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共乘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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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羽祁道,“所为何人?”
侍卫道,“那人问国师可曾见过一位名叫白枳的姑娘。”
百里羽祁和玖陌对视一眼,他道,“让他进来。”
侍卫出去传话没多久之后,一个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形清瘦挺拔,从稍显稚嫩的骨架上看,他的年纪应该不大。
那男子将斗笠摘下,露出一张十六七岁的清秀脸庞,他恭敬对百里羽祁行礼,“参见国师大人。”
语气不卑不亢。
百里羽祁笑道,“不知少侠所为何事而来?”
玖陌抱臂看着少年不作声。
白澄抬首道,“我从燕山而来,是为寻师姐白枳。”
玖陌蹙眉,“白枳没在燕山?”
难道那日从玥风手里救走白枳的并非燕山的人?
白澄道,“两个月前我与师姐失联之后,便再也没见过她。”
玖陌眉头皱的更深了,百里羽祁的眸子也划过一丝惊讶。
白澄继续道,“师父和我竭力寻找师姐,现下已经有了些许眉目,我此次来找国师便是来请国师的帮忙。”
“帮忙?”百里羽祁问。
白澄点头,“白枳被困在周昌,我希望国师在去周昌的时候能将我带上。”
从玥国昭城去周昌路途遥远,若是能跟着人马一同前去自然方便些。
只是让百里羽祁疑惑的是白枳怎么会在周昌?
不过白枳失踪的事情多少和他有些关系,百里羽祁沉吟道,“少侠放心,过几日便是去周昌进贡的日子,我会带你去周昌,你很快便能见到你师姐。”
“谢国师大人!”白澄露出少年般喜悦的笑,十分纯粹。
“不客气。”百里羽祁笑容和煦,他转而招来下人,吩咐道,“给这位少侠准备客房。”
“是,少侠请随我来。”小厮走到白澄跟前恭敬道。
白澄跟随小厮走了之后。
玖陌道,“她怎么会在周昌?”
“不知。”百里羽祁道。
这个少年的出现是他始料未及的。
白枳在周昌也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本以为白枳应当已经被救回燕山。
但是没想到却是在周昌。
是谁把她带到的周昌?
难道是玥风?
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心中的不安不断蔓延,百里羽祁端起手中的茶杯饮下茶水。
小厮走后,白澄关上了客房的门,他坐在桌旁,从怀里拿出灵玺把玩。
灵玺上的血迹已经被他擦去,白玉般的光泽更显明亮。
百里羽祁一定没想到,他竭尽全力寻找的东西就在他身边。
白澄冷笑一声,一把将灵玺攥在手心,目光冰冷,唇角泛起寒意。
……
……
周昌。
秦戈一身黑色劲装坐于马上,身后是浩浩荡荡的骑兵。
他坐姿笔直,正看向军营的大门处。
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急急忙忙跑了出来,她的步子有些乱,气喘吁吁的。
见她跑来,秦戈的眸子微亮,目光顿在她娇俏的脸上。
白枳站定之后,理了理额前凌乱的碎发,皱着鼻子嘟囔道,“将军,若是昨天提前说今日回无城,我定能早些起来!”
一整个部队都在等她也太丢人了!
“没事,不急。”秦戈声音柔和。
白枳仰头问,“将军,我也要骑马吗?”
秦戈自然不想白枳在马上颠簸劳累,于是道,“后方有马车,你乘马车便可。”
白枳先是蹙眉,后来笑嘻嘻道,“将军,我不想坐马车,我想骑马。”
秦戈抿唇,正要回绝,又听白枳道,“我要和将军共乘一骑!”
白枳这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后面的月影林路听了个全,离得近的骑兵恰好听到。
月影打了个寒碜,悄悄对林路道,“大庭广众之下,这丫头视将军的威信于无物,早晚有一天会作死!”
林路笑道,“我倒不这么认为,我看将军很喜欢白枳姑娘这样。”
月影将视线转回秦戈身上。
秦戈清冷的双颊微微泛着粉,他双睫垂着,看不清楚情绪。他正低声跟白枳说着什么,月影听不见。
月影啧了一声,“看,将军的脸都被气红了。”
林路:“……”所以月影至今没追到莫清是有理由的。
秦戈对白枳道,“军队之前如此,不合规矩。”
所以她是被拒绝了?
想不到她家将军还挺墨守成规的。
白枳挑眉,“那我要单独骑马,跟你并排走。”
秦戈无奈道,“路途颠簸,马车上好些。”
“不!我就要骑马!”白枳耍无赖,“哼!你已经拒绝我一个要求了,不能再拒绝我第二个!”
秦戈叹了口气,终是应下,他最近似乎越发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白枳如愿以偿得了马,她娴熟地翻身上马,骑得离秦戈近了些,她凑到秦戈的耳边,轻声道,“你看,将军,我们是情侣装哎。”
她指了指秦戈和她自己的衣裳。
同是黑色。
秦戈视线淡淡扫过,耳朵有些泛红,他欲盖弥彰道,“好好骑马。”
“是是是。”白枳将身子掰回来,切,她家将军太死板了,一点都不懂情趣。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了一段时间,到中午由于路上没遇到什么客栈和驿站,所以随便吃了些带着的盘缠垫了肚子,就又上路了。
骑马真是个累活。
白枳想。
她坐在马上十分没精神,早知道她就不应该为了和秦戈离近些,而选择骑马。
白枳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对秦戈道,“将军,晚上也要赶路吗?”
秦戈道,“前半夜前行,后半夜扎营休息……”说到这他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白枳道,“你可是累了?”
“不累不累。”白枳瞬间一个激灵,说完之后又觉得懊悔不已,如果她承认自己累了,是不是就能到后面的马车上睡觉了……
不过。
她看了一眼秦戈正注视她的眼睛,她还是比较想陪着他的吧。
之后二人便没说话了,一路安心骑马。
直到天逐渐暗了下来。
夜幕之中,白枳一边骑马一边悄悄打着瞌睡,她这应该算是疲劳架马,不过好在黑夜里秦戈应该不会发现。
所以她打个小盹不成问题。
只是她不成想到,自己本计划着打个小盹,结果头磕着磕着,身子却一歪,就要倒下马去。
跌下去的一瞬间,她清醒了过来,但是却已无济于事!
预料到的疼痛并可没有传来,半路上她的腰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截了过去。
那个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传来,清爽干净的气息。
她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身下还在颠簸,但她知道她现在应该是坐在秦戈的马上。
秦戈微微低头,下巴碰到了她的发顶,“可有伤到?”
白枳摇了摇头,“没有。”
发顶上柔软的头发随着她头的动作,蹭在他的脖子上,有些痒。
“嗯。”秦戈的手将缰绳收紧了些。
白枳整个人被圈在秦戈的怀里,心里不免有些荡漾,这好像间接的达到了早上她想与秦戈共乘一骑的目的。
漆黑的夜色中她微微仰头,想要看清抱着她人的神色,但是却只看到了精致的下巴和细腻的喉结,他的脸笼罩在夜色里。
她看不清她看着他的脖颈
有一瞬间,脑海里突然升起一股邪恶的念头。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
现在机会摆在她眼前,她怎么可能不做。
白枳将脸凑近秦戈的脖子,几乎没有犹豫,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
末了,还使坏地舔了一下。
紧靠的胸膛明显颤抖了一下。
“……别闹。”
从头顶传来秦戈压抑的低哑声。
声音微颤。
十分动人。
然而白枳并没有停止使坏,而是加重了吻的力道。
直到她感觉能留下痕迹的时候才松开。
她仗着秦戈骑着马不敢对她怎么,才如此为所欲为。
做好了这一切,她靠着秦戈的胸膛,感受着从她的背上传来的如鼓的心跳声,低低笑道,“我没闹呀,就是想亲你。”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恰好能让他听到。
秦戈抑制住身体的燥热,他觉得他快疯了。
如果不是身体里的那个人,让他每每想起都压抑住体内的欲望。
他早就把她压在身下。
为所欲为。
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着缰绳的手又紧了几分,他低头道,“我把你送上马车。”说着他便调转马头。
“?”白枳惊愕,难道她又把秦戈吓到了?
上次索吻不成,这次她主动亲也吓到了?
“别,别啊…”白枳叫道,“好将军,我保证不闹了,我就在那怀里乖乖睡觉好不?”
“不行。”秦戈拒绝得斩钉截铁。
呜呜呜。
早知道就不该一时被色心冲昏头脑。
看来对待秦戈,还是小火慢炖比较合适。
但是白枳意识到错误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她已经被丢进了马车里。
十月的天已经有些微寒,但是马车里备了小火炉,并不冷。
桌子上还有她爱吃的糕点。
她坐在火炉旁,一口一个桂花酥,大半夜吃的好不快活。
就在这时,马车却缓缓停了下来,她掀开车帘去看,骑兵门都下了马,在安营扎寨。
到睡觉的时候了,她想。
于是拍了拍手上的酥屑,就在火炉旁的毛毯上趟了下来,身上卷过车上备好的被子,慢慢闭上了眼睛。
马车被掀开,白枳闻声,刚刚还睡意朦胧的大脑又变得清醒了起来。
她眯着眼睛看去,通过身形判断出,走进来的是秦戈。
白枳暗中挑眉,难道秦戈也是来睡觉的?
要真是这样,她不如先装睡,免得打草惊蛇。
果然,秦戈走过来在她身边躺下了,白枳浑身僵的一动不敢动。
就这么紧张了多时,秦戈竟无半点动静。
就在她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她的唇,温柔而克制地抚摸着。
指尖上微凉的触感顺着她的唇流进她的心里。
尤其是在闭着眼睛的时候,感官更加强烈,她的心几乎快跳到嗓子眼。
过了一会,唇上的冰凉消失。
秦戈的手离开了。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
最后失望变成了莫名其妙的恼怒。
她故意翻了个身,将脸对着秦戈,身子也往他那边移了移,像是要汲取温暖一般。
秦戈没有动,他看着眼前毫无防备向他靠过来的白枳,眸子深邃吓人。
她温热的鼻息在他们近在咫尺的距离之间流淌。
对他的诱惑是致命的。
他已经完全被逼疯了,几乎不可克制地想要向她靠近,嗅住她的气息,吻住她的唇。
白枳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急促的呼吸,她猛地睁开眼。
对上秦戈暗流涌动的眸子。
他的鼻尖几乎抵上她的。
他的唇停在离她的唇不足分毫的地方。
也许是她突然醒过来吓到了他,秦戈的眸子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正要向后退去,脖子却被一双柔软而小巧的手给勾住。
明明是不堪一击的力量,但此刻他却无力挣脱。
白枳垂着眼睑,将自己的唇送上,她轻咬了一下秦戈的下唇,吐纳之间满是诱惑,“还没亲,怎么就要退开?”
温温软软的嗓音,她说话时唇瓣就贴着他的唇,摩擦着。
被她咬过的唇像是被电流击中,秦戈几乎无法动弹。
他所有的关注点都在那双贴着他的唇瓣上。
小巧柔软的唇瓣擦着他的唇,说着话。
他看着它一张一合。
但却没听见她在说什么。
身下猛然升起一股燥热。
理智告诉他要离开,但是身体却动弹不得。
白枳这次不准备放过他,这次是秦戈自己送上来的,上次没亲到的晚安吻,她要一把补回来。
她一个翻身跨坐在秦戈的身上,俯身低头,吻住秦戈的薄唇,舌尖跟着感觉轻而易举撬开他的牙关。
唇齿之间弥漫着桂花的香味。
甜丝丝的味道伴随着她的舌度给了他,他第一次觉得桂花酥的竟然也能这般好吃。
他不再满足于她温和的入侵,手拦住她的腰肢,颠倒了位置,将她压在了身下。
吻愈发激烈。
克制已经溃不成军,他几乎要将她的唇碾碎。
“唔……”白枳吃痛,低吟出声,唇上的触感就像火烧一般。
娇软的低吟很快被秦戈吞入腹中。
秦戈愈发娴熟的吻技,让她被吻的神志不清,她死命地揪着秦戈的衣襟,企图抓住一丝理智。
秦戈一只手护住她的头,唇齿在她的唇瓣上厮磨啃食,另一只手隔着布料在她的腰迹游曳,放肆又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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