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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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懂得鸭!!  ——《简·爱》

    敦合上了精装的黑色封皮的书籍。

    “敦, 你感觉怎么样实验的副作用出来了吗?” 弔跟他一样坐在某节还算干净的台阶上,撑着头问道。

    白发的男孩注视着“师兄”那张阴郁的侧脸。师兄比他大上四五岁, 已经有瘦高的个子了。今年他的身高像是雨后的竹笋一样往上拔, 而那张脸也长开了些。但是长大并也未让这个少年变得富有生气, 然而是那样每天带着恹恹之色。

    其实两个人都差不多啦。

    敦也对着镜子审视过自己的面容, 因为食用多种药物而苍白的脸容,眼下常常带着青黑。

    他总是睡不着,睡不着的时候就会看书。一看就能看上大半夜。若非弔早早地和他分开了睡,对方怕是也会被他影响到。

    “最近很累……像是随时随地都会倒下去一样。” 敦陈述着近来的现状,“然后那个也能用一点出来了。”

    “你原来的个性不是很强大吗?为什么要拜托老师——” 敦知道对方口中的老师并非将他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那个女人, 而是他所处这个地方的领导人。我也不知道对方确切的姓名,他常常将那个首领唤为无面人。

    ——当然只是心里说说。

    “可是我害怕它啊。”敦把下巴磕在略硬的书籍的封面上, “我害怕那只老虎。”他的个性是「月下兽」, 能将自身的有部分甚至全身化为巨大的白色老虎。但是对于敦来说,那只白虎是他的梦魇。

    就是因为这个, 孤儿院的院长们才会对他做出那么残酷的事情。

    直到现在,他也无法跨过那个坎。

    “你要驯服它, 而不是畏惧它。” 年长些的弔说道。但是白发的男孩只是摇了摇头,把脑袋埋在了膝盖里。

    他的“师兄”总习惯于发号施令, 可绝大多数时候, 在他只有一个人的时候, 他什么也干不好。已经是少年的年纪了, 可是思维方式还是像婴儿那般单纯。这个单纯甚至是包涵着贬义的。

    社会上不是有那种啃老族吗?不去工作, 整天都呆在家里。明明有了电饭锅却不会做饭, 明明有了洗衣机却不会洗衣服……这种人通常被成为巨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死柄木弔就是还未成型的巨婴。

    因此,作为照顾他的那人——黑雾,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去照顾对方。而且是没有回报的那种。

    -

    假定灾害事故场。

    太宰治懒洋洋地到达了usj,环顾四周后突然惊喜地叫道:“哦那片湖不错,是个入水的好地方!” 她说着就要往那边走。

    除了中岛敦以外的学生全都不明白对方想要干什么。

    “老师,你能在这节课结束之后再入水吗现在这个场合不合适啊。” 中岛敦瘫着个肩,喊了一句。

    太宰治耸了耸肩膀,“哦——那座假山也不错啊!”

    “求求您消停一会儿!” 中岛敦简直要失意体前屈了。

    “中岛同学照顾上司老师一定很辛苦吧。” 绿谷见道,也不由地感叹道。

    中岛敦说:“其实还好。主要是习惯了。”十岁以后,他就迈上了社畜道路的主要原因就是老师。起先要做的事情是给老师赚够酒钱。每每想起那些事情,他的太阳穴处就会发痛。

    “都多大的人了——” 爆豪胜己嗤笑了一声,短短一句话里带着硝烟味。他对这个新老师没多少好感。大概是因为对方讲的第一堂课对他一点帮助也没有吧。他来雄英可不是为了听故事的。

    “别理小胜这些话。” 在自己的竹马暴躁地说出口后,绿谷出久随即对中岛敦耳语道。

    自开学以来,中岛敦在班里最害怕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总是酷哥轰同学,一个就是暴躁少年爆豪同学。

    讲真话,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想扯上关系。但是依照现在的现况来看,前者已经无法避免了。

    “做爆豪同学的同学真的相当不容易呢。” 丽日御茶子嗫嚅道。

    看,连一向很温柔的丽日同学都这么说了。

    中岛敦更加坚定了要离这个人远远的这个想法。

    随后,“原来相泽老师说的另外一位老师是13号啊。我超级喜欢13号的。” 丽日御茶子崇拜地说道。13号是一位太空服打扮的男士。虽然看上去矮矮胖胖的,但实际身高却有一米八。

    “我是13号,是一名救援英雄。”如同大象般质朴的男性介绍自己道,“如你们所见,我的个性是黑洞。”对方展示了一下他的个性。

    “诶——那个,也是老师的个性产生的吗?” 中岛敦盯着自己身边…出现得那个黑色的漩涡。

    “嗯?”13号刚刚使自己的黑洞化为了虚无。

    “快离开那里!” 首先注意到那个异变的是相泽消太。这个身经百战的职业英雄我从空气里就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中岛敦愣了一秒,随即跳开了去。

    那个黑色的漩涡带着不详的气息,如同汹涌的暗海漫上了照明的灯塔。

    一只苍白的手掌将漩涡拉伸至足够个人出入的程度。

    惨白的皮肤,不停在流血的干燥的嘴唇,身上攀附着无数只死人的手。

    中岛敦的瞳孔放大了些。

    “老师。” 他小跑过去,和太宰治站在了一起。

    不可思议。

    出现在雄英科a班同学面前的是相当不可思议的景象。

    -

    “敦以后想做什么” 苍白的大男孩问道。

    “职业啊……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想要开一个孤儿院。弔呢?”

    如同幽灵般的大男孩沉默了一会儿,“我要扼杀所有的希望。”

    因为在家破人亡的那一天没有得到来自于英雄帮助的男孩,决心以自己的力量打压光明。

    未来的职业英雄,英雄预备役——他们就是就是未来的光。可那光芒是如此的弱小,如莹莹烛火。就像刚开的玫瑰,会被毒蛇一口吞下。

    敦抬头望了望他的师兄,他漂亮的眼睛里流淌着温和的溪水,“哦。”

    -

    “老师,是弔。”

    太宰治于中岛敦曾在名为敌联盟的黑暗组织呆过三年。而在那三年里,太宰治是以要员的身份在那当中违法乱纪,横行无忌的。

    “没瞎。” 太宰治拍了一把男孩的脑袋。

    “是敌人,快到这里集合!13号负责保护学生,上司几太——上司几太!” 当看见那个女人没有后退,反而以一种奇妙的眼神打量着前来的敌人的时候,相泽消太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向他诉说着危险信号。

    “敌人竟然敢直接潜入英雄的大本营!” 爆豪胜己握拳,眼里燃起了一团火焰。绿谷呆滞了一下,不过又立马清醒过来。也是,只有在战斗的时候小胜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小胜他……在发光啊!

    若是平时的绿谷出久绝对和别人说上一句的,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敢直接潜入英雄大本营的敌人,苍白的幽灵男子死柄木弔的瞳孔因为某些人的存在而放大了。

    “我没想到老师放弃敌联盟以后会加入雄英。” 他说话时的声音沙哑,像是早就被地狱的硫磺给蒸煮过了一样。

    “哈没有啊。” 太宰治挑中了那个“加入”二字,“我就挣个外快。” 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他什么意思是说新老师以前也是敌人吗” 上鸣电气面容一下子变得僵硬。

    常暗踏阴说:“静观其变。”

    死柄木弔的手指动了动,“虽然很想和老师叙叙旧,但——以后有的会是时间。”这个幽灵的眼神变得锋利,“把这些学生一起杀死!不要——动那两个人。”

    黑雾心想,怎么偏偏在这个地方遇到了太宰小姐。虽然对方的本性恶劣,对待普通人的生命无任何原则,但也不能够确定在离开敌联盟的这几年里对方的性格到底有没有改变。

    不过中岛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瘦弱啊。

    黑雾还记得对方每次从实验室里出来的时候,都是要趴在床上趴个好几天的。

    一只属于敌人阵营的,大脑暴露在空气当中的鸦型怪物嘎嘎地叫了两声。

    这个……是脑无吧太宰治记得自己临走之前,看到过afo的计划上面有这个生物。是完全人造的怪物。

    那这不就和弗兰克斯坦(拿尸体拼凑出了能够活动的怪物)差不多了吗

    “老师,要出手吗?” 中岛敦问。

    太宰治眯着眼睛想了会儿,“好歹是提前拿了工资——那你就去吧。” 她可是想做壁上观的。战斗对于她这种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女性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虽然对方是自己以前的师兄,但是老师的命令显然高于师兄。

    这是属于男孩的病态的依恋。

    黑雾看时间差不多了,以一种看似温和的口吻说道:“初次见面,我们是敌联盟。这次前来拜访英雄的大本营的雄英高校的目的是——”将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铲除。

    黑雾本来是打算这么说的,可是来自于他人的攻击阻断了他演讲般的发言。那只白色的兽爪朝他袭来,爪牙上的利齿锋利得可以割开风。

    同一时间,死柄木弔指挥自己手下的异形兵团将学生们撤离的出口全部封住了。

    黑雾颈上的那片雾气晃动了一下,随后恢复了原状。似乎是在嘲笑男孩的不自量力。

    当中岛敦发现自己的手出现了另一个空间的时候(完全是因为对方的个性与操控空间有关),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啊,果然不行。轰同学果然超炫的。”

    个性为半冷半热的男孩仅仅凭借遗传自母系家族的冰的力量就将他面前的杂兵打得节节败退了。

    黑雾心想:太宰小姐到底是怎么教的?难道中岛到现在都不知道在战斗的时候分神是极为危险的事情吗?

    他不由地操起了老妈子的心。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也不能光看着啊。” 白发的男孩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晕,他浅浅地鞠躬,“抱歉。”他再次扑了过去。

    黑雾的唯一感想是中岛的礼貌学得比死柄木要好得太多了。

    太宰治站在护栏后边,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少了些光彩。

    一刻钟,总撑得住吧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得检验一下成果的。

    就算是少年a们残酷的“母亲”,也还是有一点温情的。

    就算只有那么一点点。

    “相泽老师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吧。”切岛锐儿郎听见他们两个人在说话,稍微插了句口。

    相泽老师全名相泽消太,是他们的班主任。对方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就是超不负责任。

    如果老师像学生一样也要看出勤率扣分制度的话,对方早就到了该被通报处分的地步了。一个礼拜最少有五节课,而五节课里有四节课注定学生们要苦苦等待。

    “有这个空余时间的话不如先预习一下上课的内容吧。” a班的女班长八百万百十分诚恳的建议道。

    然而……“但是相泽老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不是吗?” 个性为黑影的常暗同学回答道。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毕竟浪费时间是不可取的。” 中岛敦加入了讨论,“老师说过,时间就是生命,所有浪费时间的人就是在慢性自杀。”

    “是我睡过去了嘛……” 上鸣电气微微侧了侧头,“我没有听见过老师讲这句话啊。”

    中岛敦意识到对方口中的老师跟他口中的老师并不是同一个。

    “是我认识的老师啦。”

    在之后的很多日子里,中岛敦也常常提起他的老师。但是他的同学们到现在为止了解的唯一信息就是——那个老师是丧的代名词。否则就不会出现十句话里九句话不离死亡这个现象了。

    回到原题。

    “可是我觉得真的很不对劲……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我觉得轰同学最近老是在看我。”中岛敦对于视线这类东西一向很敏感,老师曾含贬义的夸赞他是一个视线雷达。当他人的目光注视他超过一秒,中岛敦就会感受到那些。

    “我的背后老是凉飕飕的。”

    “诶……” 丽日御茶子看上去有些迷茫,她用手指搔了搔柔软的脸颊,“可能、可能他想要跟你交朋友而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不确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