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八章 何为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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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弄玄虚。 ”傅遥笑道。

    在傅遥面前,崔景沉哪里端的住,便如实说:“我故意装成醉酒,那些宾客也都识趣,宴席就早早散了。”

    原来如此。

    傅遥打量着崔景沉笑问:“那太子殿下究竟喝了多少?”

    崔景沉闻言,大步上前,来到傅遥身边坐下,“你闻闻。”

    说着,便将脸贴了上去。

    傅遥见状,忙往后躲,“你呀,总没个正经,就不怕叫人看见。”

    “看不见的,人不是都被皇姐给支走了。”

    傅遥恍然,她就说宁安公主为何会赶在这个时辰把芸熙和佳榕叫过去。

    原来是为给太子爷打掩护。

    还有之前许婆婆过来,把楚莘和紫珠借走,应该也是因为太子爷的缘故。

    这些人一个个都神秘兮兮的,唯独就瞒着她一个人。

    不过,能见着太子爷她高兴,什么都不愿计较了。

    “那个那个生辰贺礼你可喜欢?”傅遥问。

    “一失雌雄,死而不配,那贺礼我喜欢的很。”崔景沉说着,轻轻的挽起傅遥的手,“我知道做针线伤眼又伤手,你本就不善女红,要你做这个,真是辛苦你了。”

    傅遥闻言,笑问:“你只看见香囊上绣的那对大雁用心,可曾瞧过香囊里面也有一份心意在呢。”

    听了这话,崔景沉赶紧将已经佩在身上的香囊摘下,小心翼翼的将香囊打开。

    “这这是你的头发?”

    “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傅遥红着脸说,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肉麻。

    气氛正好,傅遥原以为太子爷也会与她说几句应景的情话。

    谁知崔景沉却一把将她拉到身前,捧着她的脑袋一通猛看。

    “这么好看的头发,你怎么舍得铰,若是铰坏了可怎么办。 ”

    少见太子爷如此紧张,傅遥却忍不住发笑。

    “我只是铰了一缕头发而已,并没傻到捡着显眼的地方去铰。”

    “那也不成。”

    “头发而已,铰下来又不会疼。”

    “可是我心疼。”

    崔景沉这句话,简直叫傅遥甜到了心坎里。

    可傅遥还是忍不住想逗逗太子爷,“罢了,我说不过你,既然这缕头发叫你这样不高兴,那不要也罢。”

    “怎么能不要。”崔景沉说着,这才放开了傅遥的脑袋,将那枚香囊小心的捧在手心里,“正因为有你的头发在,我才要像珍重自己的性命一样,来珍惜这枚香囊。”

    傅遥莞尔,“真傻。”

    崔景沉报以一笑,“你等一等。”

    话毕,便抬手将头顶的玉冠给摘了下来。

    一头乌发,也顺势撒开,倾泻而下。

    这还是傅遥第一回见太爷散下头发的样子。

    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俊逸柔美,那一身出尘的仙气仿佛更浓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傅遥问。

    “把剪子给我。”崔景沉说。

    傅遥愕然,难道太子爷他要

    “不行。”

    “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阿遥放心,我也会捡着不显眼的地方铰。”

    “我这”傅遥已然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见傅遥不愿配合他,崔景沉也不气馁,在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很轻易的就在身旁矮几底下的针线筐里找到了剪子。

    剪起剪落,一缕头发就落在了崔景沉的手中。

    傅遥惊呼,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爷将自己的头发铰下来,接着又将他们两人的头发仔仔细细的编成了一缕。

    “瞧,这才是真正的结发。”崔景沉说,眼中满是笑意。

    除此之外,还有真诚、固执和浓浓的孩子气。

    “你呀,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不知该说什么,那就不说。来,快帮我将这枚香囊佩上。”

    傅遥闻言,正预备接过香囊,谁知崔景沉却又忽然将香囊给收了回去。

    “这枚香囊意义重大,我舍不得佩,贴身收着就好。”边说边将香囊收进了怀里。

    傅遥笑望着眼前明明一副少年模样,却一身孩子气的崔景沉。

    心想,这还是众人眼中那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太子爷吗?

    “阿遥,我知道你懂得梳头,你帮我把头发束起来吧。”崔景沉望着傅遥说。

    傅遥闻言,心里狠狠地紧张了一下。

    虽然她与太子爷之间已经很熟很亲近了,可她还从未给太子爷梳过头。

    这怎么想,怎么叫人觉得害羞紧张。

    傅遥望着崔景沉,心中有些迟疑。

    显然,凭太子爷自己,是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头发给束起来的。

    她若不搭把手,太子爷就只能这么披头散发的出去。

    这怎么能行。

    傅遥思量再三,只好叫太子爷挪到妆台前坐下。

    傅遥平日里用的梳篦,齿与齿之间的间隙很窄。

    傅遥原本还担心这梳篦不合用,会梳疼太子爷,没成想这梳篦却意外的合用。

    倒不是这梳篦有多好,而是因为太子爷的头发好,乌黑油亮,比她这个姑娘家的头发还要顺滑柔软。

    傅遥记得曾听人家说过,头发柔软的男子性情好,值得托付终生。

    傅遥一边为太子爷梳头发,一边暗自欢喜。

    她果真是个运气极好的人。

    妆台前,崔景沉透过镜子,望着傅遥埋头为他梳头的认真样子,温然一笑,心满意足。

    崔景沉的头发又柔顺又服帖,不用抹头油也能梳的很平整。

    在稳稳的将玉冠戴到崔景沉的头上以后,傅遥总算舒了口气。

    “好了。”

    崔景沉望着镜中的自己,笑道:“阿遥梳的真好,比福安梳的都好。”

    “你就会哄我。”

    “我是真心的,等咱们成亲以后,你天天都给我梳头可好。”

    “嗯。”傅遥点点头,“妻子给丈夫梳头是应该的。”

    “那我也给你梳。”

    傅遥一笑,“你哪里会梳女人家的发髻,还是算了吧。”

    “不会可以学。”崔景沉说着,一把将傅遥拉到身边。

    傅遥脚下不稳,一个趔趄,直接坐在了崔景沉的膝上。

    傅遥害羞,挣扎着要起来,崔景沉却揽着不肯松手。

    “你教我,我学东西很快。”

    “现在就教?”

    “嗯,学会了以后,回去勤加练习,回头把我家夫人的头发梳的漂漂亮亮的。”

    勤加练习?如何练习?

    太子爷该不会打算在福安和常安的脑袋上练习吧。

    想到这儿,傅遥就忍不住发笑。

    既然太子爷有心疼她,她自然不会拦着。

    只是,“今日的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等下回得了机会我再教你。”

    崔景沉点头,“那咱们说好了。”

    “说好了。”傅遥应道,“这下可以松开我了吧。”

    “不,我就想这样一直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