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

字数:9559   加入书签

A+A-
御宅书屋备用网站

    呵呵,这个钱德勒,怪不得最近一直都风平浪静,原来早就跑到主任这里来打过小报告了。兰斯不知道钱德勒到底跟主任说了什么,是如何描述他和祁默之间的所谓“暧昧”的,但是他想,既然主任没有点穿,自己就更没有必要多说什么。

    获得了主任的首肯,兰斯决定试一试对祁默进行催眠。

    “小黑,你看着我,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一只怀表。”祁默盯着在他面前晃动的一只怀表,语气有些机械。

    此刻他躺在一张椅子上。催眠用的躺椅非常柔软舒适,这也是为了配合催眠效果,让被催眠者尽量处在一个彻底放松的环境中。诊疗室的窗帘被全部拉上,室内亮着的,只有安装在催眠躺椅上头的一盏黄色小灯。

    兰斯的语气非常温柔,非常缓慢:“你看着它,一左,一右,一左,一右,一左,一右,一左,一右……”他越说越慢,祁默的眼神渐渐失去焦点。

    “累吗?累就闭上眼睛。”兰斯给出进一步的暗示。祁默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现在,在你面前有一座长长的通道,你看到了吗?”兰斯用轻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声音问。

    “看到了,这里很黑。”祁默的眼珠在眼皮下转动了一下,似乎在观察他面前的通道。

    “不要怕,跟着我的声音往前走,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不要停下来……现在,你的前面出现了一道白色的亮光,很明亮,很刺眼,不要怕,那是你内心里最想去的地方……对,你就这样走过去,走进那片白光里……”

    “白光……我走进去了……”祁默的口中呢喃道。

    成功了?兰斯的内心有一丝激动,但他马上提醒自己要冷静,不管待会儿祁默说了什么都不要惊讶。他用经过刻意压低后最平静声音问祁默:“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在……一个房间里。”祁默说。

    “什么样的房间?里面有人吗?”

    “黑色的,黑色的房间,不大,亮着一盏灯。里面……”祁默的似乎在打量这间房间,“有两个人。”

    “谁?”眼看就要接近问题的关键了,兰斯有些亢奋,“那两个人是谁?”

    “那两个人……一个,是我,还有一个……”忽然,祁默睁开了双眼,直直地看向兰斯,“还有一个人,就是你啊,你在试图催眠我。”那眼神里的清明,让兰斯感到恐惧。

    原来,祁默从头到尾都没有被他催眠过,他一直在配合兰斯演戏而已。虽然正式的临床催眠,兰斯这是第一次。但是以前在医学院的时候,他的催眠课成绩是全班第一。他们同学之间经常互相练习催眠,而连兰斯的导师都夸赞他在这一方面非常的有天赋,时常能够让他的同学顺利地进入深度催眠状态。可是为什么,到了祁默这里全然无用了?祁默的反心理暗示能力,为什么会这么强呢?

    “祁默?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接受过我的一点暗示吗?”兰斯的语气很严肃,连称呼都变了。

    祁默望着兰斯,脸上绽开一抹笑容:“有啊,你问我哪里是你内心最想去的地方,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主人的身边,我内心里最想念的人,就是主人你。”

    兰斯愣住了,他没想到一场严肃的催眠治疗,会演变成了祁默的变相“告白”。此时他不免又想起那一句——“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不免有些分心。

    “还疼吗?”祁默换上了最温柔的语气,盯着兰斯柔嫩的颈项。这下,兰斯的分心更严重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是个疯子,有时候疯起来控制不住我自己。没想到,主人非但没有生我的气,没有更换别人做我的医生,还想着要继续治疗好我。你还记得吗?我们的三个月之约,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从此以后我正式承认,你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认定的主人,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会永远忠诚于你,无论你想要我为你干什么。”祁默的眼里闪着炙热的光。

    第29章 自杀

    很快,兰斯便见到了那位传说中年轻有为的齐亚尼尼先生——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英俊硬朗的深邃五官。没想到有着一个标准的意大利姓氏的他,竟然有着与自己一样的华人血统,据他自己说,自己算是四分之三个中国人,因为只有他的外祖父是意大利人。他让兰斯称呼他的中国名字——“谲”,千变万化的意思,一个很少见的名字。兰斯觉得小齐亚尼尼先生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完全没有上流社会巨富的架子。

    但更让兰斯惊艳的,是陪同谲一起前来的年轻华人。兰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那人看起来有一点高冷,似乎不太习惯与陌生人相处,但兰斯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从那人看谲的眼光就看出来,他与谲的关系不一般。兰斯在心里偷笑,估计这两人也与自己有着相同的性取向吧,应该是一对。听谲说那个年轻人姓沈,沈先生真的不是一般的漂亮,瓷白的脸上嵌着标致的五官,刘海柔柔地刮在侧脸上。兰斯从小就知道自己在同性中的受欢迎程度,也知道自己长了一副颇具古典美感的东方人皮相,但总体上他的美是偏典雅的,而不像沈先生,美得秾艳,不说话的时候犹如一朵绽放在喜马拉雅山顶的高岭之花。

    他们当然是为了探视红眼的病情而来的。白天在办公室的时候,兰斯给两位介绍了红眼目前的病情。自从那次吞了三颗骰子之后,红眼每天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动也不说话,两眼全无焦点,对外界的刺激毫无反应,似乎脑海里也无思无念。任凭兰斯运用了各种积极的治疗手段,也不见好转的迹象,好在目前看来似乎并没有暴力倾向。

    但是兰斯的判断出了大错,他对别人没有暴力倾向,不代表对自己也没有。就在谲和沈先生前来探视的当天晚上,一直安然无恙——当然仅指身体方面——在疗养院里呆着的红眼,居然自杀了!据当晚呆在树梢上,从二楼的窗户外面观摩了整个过程的谲说,红眼本来好好地呆在床上,像往常一样看着天不动。可忽然,他像收到了某种不存在的指令似的,直挺挺地竖了起来,走到墙边,对着墙静立了足有一分多钟。然后忽然拿出一把刀,朝着自己的腹部插了进去!像完全感觉不到痛似的,把自己的肠子给拉了出来,放在手里把玩……这是红眼自己描述过的老鬼的杀人手法。

    光是听第三者的从旁描述,兰斯就已经感到不寒而栗,而整件事最蹊跷的莫过于——红眼用来自戮的那把刀。就算病人没有暴力倾向,医院也是严格限制他们接触任何可能对自己或他人造成伤害的危险物品的,更别说是武器。那么,那把刀是哪里来的呢?要从嫌疑上来说,这个医院里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在经过红眼的病房时、在查探病情时,偷偷地给他塞了一把刀。可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似乎没有动机。红眼作为一个精神病人,本就是如同半死的存在了,就算他以前在中国s市做的产业涉黑,被仇家追杀到美国来,可对方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了这所医院,像算准了红眼会在那个时间点上自杀一样,偷偷给了他一把致命的武器。那如果,他没有自杀呢?那这个计划岂不是前功尽弃?既然都可以给他送一把刀了,为什么不干脆直接给他来上一刀,来得更痛快和省事许多。兰斯只能认为,对方就是想看到红眼被认定为“自杀”这一结果,这样的话,警方也不会涉入、大规模地排查凶手。

    兰斯只是一个心理医生,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去揣测可能存在的“凶手”的动机。但他毕竟不是侦探,没有勘探现场的本领,当然也没有揪出嫌疑犯的义务。好在齐亚尼尼先生并没有对院方、或者他这个主治医生有过多的追究和责难。按照他本人的话说,红眼实在是应了“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那句老话,走到今天也是必然。光是他在海难中发了疯,残忍地杀害了与自己同乘一条救生筏的多名手下这一桩罪行,如果他不是疯子,也早该接受法律的审判了。

    很快,谲和那位姓沈的先生便匆匆忙忙地走了,他们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但兰斯的日子却并不好过,病人在自己治疗期间,因为精神状态不稳定而挥刀自尽,无论从何种方面来说,作为主治医生的兰斯都难逃其咎。要面对主任的一番训话,这肯定是逃不过去的了。

    兰斯想起红眼曾经说过的,他最害怕的老鬼就在他的身体里,那么,从某程度上来说,他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死去,也是给自己求得了一份安宁和解脱。

    第30章 证据

    “绝对就是他干的!”钱德勒冲着兰斯大吼道。

    兰斯刚从主任的办公室接受训话出来,捏着眉心感到无比头痛。钱德勒似乎已经到主任面前打过小报告,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口咬定红眼的死与祁默有关。主任问兰斯,是否会存在这样的可能性——精神病人之间是有互相接触的渠道的,而且互相干扰心理状态、互相传导暴力倾向,这样的案例也并不少见。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兰斯就更加难辞其咎。如果他主治的两个病人都在他手里出了事,一个间接造成了另一个的死亡,就如同兰斯亲手杀了其中的一个一样。

    兰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站在一旁默默挨训不说话。老实说,兰斯自己也觉得,确实存在那样的可能性。毕竟祁默突如其来死死卡着他脖子、目露凶光的情形,现在还历历在目,祁默对此的解释倒是很简单——因为他自己疯了,控制不住自己。可兰斯总觉得那句“森林狼”的暗语并不简单,那句话不像是毫无逻辑的胡言乱语,它似乎连接着祁默黑暗过去里的某种秘密,他似乎在试探兰斯,属不属于那个秘密核心里的一部分。

    那么,祁默有没有可能从哪里找来一把刀塞给红眼呢?按道理来说,祁默作为一个精神病人,是绝没有可能接触到这些管制凶器的。但兰斯想起来,情人节那天晚上,祁默都可以在值班保安和护士的眼皮底下溜出来偷偷潜入自己的房间,那么,如果说这个人是祁默,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似乎兰斯都不会太过于惊讶了。

    可如果把这一切和盘托出,主任一定会做主把祁默给控制起来。兰斯想象着祁默被五花大绑,用厚厚的牛皮绳固定在病床上的样子,说不定还要被迫服用镇静剂类的精神麻醉药物,从此以后清明的神智就随同他的暴力倾向一样被彻底地埋没了。兰斯想起祁默说,认定自己为今生唯一的主人,会忠诚于他,无论他要自己干什么。他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一角变得非常柔软。就算祁默真的与红眼的死有什么关系,那也是自己主治不力的责任,而不应该由一个精神病人来承担。

    “兰斯,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钱德勒依然不依不饶。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一个红眼外加一个祁默,就已经够让兰斯头痛的了,钱德勒还偏要插一脚,他跟祁默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钱德勒意味深长地看了主任办公室的门一眼:“你确定,你要我在这里说?哪怕,我有证明祁默就是凶手的证据?”

    什么?!钱德勒居然声称他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兰斯的心跳越来越快,他将信将疑地看着钱德勒。显然,钱德勒还没想将他所谓的“证据”呈给主任发,否则也不会暗示自己要“换个地方”。也就是说,事情还有转机。第一时间,兰斯想到的居然不是害怕,而是如果那是真的,那么自己要如何替祁默掩饰,才能不让他遭受对于穷凶极恶的精神病人的捆绑和电击酷刑。

    兰斯被钱德勒拉扯着来到楼下僻静的花园一角,暂时没有人经过这里。

    “你有什么证据?”兰斯赶忙问。

    “怎么?这些天来你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讲一句,现在因为他的事你就这么着急,”钱德勒脸上的表情冷得有一些可怕,完全不似初见时兰斯对他的温和印象,“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当下这种情形,兰斯哪有心情提什么喜欢不喜欢,他只希望一切都是一场误会,祁默能平平安安,他希望所谓证据什么的,都是钱德勒嫉妒之心下的栽赃。

    “你有话就快说,提这些有的没的,到底有什么意思?”兰斯的眼里再次闪出了愠色,从来不对人大声说话的他,似乎在钱德勒面前,再也没有了好脸色。

    此刻的钱德勒真是嫉妒到发疯。兰斯啊兰斯,哪怕你听说了祁默就是杀人凶手,你也可以这样无动于衷地维护他吗?你对他,到底存着怎么样不可告人的心思啊!

    兰斯越是着急,钱德勒就越是卖关子,他甚至产生了一个恶劣的想法:“你真的想知道?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钱德勒的眼里,闪着让兰斯厌恶至极的猥琐,他本以为这个人只是有点小肚鸡肠,书呆子的一根筋,没想到短短时日他还学会了乘人之危。

    可兰斯一想到祁默,他就没有办法坐视不理,于是他忍着恶心,凑到了钱德勒的面颊上,胡乱地敷衍了一口:“可以了吧?你快说!”

    钱德勒抬手摸了摸脸颊上被兰斯亲过地方,仿佛那上面刻上了什么圣洁的印记,让他眯着眼睛回味无穷,可他还是不打算这么容易就说出来:“我刚才没说清楚,不是这里,而是……这里。”钱德勒指着自己的厚嘴唇。

    兰斯心里真的犯了难。他是同性恋没错,而且在性方面还不是一个保守的同性恋,要是放到平时,亲一个男人算不得什么大事。过去读书的时候在酒吧里玩乐,大家喝了一点小酒,感觉上来了,兰斯也不是没有试过抱着一个头一次见面的男人接吻。可是,他真的不喜欢被人威胁,更何况这个人,还心心念念地想害祁默。

    要不要亲呢?兰斯看着钱德勒的嘴唇,正在犹豫从何下嘴,这时候一个声音远远地从花园那头传来:“主人,不要亲他!”——是祁默。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看见兰斯被钱德勒拉走了,显然是在远处观望了一阵,看到兰斯受到威胁,在不情不愿的情况下亲了钱德勒的脸颊,实在忍无可忍,于是跑来喝止。

    兰斯当然不会当着祁默的面去亲钱德勒。他停下来,等祁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主人,他威胁你什么?”此刻祁默的眼神已经凶狠地眯起来了,像一头恶狼一样,死死地盯住钱德勒,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生吞活剥。

    兰斯不说话,他不想在祁默面前点穿钱德勒对他的指控,似乎只要祁默亲口承认了,兰斯心里的某一种希望也就破灭了。

    “他是不是说,我是杀害你另外那个病人的凶手?”没想到祁默这么爽快地就把兰斯不敢说穿的事情说了出来。祁默又转向钱德勒说:“你有什么凭据,不妨拿出来,如果真是我,我自然会承认,不用你含血喷人。”

    钱德勒被祁默的目光吓到了,他有点支支吾吾:“我、我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那天晚上你确实去过红眼的病房门口,我都听到了……而且……而且……”他不确定地看着兰斯,似乎在想下面的话要如何说出口。

    兰斯见祁默如此淡定,也顿时有了信心,他对钱德勒说:“而且什么?你说下去。”

    钱德勒像豁出去似的,大声嚷道:“而且我亲耳听见,他一边蹲在红眼的病房门口,跟一个人说话,还一边在自·慰!而且我可以确定,他性幻想的对象,百分之百就是你。”钱德勒和兰斯两个人心里都清楚,虽然兰斯上次说他在那块手帕里除了头发之外什么都没看见,但毫无疑问,祁默自·慰的时候心里想的就是兰斯。

    “亲耳听见?你当时就站在他边上?”兰斯抓住了钱德勒话里的漏洞。

    “我……我请护士在他的衣服背后沾了微型窃听器。”钱德勒终于说出了他的“证据”。

    “你为什么这么做!”兰斯生气了,显然,钱德勒此举就是为了针对祁默,似乎不抓出他的错处让兰斯远离祁默,他就不罢休。

    “我这么做有什么错?作为医生,监控病人的病情有什么错!我相信如果主任知道了,他也会支持我!”一提到主任,兰斯就有些心虚,如果主任知道了钱德勒窃听到的内容,指不定会怎样想他和祁默的关系,那么到时他的专业能力又会被进一步地质疑。

    于是兰斯只能放过窃听器的问题,接着问:“然后呢?他蹲在红眼的病房门口,想着我在自·慰,这就构成他杀人的证据了?你要是没有听到什么真凭实据的话,就不要浪费我们各自的时间了。”

    祁默也淡定地看着钱德勒,还饶有兴味地斜了一下脑袋,似乎在等他说出更精彩的部分。

    “当然不是,”钱德勒终于抖出了他的“猛料”,“他自·慰到一半,似乎有个人来了,他对这个人说了一句话——‘杀人的方法有千万种,你何必选最笨的那一种’,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他是凶手吗?”

    “就这一句话?那么,你有没有听到他具体是怎么杀人的?据齐亚尼尼先生亲口说,他们当时是看着红眼独自一人在病房里面自杀的,并没有看到祁默、或者第二个人进去。你的意思是,祁默隔着房门,用一句话就能杀人?”

    “他具体怎么让红眼自杀的我不知道,可我能确定的是,他之所以杀人,是因为这个死疯狗确确实实对你有着变态的占有欲!他不喜欢你有除了他之外的第二个病人,他不喜欢你的眼睛望在别人身上,他想占有你!他想操·你!”钱德勒越说越激动,连f打头的脏字都出来了,这与他一贯的宅男人设不符,可见他是真的嫉妒成狂了。

    祁默冷笑着,抱起了双臂,用低沉却充满了威胁的口气对钱德勒说:“那你可要小心了,我不喜欢我主人的眼睛看在别人身上,更加不喜欢他高贵的嘴唇吻在一堆大粪身上!你就不怕,今天晚上你睡着的时候,我也用对付红眼的方法对付你?”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让听的人不寒而栗,饶是钱德勒作为一名心理医生,也还是被激了一下,但他很快假装淡定地说:“我不是红眼,我可不是心理有问题的疯子,我不会那么容易自杀的!有本事你就来啊,正好让我彻底揭穿你!”

    兰斯打断了他:“先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告诉我,他说完那句话之后,还说了什么没有?”

    钱德勒语塞了,支吾了好半天才终于说道:“我没听到,他跟那个人说——‘我还没完,给我一分钟’之后,就好像突然发现了我的窃听装置,应该是取了下来破坏掉了,所以后面的话,我什么也没听到。”

    兰斯绷了半天的脸上终于绽开了一丝释怀的笑容:“哦~这么说,你也没听到他到底是怎么杀人的了?钱德勒医生,首先我要提醒你,精神病人也有人权,美国的法律是禁止任何非法的窃听装置的,你这份所谓的‘证据’,不过是你空口无凭的一面之词,而且还是获取手段不正当的非法证物,就算到了法庭上也不能作为呈堂证供证明什么的。我完全有理由怀疑,那个对我有不正常占有欲的人是你,你嫉妒我的病人与我接触的时间多,你故意栽赃捏造陷害他!”

    钱德勒被兰斯的巧舌如簧惊讶了,原以为他这一番话说出来,兰斯就会立刻看清那个疯子的真面目,从而远离他、最终来到自己身边。可是他没想到,兰斯非但不相信自己的话,还把恶意栽赃的矛头指向了自己。

    “钱德勒医生,如果你不想让我报警,控告你非法窃听的话,那以后就请你离我和我的病人远远的,”兰斯高高地昂起头,用蔑视的眼神看着钱德勒,“还有,像这种事……”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覆在自己的朱唇上,“你以后想都不要再想。现在,请立刻从我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