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一百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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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到了那重要的日子。
戏台上锣鼓喧天,杂技班的成员各显神通,卖力表演。戏台下高朋满座,寒暄的叫好的热闹非凡。永璋永瑢没有入座,穿梭在前台后台张罗一切。
在这样喜庆的日子又是发妻寿辰,乾隆很给面子的露出欢喜的笑容,宴会的主角皇后娘娘更是红光满面,喜气洋洋,夫妻和睦的样子让那些听说皇上宠爱回部公主比之前的魏氏有过之无不及大有宠妾灭妻趋势的大臣都觉得传言果然是无稽之谈。
一段特技表演后便是众所期待的驱鬼舞,音乐骤然变得强烈,众多戴面具的壮男一跃上台,手持有响铃的“伏魔棒”,声势惊人的开始跳驱鬼舞。奇特、庄严、沉重、强势……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惊叹连连。
太后睁大了眼睛,看得聚精会神,喃喃道:“这个舞蹈真是萨满法师来跳的吗?”
已经出嫁却特意被安排在太后身边以示恩宠的晴儿说:“好像是!听说是循郡王特别设计的,驱魔除妖,以佑皇额娘福泽安泰,大清五谷丰登,万古长青。”
第一次见到这种表演的紫薇看的好稀奇,闻言转过头问:“那些戴着面具的人是象征邪魔么?”
“不是的,”晴儿耐心地解释,“咱们满人的驱鬼舞和西藏的打鬼舞类似,那些戴面具的人都是驱鬼的法师,那些面具是用来吓鬼的。法师相信就是鬼也有害怕的时候。”
“确实与众不同。”太后若有所思地盯着戏台上,又看了皇后一眼,意有所指地冷哼:“如果能够把那恼人厌的邪魔驱逐才是真有用!”
晴儿和紫薇被突然心情变得不好的太后弄得莫名其妙地对看一眼,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好回头继续看跳舞。
被指桑骂槐的“邪魔”皇后听见了也当没听见,某人针对她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不会缺块肉任她耍耍嘴皮子占口头便宜也无所谓。今天又是自己的大好日子,想到今儿一大早永璂送给自己的礼物,皇后忍不住裂开嘴角,笑的合不拢嘴。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全部退散退散~
靠后方的新月一直注视着远处官员席里的骥远,许久不见的容颜令她激动不已,恨不能马上飞奔到他怀里一诉相思之苦——骥远、骥远,你我相见却不能相爱,你已是别的女子的额驸,我虽是格格却如同笼中鸟连自由都被拘束着,近在咫尺却有如相隔海角天涯。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两个有情人?我想要轰轰烈烈地爱一场难道有错吗!
新月低声啜泣,眼睛贪婪地凝望骥远舍不得移开。这时候她并没有看见骥远身边的努达海,都说得不到的永远最好,当初忍痛二选一把目标放在骥远身上,最终却娶了别人的骥远在新月心中无限美化,几乎成了一种病态的执念。
顾影自怜的新月没发觉身边含香的异样。自“**师”后来出现的一瞬间含香心下惊跳,表情紧绷,红唇惊愕地张开,两只眼睛死死盯住那个“**师”,再也不能从那张没戴面具的脸上移开了。
是蒙丹,真的是蒙丹!天哪,他怎么会出现在皇宫?他是来找我的么?!心神混乱的含香动也不动地死盯着蒙丹。蒙丹的舞步混合了武功、特技和舞蹈,在众多戴面具的人中纵横跳跃,手中的伏魔棒上下挥舞,铃声和音乐配合感觉强烈。他的眼神直逼台下和含香眼神相接了。
含香呼吸一滞,痴痴地凝视那双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的眸子,魂魄都飞到台上去了。
舞者抖动着,伏魔棒抖动着,面具抖动着,无数的手臂抖动着……蒙丹的眼神和含香的眼神在奇异的音乐下跳动的响铃中紧紧的纠缠着。直到音乐结束,演员都退到后台,她仍然魂不守舍,眼神还是痴痴的看着台上。
这时,一个面生的宫女悄然来到她身后,附耳说了句什么,只见含香一震,猛地转头看向那宫女,惊诧、狂喜、不敢置信,焦虑……一一从脸上闪过,最后定格为苍白,坐立不安地轻抖着。
她的动作太大总算拉回沉浸在自我世界的新月的心神,看到含香这般模样,立刻关心道:“含香,你怎么了?”
“我……我想回去,可是……”含香踌躇不安地说,得知蒙丹去了延禧宫的消息,她恨不得立马回去,可是今天皇宫众人齐聚一堂,她贸贸然离开只会引人注意,对蒙丹不利是她最不愿见到的。
听她这么一说,又见她脸色苍白,新月担忧了,在不涉及自身利益下,她从来都是宽容善良的,“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真是如此的话就赶紧回宫歇着,耽搁了病情就不好了。”
前面的太后等人也听见了,转头就看见含香额头冒汗、神思不属的模样,还以为她是真的病了。尚且觉得她有利用价值——至少从她表现出对含香倍加关怀照顾后乾隆对她的态度也显得恭顺多了——的太后赶紧表露关切,慈祥地说:“香妃,你不舒服就先回去好了,记得叫太医去看看。”
含香得偿所愿,急忙起身语音急促的说:“是!”
含香站得太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被身后的宫女一把握住胳臂,扶着她就走。
太后看了看含香略显急促的背影,不放心地对新月说:“新月,你和香妃关系较好,你也去照看一下,回来跟哀家禀报。”
新月舍不得离开这个有骥远的地方,但又无法违抗太后的命令,哀怨地望了骥远的方向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去了。
含香新月退席,乾隆没说什么,只是看了大厅门口的永璋一眼。永璋收到乾隆递来的眼神,略一颔首,跟旁边的永瑢交代几句便悄声无息地离开了。
台上的表演还在热闹的进行,含香、新月和永璋的退席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和嘉看在眼里,面无异色,端起酒杯呷了一口,满意地点头:果然皇宫的酒就是好,可惜有些人一辈子都喝不到了。
含香一看见延禧宫大门马上甩开宫女的手冲了进去,房中几个萨满法师打扮的男人已经在里头等候了。然而含香眼中只有蒙丹一个人,一看到蒙丹整个人就像钉死在地上,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眼睛死死的看着他。蒙丹也死死的看着她,好像全世界都不存在了,眼中只有彼此。
新月看见含香激动地冲进房,满腹疑惑,跟进屋却看到这般阵仗,屋里全是陌生男人,那些熟悉的宫女侍卫全都不见了,当真吓了一跳。但含香的样子显然跟那个“**师”认识,所以按下几欲脱口的尖叫,当然那些“法师”个个凶神恶煞不好想与也是一个原因。那名带话的宫女把门关上,屋内一阵寂静。
突然,含香动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眼睛依然痴痴地盯着蒙丹说:“蒙丹,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真的是我!含香,你的风儿蒙丹来找你了!”蒙丹也激动得不能自制,眼眶泛红。
得到这个回答,含香再也克制不了自己扑进蒙丹怀里,失声痛哭,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和思念都哭出来一样。蒙丹紧紧地拥抱含香,就像拥抱着比生命更加重要的珍宝,这世上再也没人能将他们分开了。
这感人的画面令新月深受震撼,不禁潸然泪下,为含香庆幸的同时又想起了骥远,不由得心中黯然。
过了好一会儿,这两人还抱在一起哭得忘情,其中一个“法师”不耐烦了:“蒙丹,该说的你赶紧说完,虽然我们已经层层部署,可是我们没多少时间耗着,箫剑这会儿也许已经得手了,我们要快走,免得夜长梦多!”
两人回过神,含香推开蒙丹,却依然伏在他胸膛上,眼神幽怨不舍:“蒙丹,你又要离我而去了吗?”
“不是我,而是我们。我来就是为了带你走,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蒙丹深情地望着含香被泪水洗过后清亮美丽的眼眸,他嘴上说的自信,心底却免不了忐忑不安。毕竟含香是为了回部为了族人才与他分手进宫的,他没有多大的把握含香肯舍弃一切跟他走。
然而含香却出乎意料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愿意!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儿飘飘,沙儿飘飘,风儿吹吹,沙儿飞飞。风儿飞过天山去,沙儿跟过天山去!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
若是初入宫的含香或者是那个被乾隆百般讨好的含香,她可能会迟疑,会拒绝,但现实是乾隆根本就将她当做挡箭牌,尤其是那一天九死一生的经历把含香所有绮思全部磨灭,徒留恶梦般的阴影。
既然回部牺牲了她,她为何还要为那些没有同胞爱的族人着想。她要跟蒙丹走,只有蒙丹才是真正爱她护她的人。
含香的答案令蒙丹欣喜若狂,“含香我保证,我蒙丹一定会给你全天下都没有的幸福!我们走,这就走!”他雷厉风行地拉起含香的手就要往外冲。
“诶,等等!”含香经过新月时像是想到什么急忙叫停蒙丹,蒙丹疑惑地回头看她,她连忙要求:“蒙丹,我们也带新月一起走好不好?”
“新月?”蒙丹顺着含香的视线望去,就见到一个跟含香差不多大的陌生的年轻姑娘不安地站在那里。
“新月是我的好姐妹,她虽是王府格格,可是太后一直苛待她,弟弟又不尊敬她,她在宫里过的很不好,我不能留她一个人呆在这冷漠无情的地方。”含香走到新月面前拉起她的手,真诚地说:“新月,这次出宫我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新月眼睛登时亮了,她无时无刻不盼望着脱离这个牢笼,何况只要出了宫她就能去找骥远和努达海,追求自己的真爱,她深信他们心中都是有她的。
急忙点头:“愿意愿意,我和你们一起走!”她语带哽咽,一想到出宫后的美妙光景就迫不及待了。
蒙丹是个大喇喇的汉子,只要含香肯随他走其余的都无所谓,多带一个新月真心没什么了不起的,当即拍板决定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趟皇宫之行除了要带走一个妃子还买一送一,真想看看那个狗皇帝得知一个妃子一个格格被拐跑时是个什么样的神情。
之前发话的应该是领头的男人眼中闪过讥讽和幸灾乐祸,不过这皇宫的戒备太弱了,刺客混进来都不晓得,还悠哉悠哉地办寿宴,果然都是些只知道压榨百姓血汗钱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如此**的大清灭亡不远矣。
他转头对伪宫女说:“你赶紧带她们去换服装,那身打扮太显眼了,一看就会被认出来。”
很快地,含香和新月都换了萨满法师的表演服装出来,领头的一声令下:“走!”
几人不敢迟疑地快速退出房间,却在走到前院时一大群官兵骤然出现,手拿弓箭利刃将他们团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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