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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慢慢来。
可他没有等到机会,那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再见面时,那人身中剧.毒、气息微弱地趴在马背上,恬影垂在衣袖下的十指指尖白得仿佛透明,因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起来,他死死咬住下唇,只感觉内心的一角,狠狠地痛起来,心痛如绞。
我的小少年,是谁——
只是事实终不遂人愿,曾有那风月之人言:三十三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
他曾患了相思病,这时却要经历离别。
欢乐趣,离别苦——
他轻轻笑开了,如春雪初绽,他转身回望他的小少年,表情忽然无比哀伤,他信步走来,弯腰拂去那人肩上落叶,轻声道:“我亦没想到我们的时间这样短暂,你且记住,你的性命是我给的,以后万望保重。我无法再陪你了……”
“……后会有期!”
最后一声轻叹,仿佛低喃,几不可闻。
最终还是回到了紫竹林,一介神医,默默无闻地死于毒发,毒发时七窍流血,安详从容地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恬依:挖心削骨,生饮血肉。
小攻:!!!∑(°Д°ノ)ノ瑟瑟发抖
玄武皇:九儿别怕(反正不关我的事——冷漠脸)
小攻:父皇~,您就帮帮影哥哥吧,(拉手手)好不好嘛~
玄武皇:(立马变脸)好好好,(小九儿撒起娇来……果真让人欲罢不能(*^w^*))
暗卫:→_→这是谁家的哈士奇,简直没眼看(捂脸ing)
/恬影:这个心机boy,恁得不要脸,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心里:qaq,放开他,让我来……)
恬依:(-_-)!!喂,现在不是应该讨论一下我们的去留吗!(╯‵□′)╯︵┴─┴
作者:可怕的人类!抱紧小九,我们不约……
第114章
天宝二十三年,暮秋,云麾将军率兵大破紫禁城,千军万马,长驱而入,京城百姓,扶老携幼,王侯将相,尽皆俯首,玄武帝君,亦于将军剑下毙命,玄武国,自此告破。
天下一统,合归白虎,史称明国,改年号为天启。
因摄政王西门晏为日,云麾将军古月为月,日月相合,方为大明。
回到当日城破,百姓扶老携幼,夹道拜伏,叩首相望,无不面面相觑,泪流满面,我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感伤于怀,遂下马漫步;在祁王府偶遇杏儿姑娘,她领我下暗道,暗道通向皇宫,北辰瑾方欲与我肌肤相亲——未遂,暗卫前来追杀,死于罪恶之池;也正是在罪恶之池,玄武国余孽尽皆伏诛。
“你来晚了。”我对徒儿说,他滚鞍下马,在我面前径直下跪,仰起头时,双眸漆黑沉凝,唯有右眼,敛尽一切光线,未有些微的光华流转。这是失明了?
“你为何损伤了眼睛?”
他垂眉敛目,避开我的视线:“沉珂旧伤发作,倒也无事。”
当时无心追问下去,这时终战告捷,尘埃落定,我想起他黯淡的右眼,便让副官去传唤他。
不移时,他军装笔挺地来见我,我不发言,他也沉默寡语,不善言辞。我坐于案前凝望他的脸,心下略惊,自始至终我竟不想他的名字、不问他的来历,亦不曾关注他的容颜,好像从来都是,我一回头,他便站在我的身侧,弯腰俯背问我:“师父,你有什么吩咐吗?”
虽然我不曾教他一招半式,有的只是指点切磋。
我回过神来,发现他竟然略略偏头,脸颊微微晕红。
我终结了这场尴尬,开口道:“徒儿,我在朱雀国救起你时,你因许久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已神智昏聩、人事不知了……”
我顿了一下,他接道:“师父,因此我十分感恩与你。”
“那时你说记忆全无,我如今只想问——现在你记忆恢复了吗?”
他轻声道:“恢复了啊,师父。”
“即使你不来问我,我也是要来告诉你的,”他双手按在案桌上,探身前倾,“战争结束了,我正要向你辞别。……我叫顾七。”
他几乎是贴着我的颈侧说话,丝丝热气喷在我的耳垂上,令我不禁轻触了一下,“离别之前,给我一个吻,好不好?”
我倏地抬头看他,缓缓地站起来,直视他的容颜。
这时才发现,他眼尾已泛起了淡淡的嫣红,我用指尖轻轻拂去他眼角湿润,细细地描摹他的眉眼,淡淡道:“顾七,你是我的弟子,到底师徒一场,临别之前,我再教给你一个道理。”
“如果……”
“能喜欢上温柔美好的女子……”
“就不要再来喜欢与你同性的男子……”
“……可好?”
说到最后,我的音色还是忍不住发颤。
“……我不懂。”他眼睑低垂,双手捧住我描摹他眉眼的右手,“为何总是楚河清可以,我不行?”
“他?”我尽力平静道,“他是我的师父,他护佑我八年,教我、伴我、助我,于我有恩,他若喜欢我,我如何不报恩?”
“师父啊——”他在我掌心轻轻落下一吻,“莫不要因为责任,莫不要因为报恩,而采用这种方式,这于我们不公平。”
“现在,我别无所求,只求你一吻,我便抽身离去,此生与你再不相见,可能满足我最后这一点微小的要求?”
“好,”我唇角略弯,“抽身离去,再不相见,好,好,好。”
“你闭眼——”
他应声闭了双眼,唯有睫毛的轻轻颤抖,暴露了他心底的紧张。
我绕过案桌,平站在他身前,双手放在他的后脑处,示意他微微低头,我踮起脚尖,在他轻颤的眼睑上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般的。
他忽而睁眼,一手反身扣住我的腰身,一手落在我的后脑上,俊脸放大,堵住了我因惊讶而微开阖的唇瓣,辗转厮磨。
听闻他微微加重的急促的喘息,知晓他眼角默然的流淌的泪水,感受到他细微的不住颤动的身体,我静静等了他半盏茶时间。
然后,我强硬地推开了他,面容冷漠地,用手背指节碾磨了一下泛红的唇瓣,问他:“够了罢?”
他没说话。
我转身就走,与他擦肩而过时,听到他说:“还不够。”
我顿了一下,最后问一句:“你眼睛怎么回事,方便告诉我吗?”
“抱歉。”他满含歉意地回答。
十天后,启程回京。
临行前,袁海于夜找到我,报告道:“我们在巡逻时,在城外黑风林的土丘上发现了……”
我眼皮一跳。
“……您徒弟的尸体。”他纳闷道,“怎么战争结束了,好端端地却丢掉性命了呢?末将刚刚把尸体去送检,结果还没出来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