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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不可置疑的语气呵斥一句。
接着,他下了车,率先走到了目标地点。我穿上简陋的雨衣,将长刀捏在左手中,向着视野模糊里的星夜走去。雨衣根本不管用,还没走上几步,我的脸就被打湿了,下半身也瞬间湿透,休闲鞋里进了水。还好有间看似废弃的旧房子,我们躲在屋檐下,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没过多长时间,出现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的人,他衣衫褴褛且脏污,看样子是一位农民工。只见他嘴里叼着一根烟,一手擎起一把破伞,另一手上拎着一瓶白酒和一些凉菜,估计正打算回家后喝上几杯。毕竟下雨天没活儿干,也是老天的怜悯让他得以在酷热难耐的暑天里歇一歇。
星夜举起相机,用眼神示意我。
我表情痛苦不堪,犹豫不决地露出一截藏在身后的长刀。
很快,目标就走近我们身旁了。他的兴致颇高,转头好奇地看着我们两个人,暂停下了一会儿。男人用提着酒菜的那只手艰难地从嘴里拿下烟,对着伞外的雨喷出一股白烟,随后露出一口常见的烟民老黄牙说了一句什么话。
我一个字也没听清楚,他带着浓浓的某地方言口音。我透过雨幕望向他,疑惑地啊了一声。他又笑着说了一句,我依旧没听明白。就这样,他走过去了。
星夜对我的行为似乎并不怎么生气,他理解似的收起手里的相机,一句话也不说。两人又开始等起来。
如此过了大概一刻钟,从远处走来一道模糊的人影。
这次他把我推上前去。我将刀藏在背后,选好一个地点,假装不经意地等着那个人的近前。
走到离我十来步远的地方时,我依旧没有看清他的脸。因为他戴着一顶棒球帽,脖子上挂着一幅耳机,而且伞沿朝前倾斜挡雨。当他离我只有三步距离时抬起头来冲我一笑。我正好挡住星夜的视野。
正是那让人舒心且好看的笑容。
我拿出长刀,拔出鞘,趁势抢步上前,同时抬起长刀向他刺去。哪知他偏身躲过去,右脚向我跟进一步,没持伞的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顺势一扭,想要夺去我手中的长刀。在如此近身的情况下,长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优势,我欺身上前,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与他搏斗起来。
他一边骂我,一边丢伞。我俩很快便扭打在一起,像两个小孩似的扑腾在地上。
星夜气急败坏地疾步上前,低声喝问:“怎么回事儿?”他举起相机想要拍我的脸。
在这一刹那间,我挣脱掉对方的控制,抓起掉在一旁的长刀,上扬手臂,从下挥动长刀向星夜划去。
他吃了一惊,迅速作出反应,让手中的相机自由下落,同时缩手而回。刀从左下斜向上划过,避开了下落的相机。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不可能躲过的,除非……
和我们想的一样,他的身形于眨眼间消失不见,接着出现在五米开外。我站起身来盯着他,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5 围捕
“你背叛我们了!”尽管星夜的语气较为平淡,但仍旧夹杂着惊讶。
“我不想受你们的钳制。”我连忙地解释。心慌意乱之中,我拙手笨脚地脱掉多余的雨衣,在雨中与他对峙。
“人鬼星夜,”那名青年爬起时捡起掉在地上的雨伞,移步到我身旁,举在头顶。“特别行动局通缉榜上第一人。我们要将你抓捕归案。”
“噢——原来是著名的关舒钧关大明星啊。”星夜并没有表现得有多慌乱,甚而还能语出调侃。“难得大明星有空啊。你今天不用念‘一二三四五六七’了吗?小鲜肉不去好好地演戏,来掺和这些杂事儿干嘛,不怕你的那张吹弹可破的小嫩脸被弄条疤出来吗?毁容了可没人爱你了哟。”
“我可不止会演戏。”关舒钧有些生气地说,“你被局里评定为极其危险的人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危险在哪里。一个只会到处躲藏的家伙凭的是什么让特局那么忌惮的?”
“喔——你马上就能搞清楚了。”星夜手中并没有利器,他四下看了一番,捡起一截木棍当做兵器。
“你用囚牢了吗?”关队长问我。
“用了,能稍微阻挡他一会儿。不过,我能维持的时间不长,所以,得尽快。”我的实力长进了一截,能将囚牢的范围扩展到大概三十米处,但很消耗心神,以至于不能分心参与行动。
关舒钧不再废话,将雨伞交给我。我把敬畏递到他手上。此时的气氛有些紧张,我说不出什么鼓励的话来。
下一刻,队长一横刀就冲进雨中,只上前几步距离便向星夜凌厉地挥出长刀。星夜一个闪移,消失在刀下,突兀出现在关舒钧的左侧,接着挥起木棍朝他的脖子狠狠地打下去。
我惊惶不安地看着他们俩。星夜的闪移太快了,而且我们事先并没有查出有关的详细情报,只能临场发挥、随机应变。
这一击关舒钧躲不过去。眼看就要击中他了。
“三步,伤!”
他用出自己的血技“十步诀”。
星夜从容以对,眼见自己的攻击受到无形的阻击后,便闪移到另外一处。
就两人已知的血技分析,他们是很难分出高下的。星夜的闪移偏向于逃与偷袭,关舒钧则偏向于守。所以,星夜很难攻击到关舒钧身上,而关队长也很难捉住星夜。
十几招下来,他们连续变换了好几个方位,双方皆无果。
难道星夜就这么点能耐吗?我审视着在里面不断变换身形的星夜。
“看来大明星奈何不了我啊。”星夜讥笑他,“你不仅演技需要修炼,连抓人的本领也得多加修炼修炼才行,不然不仅中国的演戏靠不住你们,特别行动局也指望不上你们。面瘫的戏子怎能演好一场戏,无用的草包怎能匡扶正义、维护社会安定呢?”
“看来我们的情报科当真需要改革进步才行,难怪连你‘尖牙利齿’这条都没查到。”关舒钧说,“我可不止一个人。”
这时,又一人撑伞走来。他将伞靠在肩上,后腰挂着一把长刀,手握在刀柄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我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我却被他的凛然气势吓住了。
“原来有帮手啊。”星夜仔细凝视来人,“你们从来都不讲究江湖道义,好像公平与你们绝缘似的。”
“正义永远高于邪恶,哪来的公平可言。”来人中规中矩地说。
“韩大队长不忙自己的事儿吗?”星夜看清来人后,轻声笑道。
“这也是我的事儿。”
“韩柠,他有‘闪移’,大概在十米范围内的移动速度非常快,要小心这点。”关舒钧提醒他。
原来他就是韩柠。我透过面前的雨帘子仔仔细细地端详他,可看得并不十分真切。我被迫听过一些关于他的八卦,但没怎么在意。
“一切的罪恶终将伏法。”韩柠没有废话,扔下雨伞,在半空中从后腰于眨眼间抽出长刀斩向星夜。他的攻击非常的狠辣与霸道,丝毫不给对手活路的样子。
“韩柠,注意留活口。”关舒钧也看出来了,急忙大声告诫。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星夜镇定自若,用一根烂木棍抗击特别行动局两大高手,木棍与长刀的碰撞声被淹没在拍打房屋的雨点音里。木棍自然挡不住锋利的刀刃,星夜仗着血技闪移,换了好几次兵器。打斗过程中,一有缝隙也闪移到别处,一时间,两个人拿他也是无可奈何。
尽管关舒钧竭力地寻求配合,可韩柠老是以一副自命不凡的态度追捕星夜。
“画屏,缩小范围。”关舒钧对我喊道,“缩小到十米。”
我求之不得,旋即将囚牢的范围缩减到十米。星夜的移动范围变得更小,而韩柠的速度也比较快,十米范围上能在几乎半秒的时间里赶到,所以星夜应付起来开始变得吃力。
韩柠兴许也意识到了自身的问题,在后面的一些过招中应和关舒钧的攻击。
在下一刻的间隙,星夜又逃掉了。他接连无规则地移动了好几个方位,让韩柠追得很是狼狈,遂和关舒钧分别站在两个不同的位置警戒,打算歇息一下子。
敌人的体力似乎很饱满,突然之下,他从右侧攻向关舒钧。近距离之下,右手握刀的关队长根本没法挥动长刀去攻击。
“一步,卒!”关舒钧一边闪身躲避一边防守。
与此同时,韩柠刹那间赶到。“三重王冠!”这是韩队长的血技。
尽管关队长防守得及时,但脑袋上还是不轻不重地挨了一击,他顺势向□□倒在地上。韩柠的三重王冠压制得星夜的闪移失效,迫使星夜双腿弯曲,佝偻着背,连抬眼瞧人都很困难。
站在近前的韩柠俯视着费力挣扎的星夜。“通缉榜第一的位置,你可以让出来了。”说完,双手握住刀柄,向下刺下去。
“别冲动!”关舒钧痛苦地□□一声,无力阻止。
那把长刀从星夜的后背径直刺穿下去,在星夜的身前露出一大截刀尖。鲜血顺着刀口不断往下流,汇进地上流淌着的雨水中,跟着流泻进下水道里。
这一刺仿佛是戳穿了皮球一样,星夜僵了两三秒,就脸朝下趴伏在地面上。
这片区域短暂地静默了片刻。只有伤口处流出的血比较耀眼明目,却也被雨水不断地稀释,最终看不见。
“你杀了他吗?我们怎么向科长交待,向局里交待?”关舒钧揉一揉发疼的脑袋,又狼狈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站起来诘问自己的好朋友。
虽然对于通缉榜上的重犯,行动科队员在情况紧急时有权当场斩杀嫌犯,但也不能随意地杀人。显然,当下就不被列入“情况紧急”之中。因为星夜不仅没有威胁到队员自身的生命安全——他们身上没有很明显或严重的伤口——也没有威胁到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若是经过技术科和情报科的调查取证后,发现不满足这两条中的任何一条,而行动科成员却擅自杀了嫌犯,就不是只写几千字的检讨那么简单了;更甚者是经过了媒体的曝光或是现场有众多的目击者,那么很有可能会暴露出特别行动局这一机构。
“我没杀他。我刺进去的是右边,没刺中心脏。”韩柠的冷漠让人心颤。
“那还好。”关舒钧松了一口气,“画屏,赶紧打电话报告。”
“好!”我吐出一直闷压在胸口里的浊气,感到激动、欣喜、轻松和慌乱。
☆、影子的报复
1 隐晦的弱点
对韩柠来说,让两个杀人犯从自己的眼前逃走是不可谅解的行为。他把大部分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认为自己若是能早一点动手的话或许那两个混蛋现在已经在牢狱里丧气了,因此,韩柠难受气恼了好一段时间。
可他保留着基本的理智,立马着手向上级申请调用李希柘和影子的资料,同时分配几名情报人员合作调查。在焦急地等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一情报科同事送来部分李希柘的资料信息。
“怎么才这么点?”韩柠大声地埋怨,他异常惊讶地盯着手中的一页纸。“我想我写得作文字数也比这儿多。”
“我不知道。”情报人员很无辜地耸了耸肩膀。
“这么点情报怎么让我查!”
“我猜,可能是这两个人的身份比较重要吧。你的权限还不够调用所有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