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蔺算是知道什么叫如坐针毡, 坐立不安。

    严无让的电流比姜誉巍不靠谱多了，折腾自己一夜就算了，等他站舞台上演讲时, 竟然对他痒痒肉各种刺挠，他差点说着说着笑出声来。

    旁边站着节目组请来的女主持唐钰颖, 望着他时弯起惑人狐狸眼，染着色彩的唇若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白皙优雅的脖颈上带着串珍珠项链, 光洁的肩膀和漂亮的薄纱, 衬的她整个人柔软又高雅。

    谈笑间搭了搭扶蔺的肩膀, 开玩笑道：“扶蔺是不是对你们哥哥太凶了？！”

    台下练习生粉丝声音此起彼伏, 凑热闹的说：“是~”

    而后扶蔺的粉丝嗓音又盖过来“不是！！”

    唐钰颖伸手做样子, 假装拍了拍扶蔺的脊背, 玩笑道：“那我替你们打他。”

    她手刚刚触及自己，恶意值骤然而起, 除了痒还带着疼，在身上蔓延。

    扶蔺险些没蜷缩起来, 手指死死的扣着麦。

    靠，严无让！

    唐钰颖当然以为他在开玩笑, 按照台本往下进行报幕，目光时不时的和扶蔺做个交汇, 谈笑风生的, 台上气氛活跃至极。

    在美女面前当然不能出丑。

    扶蔺强忍着完成了开头和报幕, 绅士的搭着唐钰颖的手往台下走, 立在幕后，原以为没了摄像头就没事了，不想‘高压电流’更加激烈。

    扶蔺：“尼玛，他到底要我怎样啊！”

    睡觉也电我，上台也电我，都躲这儿了还不放过我！！妈的制杖！劳资迟早精疲力尽((‵□′))

    系统换汤不换药的cosplay起来。

    [严无让：因为不想你离开窝的视线～]

    扶蔺：“你完了——三天之内杀了你。”

    [呦呵，你过来啊（沈腾手）。]

    扶蔺：“沙特阿普！”

    他正在这儿和系统玩儿呢，便觉余光微暗，一张光洁漂亮的脸蛋入目。

    女人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染了笑，殷红的唇勾起，白葱般的手指递过来一张纸。

    唐钰颖：“你脸上有汗，擦一擦。”

    扶蔺接过，“谢谢。”

    他大大咧咧的擦了擦额头鼻梁，就听旁边女人带着笑腔的调侃，温婉却似乎又带了别的意思。

    “…你现在算是大火了，行程不少吧？”

    “嗯，还不错。”扶蔺将纸三折，放在手掌心，右手无意识的摩挲了下麦和指尖，这才侧目，滴水不漏的说：“你呢？”

    她和扶蔺认识，但听口气应该是有点尴尬的关系。

    “还行，不过…”唐钰颖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仅是侧目无头无尾的来了句，话到尾声便快消失不见，“倒是我错了——”

    扶蔺眯眼，心里有些猜忌。

    这什么情况？难道这是扶蔺的前女友？不对啊，他不是gay吗？不会是双性恋吧…

    踏马的如果是真的，他就让严无让瞧瞧什么是举世渣男！

    仅是这么想，还没付诸行动，在临上台时便收到了熟悉却又已快陌生的问候。

    [叮——获得严无让恶意值5%]

    ……

    扶蔺又上去主持了几场，而后临近他团队表演，主持人换成韩月生。他偷得清闲，提早穿上上台的衣服，寻思和去找魏籍打探打探唐钰颖。

    扶蔺前脚刚走出门，后脚就听节目组跟随摄像问，“你这是要去学员休息室吗？”

    学员是第一次上正式舞台表演，导师按理都会去训练室关心。

    差点忘了。扶蔺随即笑了：“当然——怕孩子们紧张，去给他们打气。”

    严无让的恶意值纹丝不动，刚才徒然增加，现在去就是在枪口面前疯狂走位。

    真特么刺激。

    -

    临近上台。

    队里的人方才还在看应援，如今都在一旁抖动着温习舞步。虽然他们性格大方，但说到底没上过真正的舞台，见那么多粉丝，都有些露怯。

    严无让以为自己也会紧张的，毕竟这是他自十四岁起便怀揣的梦，越是渴求越是珍重。

    但他还没不及紧张…

    显示屏上扶蔺搀扶着女人下台，旁边队员起哄的说话入耳，将他尘封的回忆拉扯出来，接踵而至。

    “这不是拍电视的唐钰颖吗？”

    “真的好漂亮~看起来和pd关系很好啊。”

    “就是pd朋友来应援的吧！不然怎么请到她？”

    严无让望着显示屏，目光落在这个温婉谈吐又带着小俏皮，冲扶蔺又笑又闹的女人身上，脑海里的记忆就这么翻涌上来。

    时间太过久远，他竟忘了……

    扶蔺喜欢过女人。

    扶蔺刚来韩国的时候，训练中会偷摸摸的打电话，被老师抓住各种教育。起初他说是和妈妈通电话，后来被发现是女孩子，各种折腾差点没被赶出公司——后来电话少了，最后再没打过。

    扶蔺刚学习韩文时，总歪歪扭扭的写보물（宝）和잉（鹰）…

    或许他要写的不是宝也不是鹰。

    是钰，是颖。

    唐钰颖。

    严无让笔直的站在显示屏前。

    直播不像录播，能剪辑和重录——扶蔺时不时的会被摄像机扫入境。

    他立在台下，不知和唐钰颖在聊什么，一双如猫儿的眼睛始终带着笑，拿过她递来的纸巾。而后转场，镜头又切换到练习生身上。

    …真该装个窃听器。

    男人弯了还能直回来吗…

    若是可以，这算是什么？男女通吃？

    真有他花的。

    直至扶蔺带着摄像师敲开门，严无让才从思绪中抽离。

    扶蔺脸上挂着愉悦，嬉笑着和队员挨个击掌寒暄，他捏住严无让手的时候，能明显感到这家伙回握了下，拇指擦过他指缝，方才松手。

    青年那双漆黑的瞳孔里藏着一抹嘲讽，转瞬而逝。

    涌动的恶意电流像是顺着血管，蔓延至心脏深处。

    小气鬼，闷气蛋！

    扶蔺没想那么多，等到上台才发现严无让不仅仅是生闷气而已。

    现场舞台和练习室舞台不一样。

    灯光俱灭时，台下如同半片星空流动闪烁，台下粉丝的呼叫此起彼伏。

    扶蔺在升降器上听着舞点，纵身越下，就见本该背对站在升降器旁接他的严无让转了身，他猝不及防的撞进严无让怀里，腰被青年扣住，台下皆是一片哗然。

    严无让望着他，灯光把他瞳仁映的璀璨迷人。

    扶蔺没来得及多想，拿着麦就开始rap。

    这个舞台开阔通道多，成‘田’字形状，他按照彩排往右边走，蹦跶着唱歌，等到纯背景音便弯腰和粉丝握手，正玩得开心，眼前出现一双脚——严无让从右边绕了大圈，最终走到他眼前。

    扶蔺刚要抬头，下一刻被青年拉手拽起来。

    右脸被严无让极度顺手的捏了下。

    次奥。扶蔺顾忌着是台上，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将严无让推开，转身要走，被严无让猛力的从后锢住他的肩膀。

    青年就这般堂而皇之的垂头，带着痒意和绵软的话落在耳朵上，让他瞬间怔愣的说不出话，思绪被台下此起彼伏的叫喊打散。

    ——她知不知道你是我的？

    严无让要搞事儿……

    扶蔺当时压根无法思考，当然也没辨析出他在说粉丝还是旁人。

    身后身前的粉丝各种沸腾，横幅和荧光棒都来不及挥动，一片叫喊起哄的声音。

    严无让放开他，扬起麦克风，下一刻麦便被扶蔺急躁的伸手捂住。

    他望入扶蔺带着些微慌乱的眼里。

    在如此嘈杂和交错闪耀的灯光中，他却能看懂扶蔺启唇说了什么。

    ——你特么要做什么？！

    严无让展唇，缓慢的一根根掰开他的手，麦抵着唇，想说的话就在喉头几欲脱口而出，脖颈便是一紧——领结被扶蔺大力的扯过去。

    扶蔺凑过来，一双如猫儿的眼睛真的恼了，带着决然的恼意，威胁的话入耳。

    ——你的照片我找到了，信不信…

    他话音未落。

    严无让垂目停滞了一秒，再度抬眸里面蕴了些淡淡的笑。他欺身上来，握着麦克风的手抵着他的后脑勺，呼吸带着缓慢嗓音夹杂着阴郁，落在他的脸上，他笑说。

    “好看吗？”

    该怎么形容他那张脸和那种表情。

    明明是笑着，目光和脸色却阴恻恻的，唇在交错生辉的灯光中展着，一副戏谑模样，不动声色的透露着一个狠厉的讯息。

    他不怕。

    疯子…

    电光火石之间，扶蔺伸手抢走了严无让的话筒！

    严无让微愣挑眉，伸手拉住他，却只触碰到扶蔺大衣边缘，瞳仁在下一刻浸染了墨色。

    目落之处，青年拿着他的话筒跑路，却也不忘跟着舞点在通道上炫技，许是旁边粉丝回应热烈，他玩儿开心了，直接伸手关麦把自己的话筒扔了出去，给粉丝换了一朵漂亮的红玫瑰花…

    他抵不过一朵玫瑰花。

    -

    表演完还要主持几场，扶蔺站在台上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他现在一想起来那场表演，心里都发怵。

    偏偏粉丝非常吃这一套，台下前排都簇拥着花朵给他递玫瑰。

    旁边的唐钰颖笑了笑，弯腰递给扶蔺一只。

    扶蔺捏着玫瑰花的枝条，在手里辗转，机械的道谢，心里却是不上不下的。

    …日了狗了，这场演出。

    等到他的主持结束，帮着唐钰颖提裙子下台，远离舞台后就见女人驻足，回身，漂亮的背曲线没在蝴蝶骨里，她嗓音带了些笑，忽然道了句，“…那是你喜欢的人？”

    扶蔺一怔：“什么？”

    “没有。”唐钰颖忽而笑了笑，目光流转落在他身上，称赞道，“演出很精彩，所以——是要公开了？”

    扶蔺听的一头雾水，把唐钰颖送到休息室，左脚刚迈进自己屋，下一瞬就被魏籍抓着按在沙发一顿胖揍。

    魏籍表情出离愤怒，手脚并用的打他，“姓扶的混蛋！！你特么是弯的怎么不早说？！白瞎劳资把你女神找来！！”

    扶蔺被揍得一顿懵逼，仍旧钻在深柜里反复躲闪走位，反驳，“我是直的！”

    魏籍挑眉‘呦呵’了一声，抓着扶蔺衣领，“那你在舞台上和严无让亲个屁啊？”

    扶蔺简直黑人问号，“尼玛，谁亲了？”

    哇擦这混小子！

    魏籍松开他，气的头都快冒烟了。在沙发缝里好一顿扒拉，将手机从里面薅出来，手指噼里啪啦的在搜索栏上打字，而后扔给他。

    五花八门的标题就这么戳进扶蔺眼里，差点没闪瞎他。

    ——扶姓导师与学员现场直播大胆激吻！！

    ——扶蔺完美诠释：钢铁直男到深柜骚男，一场舞台‘舌战’将为您揭幕…

    ——疑似金主！竟对不满二十岁男孩做这个？！在这场专治的爱里究竟谁是胜者？！

    魏籍瞧着扶蔺的面如菜色，火上浇油的侧头，骚包的问，“你丫亲他的时候，是不是特刺激——出柜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依他看，扶蔺这混球就是惑于美色，色心大起。

    “刺激你马，我特么疯了才会亲他？！”这算什么事儿啊！扶蔺将手机扔到一旁，推开他要出门，电话就这么适时的响起，备注落在他眼里。

    ——alina

    经济人。

    -

    扶蔺算知道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就算他扔了严无让的话筒，让着混蛋无fuck可说，也敌不过那群脑补超强的粉丝，把前两天直播的事儿结合起来，短短一个小时绘制了篇小说，登上了热搜，广受好评。

    大概内容就是。

    直男扶蔺，在节目上教学中被严无让美色掰弯。却深柜且傲娇，人家严无让直播中表白两次，兽心大起，没忍住在舞台上强吻了严无让。

    而后腹黑的扶蔺没调戏够，抢了人家的麦克风，让严无让不得不和他公用一个话筒。

    字里行间，把扶蔺的邪魅狂狷刻画的淋漓尽致，而严无让则是个被‘老男人’扶金主染指的小可爱。

    这事就像滚雪球，越来越棘手，甚至在不可控制下建立了cp后援会——五福（无&扶）

    那段直播画面就像黄色资源一样，开始在微博疯抄，甚至明码标价。

    看过的人纷纷在下面蛊惑人心。

    ——沃特玛，舌吻，我看到扶蔺舌头了。

    ——特刺激！！完整版三元，十威信私******

    扶蔺的私信也被轮番轰炸。

    ——上次不是澄清没关系吗？干嘛亲我们严严？你个大渣男。

    ——既然弯了，就好好地宠让让啊~

    alina在旁边给他读，专挑难听的念，还配着阴阳怪气的语调。

    “stop！！”扶蔺头都快炸了，摊手表示冤屈，“我俩真没亲！你觉得可能吗——那根本不是舌头，是严无让的手指错位了…”

    alina没等他说完，就点头附和，“我也觉得不可能。”

    诶嘿。

    扶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alina拧眉思索，难听的后话毫不留情。

    “矮攻是我雷点。”

    扶蔺笑意僵在嘴边。

    他的经纪人，一个临近四十岁貌美且温柔的高等学历的女人。

    此刻，拿着手机翻阅着手机上的帖子，脸上带着纠结和思考，对一篇耽美文学进行‘文学考究’，一双柳叶眉挑起，“文笔挺好，剧情也行，就是太年轻——攻受设定严重不合理……”

    扶蔺本以为alina会雷厉风行的和他讨论舆论，眼见着话题向耽美上漂移，车轱辘都要撞飞了，立马按住alina滑动手机的手，道：“咱们不应该先处理处理风向吗？我是gay可不行。”

    alina对这个还是持赞成的，嗯了一声，说，“确实对你不利。人家刚出道，可不能这么早就毁了。”

    emmmm？？

    扶蔺干咳打断她，一双眼带着不确定的试探，“alina！你确定你是向着我的？”

    今天还特么能更糟糕吗？

    事实上，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演出完满结束，练习生汇聚一堂。

    这好歹算训练一段落了，节目组理所当然提出原计划——晚餐聚会。

    练习生们都苦了这么久，哪儿会放弃这机会，声音此起彼伏，说什么都有。

    最后定的是吃火锅。

    扶不怂跟着导师队伍往外走，忽然淡淡的倒吸了口冷气，手扣着肚子，却是强忍着的模样。

    走在后面的魏籍发现了，紧张的抓住扶蔺的胳膊，担心道：“小扶，你怎么了？”

    扶蔺隐忍着，故作轻松的甩了甩手，说：“没事。”他顿了顿，腔调难掩勉强，“我不能扫队员的兴。”

    魏籍：“难受就别去了！你去吃点药！alina！”

    扶蔺推开他：“我真没事。”

    这两番推搡，走在后面的队员都关心的奔过来，pd、pd的叫，恨不得在镜头上能替扶蔺承受痛苦，惹得旁边导演都不忍心了，也开口劝他先回去休息。

    扶蔺一副心有力而力不足的惋惜模样，

    alina硬着头皮搀扶着扶蔺，身后魏籍一个劲儿对扶蔺关心让她头皮发麻。

    俩戏精，唱双簧的戏精。

    等走到摄像机无法瞧见的地方，alina直接松手，就见后者闲适的拢了拢头发和衣领，擦了擦脸上的水，尾巴都快翘到天上，“怎么？演的还不错吧？”

    这个节骨眼和严无让喝酒，他还不如直接承当恋情呢。

    alina睥睨了他一眼：“不过，你看见姓严的了吗？”

    扶蔺嗤了一声，骂了句脏话，“我瞧他做什么？”

    alina望着他，不语。

    扶蔺和alina告别，心情不错的哼着小调的往宿舍那边走，等走到有监控的地方，他就半蜷缩着抱着肚子装样子，途径外场卫生间，就听里面哗哗的水流声，余光中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青年换了一身闲适的衣服，外面套着一层军绿色拼接巨袖风衣，头发被他慵懒的绑起，一双眼触及扶蔺，带了些微诧异，而后便是一笑。

    “…扶哥怎么在这儿？”

    扶蔺此刻算是对alina的话大彻大悟。

    当然得看姓严的！他压根没走怎么说！

    扶蔺揉了揉肚子，装作虚脱的半撑着墙壁，道：“闹肚子，需要回去休息会儿。”

    他肩膀被严无让快走几步揽起。

    严无让：“我抱你去。”

    话罢就要强迫着进自己房间。

    扶蔺死命抠住墙，道：“…你呢？怎么不去吃火锅？”

    他觉得这家伙有守株待兔的嫌疑。

    而自己，就是一头碰死在树桩上的兔子。

    严无让：“我火锅过敏。”

    扶蔺：“……emmmm”

    在扶蔺灼热的视线中，严无让才发现自己说错了。

    青年以拳抵唇的干咳了一声，道：“是海鲜，海鲜过敏。”

    扶蔺被严无让抵在走廊墙上，挣脱不了，待着也不是回事儿，就这么被折磨了近一分钟，他投降了，示意了厕所，“我肚子疼…”

    扶蔺话还没说完，肩膀就被严无让揽紧，揪着进了卫生间。

    他没站稳，厕所的门被严无让伸手反锁。

    扶蔺以为严无让有什么话要说，索性装都不装了，一把挣开他。

    偏偏严无让就像玩儿开心了，佯装着一副关心他的模样，把他死命的往厕所里怼，还伸手拉他腰带。

    严无让的恶意电流不同姜誉巍，不仅仅是持续时间长，增到75%后，扶蔺发现只要严无让摸自己一下，电流触感就像是翻了百倍。

    扶蔺躲着不让严无让碰他。

    “……你说你小不小气？”严无让戏谑的看他反抗，拿扶蔺的话噎他自己，“说句话都不行？”

    扶蔺抱着胳膊，一个劲儿往旁边躲，嗓音带了些嘲讽的意思，直接双标，“咱俩特么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不愿意澄清吗？”

    严无让笑意深了些，明知故问道：“澄清什么？”

    “澄清你不是我包养的鸭/子！”扶蔺也不跟他来什么弯弯绕绕的，目光落在严无让身上，戳着他的胸口，清朗的嗓音染了恼羞成怒的意味，“alina找你澄清的时候，你干嘛哭？”

    天知道alina回来是拿种看渣男的眼神瞧自己……

    严无让垂眸，唇扬起：“我可没哭。”

    都是演的。

    这家伙生的好看。

    垂目抬眸间，睫毛颤动若一个小扇子，阴影在眼下落了一层，他瞳孔被灯光照射的温暖且迷人，翘挺的鼻梁下，染着色彩的唇扬起惑人的弧度，他望着扶蔺，伪装的极度纯良。

    扶蔺几乎是瞬间想到alina给他发过来的文…

    ——扶蔺眯起眼，薄唇轻启，指尖微微用力的箍着严无让下巴，许是因为疼痛，青年半眯起眼睛，沁出了生理盐水……

    扶蔺觉得，自己一秒都无法和青年共处了。

    对着照片lol过后，尼玛无论台前幕后，严无让简直越看越漂亮，一句话反复在脑海里横跳——好想让他穿裙子啊…

    -

    alina在车旁边刷电话，远远地就见扶蔺从公寓里出来。

    这混蛋不是装生病的吗？干嘛又要去聚会啊——

    她没能再抱怨。

    目光跃过双手插兜走来的扶蔺，望见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她差点笑出声来。

    怂了，所以来躲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