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人在撩哀家_分节阅读_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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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奶奶不管这些,一个是疼到心底的孙子,一个是从小就不怎么看上眼的孙女,人心难免是偏的,更何况顾回这次还受了伤。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顾奶奶准备睡觉了,才让顾露露起来,硬是没让她吃饭。
一夜无梦。
清晨的空气,潮潮的,带着一股暖意。阳光还不是耀眼的金色,而是更柔和的黄色。初夏的早上是安静的,没有风,高大的石榴树像是睡着了一样,枝叶毫无动静。
少年翻过身,皱起了眉,手上紧紧抱着枕头,被子被压在身子下面。现在几大问题中他最想先找到阿暮,偏偏这个事急不来,考试领成绩单什么的又迫在眉睫。
躺了十来分钟,顾回才起床。
厨房里,顾奶奶正在炒胡萝卜丝,旁边煮着排骨汤,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引诱着顾回的胃,但顾回还是矜持地没有扑上去,只是在一旁死死地盯着汤,活像饿久了的狼。
吃完早饭,顾露露正准备去写作业,顾回塞了一瓶红花油给她,红着脸说:“你涂一下吧。”顾露露没有拒绝,直接卷起裤子,白嫩的膝盖已经青了,有的地方还紫了,赶紧把红花油倒在手上,轻轻地擦着,直到发热才停下来。
“谢谢。”涂着药的少女轻轻地说道,如果不是顾回离得近,恐怕也没听到。惊讶地抬头,顾回不出意外的看到顾露露眼里蓄满了泪水,仿佛只等着主人一声令下打开闸门。
“哎呀你别哭啊。”顾回没见过女孩子哭,心里一急,话就脱口而出。两秒后智商上线的顾同学表示,这不是我想说的!我应该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啊!这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诶姑娘,哦不,少女你别变脸,你且等等我柔声细语的安慰。
“哼,”顾露露偏过脸,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把红花油往顾回手中一塞,“谁哭了,你眼花了吧。快去写作业,今天你别想偷溜!”
“砰――”装红花油的瓶子落地,清脆的声音响起。顾露露这时也回头了,奇怪地看着顾回。只见身边的少年直勾勾地盯着正前方,跟中了邪似的。
顾回这时候很想骂娘,但是作为一个有修养有内涵(?)的人,特别是在刚打好关系的姐姐面前,他还是强忍着。
原来,刚刚顾回盯着顾露露的时候,脑中突然浮现了一些记忆,不知道是原身的还是自己前世的,或者是重生的金手指,但这种金手指分分钟想切掉好嘛!
顾回脑中出现了一个关于一个小姑娘如何努力学习一路升级打败对手考上好大学之后毕业找个好工作的学霸励志故事,很明显,那个学霸就是他旁边的顾露露女士,关键是!除了顾露露学习考试工作的场景,其他比如人际交往牵涉到其他人的事情什么都没有!而且!故事到她每天工作这就莫名中断了!重生大神这是玩我呢还是玩我呢还是玩我呢!更何况!这么老套的故事!我不会是穿书了吧!这种我要刷负分不要拦我!
顾回刚重生那会,自己的记忆原身的记忆都跟进了黑洞似的灰飞烟灭,现在这种突然出现的未来记忆除了记忆中的主人公的事,其他的人和事全都打上了马赛克给模糊化了!别人家的金手指都是未来哪里有奇遇有机会哪里有宝藏哪里有美女,然而我家的,只有心灵鸡汤,简洁明了,健康无害,童叟无欺,我都感动得哭了好嘛!这金手指总不会是想告诉我要抱紧学霸金大腿吧!
等顾回回过神来,就看到顾露露摸了摸眼角不存在的泪,叹息一声,怜悯地看着他。他不确定地问道:“姐姐,怎,怎么了?”顾露露摇摇头,脸上挂着安慰式的笑容:“顾回,虽然我不喜欢你,但,唉,你放心,以后有姐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奶喝,呸,一颗核桃吃!瞧这孩子,都摔傻了,唉可惜啊……”
顾回心里如万匹羊驼奔腾而过,姐姐,你看看我真挚的眼神,看看我一双尔康手,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乱入到你脑子里了?
再说另一边,顾回受了伤,顾家父母并没有回家,只是打了电话问候关怀了一下。并非是顾爸爸顾妈妈不关心顾回,要说宠爱幼子,顾家父母做得并不比顾奶奶差,只是他们在邻县工作,一来一回不方便,请假又不容易,两人就打电话问一下没打算回来了。顾回了解了这些,算是彻底放心了,毕竟他可没精力再应付原身的父母。
要说顾家父母,最出名的恐怕是他们堪比童话的爱情故事,认识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怎么一回事,说起八卦来也要说上整整一天,再配上意味不明的笑容。
顾妈妈是县城里的,学历不高,但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五官端正的清秀小佳人,从小到大都很听父母的话,从没谈过恋爱。感情上还是懵懵懂懂的就遇上了从下面乡村来的顾爸爸,一见钟情,干柴遇上烈火,两个人陷入了情网。
而另一边顾妈妈父母都不同意,不说顾妈妈还有个弟弟,刚成年,结婚各方面都没着落呢,先把女儿嫁出去了不就少了个助力吗!再说顾爸爸一个从农村来的,家里条件再好也好不了多少,女儿嫁得远了受了苦娘家人也伸不上手。
可是顾妈妈多烈性啊,你说弟弟还没结婚,那成,嫁妆我也不拿多少,弟弟结婚我也回来帮忙,你说人家从农村来的,那我们在县城定居。顾妈妈父母还是百般不愿意。这意见相左达不成一致那也没办法了,顾妈妈当下直接拿了户口本就和顾爸爸去登记了。这事儿定下来了也没办法了,毕竟离婚再嫁就很难了,而且在那个时候的小县城是会受人嘲笑的。
就如同“童话是美好的,但是童话不长久”这样一个咒语一样,顾家父母也是如此。刚结婚,两人如胶似漆伉俪情深。顾妈妈没多久就怀孕了,十个月后生下了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顾家人都有点失望。
三年后,顾妈妈生下儿子顾回的时候,顾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好歹留后了。顾奶奶本来就很嫌弃顾妈妈私自成婚,不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第一胎生的却是个女儿,因此对顾妈妈也是各种看不上,看哪哪都是毛病。
顾家父母早期你侬我侬感情深厚,只是,不幸的是顾爷爷早在顾回出生前一年因为癌症去世了,家里条件一度很困难,再加上生二胎交了一大笔罚款,顾爸爸顾妈妈不得不去邻县找工作。生活困难了,摩擦也多了,两人也是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只怕早就离婚了。
这些都是顾回从来看望他的舅妈那打听出来的,其实他对这种狗血的爱情故事完全不感冒,这么狗血怎么比得上他和阿暮之间的满分真爱呢!
顾回也不用担心会露出破绽,实在是这个舅妈对原身的关心也停留在表面,而且通过顾露露也听说了舅妈是怎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反正原身的“赫赫威名”有一般归功于这个爱说闲话的舅妈。
打发走了一刻也不停下说话的舅妈,顾回如释重负。还不等他叹口气呢,作业就来到他面前了。果然,“恶魔之音”随后就在耳边响起,一字一句,语气轻柔,宛若情人絮语:“可别忘了呀,半个小时,这一面做完。这次再错那么多,可不止每道题十遍那么简单了。”顾回直接拿起笔开始写作业,他已经不敢再看眼前少女明媚的笑脸…
这个事情要从顾露露那天的美妙误会开始,即使之后顾回解释了无数次,但是顾露露总是用那种“你放心我不会鄙视你”的眼神看着他,甚至还安慰他反正原来那个脑子也不聪明,坏了也不是多大损失,让他倍感无力。
所以从第二天顾回开始自学小学一年级课本开始,顾露露带着“弟弟兴亡,姐姐有责”的使命感来给他“指导”。被辣手摧花这么几天,顾回受不了这种浓浓的姐弟情的表示方式,申请自己循序渐进的自学,然而被驳回了。原因很坑爹,因为顾露露表示看到弟弟不开心,突然就很开心了怎么破。所以,为了姐姐每天的好心情,弟弟你忍忍就好。
当掀开傲娇姐姐的面具,看到下面恶魔的本质,顾回痛苦地说:“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讨好姐姐很重要,我不知道也得先确定姐姐的本性。阿暮快来救我出学海!”
第101章
山路走到后面,愈发崎岖,树木高大茂密,只有零星点阳光漏下来。偶有一阵凉风袭来,斑驳的树影间传出“簌簌”的声音。
一直没看到人影,江南忆的心情愈发沉重,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却不得不安慰自己,往好一点的方向想,或许袁耀找到了苏苏。
突然,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江南忆心下微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目光沉沉地盯着几只鸟飞过来的方向,不再耽误时间,加快速度往那边跑着。
临近了那块区域,她稍稍慢了下来,轻手轻脚地往前挪着步子。仔细看了下,对面离着这边距离挺大,江南忆想起手机里的最新短信,手悄无声息地摸上了别在腰后的匕首。
离得近了,她放缓了呼吸,全神贯注地听着底下的动静。
“……我知道,一次弄死总是不得劲,还是得慢慢折磨得好……还有你,再吵吵闹闹,我割下你的舌头!”
“先生,这边有藤,挺结实的,我先扶着您上去吧……把她们绑住手脚再拉上去应该没问题。”
“好。你们敢轻举妄动,我就立马送你们去见阎王!”
陈修瑾!这个变态!江南忆听得气血上涌,恨得牙痒痒,但苏苏还在下面,她只能退后先找地方藏起来,等这些人上来。
陈修瑾抓着藤上来时,颇为警惕,露出半个头四处看了下,确认没人后才猛地使劲儿翻上来。接着,下面响起了女人的低泣声,被陈修瑾喝住:“贱人!你是不是找死!你他妈……”
“先生!”下面传来一声沉稳的男声,“时间不多了,先把人拉上去!”
底下那人很可能是开车的神秘司机,江南忆缩在大树后面,偷偷瞄了几眼,蹭了下手心的汗。她想不明白的是,陈修瑾父母双亡,已经是陈氏总裁。从他的行事来看,相当谨慎而防备心很重的人,给人感觉深不可测。那这个司机什么来头,竟然能劝住陈修瑾?
没等一会儿,一个人被拉上来,江南忆睁大双眼望去,只见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女人一头大波浪,不是苏苏!陈修瑾把她拉上来,立刻对着她的肚子踢了几脚,再转身去拉另一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南忆紧紧攥着手心的刀柄,额头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流。
梁木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被绑在身后的双手被树藤勒得生疼,她唇角勾起,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闪过一个凉薄的笑,这点疼算什么!心底的疼比这个疼上千倍万倍!有什么比得过一个母亲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她父亲杀死更心痛呢!
如今,凶手就在她眼前,背对着她,毫无防备,只需要她伸手,轻轻一推,那人就会掉下去,掉下她心里的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法律不能定你的罪,就让我亲手来行刑!梁木双挣脱掉藤蔓,正要伸手,却被人抓住手腕。手上带着血迹的红痕被一只素手覆盖,身子被往后一带,离着陈修瑾又远了两步。
梁木双侧脸,是江南忆。她心情起伏不定,一强恨意无处可发,连带着平日里一双魅惑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江南忆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点的水果刀递给她。
这大抵就是默认她伤人了,梁木双乱七八糟地想着,原本她打算冒着进监狱的风险也要杀了陈修瑾,可此时看江南忆凤眸里一缕冷意,大概不会放过陈修瑾了。是了,面对上层社会的禽兽,自然要用上层社会的法则!
陈修瑾和拉梁木双的习惯一样,抓着苏幕遮的双手,大半个身子上来后直接往旁边一摔。不过这次,他清楚地看到梁木双拿刀朝他刺过来,侧身躲过,背后突然被人袭击。
趁着他还没爬起来,江南忆立即扣住他的手,拿出另一把匕首压在陈修瑾的脖子上,冷声吩咐:“梁木双,去救苏苏!还有把那条藤蔓割掉!”
陈修瑾本来面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意外,听完她这句话,面具瞬间破碎。他挣扎着,对前去割断树藤的梁木双大吼道:“贱人你敢!梁木双!!!”
被他吼得手一颤,梁木双险些抓不住刀柄。虽然她想不通陈修瑾对一个下人为什么这么上心,但这并不妨碍她欣赏他的焦急和痛苦。梁木双默不作声地割着藤蔓,好心情地往下看了眼,掀唇笑道:“胡子哥,这些年多亏你照顾了。”
话音刚落,手中的树藤断掉,剩下一截从手中迅速溜走。她这般望过去,正对上胡子哥看不清表情的脸。“砰!”溅起了水花,下面的人跟晕了似的,半天没动静,而他身下的水渐渐被染红。梁木双站起来,歪头看向被强行折断手腕的陈修瑾,目光饱含挑衅。
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陈修瑾仰头看着前方走来的苏幕遮,脸上浮现带着邪气的笑容:“喂!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绑你吗?”
苏幕遮离着他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转了转手腕,装作不经意般扣上衣服的领口,对着江南忆关切的目光,安抚地笑了笑:“不想!你要问为什么吗?因为已经没意义了,就像现在,我逃掉了,你没逃掉。有了这个结果,我就安心了。”
“你!”注意到苏幕遮的笑,陈修瑾自动脑补压着自己的女人对着面前这个人是怎么关心的,怒气更甚,些许浮上他的眼角:“你不知道吧?是因为江南忆你啊!你为了这身皮囊,失去了你自己!疯狂肆意才是真正的你!你忘了那些飙车嗑药的日子吗!我们都是和死神搏斗的人啊!你,你怎么能抛下同伴当一个懦夫!”
听到这里,江南忆不由得心慌意乱,连声吼道:“住嘴!停!不许说!”她近乎慌忙抬眼看向对面的人,却收到了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的人轻如鸿毛的一个吻,拂在她的心头上,过往的尘埃和黑暗消退,她还是她,只属于一个人。
陈修瑾高高地扬起脖颈,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维持住他的骄傲和尊严,语气轻缓,透着莫名其妙的愉悦:“围着一个女人转怎么行呢?她会毁了你,只有跟着我,我们,才是救赎!江南忆,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什么安静乖顺都是表象,你的眼底笼罩着黑暗,只有我看到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什么都不懂!她不懂你!杀了她,只要她消失了,你会比以前做得更好!”
见识过沉迷于灯黄酒绿的生活而失去自我的花相容、姿态高傲忘记初衷嫉妒心一日日催发的方岚,苏幕遮没想到,还能遇上更极端更激进的人。视人命如草芥,杀了亲生女儿也能无动于衷,她竟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这么个变态。
谁能想到呢?衣冠楚楚浑身散发着高冷禁欲气质的陈修瑾内里竟然是个施虐狂魔,即使杀了人,后期处理下,再用钱打发掉死者家属,就这么维持着他的人皮到了如今。
无意识地皱了皱眉,江南忆可不愿意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而且,在这等警方来人还得等一会儿,维持这个姿势也够麻烦。她起身对着陈修瑾的薄弱部位用力踢了几脚,顺手给他放放血,只要人不死就行,表面上的伤口都可以搪塞过去。
梁木双看到她的动作,顿时觉得痛快,扫了眼下面动了动手脚的人,提声喊道:“胡子哥,你还好吗?等有命进了警局,可要记得给你们家先生背锅!毕竟找人背锅,没人比陈修瑾更拿手了吧。”
她转身走到无力趴着的陈修瑾面前,同情而怜悯地说道:“你看,你众叛亲离了,连唯一站在你这边的胡子哥,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了。别担心,我不会去陪着他的,毕竟,与我何干呢?”
“滚!”陈修瑾全身都疼,只能竭尽全力喊了句。身上的血液在缓慢的流逝,他能感觉到冰冷侵入骨髓。他登时开始胆怯,死亡是这样的啊,可他不能死!
声嘶力竭的母亲,冰冷暴戾的父亲,儒雅温和的兄长,他们的脸一一在脑海中掠过,最后停留在陈修瑾印象里的是一张严肃紧绷的面容,和他那个暴力狂父亲有着三分相似,却和他自己像了八分,和现在的自己却是十分的相像。倘若他那怯懦只会拿儿子撒气的母亲在世,只怕也分不清这对孪生子。
陈修瑾,不,应该说他的原名是陈修文,陈氏兄弟中的弟弟。陈修文是个逻辑完美演技满分的疯狂艺术家,他的艺术是以多种多样的极限运动去感受死亡。或许是因为幼年在父亲的暴力下长大,陈修瑾越长大,越像极了他心底厌恶的父亲,也和他父亲同样,愈发看不起这个软弱无能的哥哥。
本就是双生子,凭什么哥哥有的我不能有呢?陈修文如是想,于是,他开始了第一桩掉包事件,曾最初频频模仿陈修瑾闹得家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起,他就为这件事埋下了伏笔。直到有一天,他比哥哥更像陈修瑾,也更符合父亲的期望时,原来的陈修瑾就已经是一颗弃子了。
弃子代表什么呢?代表哪怕可以通过指纹等种种方式验明你的身份,所有人还是宁愿掩耳盗铃,假装你就是那个顽皮捣蛋的弟弟陈修文。
陈修文显然比他的父亲更懂得废物利用,丝毫不给家里浪费一点资源。他逼疯了陈修瑾,一日日地给他说着自己疯狂的计划,以及灌输着“你就是陈修文”的信息。
从江南忆身边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女人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同在地狱的人,生活应该是没有阳光的,以及没有期待和牵挂。可江南忆变得太快,陈修文坚定地认为是因为那张脸,由此,他要陈修瑾用硫酸毁掉那张脸。毁了,就行了。
“江南忆你不能这么做!我们是一起的!那个女人跟你不是一条路的!没了那张脸,你以为你还会爱她么!你只是被她蛊惑了!”陈修瑾急促地呼吸着,试图引起江南忆的注意。
江南忆此时没心思理会他,上下打量了下苏幕遮,轻声问道:“有没有受伤?等会,他们的车马上到了,我们先去医院,等到了医院,就让医生给你全身检查一下……”
苏幕遮被她这絮絮叨叨宛如小老太的样子逗得“扑哧”一笑,伸手按住她开开合合的唇,绷紧的心神放松了些,半靠在她身上:“没事,你别担心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后面的话没说出口,苏幕遮就感觉到搂着自己腰的手紧了些,愣了下,配合着没继续说下去。
江南忆调整了姿势,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被细顺的发丝触及,心底蓦然柔软一片,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苏苏,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后悔,明明上一刻看到了你的背影,下一刻当做幻觉错过……如果真的永远错过,我可能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我该跟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