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大叔碎裂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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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久。”橘色的暖光里,梅久笑靥如花,莹亮的眼眸一如往昔的温柔,清澈的一望到底。

    然而,安久却知道她再也不是从前那只小白兔了,“有段时间没见,你的改变天翻地覆。”

    她话中无褒无贬,只是心中略有所感。

    梅久笑容恬淡,“又何止我一人呢?安久,看见你如今的模样,我很替你高兴。”

    安久微怔。

    从前两人虽共存于一体,但是梅久丝毫感受不到她感情,如今她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听说你接到刺杀华容添的命令。”所以安久才连夜赶来看看。

    梅久神色黯淡下来,“这就是命吧。”

    “所以你打算等死?”安久皱起眉头紧盯着她,心中既想她对华容添动手,又不想。原来的梅久一定不会伤害华容添,而现在,安久有些不敢确定了。

    “怎么能够?”梅久迎着她的目光忽然笑了起来,神情中那种从容与坚定令人目炫,“蝼蚁尚且偷生,我占着上苍恩赐,怎敢轻生?”

    这么快认清现状,这一点安久自愧不如,她直到今日都还彷徨着,只能循着别人的足迹而行。

    “我绝不会弑夫。”梅久表情看起来平淡,但紧紧握着书卷的手泄露了她内心的情绪,“现在固然一片黑暗,但我相信只要继续走下去,总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安久微提着的心放下了,梅久大体上还像以前那样善良,“你看上华容添了?跟他睡了?”

    梅久面色一红,啐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含蓄点!”

    “不要试图转移话题。”安久认真道。

    梅久无奈摇头,脸颊绯红,双眸盈盈,“我与他至今未曾……未曾圆房。”

    “咦,华容添莫非有毛病?”安久疑惑,“像你这样的女孩。很容易激起男人践踏蹂躏的欲、望。”

    梅久的面色瞬间涨紫,羞得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安久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多奇怪的话,见梅久的反应,反而道,“看,你现在这样就特别……”

    “别说了。”梅久赶紧打断她,“你不是来帮我的吗?”

    安久摇头,很淡然的告诉她,“你想多了,我只是来看看。”

    “……”梅久好不容易冷静一点。却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半晌。安久未曾说话。只是看着她,仿佛真是来“看”她的模样。

    梅久被她毫无遮拦的目光看的有些窘迫,“我娘亲过的好吗?”

    “没有你的拖累,好极了。”安久道。

    梅久好多询问的话到了嘴边被她堵了回去。只好讷讷道,“那就好。”

    “我想你弄错了,首先梅嫣然现在是我的母亲,虽然我与她处的很糟糕,她也不愿意搭理我,但这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其次,我亲身为我证明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安久开始投入探讨人生深度,这种认真感染了梅久,“什么事?”

    “猪就是猪。即使变得聪明一点,也不过是一头聪明点的猪。”安久总结道。

    “你不是来雪中送炭,你根本就是来落井下石!”尽管梅久口中这样说,但她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安久不会真的袖手旁观。

    安久对梅久一直如此。假如梅久中毒濒死,她肯定会说“你现在脸是青的,特别丑”或者“你还有什么遗言”,但她说归说,还是会想尽办法救人。

    有一种人,就是帮助别人时候也依旧讨人嫌。

    “实际上我来这里之前回了梅花里一趟,盛长缨有办法联系莫思归,他在大名府,距离这里不远,以他的速度,最迟十日可归。”安久斜靠在扶手上,一手托着下巴,“再加上解蛊很复杂,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呢。”

    得亏梅久好脾气,若是华容简,非得跟她掐起来不行。

    “我走了。”安久站起来,“下次给你解药的时候,最好能留下一点,方便莫思归分析蛊毒。”

    “好。”梅久跟着起身,正想开口留她,忽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心中一紧,转头看过去。

    院中点了灯笼,一个淡淡的身影投在门上。

    那人在门前驻足,梅久认出那是华容添,连忙回头想让安久从后窗离开,却发现屋内早已没有她的身影。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华容添见梅久呆呆看着屋子中央,余光飞快在屋内扫了一圈,并未发现异状。

    梅久努力收敛了所有情绪,转身道,“夫君怎么来了?”

    华容添以前入夜之后从不踏足这里,今日突然过来,她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人走了?”华容添淡淡道。

    经常有控鹤军的人来,华容添一直都知道,所以梅久并不遮掩,“嗯。”

    他没有继续追问。

    屋内一阵沉默。

    梅久道,“他们要我刺杀你。”

    华容添目光微沉,“为何告诉我?”

    “因为你是我的夫君。”梅久缓缓坐到榻沿上,以前面对华容添的时候很心虚,然而就在说穿的时候,她突然踏实了,面上不觉带了浅浅的笑意,“在梅花里时我就听说过你,那时你去提亲……没想到,最终我真的嫁给你了,这是天赐的缘分,只可惜,我们有缘无分。”

    她清透的眼眸中渐渐布满雾气,汇聚成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她微扬起的嘴角,将那浅淡的笑晕染的凄楚又决然。

    华容添心中钝痛,无处宣泄的压抑和悲愤令整个身体都绷紧。这种滋味,他已经尝过一次,那次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一名杀手,几乎倾尽了全部的感情去爱她,而这一次他认为自己一直紧守着心,没有动分毫感情,可是眼前这个女子还是不知何时钻进了他的心里,并且占据的分量令他吃惊。

    这时他才想明白,今天找了诸多不得不来的借口,实际上。他只是想见她而已。想见她垂眸浅笑的不胜娇羞,想见她高兴时如一只极力压抑着兴奋的小兔子,想见她谈诗论书时熠熠生辉的眼眸,想见她下棋时皱眉沉思……

    原来,他已经这么想她。

    “十娘……”华容添声音低哑。

    她很想告诉华容添,自己不是梅如晗,也不是控鹤军中冒名,那点罡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否则他哪里会随便施展?反正安久没有内力,也不懂这些。

    但显然安久不是很好糊弄,“那你平时怎么经常用来挡雪挡雨?”

    楚定江沉吟了一下,“难道你不觉得很霸气吗?”

    “……”安久无语的望着他,感觉第一天才认识。

    “你脱了烤一下吧。”楚定江建议。

    安久飞快的脱了,只剩一个背心,光着两条膀子在炉边晃悠。

    楚定江禁欲这么多年,当初对安久还没有半点情分,光看一下她的身体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险些流鼻血,如今这场面实在有点难忍。

    她散开了长发,湿润的发丝贴在她手臂上,更衬得手臂莹白如玉,上衣扎在裤子里,纤细的腰肢仿佛不盈一握,被厚裤子包裹的臀显得更加挺翘……

    楚定江感觉自己某个地方瞬间抬起头。

    安久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手上利索的把自己裤子也解了,露出里面的裤衩,两条白生生的比直修长的腿露了出来。她经过两次重铸的身体宛若凝脂,细白的皮肤散发温润的光泽。

    楚定江觉得胀痛不堪,便低头不再看。

    “咦,碳要烧完了。”安久走过来,用火钳拨了拨路子里的炭。

    一双小巧精致的脚映入楚定江眼帘,因为寒冷,十个肉呼呼圆乎乎的脚趾泛着淡淡的粉色,脚侧有一些新愈合的伤口,呈浅红色,可爱之中有一种别样的残忍妖娆之美。

    他忙抬起头,却正见安久赤脚走到墙边,弯腰在找些什么,裤衩很宽松,这个姿势能够看见圆滚滚的臀。

    楚定江能感觉到自己那里的搏动,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根据他前世的经验,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他一把扯过挂在路边的外衣,但还是晚了一步。

    完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胯部,耳边听见自己男人的尊严哗啦啦碎裂一地。

    “还有几块。”安久在一堆杂物里扯出装碳的袋子,回身已经不见楚定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