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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黑气,说来简单,也不简单,从其色泽以及气味来看,这明显是被魔修寝室太久而沾染上的气息,鹿老头呢,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他的本体也仅仅只是只鹿,所以对魔修也没什么偏见,在他手下痊愈的魔修也是不计其数的。但是魔修里面有些手段就是鹿老头十分看不惯的,比如现在缠绕在重言身边的黑气,这些黑气说起来简单,但其实呢,是一些尚未成型的婴儿的怨气。

    那魔修的手段自然是可以预见的,肯定就是以正常或非正常的手段,使孕妇腹中的胎儿以某些方式死去,再将这孩子的灵魂、甚至可能加上尚未成型的肉体以某种方式祭炼了,最后吞吃入腹。

    所以鹿老头是拒绝为这样的人治疗的,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这样做,鹿老头都是拒绝的。鹿老头虽然是妖修,但是本性很好,不然也不会选择成为一名医者。但是毕竟重言无辜,再加上这重言毕竟是唤醒了长安的人,所以还是答应了,但鹿老头心里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去看了之后,看情况轻重来决定自己要怎样来医治这名“患者”。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长安三人刚走出院子,就看到重言已经站在门外等候了,看那样子,似乎是等待了蛮久的样子。几人也没有说什么,重言向三人示意了一下,就在前面带路了,走出巷子的时候,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就过来了,静静地跟在了重言身旁。

    看着重言往皇宫的方向而去,三人也没有特别惊讶,本来他们就已经知晓了重言的身份。不过鬼先生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走出巷子没多久就被人叫住了,然后,当然就只能去当自己的说书人了。鬼先生临走前还特地给鹿老头使了个眼色,大概意思也就是好好看着我的宝贝长安。

    鹿老头自然一脸生气的哼了一声,然后继续拉着长安往前走,丝毫不给长安和鬼先生打招呼的机会。几人往皇宫方向而去,靠近宫门的时候,侍卫走上了前面,亮了亮招牌,几人就轻轻松松进去了。

    宫廷里自然不是一般可比的,很繁华,可惜这些东西对于重言和鹿老头来说,也许还不如一杯荷叶茶来的有意思。所以两人也没有什么欣赏的,就径直的跟着重言往贤妃的裕安宫而去了,当然看在其他人眼里,长安和鹿老头就是见多识广,对宫中的东西都不大看得上了。虽然这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重言到了裕安宫,径直就往里走了,就好像,这里是家一样。不过当他们进裕安宫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所以这个时候的贤妃,其实看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不过刚靠近裕安宫的时候,鹿老头自然不必说,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怪异之处,而长安则是刚踏进裕安宫的时候,就出现了心里堵得慌的感觉,就是那种似乎一口气梗在了胸口,快要喘不过气的窒息感,长安不得不运起自己的天赋,去抵消这股窒息的感觉。当长安缓过来之后,已经走进了贤妃的屋子。

    贤妃长的很清秀,一眼看上去,很容易让人有好感,而且看着就很温和。如果没有她周身的黑气,那么这的确是一个很令人舒服的姑娘,可惜了。

    “这位就是鹿神医吗?我常听哥哥提起您的故事。今日终于有机会见上一面,真是我的荣幸。”贤妃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婉,就和她的人一样,听着就柔柔的,很能抚慰人心。

    鹿老头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眼色的,也没应声。反而是长安怕重言尴尬,所以上前去说道,“师傅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的,贤妃娘娘不要见怪。”

    “小神医说笑了,怎么会呢。”贤妃笑得很温和,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长安看解了尴尬,就对着贤妃笑了笑,就退往鹿师傅身后了,几人也没有废话,鹿老头就直接帮贤妃看起病来了,虽然早已知晓了贤妃的病,也知道了贤妃不像表面这么单纯,但也没有拆穿。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我晚上看看再下定论。”

    贤妃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甜甜的笑着道:“那是自然,谢谢神医。”

    重言自然也点头答应。顺便就叫了人带鹿老头和长安去了一个安静的小院子。院子很幽静,隐隐还能闻到草药的香味。长安很喜欢这些味道,再加上,其实,他在这座皇宫里,待的时间是很久远的。所以当带路的人下去之后,鹿老头赶走了过来照顾他们的下人,长安和鹿爷爷说了一声,就偷偷溜出去了。

    长安虽然并没有在宫中行走过,但是他却对皇宫很熟悉,可能这里毕竟是自己出身、成长、以及被唤醒的地方吧。长安一路沿着没有人的小道,走进了冷宫,还是那个熟悉的地方,除了少了一株薄荷,这个冷宫也更加的荒芜了。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池子也还是那个池子,可惜,没有了长安的本体在这,这个冷宫,再也没有那种令人舒服的感觉了,而那个池子,也干涸了。长安静静的坐在了池子边,那株薄荷生长的地方,却再也没有曾经那种似乎懵懂无知的感觉了。

    虽然醒过来的时间相比较于他缓慢的生长期十分的短暂,但这几年跟随着龟爷爷和鹿爷爷,见识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才体会到了龟爷爷给他取名长安的意思,那仅仅只是希望他,一世长安啊。

    长安醒过来之后,将自己的本体一分为二,另外那一半自然是进入了重言的身体,他们一族的宿命,就是会爱上那个唤醒他的人。长安自然不例外,当时刚刚醒来的长安,就发现将自己唤醒的人身体崩溃之严重,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因为宿命,因为那种要救回他的本能,长安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本体一分为二,自然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之后的长安虽然知道自己不能在宫中久待,但并不想离去,但是感觉到有人靠近,甚至这个人身上还携带着一些能对自己造成极大污染的东西,所以长安只能离开了。离开皇宫之后,长安就遇上了龟爷爷,长安当时十分的虚弱,换在妖族,长安甚至还是幼年状态,当时差点不能维持原形,龟爷爷救了他,将他带回了家,甚至是损耗了自身才将他救了回来。知道了他的本体是薄荷之后,也知道了他们一族的宿命,所以,为他取名长安。

    后来就这样过了几个月,鹿爷爷到了京城,就为长安调养身体,顺便将长安收为了小弟子,带着他学医了。至于长安为什么会姓顾,只是龟爷爷说,曾经他们玉薄荷一族(玉薄荷纯属虚构)有一个很出名的大人物,就姓顾。刚好,龟爷爷和鹿爷爷,取龟爷爷的龟的首个字符,加上鹿爷爷的鹿的尾字符,刚好就是顾(gui→g,露→u,gu),所以,长安就成了顾长安。

    后来的长安就跟着鹿爷爷在整片大陆上游走,去过了很多地方,也听说过很多的故事,他也在想,为什么他们一族,就注定要爱上那个唤醒自己的人呢?长安一直没想明白,即使到了如今,长安也不明白。在到达京城之前,长安其实从来没有感受到重言对他的影响,直到这次遇见,才明白宿命之所以是宿命,其实并不是你能解释得清楚的。在今天见了那个贤妃的时候,长安才明白这个道理。

    因为如果让他做选择,在他看到贤妃的时候,他会选择不救这个女子,因为这个女子必将为自己的选择而付出应有的代价。但是长安不忍心,看着重言的样子,长安觉得,无论这个女子犯了怎样的错,只要重言开口,长安还是会同意为这个女子治病的,没有什么原因,仅仅是因为,当初唤醒长安的人,是重言。

    长安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但是他们一族,从醒过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不是为自己而活。长安该庆幸的,反而是重言并不知道这一切,所以也并不会提什么太过分的要求,而长安也不至于太为难,可以一辈子就这样守护着他,让他平平安安,按自己的意愿,快乐地过完这一生。

    长安想的很好,这次治完病,就和鹿爷爷商量商量,以后都不到京城来了,让龟爷爷看着点就好。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护着重言这一辈子好了。

    似乎是想通了一件大事,长安的心情都好了很多,的确,救治一个坏女人,还是可以算是十恶不赦的女人,这种感觉,的确是十分沉重的。也正是因为如此,长安更能感受到鹿爷爷和龟爷爷对他的疼爱,就因为他,放下了他们几千年的坚持,长安觉得眼眶热热的,心里也暖暖的。

    看着眼前荒芜的院子,也觉得顺眼多了。长安看着院子笑了起来,虽然如此的荒芜,但还是喜欢这个院子啊。长安摸了摸手腕,一片玉制的薄荷叶出现在了长安的手中,长安从自己坐的地方站了起来,挖了一个小小的坑,将这片叶子埋了下去,有了这片叶子的存在,很快这个院子,就会恢复曾经的生机,可能不会有他在的时候那么好,但会慢慢的好起来,也许千百年之后,这里会产生一个新的玉薄荷一族的人也说不准呢?

    一切都是希望啊!

    就在这个时候,长安听到了有人靠近这个院子的声音,本想立刻就消失在院子里的,但长安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还是选择找到了一个地方,隐藏了起来。

    第5章 第4章

    屋外来的,正是重言。重言这个时候,本应该在陪着贤妃,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想起了当初自己在冷宫醒来的时候,似乎做了一个梦,但似乎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一样,重言随意找了个推托之词,从贤妃那边出来了。想着自己的这几年,虽然贤妃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但是又总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当时在冷宫醒过来,除了当时还是小宫女的贤妃,再没有其他人。虽然重言也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小宫女会偷偷到冷宫来煎药,但是贤妃说是因为看到他昏迷在这了,所以回去偷了药回来的,虽然很奇怪,可是重言的确是病好了,而且也确实没有其他人,再加上贤妃这么多年,的确就是这样温温和和的性子,也没要求过什么。

    但重言却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能将一切归为自己的错觉,归结为自己不容易满足。想了想,重言叹了口气,推开了院子的门,虽然一眼看上去,似乎没有哪里有不同,还是一样的荒芜,但是重言就是敏锐的察觉到这院子有些不同了。似乎有一股味道要冒出萦绕心头,但仔细去闻,这味道又并不存在。

    重言一个人走了进去,停在了池子边,明明池子是这么的荒芜,甚至连点残破的荷叶一类都没有,有的反而是池子干涸之后长了不少的杂草,但是奇怪的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重言看着这个池子一点点干涸,看着池子一点点开始长杂草,并没有让任何人过来清理过,但是这池子里的杂草,却一直都没有长得特别的高大,都很矮小,而且池子周边,没有杂草,光秃秃的。以前重言一直没觉得有什么,这时候才发现这一切似乎是不合理的。

    重言在思考着种种的不同寻常的地方,忽然发现脚下踩得地方似乎有些松软,低下了头,发现自己脚下的泥土,似乎是刚被人挖掘过,因为泥土的颜色,对比周围的,要更深一些,就像将下面有水分的泥土翻上来了一样。重言蹲了下来,一点一点挖开了那刚被挖过的泥土,刚拨开最上面的那层泥土,就发现了那片玉薄荷叶。

    重言伸出了手,要去拿起那片玉薄荷叶,手不知为何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顿住了,重言还是伸手,拿起了那片玉薄荷。触手凉凉的,刚好是让人舒服的温度,不冰不冷,只是凉而已。整片薄荷虽然放在了土里,但是并没有任何的尘垢黏在它的上面。重言又闻到了那股味道,凉凉的,闻着就让人很清醒的味道,很舒服。

    拿着那片薄荷站了起来,紧紧地握在了手里,然后在原地转了几圈,眼睛一直盯着周围的环境,似乎想从这些当中找出任何的不同一样,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重言右手握着那片玉薄荷,将它贴近自己的胸口,胸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和这片玉薄荷产生了呼应,重言又用手细细的摸了摸那块玉,那股淡淡的味道萦绕在心头。重言站在那个池子边上,看了很久很久,终于,还是走出了院子。随着他的离去,隐藏起来的长安也走了出来,将重言的所有行为都看在了眼里,心里也不知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只是也站在池边,很久很久。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了,长安找了条无人的小道,又偷偷的溜了回去。回到小院,就直接被鹿老头批评了一顿,大意就是,你就这样扔下我一个老头子一整天?!我很生气,非常的生气。

    长安自然是好好安慰了鹿爷爷,还答应了一些不平等条约,鹿老头才开开心心的准备好治病所需的东西。长安看着鹿爷爷开心的样子,还是觉得如果自己就能治好贤妃的病,还是不要让鹿爷爷动手了,千年的坚持,不应该就这样为了自己打破。

    随着夜晚的来临,重言果然已经派人来请两人过去了。长安和鹿老头也没说什么,只是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就前去了。

    越靠近裕安宫,果然怨气就越明显,白天的时候尚且还能接受,到了晚上的时候,长安还没有到裕安宫门口,就已经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难受,鹿老头看到长安的样子,叹了口气,悄悄地帮长安将这一切隔绝在外了。

    长安看着鹿爷爷,也觉得很奇怪,按理来说这些怨气并不至于让他如此的难受,除非,这些怨气能被他吸收掉?长安试着伸出了自己的灵气,果然灵气触碰到的怨气,会消失一部分。长安不由得感觉到了高兴,因为这样,不用鹿爷爷出手,自己也能解决这次贤妃的病状。

    而旁边的鹿老头除了叹气,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跟随着前面带路的小太监一直走到了裕安宫的门口,小太监就在这里停下了脚步,没有再前进。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重言就站在门口等着,长安看着重言,想说些什么,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跟着鹿爷爷安静的走了进去,听着贤妃一声又一声痛苦的闷哼声,鹿爷爷在即将跨进去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长安,长安朝着鹿爷爷笑了笑,最终点了点头。鹿老头于是回过了头,走了进去,长安跟在身后,重言反而跟在了长安的后面。

    贤妃和几天前的样子一模一样,还是一样的味道,一样的容颜,一样的声音。不同的只是这个屋子里多了两个人而已。

    鹿老头也没有再靠近贤妃,只是远远地看着,看着贤妃痛苦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让贤妃都有些心里毛毛的,就有种已经被看透的感觉。

    鹿老头回过头看着长安,说道,“去吧。”长安看了一眼重言,微笑着往前走,就是以很简单的把脉的姿势,将身体中刚凝聚不少的玉薄荷的精华输送了进去,随着玉薄荷精华的融入,黑气在渐渐消散,但是玉薄荷的精华进去一圈再出来却减少了不少,长安也一下子就虚弱了不少。

    看着差不多了,鹿老头上前,中断了这次的治疗。只是摸了摸长安的脑袋,说,“明天再来吧。”长安惨白着脸,点了点头。

    鹿老头牵着长安的手,就像牵着一个小孩儿一样,长安和重言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和鹿老头一起往外走。

    重言虽然有些担心这位小神医的身体,不过还是连忙走到了贤妃的身边,问道:“怎么样?”

    “谢陛下关心,臣妾好多了。”贤妃已经不再咳嗽了,所以很温柔的说道。

    重言看着贤妃的样子,虽然没有特别大的变化,但是至少是有效果的,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终于绽放出了笑颜。

    走出去的长安回过头,看到了这个笑容,觉得似乎这一切也是值得的。

    就这样治疗了几天之后,贤妃的身上已经不再散发出黑气了,容貌也在渐渐的恢复,重言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多了,当然,鹿老头的脸色那是一天比一天的难看。到了后来,无论长安如何的撒娇卖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