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暗处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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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蓝外出时,尹木兰躺在软榻上小憩,正睡得酣畅的时候,就被她 “祸水”上司给粗鲁的摇醒了哦,还没等她跟梦中的帅哥告别,就被沈玉琅拎去梵月阁。

    揉着惺忪的眼睛,扯扯松散的衣服,尹木兰打着哈欠,接过小莲递过来的剥好的橘子,一口吞了下去。

    恢复清醒后,就看见扰她清梦的罪魁祸首沈玉琅正一脸着急的在她眼前晃悠,木兰疑惑的看向旁边的小莲,皇上这是又抽风了?

    小莲无奈摇头,眼神示意着前面。尹木兰这才把眼光投向内殿的床上,帷幔里面站着太医服饰的人和几个宫女。

    尹木兰这才明白,这个跟林黛玉一样脆弱的连夫人又病倒了,这就说明皇上又要抽风了。木兰翻了白眼,往软垫上坐了坐。一边拎着桌子上的糕点吃,一边观赏着正团团转的沈玉琅。

    终于,帷幔里传来的响声,一个白胡子的老太医佝偻的走出来,沈玉琅赶紧迎上去。

    “李太医,玉夫人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晕倒?”

    一旁的尹木兰吐槽想到,哪一次不是突然晕倒。

    这个李太医是太医蜀里资历最深而且年龄最大的太医,他觉得回话必须得体,同时要展现出他倚老卖老的资格来,只见他慢悠悠的先把医箱交给随行的小太监,再从小太监的手里接过白色的手帕,开始擦拭他的手,沈玉琅眼睛巴巴的盯着他把手指头擦得滑溜溜的。

    陈老太医终于开口说话,“回皇上,依老臣的多年的行医经验,玉夫人唇白,舌苔发青,手脚无力,身体脱水虚弱。这种病症呢足以说明,玉夫人患了一种病。”

    沈玉琅赶紧询问,“什么病?”

    李太医思考着摸摸白胡须,故作高深。

    “这个病呢,老臣实在难说。”

    “你这老家伙,再不说朕叫人拔光你的胡须。”沈玉琅没工夫听他瞎扯,直接扯住太医的衣领。

    李太医被吓得半死,“玉夫人只是患了伤寒之症,皇上饶命啊。”

    沈玉琅一怔,扯着李太医的衣领继续摇,“你早说会死吗?”放过太医,沈玉琅拍拍手, “你说该用什么药?”

    李太医喘喘气,说,“老臣曾数次为玉夫人治过着这种病,想必底下的奴才早已去煎药了。”

    说完,李太医向沈玉琅告退后,便向门外走去,一边小声的念叨,“真是,一天天不让我这老骨头消停,天天找太医,天天都是这种病,出诊也不给加班费,看来我要提前退休了。”

    这些话一句话不漏的传到了到现在都没存在感的皇后耳中。

    尹木兰喝着茶水,心中抱怨道,现在的人一点没有什么贡献的精神,就那么少的钱还计较,亏是医生呢。

    沈玉琅一脸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玉夫人, “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你才会经常晕倒,身体也变得十分的虚弱。”

    尹木兰抬头看天,已是过了午休的时间了,王八蛋,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就为了看他情圣的模样,还不如让她看春宫戏呢。”

    这是沈玉琅突然说,“那个老太医是不是太老了,每次都说是伤寒。小庆子,去把太医蜀的全部太医给朕请来为玉夫人重新诊治。”

    小庆子一怔, “还不快去!”沈玉琅怒吼。

    “是。”

    说着,小庆子赶紧朝着门外走去。

    “慢着,不准去。”尹木兰突然发话,让小庆子停住脚步。

    沈玉琅听到,走到“小庆子,谁是你主子,快点去。”

    “本宫说不准。”尹木兰放下手中茶杯,正色道。

    “去”

    “不准”

    “去”

    “不准”

    “去”

    “不准“

    …………

    小庆子和小莲一脸无奈为难看着正在吵架吵得十分干劲的皇上皇后。

    “尹木兰,你是存心要想害死玉言吗?”

    “李太医是太医蜀里资历最高的,他都已经确诊,只是伤寒。再多的太医来也是这样。”

    “朕才是皇上,轮不到皇后来干预朕。小庆子,去把太医蜀的全部御医都给朕找过来。”

    小庆子一会看看沈玉琅和一旁的坐着的尹木兰,一脸为难。

    “还不快去,当心你的脑袋!”

    小庆子还没动身,殿里又来了一位大佛。

    “哀家不准去。”

    尹木兰皱了眉头从软垫上下来,站在沈玉琅的后面。

    沈玉琅和尹木兰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谁通知了这位一直专心礼佛的皇太后,她才是后宫里最大的主子。

    身着深绿色的百凤朝服,脖子上带着墨绿色的高贵华丽的夜明珠,苍老的手指也带着价值不凡珠宝戒指,还挂着一串佛珠。略有苍白的头发的发鬓上插着金色的凤凰珠钗。整个人显得十分雍容华贵。

    沈玉琅和尹木兰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在场的宫女和太监也行礼,“奴婢/奴才见过皇太后。”

    皇太后坐上正位,“都起来吧。”

    沈玉琅和尹木兰都低下头,沈玉琅碰了一下尹木兰,尹木兰回给他‘我怎么知道’的一个眼神。

    两人开始眼神交流。

    ‘那母后怎么来玉言这?’

    ‘我又不是算命的,我哪知道?’

    这位太后开口说话打断两人的眼神交流,“哀家准备今日找皇后,但是听说皇上和皇后都在这个小小的玉夫人的屋子里,你们这是闹什么?”

    沈玉琅不开口,眼前的皇太后虽是他的亲母后,但是他与这位名义上的皇太后并没有多接触,他从出生来就被先皇的郭皇后代为抚养,而他的生母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美人。在她的娘家就是尹家不断的崛起后,她联合外臣一举推倒了郭皇后,并在之后变成了万人之上的皇太后娘娘。

    “皇儿,这个玉夫人是你的妃子,但是始终是个妾。木兰才是你的正妻。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妾室而冷落正妻,更别说是皇室之家了。你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妾室要惊动整个太医蜀。”

    沈玉琅沉默不语,脸色阴沉,长袖下的手指暗自狠戳着一边的尹木兰,尹木兰也不敢显现。

    陪笑道:“母后,找臣妾什么事?”

    皇太后看沈玉琅不说话有些生气,“哀家是来想问你中秋节的宴会可准备的如何?”

    “回母后,臣妾已经在筹办当中。”

    尹木兰瞅瞅沈玉琅和坐在高位的皇太后,开口又说, “母后,关于中秋节的宴会,臣妾还有些问题要向母后禀告。”

    甘露殿内

    皇太后明显的心情不好,坐在宝座上,遣走了宫女,只留下贴身宫女桂嬷嬷。

    尹木兰一脸温顺的站在下面,等候这位大佛开口说话。

    可是等了许久,她上面的大佛都没有说话,只一个劲的喝茶。木兰不知道这个皇太后又在想什么,她一个人站着,小腿酸的要命。

    不知道她今天倒了什么霉,碰到两个上司大神,一个个比玩深沉。

    皇太后看着下面低着头的尹木兰,她可是她精心挑选的皇后。相貌,才艺都是数一数二夫的,虽不是亲身的外甥女,但是也算是尹家的同系。在她看来,这个天下的皇后必须是她尹家的人。

    只是……皇太后可惜道,她的儿子沈玉琅从来不愿碰这个名正言顺皇后,要是这样要是别的妃子早怀上龙胎,还有那个连玉言。

    “本来前些日子因为玉夫人前朝已经不得安份了,要事皇儿今日又因为玉夫人又要惊动整个太医蜀,多亏有你拦着。”

    尹木兰谦卑的笑笑,没有说话。

    皇太后又抿了一口茶淡然的问,“木兰,尹宰相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木兰抬头,看见皇太后一脸探究望着她的模样,想果然这才是真正想问的事。

    木兰一笑答道,“臣妾虽是皇后,但也无权过问前朝之事。”

    皇太后显然不信,但没有显露出来。

    “不过……”

    皇太后着急的询问, “不过什么?”

    木兰笑意更深,“家父的确寄过几封信给臣妾,但是只不过是一些琐事,无关朝廷。要是母后想看,明日臣妾命人给母后送来。”

    “哦,不用了。你是哀家的亲外甥,你父亲是哀家的亲哥哥。又怎会瞒哀家呢,哀家只是想问问而已。”

    木兰顺应的点头。

    皇太后给旁边伺候的桂嬷嬷使了给眼色,桂嬷嬷捧下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来到木兰面前。

    尹木兰奇怪这是什么?

    桂嬷嬷打开,里面装的是一瓶红色的漂亮的水晶瓶子。

    “皇后娘娘,这是太后特意命人制造的迷情香。”

    “迷情香?”尹木兰有些脑子转不过弯来。

    “母后,皇上‘那个’臣妾不算知道,但是皇上‘那个’应该是不错的。所以不需要这么贵重奢侈的迷情香了。”

    “什么‘那个’这个的。”桂嬷嬷有些二丈摸不到头脑。

    桂嬷嬷没有嫁过人肯定不知道,但是太后一想就知道‘那个’是哪个。

    有些气急, “这不是让你去给那些妃子用的,是想要你在皇儿身上用的。”

    “我在沈…不是,您说的是皇上和我?”

    皇太后和桂嬷嬷同时点头。

    洛阳街最近十分的热闹,前几天不知从哪传来的消息说是户部尚书陈德容将朝廷拨给偏远地区的银两全部私吞,还有之前的欺凌少女,利用官职包庇死囚犯。

    一时间,这些消息都铺天盖地,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凶。完全盖住之前的皇上为女人殴打大臣的言论,大家也顺其自然的认为当时皇上的发怒一定是有原因,而这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大贪官。

    各个报社的报纸都是关于这个消息的报道,而且现在又无端的冒出几个自称受过这个陈德容的迫害的少女。

    民怨越来越深,这几天好几拨人都涌到衙门去讨说法,越来越多的人都希望沈玉琅的出面秉公的调查这个为官不正的户部尚书,一时间民心都倾向于这个信任的皇帝。

    此时,宰相府书房内

    “大人,请救救在下吧。”几天前还意气风发的陈德容此时一脸着急和憔悴,站着哈腰。

    对面的就是位高权重的尹浩天,平静的啜饮完茶,淡淡的说,“不是要你做事要小心吗?你之前做的事,老夫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我想不到你竟然敢瞒着我将运往西部的救济私吞!看来,你从来没把老夫放在眼里过。”

    陈德容立刻慌了,现在眼下除了浩天再也没有人可以帮助他, “大人,我只不过只抽了小小的一部分,那一部分还在我的府上,如果大人这次能救得了我,我一定把那部分献给宰相。”

    “这件事闹得那么大,怕是很难收场。”

    “谁不知道这天下都是您的,那个小皇帝只不过是您的傀儡。您想要做的,别人都不会说一句。”

    尹浩天瞄了一眼陈德容,“此事还是难办,你先回府等我消息。”

    陈德容看着尹浩天后者还在品茶。陈德容急了,没多思考的就说,“宰相若不救我,那我只好去皇上那边自首,请求皇上的从轻发落,以功抵罪。”

    说完这话,尹浩天似笑非笑的停下问, “将功抵罪?”

    陈德容看都已经说出口了,也不顾了,“难不成宰相忘了这几年在私底下吩咐我做的那些事吗?对于您吩咐的事,属下心里都非常的清楚。”

    尹浩天站起身来,“你想威胁老夫?陈德容,你能到户部尚书的位置知道是谁提拔的吗?”

    “如今,我也顾不了这么多。”陈德容一副走投无路的表情。

    尹浩天终于点头,“老夫知道了,明日会给你满意的消息。”

    陈德容放下心来,往外走去,刚出了书房。

    一阵厉风划过陈德容的喉咙,转眼间,人已倒下,鼻息全无,死不瞑目。

    黑色的服饰,沾满血债的尖刀,冷漠的眼眸的少年对着走出来的尹浩天,喊道“爹”

    尹浩天走近说“只有死人是不会再威胁。”

    旁边的尹陵不开口,尹浩天收起目光,抬手一巴掌霍到少年的脸上。

    “没用的家伙!!”

    尹陵的脸颊立刻红起来,可见力气多大。

    “这种消息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险些坏了我的大事。”

    “我已经查过了,根源是一帮乞丐,传言也是他们传出来的。”

    “看来是有人存心要与我作对,这些乞丐的后面一定有人指使。”

    “要不要把那些乞丐抓来。”

    尹浩天摆摆手, “不要打草惊蛇了,你去暗中调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那些乞丐,务必将此人人找到,要不然会成为我以后路的障碍。”

    “是”

    比起外面的热闹,后宫就非常的安定,四美一夫最近没给尹木兰找什么麻烦,木兰也轻松自在窝在殿里啃玉米。

    “陈德容的事,你那个小皇帝打算怎么办?”天蓝拨了拨眼前的正烧的火烫的玉米。

    “沈玉琅嫌烦,全部交给了刑部处理,估计明日去颁旨将陈德容收监,搜查他的府邸。”

    木兰叹了一口气,“本来不想这么早就动他的,这样一来那个老狐狸以后会更小心,我们不会那么容易找到他的把柄。”

    天蓝吹凉了玉米,掰成了一半,递给了木兰,木兰没用手接凑上前去一咬,天蓝一脸嫌弃。

    “利用舆论彻底打压了宰相的一个走狗,现在民心都如你所料都倾向于小皇帝,算是喜事了吧。”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殿里突然一阵骚动。

    尹木兰无奈的说, “小美眉,你的美眉的形象全部都没了,能不能稍微淡定点,跟你主子我稍微学着点。”

    天蓝直接赏了一个白眼。

    小美眉一脸慌张,一点礼貌都不懂,直接喘着气说,“陈,陈德容上吊自杀了!!”

    木兰,天蓝,“什么?”

    事情发生的突然,木兰从小美眉的口中知道,陈德容昨晚在自己的书房上吊自杀,今早被他的夫人发现尸体,现在的尸体已经火葬。

    “怎么这么会是火葬?“一旁伺候的小莲不解的问。

    “他的夫人说他生前患有怪病,怕死后传染就用火葬。”

    古人的观点,都奉行入土为安,怎么会实行火葬虽然这个大周国是在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时代,可是这里的风俗习惯与古时都是差不多的。

    所以这个陈德容的死非常的蹊跷。天蓝与木兰对视一眼。

    尸体都没了,无从查证。不愧是老狐狸手脚真快,保密行动也不错,明摆的先斩后奏,尹木兰冷笑一声。

    旁边的小莲和小美眉也讨论的火热。

    天蓝小声的问, “现在怎么办?”

    木兰诺有所思的说, “什么怎么办?如今陈德容已死,什么东西也无从查起,来日方长,我就不信露不出一点把柄。”

    今天的晚上注定是难眠夜。

    偏僻的御花园的一角伫立着两个身影,融入黑夜里,四周都融罩着黑影。

    “陈德容死了,皇后那边的动静?”

    “回主子,皇后得知消息后,只向御膳房再要十根玉米和二十份猪肉。”

    …………这么能吃。

    “继续监视长安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