隐约间一闪即逝,却给众人留下极深的印象,予人似若隐身在浓郁芳香的兰丛,徘徊在深山幽谷的超然感觉,怪异得叫人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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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白光连闪,竟交织而成的柔韧剑网好似无强不挡,轻盈荡开三方攻势。
“这是什么剑法?以命相搏的场合下,这剑招中不带半丝杀意,反倒透露着丝丝柔情蜜意?”
“我刚刚好像看到他变成了一个女人,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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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这样的错觉,但明明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用剑……”
围观中不乏武道高手,对元越泽这一招大感新奇,连连惊叹。
清脆的兵器交击之声连续响起十来下。上,左,右合击三人招式一老,元越泽轻柔剑劲顿发,笨拙地刺出似慢实快的三剑。看似是软绵绵的剑势,实则只有局中人才明白其中包含的雷霆之威。曲傲首当其冲,被逼得吐血飞退,另外两人亦是勉强后退稳住身形,恢复气息准备再度发起攻势。
元越泽收招一瞬间,毫无停歇地一剑直取王薄,誓要好好重创一下这老贼。
前奔势中的元越泽心头突然一凛,莫名地恐惧感随之而来。
身后一道快如闪电的黑色身影,手中一道耀眼的白光如月华倾泻一般偷袭元越泽后背。
元越泽被迫放弃王薄,抽剑回挡背后的攻击。哪知对手狡猾无比,第一剑只是为引元越泽上当,双剑还未交击,对手的剑招已变,在如鬼魅般快捷的身法支持下,长剑颤抖着向左横削,仿佛鸣唱着微微的龙吟之声,剑锋之上更隐隐的散发着暗黑可怕的杀人剑气,直取元越泽腰部。
“喝!”
祸不单行,本是攻击头顶的曲傲此时早被徒儿们抬起跑路,但空中赫然出现了一道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鬼魅身影,只见来者双拳对轰,一触即分,双拳上聚起震人心神的杀气,震撼苍穹的暴喝声中,双拳作出连续不断的精奥动作,直压元越泽头顶。
王薄与那灰发老者在元越泽收剑瞬间亦一同夹击,更强的招数由四方袭向元越泽。
蓦地,元越泽突然消失,取而代之出现的则是一形象虚实不定,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
老者形象一闪即消,围攻几人精神受扰的一瞬间,在外人眼中也许是微不足道的,但在这样的战局中,却是一个极其巨大的失误。
众人只觉元越泽站在那里,似是在等死一般,但高明者却知元越泽实乃似动非动,似静非静。目的自然是不想让外人把握住其下一步动作。
攻向元越泽的四人却察觉元越泽长剑疾飞,沿某一神妙路线划出四个直径半丈的美妙圆弧,有形无实的气环好似是带着无尽的吸引力一般。
几乎在同一时间,四方强猛的招数被四个气环吸住,劲道皆被卸开。
“咤!”
怒喝一声,元越泽招式再变,刹那间剑身光华大盛,直指头顶上的最强偷袭者,剑势活像天外骤来的闪电般,足可破开乌云密布的黑夜,大有洞穿宇宙之势。看似简单的一剑,仿佛包含无比玄奥的天地至理,剑势似缓似快,使人难以把握其速度,剑身震颤不休如有生命,仿佛一条随时可改变攻击方向的灵蛇。
电光激闪,剑气漫空,一剑骤化四剑,分别攻向四方敌人。每一剑均是朴实古拙,偏又有若空山灵雨,轻盈飘逸。所刺方向既是已经要淡化至无形四个气环的圆心,也是四方偷袭者的最弱一点。
这攻守兼备的可怕剑法看得周围众人瞠目结舌。
猛然间,豪光暴绽,一闪即逝。
“锵!”
头上偷袭之人落地的一刹那,元越泽鬼魅身影猛的出现在那人身后五尺处,长剑同一时间回鞘。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惨叫声才接连响起。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王薄与那灰发老者飞速后退,好像连伤都没受。
后方偷袭之人本就是只用八分力,是以在力尽之时足以再抗元越泽的反击,他受伤似是很轻,毫不耽搁地两个起落间便消失不见!
而头顶上的来者,正是此次围剿元越泽的核心人物,只见他站立元越泽身后六尺处,二人以背相对,那人身形微微颤抖,脚步却一动也不动。
元越泽同样如此,气血狂涌,面色苍白,鼻孔中滴滴鲜血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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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对拼中,他不但要承受其他三方压力,更察觉到了头顶上袭击者的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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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一片死寂。
“你……这是什么……”
那人似是用尽全力,慢慢吐出几个字,话未说完,只见他身体暴胀,劈啪之声接连响起。
骨裂,肉碎。
全身如被开了无数小孔的容器一般,射出数不清的强烈白光。
“砰!”
瞬间爆作漫天精血碎粉,身体神迹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元越泽强猛的剑气有九成被轰入此人经脉之中,无法容纳这些剑气的身体自然会爆炸破坏。
这也正是其他三人并未受重创的原因。
元越泽突然有些后悔,这人应该重创后抓起来逼问才好,等他嘴硬再干掉也不迟,哪知自己临场再悟一式剑意,不自觉间用上了巅峰功力。
抬头环顾,元越泽失笑不已,在他错愕的那一刹那,刚刚还喊着要围杀他的人此时全都跑没影了。只留白清儿俏脸煞白,毫无血色地站在十几丈远处。
元越泽擦干血迹,一个纵身来到她面前。
望着略微发抖,眼神中极力在压制着的恐惧之色,元越泽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意,伸出手掌放在她香肩上。
白清儿一愕,想躲却发觉身子似是不听使唤。但一瞬间,她察觉到元越泽正在输给自己沛然的元气。当下不做多想,抱元守一,吸纳起来。
白清儿半晌后仍无停手的迹象,的确贪得无厌,但她自己的身体的容量却是有限,元越泽的元气亦损耗巨大,当即轻咳一声。
白清儿似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贪婪,慌忙收回气息,断绝与元越泽的联系。
真气运转半晌,白清儿睁开双眸,精光连闪,立即对元越泽抛了个媚眼,盈盈一礼后娇声道:“多谢公子。”
元越泽站在她身前,仰望星空叹道:“你敢对我用媚术,不怕我杀了你吗?”
已经听出元越泽声音转冷,白清儿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冷颤,低声道:“请公子恕罪,一切皆是清儿不由自主而发。”
元越泽好奇道:“我现在很虚弱,你不想试着来擒住我吗?”
白清儿一愣,但他察觉到元越泽刚刚真气澎湃,加上元越泽在世人心中都有一个荫影,宛若大山一般,是以白清儿亦不敢妄动。只听她笑道:“公子说笑了,公子本事哪是清儿可比的。”
元越泽刚刚爆发后的确很是虚弱,为了避免白清儿的纠缠,当下以助她恢复为理由,再次将更大的荫影印入她的脑海里。其实眼下的元越泽,的确是在硬撑着,那一剑后已是强弩之末。
这一招虚则实之,果然迷惑住了狡猾的白清儿,元越泽又笑道:“你们派内,大概都习惯随时用媚术了吧,只要对上有利用价值的男人,所有女人能用的手段都尽量用上。”
白清儿面色丝毫不变,开口道:“公子说的什么派内,清儿听糊涂了。”
元越泽好笑地看着她,这丫头和婠婠一样,都是‘影后’的最佳人选:“现在只有我们二人在这里,还隐瞒什么,荫后的二弟子。”
白清儿身形微颤:“公子果真是无所不知呢!是美仙师姐告诉你的吗?”
元越泽也不答她:“我还有事要做,后会有期了。”
白清儿慌忙开口道:“公子同为我圣门中人,不知有何打算?”
元越泽回头道:“也没什么打算,先好好教训一下那些白道的虚伪之人,再争取给门人一个与其他门派同等的生存空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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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不理白清儿的呼唤,元越泽急奔杨公卿府邸而去。
行至远处,元越泽探查到白清儿没有跟踪过来,立时松了口气,看来刚刚的战术成功了。
调息半个时辰,恢复几成功力的元越泽收敛精气,潜入杨公卿府邸,进入书房,但这约好的会面点中却没有一个人。
元越泽心头思绪乱了起来,正在怀疑是否杨公卿在骗自己时,外面传来时断时续的哭泣声。
偷偷摸了过去,发觉一个大型卧房内,几个妇人与丫鬟皆一脸凄苦的流泪。
元越泽望榻,原来杨公卿一脸惨白地躺在床上,地上的长席上,亦躺这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
来不及再多想什么,元越泽破门而入,吓得屋内几人一脸恐慌地护在床前。
元越泽的样子几乎被洛阳大部分人所熟悉,看清楚后,几个妇人与丫鬟跪倒悲声道:“是元公子,请你快救救老爷和娇小姐!”
元越泽安慰她们几句后,为免受到打扰,着所有人退到门外,只留自己在房内。
“你……是元……公子?”
长席上的那娇小女子似是伤得不太重,勉强望着坐在床头的元越泽,断断续续地开口道。
元越泽正在用真气探查杨公卿,发觉其短时间内死不了,只是体内多了一股邪异真气与怪异的药力。
元越泽决定先治疗那女子,当下来到长席边,轻轻扶起她,点了点头后,真气直接渡入她体内。但她腿骨几乎全部断裂,眼下亦不是动用脑中奇力的时候,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保持最后一分警惕。
半刻钟后,那女子面色红润了一些。
“谢过公子再造之恩。”
那女子勉强笑道。
元越泽笑着摇头:“姑娘该是玲珑娇?”
那女子正望着元越泽发呆,听元越泽提问后连忙别过眼神,点了点头。
元越泽见她那一双微蓝的双眸很有吸引力,体内更是隐藏着一股说不出的野性美态,随即又开口道:“有事情稍候说,先为杨公治疗。”
再半刻钟,杨公卿终于恢复一些力气,睁开眼后,连忙道谢。
元越泽问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杨公卿深望了脸色苍白的元越泽一眼叹道:“公子一直都对老夫有些怀疑,不怕老夫害你吗?”
元越泽一愕,刚刚只想着救人了,倒忘记了这事儿,本是恢复许多的体力再次消耗掉大半,尴尬一笑道:“我信任贞贞,自然也信任杨公。”
杨公卿听后亦是一愣,随即轻笑道:“老夫把贞贞当成亲女儿一样,又怎会害他的夫婿,再说也没能力害你们!”
元越泽心道人心难测啊,能力不单单指力量的强弱。
“先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会事儿吧,怎么差点死去?”
元越泽感叹后立即问道。
杨公卿开口解释道:“是有人来偷袭老夫的,倒是害了玲珑,她本是与贞贞约好,今晚与公子一同商谈大事的,哪知早来了半个时辰,却正好遇上偷袭者。”
玲珑娇忙摇头。
元越泽眉头一皱:“可知道是谁派人来偷袭的?”
杨公卿几乎与玲珑娇异口同声道:“王世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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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大讶:“王世充派人来偷袭你?现在不正是用人之际吗?”
杨公卿长长叹息一口气道:“公子万不要被王世充的表面给迷惑了,此人与大明尊教关系密切,如今重伤后,不把有私心将领的军权收回,他怎能放心交给他的儿子带领?”
元越泽又是一呆:“我还以为杨公看不出王世充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那么说来他的重伤是真的?”
杨公卿摇头道:“这老狐狸算计来算计去,最后想耀武扬威一把却把自己赔进去了。他隐藏实力,又有秘密高手,以为可以一战杀掉李密,哪知李密不但也有高手,而且还是他的十几倍!”
元越泽似乎是听懂了一些,又追问道:“那如今大战不断,他打算将兵权交给谁?王世充的伤情又如何?”
杨公卿答道:“他的功力一直都隐藏着,老夫数年来从未见他出过手,这次出了全力,却被李密,独孤峰,宇文伤,尤楚红四人夹击,恐怕天下只有公子才有能力以一敌过他们四个了。王世充这次要恢复的话,最少需要两个月。他日后该会将兵权交给王玄应那不学无术的混蛋吧。”
元越泽笑道:“他把军权交给王玄应那笨蛋?王世充是不是茅坑里点灯,找死了啊?”
杨公卿与玲珑娇听元越泽说得如此粗俗,便笑出声来。
“他无论多么荫险,多么足智多谋,却已改变了太多,如果是十五年前的王世充,那李密绝对不是其对手,如今的王世充,虽然机智不减,但官场上的东西已经把他腐化了。比如他现在用人唯亲,多疑等等。”
杨公卿解释道。
元越泽暗忖那我还真把他看高了。随即转向玲珑娇道:“闻听贞贞说玲珑姑娘一直都在外办事,元某到洛阳来还从未见过你理!”
见玲珑娇扭捏地点头,杨公卿莫名其妙的大笑,随后道:“能让玲珑害羞的男人,你可是第一个。”
元越泽尴尬地挠了挠头:“按元某的理解,你们二位应该都忠于王世充才对,尤其玲珑姑娘。但为何又……”
杨公卿摇头苦笑:“正如刚才老夫所说,王世充变了太多,唉……这样实在让下属们心寒呐!”
玲珑娇亦默默点头。
元越泽讶道:“玲珑姑娘不是也同是大明尊教的人吗?”
玲珑娇笑道:“果然如贞贞姐所说,公子知道的隐秘事情有很多。不过我本是为报恩,却被王世充以药物控制,一年不拿他的解药便要毒发身亡。后来贞贞姐助我化去那种毒药,我对王世充简直恨死了。”
元越泽从卫贞贞口中听说过她们关系很要好,便也点了点头道:“稍候休息片刻,我回家叫来美仙与贞贞,她二人可助你们完全恢复。”
玲珑头道:“贞贞姐上次帮我解毒后,好像虚脱了一样,吓死人了,还说最少需要休息数日方能恢复。不过那力量真的很强大。”
元越泽轻笑一下,随即想起刚刚自己在路上被围攻一事,说给二人听。
沉默半晌,杨公卿开口道:“如老夫所猜不错,该是李世民与王世充在背后答成了什么秘密协议,而且公子对他们来说都是有威胁的人,说什么取和氏璧完全是借口,而公子所说那灰发老者该是李唐第一高手李神通,他躲在突利身后,似是怕被公子认出来,这也说明李世民不想与公子闹得太僵。而其他势力就不好说了,或许与李密,王世充分别有秘密协议,共同对付公子。而他们本来该害怕公子的,今日选取围攻时间上,似是与来偷袭老夫的人有关,这也该是王世充那老贼的计谋。一边拖住公子实施其他计划,一边来杀老夫夺军权。至于公子所说来历不明的两个偷袭者,一个该是‘影子刺客’杨虚彦,此人与王世充,李世民关系密切。另外一个按照公子所描述,该是李密的手下,因为他的真气特性与今日击败王世充那群神秘怪人很相似。”
现在元越泽对城内城外都有威胁,王世充怕他搞内乱,李密怕他帮王世充。结果双方本是敌人,现在竟然一同想到办法来对付元越泽,敌我关系实在混乱。
元越泽点了点头,沉思半晌后道:“眼下主要敌人还是王世充与李密,也没过多时间理会李世民那些人,不过总被他们算计,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我们该如何算计一下他们呢?”
杨公卿露出一个老奸巨猾的表情:“老夫体内本来也有战前王世充逼我们吃的药丸,但稍候贞贞可助老夫化去,老夫明日再见王世充,就说今日偷袭老夫之人被老夫装死唬走,王世充没办法下,外敌又在猛攻,他还是无法夺老夫兵权。只要时机掌握好,将他与李密一起干掉,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元越泽喜出望外道:“姜还是老的辣啊!不过详细计划还要再斟酌一番。”
玲珑娇在一旁插口嗔道:“你们把计划都说得这么清楚,就不怕人家出去泄密吗?”
元越泽正乐得忘形,随便开口道:“你敢说出去,我就把你也抢回家做夫人,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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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登时一片寂静,杨公卿眼神中带着些玩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二人,玲珑娇本是豪爽女子,却也经不起他如此挑拨,当下窘迫不堪,羞得不敢抬起头来。
元越泽亦有些尴尬,忙转移话题:“王世充的秘密手下有多少?”
杨公卿沉声道:“就这些年来老夫所知,只有两个是高手,武功与王世充一样的邪门。但今日一死一伤,想要短时间内恢复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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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公子已经找好了一个将来的‘洛阳王’,到底有是哪位?”
杨公卿复又问道。
元越泽并未开口,只是神秘一笑。
第047章 洛阳战争
翌日清晨。
洛阳战争进入第二天。
强装无恙的王世充召集重要将领,下达正式军令。
洛阳城以郎奉为主,王玄应,王玄恕为副。另派宋蒙秋率一万五千人马分批暗中奔向偃师。而一身重伤的杨公卿的任务则是带领两万兵马强攻金墉城。
众将虽不知如此强军压境下,为何做出这样的安排,但也知王世充的确称得上兵法大家,他如此做自然有他的理由,遂领命各自离开。
军事会议完毕,天色渐明,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
小雨持续一个多时辰,天色大变,乌云遮日,雷行电闪,小雨瞬间转变为暴雨!
得大雨之助,地面泥泞不堪,这一日,双方只是发生了零星的散斗。
杨公卿府邸。
书房内的密室中,几人围坐,似在商讨着什么事情。
杨公卿,卫贞贞,另外一个人竟然是宋师道。
杨,卫二人都是脸色不太正常,似是大病中的样子。
宋师道依旧一副儒雅君子的模样,只是其眸光中多几分往日不见的智慧与豪气。
杨公卿讲述半晌,叹道:“老夫本以为王世充糊涂到将兵权交给他那大儿子呢,结果交给了郎奉,看来他还有一丝清醒。”
宋师道沉静片刻,似是理清了头绪,开口道:“如此说来是要杨公做饵,引李密屯居于金墉城的兵士。说到底,那里并不是主战场,他还是信不过杨公,目下他最忌讳的人应该就是你。如果杨公这一招真的起到作用,那宋蒙秋更可守好偃师,随后出击兵力空乏的金墉城。进而打乱李密的阵脚,只是为何会给你这么多的兵马呢?难道只是为了诱敌?”
杨公卿笑道:“那怎么可能,如今洛阳被围,他那种多疑之人也不可能给老夫这么多人马做诱饵。因为这两万人马皆是老夫的心腹,王世充如昨夜计划成功,那么这些人马被迫就得认命,但老夫还没死,那王世充的计谋就无法得逞。他派走老夫及亲兵,一是做诱饵,二则是想间接削弱老夫的兵力,与敌人两败俱伤。这老狐狸,只剩一口气了还如此狡诈。”
宋师道点头道:“如今城外李密十万人马围在外面,实在想不通王世充为何还敢兵行险着。”
另外两人同样也是一副不解的神情。
半晌后,杨公卿开口道:“现在说那些也没有用了,看天色,大雨也快要停了,稍候黄昏即到,我们也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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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贞贞接口道:“杨公不等玲珑妹妹了吗?”
杨公卿尴尬一笑:“今日做戏太多,忘记了玲珑一事。”
旋即又想到王世充看见自己重伤样子后眼中闪过的狠毒之色及告诉王世充玲珑娇为救自己而被分尸时,王世充竟然也只是一脸失望,象征性的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杨公卿恨声道:“老夫与玲珑多年来为他卖命,他最终也只是拿我们当棋子而已。这趟他不单要赔掉夫人,还要损兵折将,甚至连自己的老命与大明尊教侵入中原的计划也要葬送掉!”
宋师道听后亦苦笑一声:“师道也成了妹婿的棋子了。”
见杨,卫二人不解的神色,宋师道又解释道:“妹婿心怀天下万民,最终却只是平天下,而我却要等到日后他理想中的改革成功后方能恢复自由之身,这不是棋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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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卫二人不觉莞尔,他们自然听得出宋师道那份玩笑之意。
杨公卿叹道:“你们的计划大到可以将人吓破胆!日后老夫定当尽力辅佐师道,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卫贞贞亦娇笑道:“二哥该清楚夫君性子,非他不愿,实是不能。”
宋师道大笑,待要接话时,门外轻轻传来微弱而有节奏的敲门声。
杨公卿大喜,低声道:“是玲珑回来了。”
一声低喝后,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面容丑陋,身材娇小,披着蓑衣的身影闪了进来。
卫贞贞起身帮他脱去蓑衣,玲珑娇扯下脸上的假面具,来到桌前坐下,一脸倦色,其中又夹杂着丝丝欣喜。
喝了几口茶后,玲珑娇开口道:“今日收获颇丰。”
三人亦一脸期待地望向她,玲珑娇继续道:“李密已经偷偷地将大批人马移向金墉,本来只有一万左右兵力的金墉,恐怕明早就会拥有五万以上兵力!”
杨公卿脸色大变,如真是如此,那么他与两万部下恐怕真的一去难回了,于是慌忙问道:“查清楚移向金墉的人马头领是谁了吗?”
玲珑头道:“是李密。”
杨公卿颓然坐下:“元公子昨晚曾警告老夫说,李密最爱用‘奇兵’,在重重的布置之下,还会暗中准备一支奇兵,准备给敌人来个出其不意,迎头痛击,这才是李密真正可怕之处。现在看来他城外的布置只是引人耳目只计划罢了,老夫还在纳闷他为何不从东方直接攻来,而要绕到南城门那里。”
宋师道开口问道:“玲珑姑娘查到这些消息可否会被王世充知晓?”
玲珑娇摇头道:“昨夜元公子嘱咐我诈死,今日易容后出去查探,并未发觉任何嫌疑人也在打探消息。本来我有几个秘密手下,但这次事情重大,并没有告诉他们实情。而王世充在洛阳的情报来源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青蛇帮,但帮中行踪一向隐秘的二十几人在数日前全部被人干掉,如我所料不错,定是李密或其手下干的。这一手成功地断绝了王世充的洛阳情报网!而他本来还能依靠我,但此时连我都已经‘死’了,他还能依靠谁?”
卫贞贞捏着她小巧的瑶鼻嗔道:“什么死了活了的,多不吉利!”
玲珑娇亦是娇笑还击,看得出二女关系极为密切。
宋师道却摇头道:“此事大不简单,需知任何时候‘军情’都是最重要的。王世充绝不可能如此大意。”
杨公卿突然开口道:“老夫记起来了,昨夜老夫说起玲珑被人杀掉后,你那些手下似是都被王世充招揽去了。”
玲珑娇柳眉紧蹙:“如此说来,李密的行动最晚在今日夜里也会被王世充知晓了。”
宋师道又道:“如今李密并分两路,一东一南,东方才是他的主要兵力。”
卫贞贞亦道:“贞贞闻听杨公说过宇文伤也在李密阵中,那为何只有他一人呢?”
言下之意,宇文伤手下也有人马的,按理说也该配合李密谋取洛阳才对。
宋师道沉静片刻,沉声道:“如果我所猜测不错的话,李密定会命令宇文伤从梁都调来兵马,只是过于隐秘,而没被我们察觉罢了,如此一来,李密在东方的主战场上将威风八面,胜算亦大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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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公卿叹道:“如今已经要出发了,多想亦无用。只是洛阳南的攻势,恐怕威胁都不小。”
卫贞贞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我们本以为王世充太过狡猾,是以从来不轻易去探听他的府邸,但昨夜得知王世充伤势为真后,玉真姐偷偷去打探了一下,偷听到王玄应不满的发泄,似是说郎奉此人荫差阳违,不似真心对待王世充。而王玄应更是与他不合。”
杨公卿惊讶道:“真是如此?那老夫的怀疑便有些头绪了。”
见三人疑惑地望着自己,杨公卿继续道:“郎奉此人荫笑狡诈,善于阿谀拍马,与老夫一直不合,老夫从前听过此人是外族人,颇有些意见,但他逢人一套,背后又一套,老夫那时便怀疑此人不简单。”
“不管他是哪个势力派来的奸细,对于眼下的洛阳来说,都不是好事。王世充不知为何如此信任他?”
宋师道问道。
杨公卿答道:“其实王世充应该也有过怀疑,但他眼下只能如此安排。洛阳内的部署并不是最重要一步,他的最大部署在于宋蒙秋那一块。没想到他与李密斗智斗力,最终想法都碰到一起去了,决战场表面在城南,实际上转移到城东去了。”
宋师道开口道:“如此我们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引李密去斗宋蒙秋,我们渔翁得利。”
杨公卿半晌后点头道:“他做初一,我做十五。”
随即又长笑一声:“老夫一生从未违背过军令,没想到这一次还真的违背了,但这一次却是值得!”
宋师道点头道:“偃师是洛阳东面的最大门户,同时也是洛阳的最后一道防线,因此若是偃师失守,洛阳将立刻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王世充在未知李密移动兵力前的如意算盘一是使奇兵,二是是守稳偃师,伺机攻占更东的洛口与虎牢,如此一来便能威胁瓦岗军大本营的荥阳。而李密大军压境只是表像,陈智略把守金墉城,单雄信率军向偃师进攻,洛口让邴元真率另一支军队驻守,三方的兵力都足以对偃师造成威胁。更何况还有暗中潜伏的宇文伤部下!而王世充再笨也不会察觉不到这些。是以才有今日的部署。”
杨公卿点头赞赏道:“师道不方便露面,不知有没有兴趣暗中陪老夫去当一次土匪,将偃师抢到手?”
宋师道点头大笑。
宋师道为何在这里?元越泽又跑哪里去了?
且说昨夜元越泽与杨公卿,玲珑娇详谈一个多时辰,随后又叫来单美仙与卫贞贞为杨,玲珑二人医治。天色很晚后才回到自己的小宅院。
翌日,习惯睡懒觉的他还在做着美梦时,就被一道淡黄色身影给揪着耳朵吵醒。仔细一看,元越泽是分别个把月的宋玉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这么久,元越泽一把拉住佳人就是一顿乱啃,只把宋玉致吻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被对方几乎剥了个精光,元越泽正欲扬鞭上马时,门外传来不合时宜的敲门声,窘得春…情泛滥的宋玉致发起娇嗔来。
元越泽忙止住荒唐,二人收拾妥当后跟随脚步虚浮,窃笑不已的单美仙来到大厅。
厅中有一男二女,男的竟然是宋师道,一女是素素,另外一女长相与宋玉致颇为相似。
几人分别介绍见礼后,元越泽得知那陌生女子原来是宋缺的大女儿宋玉华,是宋玉致接来做客的。而宋师道则是在竟陵附近与宋玉致几人偶遇,宋玉致遂邀请他也来见见元越泽。没想到宋师道恰好在洛阳风起云涌之时到来。
元越泽见宋玉华一脸冷漠,只是淡淡打过招呼后便不发一言,虽心里有疑问却也知眼下不是询问时刻。便与宋师道胡吹起来。元越泽将最近所有形势讲给他听,亦要求他多与杨公卿打打交道。宋师道则讲起在江湖这小段日子里的遭遇。
二人不管周围几女的存在,正侃得口水互喷时,云玉真一脸慌张地跑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张纸条。
“夫君,出事了!”
云玉真呼吸紊乱,一点儿也不像平时那般冷静。元越泽心头登时一凛。
云玉真递过纸条,开口讲道:“云芝今早到北码头去取情报,哪知一去不回,快一个时辰后,我在门口发现了这张字条。”
元越泽一脸冰冷地盯着手里的字条,上书:阁下夫人与在下路遇,笑谈几句,甚为投缘,遂在阁下没应允情况下被在下邀请至西平做客,阁下若不放心,可顺路寻来,夫人是为在下贵宾,在下定当以礼数相待,请勿担心。
“砰!”
元越泽面色大变,星眸含煞,一掌将圆桌拍碎,对云玉真怒声道:“我不是让你们小心吗?这个时候还要云芝出去做什么?难道不清楚我们满地都是敌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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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是头一次见元越泽发火,当下噤若寒蝉,云玉真更是委屈地哭出声来。
单美仙责怪地看了元越泽一眼,众女夜夜与他狂欢,早晨起床都无多少力气,按时取消息的事自然由云芝来做了。只是如今被人拿住把柄,元越泽急火攻心,失去理智,才有刚刚的表现。
拉着云玉真的手,示意众人坐下,单美仙皱眉道:“夫君错怪玉真了,这些拿住云芝的人似是早就有奸计,否则不会如此轻松便抓走她,云芝这几日来也习到些本事了。发火也解决不了事情,还是冷静下来吧。”
元越泽闭目半晌,复又睁开,点头道:“美仙说得是,我自己都乱了阵脚,还拿什么去与那些险恶之辈争斗。”
随即拉过依旧轻声啜泣的云玉真,歉然道:“玉真莫要哭了,是我不好,你要不解气,打我几下吧。”
云玉真知他心情烦躁,此时还顾及自己心情,哪还会责怪他,低声道:“是玉真不好,本该亲自去的,但怎奈……”
话未说完,小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宋玉华刚刚冷漠的表情已经开始精彩起来,亲眼见到这传闻中的妹夫后,亦是心头暗赞果然是人中之龙,刚刚大发雷霆那一下,完全不似外表那般温文尔雅。随后更是毫不顾及面子,当中对云玉真道歉,甚至为了讨她欢心而放弃男人的尊严的让她去打他。在这种年代,男人的地位是占着绝对主导的,莫说男子被自己的妻子打,就是向自己的妻子道歉已是极为难得,那还要夫妻之间感情极为融洽而妻子又极受恩宠。元越泽这种男女平等的观念看在宋玉华眼中有一丝不解,更多的却是欣赏,无论这时代女人被古代三从四德思想毒害得多严重,内心里还是期望得到男人平等地对待与尊重。
元越泽进屋后也只是与宋玉华简单见礼而已,此刻注意力全在云芝被掳之事上。
单美仙接过纸条沉思片刻后道:“他们该是那红衣法后派来的人,定是担心夫君会阻碍李密夺得洛阳,用此计将夫君引开。”
元越泽在一旁奇怪地道:“这纸上的确有一丝怪异的气息,似是他们刻意留下的,但美仙如何肯定对方的来历?”
单美仙笑道:“夫君与他们交手次数也不少了,你平静下来好好感受一下。”
元越泽点头后轻抚上纸片,半晌后点头道:“的确如此,我曾与那大明圣尊教过手,他们两方势力的气息虽然都很邪异,仔细分辨下确实有不同之处。”
素素在一旁替云玉真擦干泪痕后感受一下那道气息,脸色古怪道:“似乎不像是那种穿乌金铠甲怪人的邪气。”
元越泽道:“这恐怕是他们掩人耳目的法子,要我们相信是被大明尊教的人所要挟。因为他们这种气息更像大明尊教之人所发。但假的始终是假的。如果说大明尊教的邪气是魔气,那么那法后手下的邪气便是妖气。”
随即元越泽又道:“他们的目的只是引开我而已,只要云芝没大碍就好,我立即追去,你们各自小心,二哥最好与杨公打一下交道吧,于公于私,他都是个值得交的人。”
简单与几女道别后,元越泽独自一人偷偷潜出城,沿路上对方分路段留下的气息与暗号追了上去。
洛阳战争第三日。
杨公卿一部人马行得缓慢,来到金墉城外五里安营扎寨。而金墉城内的瓦岗军似是毫不在意他们一般,只将城墙重重把守,也不出击。如此一来,正好双方得利,瓦岗军的主要目的再明显不过,那就是偃师。而杨公卿更是不想与对方硬拼,否则便是便宜了王世充与宋蒙秋。
李密以四支部队对偃师进行布置,真正进行攻城的是单雄信的部队。不过有著丰富行军经验的宋蒙秋却从部队扬起的烟尘察知这其实是一支乌合之众,应该是老弱或是新兵所组成,因此该部队显然是个诱敌之计,若宋蒙秋贸然出兵,真正的奇兵便会攻击偃师,让宋蒙秋首尾难顾,进而败北。
宋蒙秋按兵不动,目下便是见招拆招,以静制动。
而洛阳城南方面,李密亲自带兵数万,疯狂打击郎奉。郎奉亦不是蠢人,双方斗智斗力,互有损伤。
但李密带领城南军队一事由玲珑娇传到杨公卿耳中后,杨公卿与宋师道都糊涂了,根本分不清到底李密是在哪个战场。
战争持续到第七天。
转机出现。
一直躲在偃师中的宋蒙秋查知李密在金墉城的部队有异状,似是在每天后半夜偷偷将大批部队秘密移往金墉城北的邙山,若从邙山出击,可从偃师东北方直接冲杀而下。宋蒙秋得坛子回报后并没有下命令,如同未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一般依旧一动不动。
杨公卿大营。
宋师道坐在杨公卿对面,仔细地查看着桌上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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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洛水横贯正中,上方接近图顶处是与洛水并行横流的黄河。东都洛阳以一涂黑了的方格作代表,置于洛水西端处,往东依次是偃师,洛口,虎牢和萦阳,后两者分别筑在泛水和索水之旁,由黄河把洛、泛、索三条河流连接在一起。
宋师道指着位于洛阳和偃师之间稍北处代表城池的标致叹道:“金墉真是个绝妙的战略城池。”
杨公卿点头道:“目下我们与金墉城,宋蒙秋成三角之势,加上单雄信与潜伏着的宇文伤下属,则成为一个更为复杂的五角战阵。大家都在忍,但暗中部署不断,宋蒙秋倒也老道,并没有被李密瞒天过海一计所吸引。”
宋师道亦道:“但宋蒙秋一定担惊受怕,兵力上他绝对敌挡不了外面的几股强大势力。而在现今的情势下,杜伏威和沈法兴的联军随时可攻袭江都,随后北上,窦建德则意图南下,李阀亦要应付西面薛举父子的大军,李密能否及时夺得洛阳,实争胜天下的关键。所以李密欲得洛阳之心,比镬上的蚂蚁还要焦灼难熬。如今只看金墉方向与宋蒙秋谁先出手罢了。”
杨公卿沉思后道:“不知城南战况如何,等玲珑回来后便知晓了。”
宋师道笑道:“看如今形势,城南结果已经无关痛痒,但李密的真身到底在何处?而我们也要好好策划一下如何谋取偃师。”
杨公卿冥思片刻:“最好当然是他们拼得两败俱伤,我们也好渔翁得利,但这想法太过理想。金墉方面并不知晓我们的目的,定会留下最后一手防备我们。而如果结局已定,宋蒙秋落败的话,那我们就要硬拼。而金墉方面落败的话,那就要理想许多,宋蒙秋此人喜好功名,老夫甚至以为可以劝他归降。但关键点在于洛阳城最终会落在谁的手上。”
帐外突然有人来报玲珑娇归来,杨公卿立即请她来见。
尚书府。
书房地下的密室内,虽然装饰华丽,但湿气颇重,有种凄惨恐怖的感觉。
王世充气若游丝,怒瞪跪在身前的大儿子王玄应,咳了半晌才静下来:“你这畜生,杀了郎奉有何好处?你目下得了兵权,洛阳一旦被破,你我都是奴隶!你还是个狗屁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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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应左脸上红红的手指印尚未消失,眼中闪过狠厉之色,抬头哭道:“爹,你不要信谣言,郎将军被宇文伤与李密夹击,能活着退回军营就是天大的幸运了,他后来传给孩儿帅印,才咽下最后一口气,真不是孩儿杀他的!”
王世充闭目摇头,万念俱灰道:“不用再说了,你下去吧。”
王玄应慌忙道句身子要紧后退出秘室。
半晌后,王世充气息逐渐平复,猛然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艰难开口对屏风道:“荣轩,如今不得不使出最后一招了,你会不会支持我?”
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人影,身材瘦弱,面色惨白,只听他语带惊讶道:“难道圣使打算使用《八脉回天大法》”
王世充勉强坐起,苦笑道:“我王世充一生算计人,没想到只被人算计了一次,就几乎失去了一切,《八脉回天大法》你我都知,乃我圣教无上大法,可起死回生,但行功之法是要借助另外一个人的全身精气贯入受法者的奇经八脉,这个人还必须是习我圣教《御尽万法根源智经》方可,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否则我圣教在中土将会大败。”
荣轩似是在疑虑着什么,并没有回答。
王世充又道:“我这些年来的确在官场中改变了许多,但也是身不由己。对圣教之心,从未改变过。”
荣轩沉思半晌后答道:“圣使勿要怪我多嘴,你这些年来的确改变了太多。不过《八脉回天大法》一旦使用,将折损你最少三十年寿命,以圣使目前的情况看,恐怕恢复正常后最多也只能活上一年。荣轩为圣教牺牲亦不难,但圣使一去,又如何在中土振兴我圣教?”
王世充叹道:“眼下已经不容许我们想太多了,如不恢复,可能几日内洛阳就将沦陷。”
荣轩点了点头:“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王世充语带凄凉地道:“荣轩跟在我身边几十年,也辛苦了,以后你将活在我的体内。大法运行后需要一日静养,我们现在便开始吧。”
荣轩默默点了点头,脸上毫无即将死去的哀愁,反倒是带着几丝荣幸与欣喜,缓步来到王世充身前,单手抵上他的天灵盖……
一日后。
宋蒙秋接到一则神秘消息,偃师西南五十里,有数万瓦岗军精骑扎营。老谋深算的宋蒙秋当下派探子找寻,探子飞速查询后回报消息属实。宋蒙秋略一思索遍猜测到这些骑兵定是瓦岗军的核心力量,第一时间发动偃师九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