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隔壁厕所一直在喘息，还有声音喊着，“老师，你好大。啊啊！额嗯！”

    天啊。

    寒非零赶忙坐下，伸手捂住了耳朵，感觉整张脸都在烧。

    那天最后，寒非零还是没能见到夜墨，听说新的一年，饭店的生意很好，夜墨一直在几家饭店里之间跑来跑去。

    这天，饭店的食材又出了些问题，所以他忙碌了一整天。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壑叫了附近的一家酸菜鱼。

    趁着大家围在饭桌前吃得开心的时候，寒非零跑到里面办公室给夜墨打了电话。

    他们刚确定关系，寒非零觉得同性恋也不是什么能随便宣扬的事情。

    虽然他们工作室已经有两对了，但因为男神还没表态，他不知道男神是否愿意公开，所以就躲在办公桌下给男神打电话——怕人听到。

    电话接通后，那端叫了声“非零？”寒非零缩着身子靠在木板上，傻笑了好一会儿。

    光顾着傻笑都忘记回复了，那头夜墨没听到声音，以为怎么了，又叫了一声，“非零。”

    寒非零这才赶紧说，“诶诶诶，男神，我在呢。在呢。”

    “嗯。”

    寒非零用手指扣着办公桌上的螺丝，边问：“男神，你很忙吗？”

    “现在还行。”

    “噢，那我们可以说会儿话吗？”

    那头像是笑了声，很低，只片刻就过了，“不正在说？”

    “哈哈哈哈哈，也是。”寒非零觉得自己真是有点没话找话了，“男神你今天忙什么啊？”

    “师范这边的饭店，有一批牛肉没送过来，现在还在找其他货源调货过来，不然晚上很多饭菜上不了。”

    “也是。现在好多人喜欢吃牛肉。”

    “嗯。”

    “男神，我觉得你好厉害。说开饭店就开饭店，还开了好几家。”

    “也不是说开就开。实践总是比理论来得难。”

    “再难也难不倒你。”

    “嗯。这点表示了认同。”

    寒非零以傻笑回答，片刻后又问，“男神，你的饭店赚钱吗？”

    “一般。”

    “一般是说赚的钱不多吗？”

    “还行。养你绰绰有余。”

    啊啊啊啊啊！

    谁说男神冷漠无情尖酸刻薄的，看看，看看，情话张口就来。

    寒非零内心在呐喊，表面却还要佯装镇定，“咳咳，我赚的钱其实养的活我自己，不用男神费钱。”

    这次，他听清了，那端的夜墨在笑，笑得很欢乐。

    夜墨：“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呢。林哥刚叫了酸菜鱼，我不太喜欢吃鱼，有刺儿！”

    “那就多吃点菜，不能挑食。”

    “其实，我也没有挑食，就是觉得麻烦。”

    “嗯。”夜墨的笑声更甚，“你在撒娇吗？撒娇我也不会给你挑刺的。”

    “…………”

    两人说了十来分钟，因为饭店里的人来找，夜墨就挂断了。挂机前，还特别嘱咐了句，“好好吃饭！”差点没把寒非零乐坏，有男神宠着的感觉很玄乎。

    寒非零缩着身，双手抱着手机，看了好久屏幕上的人儿，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还没看够啊？”

    吓得他差点跳起来，脑袋“哐”地一声撞上了头顶的办公桌木板。

    “嗷呜！”寒非零抱着脑袋，转过头，哀怨地看着办公桌外面蹲着的林壑，瞪大眼睛问：“你怎么在这儿？！”

    “这句话该我问吧，你缩在这儿干嘛？躲猫猫呢？！”

    寒非零从办公桌下爬出来，推开他，有点心虚地说，“要你管！”然后转身就走出办公室，去客厅吃饭。就怕林壑多问。

    看着摇头晃脑走出去的寒非零，林壑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微信，给夜墨发了一张照片——是他刚刚偷拍的寒非零躲在桌子下的样子。

    然后，随图片发了一句，“你们家这只小飞侠蠢得真可爱，躲在桌子下，怕人听墙角！哈哈哈哈哈！傻不傻？！”

    那条信息，夜墨是两个小时后才看到。他拿着手机点开大图，看了一眼，点击保存图片。

    退出去后，给林壑发了句，“内人迷之可爱，别羡慕。”

    林壑立刻给他发了一堆白眼。

    他们谈恋爱的第一天，只发了几条微信，打了一通电话，就没了。

    不过寒非零也没有很在意，毕竟他也是一个男人。虽然爱的很忐忑，但也不是每时每刻都一门心思挂在这上面。

    他也知道，两个人就有两个独立空间，也需要处理各自生活上的事情，当然不可能每时每刻腻在一起。

    特别是，他们刚在一起，他还没有什么真实感，也就没有那么失落。

    他也刚好能收心，先是跟临渊开了三四个小时的会议，将小非这个人物后半部分的故事情节都理顺了之后，他们又开始着手画画了。

    游戏的设定虽然和动漫有差别，但随便一个场景的人物变化，底稿就要画很多张，才能满足后期制作。

    好在人物的形象从最开始都有设定了初稿，他们很多画中都能采取复制的方式来完成大半。

    不过画中很多细节不同，他们也得花费心思好好更改，所以这天忙碌起来，大家也都忘记了时间。

    寒非零每周一的课程都在下午，因而周日这天晚上，他也跟着大部队加班到了凌晨两点。

    回到休息屋后，他冲了个澡，爬上床，给男神发了条微信，就倒头睡着了。

    隔天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

    本来是打算爬起来吃个饭，还能去工作室再加班一个小时，再去学校准备上课。

    没想到饭还没吃完，学校教师微信群突然炸开了。

    原因是，针对班上两个男生的处罚讨论。

    那两个男生的名字，寒非零倒是很有印象。

    一个叫肖树林，另一个叫陈林辰。

    肖树林是班上的好学生。和其他好学生不一样，这个孩子的学习成绩很好，但不喜欢参与任何班级活动，也不喜欢和老师打交道，是个性情很冷漠的学生。

    他还有个很好的天赋，画画非常厉害。

    之前，寒非零就曾经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夸奖过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画的画极具才情。如果一直坚持的话，将来一定能成为大画家。”

    与成绩良好的天才肖树林相比，陈林辰简直是学渣。

    关键是，学习不好还不爱学，而且这是个特别好动的孩子。上课四十分钟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偏偏这两人不仅是同桌，还是特别好的朋友。听说是家里本来就有交情。

    而且，这两人能够互相克制对方。

    肖树林平时性情冷漠，但对于陈林辰的事情却很上心。陈林辰嘛，平时好动不爱听课，但只要和肖树林坐一起，就难得能静得下来。

    而现在，这两个只是初中生的孩子，居然学起那些演艺明星，传出了“不雅视频”。

    微信群里大家一人一句，整件事情被说得更复杂，寒非零干脆直接给李睿打了电话，询问了才知道了事情的具体情况。

    事情是这样的。

    现在虽然微信盛行，但对于没有手机的学生来说，扣扣才是主要聊天工具。

    这些孩子和当年的我们一样，将空间当成了个人天地。

    就在两天前，有个空间突然发出了一段视频，而视频的主人公就是肖树林和陈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