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人在撩哀家_分节阅读_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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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惊险万分的绑架事件及时在小说和漫画中同步更新了,大多数粉丝也不过把它当成同人来看,毕竟虚构的情节再扯淡都说得过去,和平还是属于他们大多数平凡人。再加上,那个时间段大家的注意力被网上疯狂转发的帖子吸引过去,少有对这次怪异的更新内容提出质疑的。
事后,江南忆依旧觉得疑点重重,问了手下的人,得知苏苏的藏身地点是一个粉丝说的。当她再三问起粉丝从哪里得知,那边的人才支支吾吾说起是网上的同人。江南忆只觉得一阵后怕,如果这个消息是假的,她恐怕真的会失去苏苏。
她倏然想起云雾敛莫名其妙地熟知地形,若不是后面走叉了,必定会比他们先行赶到。江南忆当即搜了那篇同人小说和漫画,都显示网页不存在,换手机和电脑,同样如此。
江南忆隐隐有些相信这是真的,但不免感到荒谬。她和苏苏两人的事自然不会有第三人知晓,两人都不可能去写小说或者画漫画,那么,是谁暗中窥视她们,又把她们的事发到网上呢?
另外,云雾敛为什么要杀陈修瑾?如果和陈修瑾有仇,为什么又要针对她?云雾敛这个人着实奇怪得很,几次和苏苏同一个剧组,却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
因为云雾敛配合,直接坦白人是自己杀的,再加上现场调查的指纹,案件进展得很快。只是警方问起原因时,对方就不怎么配合了,只说“看不顺眼”。这个理由让警方无可奈何,连夜审问都是这个原因,逼得负责此次案件的警/察都有些暴躁了。
警方连夜调查她的经历和人际关系,发现这位不仅品学兼优,还是家庭贫困努力奋斗改变自身命运的高材生。在这十几年表明她优异成绩的成绩单面前,查阅的警察想想自己的成绩单,都有些脸红,同时忍不住诧异:名校毕业,明明有着大好前途,为何想不开进娱乐圈?进了这个大染缸也就罢了,从她最近的通告和接下的影视剧来看,前途也是一片光明,为什么跟一个陌生人过不去?
对的,云雾敛过去二十多年的资料,不仅仅她还有往上的她的父母爷爷奶奶两辈,都和首都陈氏毫无牵扯。可偏偏,云雾敛就无缘无故地去了陈氏的地盘,还一刀捅死了陈氏的当家人。这一刀子下去基本决定了自己的后半生,可她却偏偏丝毫不在意留在家里的自闭症弟弟。
云雾敛软硬不吃,警方没办法,只能从陈修瑾身上入手,不查不要紧,这一查竟然还是个大案子。曲千秋那天心里有个微妙的猜想后,立即去了医院找陈修文,并联系了国内著名的心理医师。而这之后的种种证据,自然交给了警/察。
陈氏兄弟互掉身份,当家人陈修瑾实名陈修文,疑似杀父杀母杀女,暗害多名女性的消息不胫而走,传播到首都和附近省份城市的大街小巷。陈修文的案子调查起来也不简单,陈氏公司内部的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好在有陈修文名义上的妻子——梁木双作证,之后的证人证据慢慢搜集。这事足足闹了两三个月才评定下来,这已经是后话了。
至于此案的受害人之一——苏幕遮的名字自当是抹去了,苏家把这件事按下去,把对苏幕遮的影响降到最低。因而,外界只当警察偶然间通过陈氏总裁死亡事件查到这背后的事情。
从陈修文这边查起,依旧没有和云雾敛有交集的丝毫信息。陈修文时而偏好长相妖媚的女人,时而喜欢清纯较弱的小白兔,对云雾敛这种并不出众的长相自然没兴趣。而云雾敛,踏踏实实演戏,少有和人起冲突的时候,在剧组话少,存在感低,别人对她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老实人”的表面。
这事一出,让众人大跌眼镜,第一时间撇清了关系,生怕警方找上门来。
“苏小姐,麻烦你实在不好意思,这案件迟迟没有进展,拖太久了不好,所以只能来求助了。我们查到云雾敛曾经维护过您,关系稍微亲近点的也就只有……”中年警察再次拜访,脸上带着一抹尴尬。
江南忆挡在苏幕遮面前,浑身冰冷的气势外放,目光锐利,直射人心:“警察现在就是这么查案的吗?凭着一句话就给人安下嫌疑犯亲近人员的名头!更何况,你们案件的进度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白拿工资不干活怕是不太好吧,詹警官!”
察觉到詹羽刻意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分明是看自己好说话,苏幕遮有些不快:“警官先生,您这样的怀疑毫无道理!我感谢她当时维护我,但事后的确几乎没有联系。我也不会让一个无辜的人牵涉案件中,手上沾上人命,为我背负骂名。”
詹羽的小心思无所遁形,面上尴尬之色更浓,讪讪地开口:“如果苏小姐不方便,就算了。我们也不是怀疑……”一时半会儿,他竟找不出词替换这个暧昧得令人恼火的词。
据他们查案组一件件的分析,才找到点端倪,凡是苏幕遮在的剧组,云雾敛要么也会在要么就会在隔壁剧组,离着并不远。再联系之前莫名帮苏幕遮说话,这次苏幕遮被绑架的案件里,竟杀了绑架案主犯。种种现象都表明,苏幕遮和云雾敛之间有那么点关系,或许是单方面的。
苏幕遮神色淡淡:“就凭她曾经帮过我,我会去一趟问清楚,绝不是因为你们莫须有的罪名!”
江南忆欲言又止,终究是尊重她的决定,稍稍靠近了些,把人揽在怀里,身边人的气息让她安心了不少。
云雾敛从未想过,还有再见到苏幕遮的机会。听说有人来看她,心里微弱的渴望挣扎着,像一团在寒冷的冬季里暗自簌簌燃烧着的小火苗。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在她屏住呼吸的这一分钟里,她像是走过了短暂的一生,火苗越烧越旺,终于将这渴望准确地传递到四肢百骸中。
而当她真的见到人时,对上对方冷清而探寻的目光,心底蓦然冷却,“啪!”满腔的渴望被烧成了灰烬,隐约闪着红光,那是不死心的挣扎,然而这挣扎并未支撑多久,只待一句话,便瞬间灭掉,一片寂然。
“你是谁?”
江南忆留在门外,苏幕遮独自进来,看着对面看着她信赖而期待的眼神,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不自觉地问出来。门外的江南忆听到这句,眉头微动,耐心等待着下文。
记忆中的小姑娘一头如同海藻般的长发,清丽的脸庞带着些稚嫩的婴儿肥,黑白分明的眸子时时刻刻都染着笑意,让人不自觉心情好起来。贴身的大红宫装展现着如花年纪的少女曼妙的身材,平日里施以淡妆的面容此时上着精致的浓妆,被这喜庆的颜色镀上一层艳色。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她家小姐眼里不再只有自己了,或者更早,遇上那位山公子时,她就不再仅仅关注这位存在感微弱的童年小伙伴了。她眼中闪过惊艳,曾无数次叫嚣着渴望,却都被她压制下来。那些日子里,她想着,就这么过吧,陪她一生,哪怕在这寂寞的深宫也好。
云雾敛声音微涩:“云雾敛,你不是知道吗?”她问自己,何必呢?何必要败坏从前的书竹形象呢?
苏幕遮垂眼沉思,再开口却说起了另一件事:“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聪慧冷静,遇事沉着,她……”说到这,她回忆起书竹,初见时一身邋遢,全然不像个小女孩,入相府后,最初的青涩渐渐褪去,变得沉稳内敛,宛如一把入销的宝剑,只可惜身在后宫,难以为未来谋划。苏幕遮叹口气:“可惜了。大抵你是不知道的,有一次我出了点事,那人去学了武,虽谈不上厉害,但胜在身手矫捷。我曾暗暗偷窥过,因而对她的身手熟记于心。”
“你呢?你是她吗?”沉闷的室内陡然响起这句话,瞬间温度下降,周遭的空气宛若被冻结了般不再流动。
云雾敛面无表情,扯了扯唇,看起来不为所动:“苏小姐怕是认错了人,这乱认故人的开头实在不是个好的搭讪方法。按理说,我都承认了自己杀了人,何必纠结作案动机呢?我都给了个梯子,大家顺着下不好吗?自找麻烦!”话到最后,带着些讽意。
她是记得的,那是年初的时候,苏夫人想去城外的无定寺,遇上了山匪,小姐因此受了惊吓,卧床吃了几个月的药才好。那次回府后,她就请求夫人让她学武。没想到,她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偷偷习武,却还是被小姐发现了。
只可惜,再之后,入了深宫,得知皇帝派来的暗卫的存在,这一身武术毫无用武之地。
苏幕遮怔怔地望着对面的人,半长的头发被挽到一边,那手法,分明就是书竹。心情复杂,说不出是难受还是后悔,半晌,她才缓缓开口:“好,不过还是谢谢你!”
门突然被打开,一只手伸进来,牵着门里的苏幕遮出去。两人执手的身影消失在狭小的门缝里。木质的门被关上,带走了这室内的最后一缕光。
云雾敛双眼生疼,要哭不哭的表情凝在脸上,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呢?说她是书竹?说她帮忙报了仇杀了那个狗皇帝?还是说,二皇子在她家?被她折磨得不成人形?何必呢?她问自己,紧闭着唇,唇角有些发白,可见其用力程度。
过往属于他们这群走不出来的人,而未来才属于她!何必呢?何必用那些已经与她无关的事再来打扰她呢?再过几天那孩子就会给饿死了吧,她的罪名再多了一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还是早早去了吧。
詹羽见她们出来,连忙上前询问:“怎么样?她说了吗?是因为什么?”
苏幕遮心乱如麻,此时连话都不想说,支撑这个身体都费劲儿,全身都软软地靠在江南忆身上。江南忆瞪了眼这没眼劲儿的警察:“说了,就是想杀而已,你们别再来打扰我们了!再怎么问都这一个结果,就当她神经病不成吗?非要揪出个作案动机干什么!”
说完,江南忆半托着人离开,留下詹羽一个人发愣。
回到家,路上沉闷的气氛突然炸开。
许是回到了熟悉的环境里,苏幕遮浑身防备着的软甲倏地卸下。她揪着江南忆的领子,靠在她颈侧,无声地流泪,开口时有些语无伦次:“是她,我知道的,早该知道的,可,太迟了……”
这个人不曾在她的回忆里出现,想来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却惹她如此伤心,江南忆有些惘然,却依旧温声劝慰:“没事的,她说了不是,你就当不是,权当不认识这个人,从没认识这个人,你记忆里的人活在那个朝代好好的。苏苏,你听我说,她这么做是她的选择,不管是为了什么,在你这不过是胡乱猜测,与其给自己顶嘴,倒不如遂了她的意。就装作,你所认识的那个人和这个人不是同一个……”
“我知道,知道的……就是太难过了……”苏幕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软软地靠着她,泪水打湿了衣襟。
什么都知道,有时真的比不上什么都不知道。缩头乌龟的日子过得太舒心,她反而忘记了有个姑娘把她当做生命中唯一的信仰,高高供奉着。这么个姑娘,在她死后,能做出什么事来,能有什么好结局?
听着对方有力的脉搏,她渐渐平缓下来,搂在人腰侧的手紧了紧,轻声说:“对不起,阿南,对不起伤了你,替她说的。”
本来心里还有点怅然若失,一听这话,江南忆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手就对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屁/股拍了一下,威胁地说道:“说什么呢!你是我媳妇儿,替别人算是个什么事!再说了,你能替她说对不起,怎么就不能为着伤了我的心给点安慰?”随之,抬起她的下巴,索取着抚慰心灵的安慰。
来势汹汹的舌吻让含着泪的苏幕遮不由自主地沉沦,眼角边缓缓滑下两行清泪。她心中回暖,感激有这么一个人,在任何时候都陪在自己身边。
“砰砰砰!砰砰砰!”门铃没响,一阵若有若无时轻时重的敲门声打破室内的暧/昧气氛。
第104章
室内的两人原本没听见敲门声,只是那声音不停,隔一会儿敲一下,蜷缩在沙发上的苏幕遮推了推江南忆,声音微颤:“你听,是不是有人?”
江南忆咬着唇,不满地轻哼几声,实在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她,却不得不去开门:“谁啊?”门一开,她没看到人,反倒是一个东西滚到她脚上。江南忆愣愣地低头,只瞧见一个小孩的后脑勺。
穿好衣服的苏幕遮过来蹲下,把地上的孩子抱起来:“怎么回事?”
“不清楚,一开门就这样了。”江南忆伸手把小孩的脸扳过来,仔细看了看,沉吟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云雾敛的弟弟。不是从没出过门吗?怎么爬上十层找到我们这了?”
说这话时,她眼中带着些怀疑。不怪她警惕,云雾敛的事发生在前,她不得不怀疑这个小孩也有点“不同”。
“先别管那个了,好像发烧了,送医院吧。”苏幕遮摸着他的额头,烫得惊人,这热度不由得让她心慌。
江南忆没再说什么,拿了钥匙和一起她出了门。
路上堵车,苏幕遮焦急得时不时望窗外。江南忆若有所思地侧目,沉声问道:“苏苏,你为什么对这个孩子这么在意?就因为他是云雾敛的弟弟?”
苏幕遮讶然,似乎是惊讶她会问这个问题,随即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因为他烧得厉害啊,这让我想起以前养着阿念的时候,唔,就是我名义上的孩子,他也时不时发烧,好几次太医都说撑不过去了,可他还是活下来了。同样的情景,总不免会联想吧。”
她换了个姿势抱着怀里的小孩,歪着头看了眼外面,继续说道:“云雾敛那件事我已经想开了,她不说我就不知道罢了。我以前错了,总以为一个人给了他吃穿,就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之后他做的所有都是理所当然的。其实不然,人心里总会有越来越高的期望的,我却把她带入了深宫,应该问问她的。她想要什么,愿不愿意,我都不知道。”
“嗯哼……”小孩皱了皱眉,难受地出声,掀开沉重的眼皮,看不清抱着自己的人面容,只觉得舒服极了。长久被绑着,早就习惯了硬硬的地面和床板,早就忘了被抱着是什么感觉了。
注意到小孩醒了,苏幕遮把他身上裹着的大衣扯紧了些,细声细气地安抚着:“别担心,等会就到医院了,找医生看病了就不难受了。”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没多久,怀里的小孩又陷入了熟睡,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许多。
江南忆一边开着车,一边留意着身侧的人,心头柔软一片,这是她放在心头上的姑娘,善良而固执,天真又有些小聪明,明明自己都像个孩子……想到这,她发怔了一会儿,犹豫了半天才哽出一句:“苏苏……你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天知道她说这话多么艰难!她们在一起本就不会有自己的孩子,除非……她不愿意!不愿意养着一个苏苏和别的男人的孩子!江南忆紧盯着前方的双眼中闪过阴鸷,瞬间散去,不愿意?如果苏苏坚持呢?该怎么办?
她忽然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她现在就在坑底,苦苦地等待着那个让她为难的答案。
好在苏幕遮没让她等多久:“不想,你看,我平时演戏的时间都不够,还要腾出些留给你,再来个孩子,肯定没法亲自照顾了。”苏幕遮认认真真地扳着手指头,给她算时间,早上干嘛上午干嘛晚上……这一通算下来,勉强挤出来分给江南忆的时间少得可怜,让她心底生出些愧疚。
面上通红一片的苏幕遮不禁坐端正了些,眼巴巴地瞧着江南忆,活像犯错被抓的小学生等罚:“对不起啊……我以后少接点戏,好好陪你。”
这个话题走向突如其来地迎来了急转弯,江南忆没想到问个孩子的问题,都能被苏苏喂口糖,这糖吃得她猝不及防地呆住,回过神来,心里更涂了一层蜜一样甜,忍不住添了句:“不用以后,现在就可以了。我听南渡说,打算给你接真人秀,最近有个真人秀第一期好像是允许带亲朋好友的……”
“啊?还有这个,她没告诉我,晚上回去再问问。”想到又完成了工作,又能陪阿南,苏幕遮不禁笑出了声。
堵车没堵太久,两人到了医院,急忙给小孩挂了号看病。
“你们这当人家长的怎么回事!这孩子又发烧又有胃病,要不是原来身体底子不错,早就给你们整垮了。”看病的医生是个老先生,看胸前的牌子还是个专家。
自从同性婚姻合法后,很多同性恋人结婚后,会□□或者自己生个孩子,因而,带孩子上医院的同性恋人并不稀奇。两人行为举止颇为亲密,老先生显然是误会了。
老先生目光在她们之间逡巡着,再开口时带了点怀疑:“不是亲生的孩子吧,亲生的能这么虐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又是捏又是掐的。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图个新鲜也不能拿孩子玩啊!”说着,他表情严肃,正襟危坐:“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就打电话报警了啊!”
苏幕遮和江南忆出门急,没带口罩墨镜之类的做掩饰。老先生平时就看看新闻联播,也很少上网,不怎么清楚她们。苏幕遮被训得哑口无言,半天才红着脸为自己解释:“不是,这不是我们的孩子,就是偶然看到的……”
合着不是自家孩子啊,难怪,看着不像是虐待孩子的人。老先生恍然,一张老脸上浮现尴尬的神色:“是这样啊!你们都是好人啊,我为我之前的话道歉!现在这社会上,冷漠的人太多了,我也是见多了才没往那边想,不好意思啊,年轻人……”
两人带着云念离开时,老医生还在连连感叹。
苏幕遮轻轻抚平小孩蹙起的眉头,眉眼间闪过一丝疑虑:“这孩子叫云念吧,为什么待在家还会受伤呢?云雾敛就没有发现吗?”
“别想这么多了,明天让人找个保姆,这几天我们休息好说。过几天忙起来,谁还能顾得上一个小孩子?”江南忆心知答案就只剩一个了,不过苏苏把人当故人,岂知故人易变!人变了,什么做不出来?
苏幕遮目光落在揪着她袖子的小孩身上,轻声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