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削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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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哥哥,你等久了吧。”苏婉月小跑着到冷无情的身边,一边小喘气,一边责怪自己,无情哥哥主动约自己赏雪看梅,自己还这么慢,真是的!

    冷无情笑笑,说没事,然后伸出手邀请苏婉月上了他雇好的小船。

    这首船是冷无情雇来的,但船夫却是自己人,他的侍卫——噬影。噬影见少主和婉月郡主都上船以后,便抛开船锁,慢慢地摇着船向湖心划去。

    婉月上船之后,发现这船被冷无情装饰得颇为雅致,左右四角各自搁置着由白底釉色花瓶装的小红梅花,临江这边的小方桌上则搁置得一把雅琴,婉月能看出那是一把好琴。而在琴的旁边则燃着一个小香炉,里面所燃之香,味道令人舒适。而整个船上还有一些小饰品,点缀着这艘小船,使这首船看起来是被人精心布置了一般。

    “喜欢吗?”冷无情瞧着苏婉月一直在打量这首船的布置,便问着她。

    “喜欢。”婉月红着脸低低头,小声到,“是无情哥哥特意布置的吗?”

    “是的,婉月喜欢就好了。影去给小火炉再添点火。”

    “是,少爷。”

    噬影奉命进来给小火炉添了点火,就又外出划船去了,而冷无情就引着婉月,坐在了船中的小木桌上,木桌上自是冷无情精心准备的菜肴。

    “婉月,无情并不知你的口味,这些都是我让眠月楼的师傅们,做的汴城人士最爱点的菜。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有呢,这些都是我最爱吃的。”婉月已经被冷无情这一连串的行为给弄的晕晕的,所以尽管这桌上的菜都没几个是她喜欢吃的,但是她依然满眼都笑着回答这正是她最爱的,

    “真好吃,无情哥哥,眠月楼厨师的厨艺可真好呀!”

    “是吗?婉月,你喜欢吃,他们的厨艺才叫好,你若不喜欢吃,他们的厨艺在我眼里和街头卖摊面的也并无一二。”

    冷无情“深情”地看着婉月,看得婉月直直地低了头,小声着:“谁要是做了无情哥哥的夫人,可真幸福。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食物。”

    “那婉月愿意做这个幸福的人吗?”

    “啊!”婉月惊异的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见了什么?

    无情哥哥,这是在像我求亲吗?真的吗?不敢相信!

    婉月的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

    而冷无情则走到了她身边,他伸手摸着婉月特意戴上的那对白玉耳环其中一只:“这耳环原是我娘亲遗物,她临终前说过,若是他日我遇到了喜欢的女子,便把这对耳环送给她。现在这对耳环在婉月你的耳朵上,婉月如此聪慧,是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无,无情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婉月头低得不能更低了,问出这个问题真是让她害臊极了。

    而冷无情则把婉月的双手拉着,紧紧地握在他的手中,继而“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是真的,当日在树林见到婉月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无情想把婉月娶回家,想让婉月做无情的妻子,不知道婉月会不会嫌弃我这个只知道开酒楼的小商人呢?”

    “不嫌弃!”婉月话一出口,又惊觉自己太不矜持了,刚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又小声地说了一次,“婉月从来没有嫌弃过无情哥哥,婉月,其实,心里一直都喜欢着无情哥哥。”

    越说后面,苏婉月的声音是越小,可对于有功夫的冷无情来说,听清楚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在苏婉月埋着头的时候,收起笑容,然后搂住苏婉月,言语淡淡地说着:“那我过三日,准备好聘礼,便去□□下聘礼了。婉月,你可不要反悔。”

    沉浸在幸福中的苏婉月并没有发现冷无情的异常,她娇羞的躲在冷无情的怀里,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再无话语。

    无情哥哥,向我求亲了呢,真好啊!

    三日后,在冷无情去□□提亲的同时,残月披着绒毛披风,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从清月居的小门直直地往玉山走去。

    残月一路向前走,一直到玉山深处的古林。残月在古林深处的坟墓前站立了一会儿,便又向着更深处走去。

    残月穿过这层层密林,来到一个非常隐蔽的小木屋前面,有一个带着面罩的黑衣男子,已在等着她。

    “她怎么样了?”

    “回主子,心脉尚算稳定。”

    “我要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已放置在屋内桌上。”

    “好,去守着古林入口,不要让人进来。”

    “是,主子。”

    黑衣男子听得残月的话,便一跃朝着古林入口而去,身法甚为眼熟,若是杨青石在此,他定会认出这个身影便是前几个月夜袭军营的领头人,而杨青木在此,便会认出,这是杨家前不久才招进来的马夫。

    领头人,马夫,这个有着双重身份的人跟残月又有什么关系,真是耐人寻味。

    残月推门而入,屋内正燃着小火炉,桌上放着残月想要的东西。残月走过去,仔细地瞧瞧,便拿着那几味药,用着屋内的药杵,开始做药。一个时辰过去,残月看着手里刚做好的“玉肌散”,感到很满意。

    残月便端着“玉肌散”,走进了内屋,内屋的床上正躺着一个红衣女子,呼吸均匀,似在沉睡。

    残月把药搁置在床旁的小梳妆柜上,来到红衣女子身边,伸手替她把了把脉,点了她的麻穴和睡穴,便转身,拿起早已放在梳妆柜上的两把精致小刀,快且狠地朝着红衣女子的脸划下了第一刀,紧接着又划了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

    刀刀削在红衣女子的脸,似在毁容,但残月的眼里并无杀气。如此,可真让人弄不懂残月到底在做什么。

    终于,日趋正午,残月给红衣女子敷上了她做的玉肌散,便用白纱布一层一层裹上了红衣女子的脸。

    残月做完这一切,便收拾好屋内,提着食盒,出了小木屋,朝着原路回去。

    残月走到古林中的坟墓面前,而黑衣人正守在那里等着她。

    残月拿出了食盒中的东西,是香烛纸,残月在坟墓前拜了三拜,开始上香。

    “主子,你为什么要救她?”

    “救谁?”

    “那小木屋的女人,不是……”

    “张承风的姐姐,我为什么不救。张老毕竟对我有恩。”

    黑衣人听得这句话,静默一会儿,开口道:“主子是想?”

    残月此时正好上完香,她站起来说道:“此事你勿须知道太详细,好生照顾她。我明日再来瞧她。”

    黑衣人俯首答道:“是,主子。”

    残月见此,点点头,便提着食盒离开这古林,回杨府去了。

    冷无情在□□坐了许久,茶都凉了,苏子柏才来。

    苏子柏一进正厅,就见冷无情立刻起身,朝着他施礼:“草民冷无情拜见秦王殿下。”

    苏子柏见他,等了这么久,依然温和有礼,心里又赞许了他几分。但是面上并不显露出来,苏子柏坐在主位上,看着那地上的彩礼,说道:

    “坐下吧,□□没有那么多规矩。不过冷公子,今日来所谓何事啊?”

    冷无情站起来再次施礼道:“数月前,我与婉约郡主相识于桐城郊外,日渐相处,便倾心于婉约郡主,今日前来,是特地来向秦王提亲的,希望秦王能将婉约郡主下嫁于我。”

    “哦?”秦王再次打量冷无情,故意放慢语速,“不知道冷公子家中情况如何?”

    “幼时家中变故,父母双亡,便自己一人继承家业,打拼到现在,在桐城,汴城皆有生意,也算是小有所成。请秦王放心,若是婉约郡主嫁了我,我不会让婉约郡主受到委屈的。”

    “是吗?那……”

    苏子柏在这里细细地问着冷无情的底细,而躲在屏风后的苏婉月悄声埋怨着:“父王,可真是,无情哥哥的为人这么好,父王还要盘三问四的。”

    天伊水见女儿如此,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心急,女孩子可不该矜持一点么?”

    “娘!”苏婉月撒娇地嘟着嘴,自然又被天伊水取笑了一番,笑她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苏子柏细细地问了好几个问题,觉得问得差不多了,便喝着茶和冷无情闲聊一些诗词歌赋,他想考考冷无情的才情。这自是急坏了苏婉月,她觉得父王怎么越来越罗嗦了。

    此时,有一个下人进来了:“王爷,有人给您送来了一份东西。”

    “呈上来。”说着苏子柏,接过手下递来的小书折子,看了起来,等他看完,他的脸上充满了笑容。

    “秦王如此开心,可是有什么喜事?”

    “没什么。”苏子柏放下了书折子,对着冷无情道,“冷公子家世虽不算显赫,但是冷公子的才情样貌品性,本王很是欣赏。本王答应你的求亲。只是小女好歹也是天呤国的郡主,不能随便嫁人了,这婚事嘛,先不急。你和小女就先订婚吧。本王还是希望冷公子能在我朝谋个一官半职,正好开春三月时,有科考,也有武状元考试。冷公子不管选择什么,本王都给你写封推荐信,希望冷公子不要辜负本王的苦心啊!”

    “多谢秦王提携草民,草民一定不辜负秦王的苦心。草民会向秦王爷证明,草民是有资格迎娶婉月郡主的。”

    “哈哈哈,好好好。”苏子柏大笑几声,赞许道:“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其实你可知道,这折子上面写的什么吗?”

    冷无情瞧了瞧那半路递上来的折子,答道:“草民不知。”

    “上面都是本王命人调查你身世的结果,若是你刚才说了半句假话。本王可不禁要轰你出□□,还要断了你在这汴城的生意往来。让你做个穷光蛋!”

    “父王,你怎么能这么对无情哥哥!”苏婉月听得这话,连女儿家的娇羞都不顾了,急忙从屏风后出来,天伊水可是拉都拉不住。

    “哟,瞧瞧我这女儿,这还没嫁呢,就向着你了。唉,可真是本王把她宠坏了。”

    苏婉月这时候才想到自己这么冲出来,多失礼啊,连忙又躲在天伊水身后,拉着天伊水的衣袖,脸红红的。

    冷无情见此笑道:“婉月郡主是天之娇女,有些小性子也是自然。草民喜欢的就是她这种活泼可爱的性子。”

    “哈哈!”苏子柏再次开怀大笑,说道,“不错,不错!本王明日就找人合了你们俩的生辰八字,然后再挑个黄道吉日,给你和婉月订婚!”

    “多谢秦王成全!”

    “唉,不要再这么多礼了,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今日在府中用过午饭再走吧!”

    “是,多谢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