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冷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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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 我想你…好想好想…”

    齐霜搂住云染,那带着发香的头蹭了蹭云染的脖子,惹得那人的呼吸一阵急促。

    “傻瓜,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云染定了定神, 用手轻抚着齐霜的发,似是安慰着一头小兽一般,那宠溺的意味从那双锐利的眼中一览无遗。

    “嗯…在师姐面前, 只想像个小孩。”

    齐霜甜腻地说了一句,云染失笑问道:“为何?”

    “那师姐就能一直宠着我了。”

    云染摇了摇头, 轻轻推开齐霜, 看着她的眼睛, 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宠着你的。”

    云染摸了摸齐霜的头,像是对待一个小孩一样,那一瞬间, 齐霜却又不想云染只把她当成小孩。

    “师姐,你…有心上人吗?”

    齐霜说着, 脸色一红, 竟是不敢直视云染。

    云染轻笑, 倾身想要追逐那双闪躲的目光, 可齐霜就是不正视她。

    “怎么?霜儿有心上人了?”

    云染轻笑,看着那人羞涩闪躲的眼神, 心中想着要调笑一下她, 却见那人忽的抬起了头, 直直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要把自己看穿一般。

    “是!”

    齐霜几乎不含糊地回答了,而云染怔了一下,刚才还一脸娇羞,如今却是一脸坚定地看着自己,这孩子这捉摸不定的性格到底还是没变啊。

    “那到底是哪个将军,能得到霜儿的青睐呢?”

    云染这么一说,齐霜的脸色立即垮了下来,那双带着几分英气的眉目多了几分黯然与冷意。

    “怎么了?”

    云染察觉到了齐霜的脸色骤变,便马上询问这是怎么了,可那人却转过脸去,不看云染。

    “那人是个木头,给了温柔,却不给心。”

    齐霜叹了口气,提起身边的银龙枪背在背后,转身就走。

    云染一时失神,等回过神来,她马上追了上去,问道:“你还没说是谁呢。”

    齐霜转过头,看向云染,那眼中竟是有了怨怼。

    “是谁不重要了,我再过十日便要回铁骑关了。”

    看见齐霜的脸色变冷,云染不敢再追问,只是想着这人大概是京城的人,否则她怎么会说回了铁骑关,此人便不重要了?

    云染虽然不说,可是心底却默默地想着,要找出这个人是谁。

    南楚国,皇宫,凤鸾宫。

    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入秋了,太阳洒进来,能让冰凉的空气感到一丝温暖。

    可是…

    南浅陌看向凤鸾门,那里还是没有那个人的踪迹。

    “太后,可是在等人?”

    身边的宫女问了一句,因她看了南浅陌已经看了凤鸾宫好几回了,那神情仿佛在等什么人似的。

    南浅陌收回目光,摇了摇头,道:“没。”

    自己是什么时候习惯了那人每日来请安的日子的?

    如今她不来,自己却是觉得…心中闷烦。

    “摆驾大梵宫吧!”

    南浅陌觉得,现在她想要静下心来,而去大梵宫是最合适的选择。

    南楚国,皇宫,大梵宫,佛堂。

    南浅陌手上的佛珠一颗一颗划过指间,鼻间是袅袅香火之味,耳边皆是一片安静,这是她喜欢佛堂的原因,因为安静,没人打扰。

    “参见太后。”

    身后,是一名太监,而且是文帝的贴身太监,小李子。

    南浅陌睁开了眼,转过头去,看着小李子,每次小李子来都是文帝要召见自己,这次恐怕也是,只是…

    现在应该还是文帝的早朝时间,文帝不应在此刻召见自己。

    “何事?”

    南浅陌站了起来,由身边的宫女搀扶自己走到小李子的身前。

    “皇上今日没有早朝。”

    小李子是南浅陌安插在文帝身边的,最主要的作用,并不是监视,只是随时注意文帝的病情,就怕有意外发生。

    “为何?可是心疾犯了?”

    南浅陌心里着急,紧蹙着眉头问道,而小李子显然冒了一身冷汗,连忙道:“不…不是。”

    南浅陌一听,心一下子又安定下来,沉声问道:“那是为何?”

    “皇上昨日宿寝承天宫…今日耽搁了早朝时辰。”

    南浅陌一听,心中又酸楚又愠怒的复杂情绪如崩了堤一般,化作眼中刺骨的冷意,手中的念珠啪的一声竟是断裂开来,颗颗佛珠落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身边的太监宫女一看,马上吓得跪了下来,浑身瑟瑟发抖,南浅陌甚少发怒,可是一旦发怒,那便是最可怕的人了。

    “皇帝如今何在?”

    南浅陌冷冷地问了一句,小李子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回答道:“皇上取消了早朝,如今刚回到了乾和殿。”

    南浅陌一听,紧蹙着眉头,道:“摆驾承天宫。”

    南楚国,皇宫,承天宫。

    自文帝走后,宫弦清一直都躺在床上,甚至身上的衣裳也没有好好整理,累极地睡着,宁儿也不敢打扰。

    昨日文帝来,宫弦清一如既往地下了药,可是却是下了重手,为的便是让他错过早朝的时间,让那女人亲自过来一趟,本不该惹那女人生气的,可是她却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报复那个女人,博取那女人的信任是首要任务,可是她却一再打破自己的职业原则,一边懊恼,却又一边在期待。

    此时宁儿却匆忙都跑了进来,站在床边看着还在躺尸的宫弦清,急急道:“娘娘,娘娘,快起来,太后来了!”

    宫弦清一听,这目的不是达到了么?可是宫弦清只是懒洋洋地坐了起来,身上那单薄的里衣从肩上滑下,脖子露出了肚兜的系带,蝴蝶骨间露出那已经浅淡不少的青紫色,青丝别在一边的肩膀上,姿态撩人慵懒,却完全没有要更衣迎接南浅陌的觉悟。

    虽然画面很美,可是宁儿心中却十分急,她可不敢开罪南浅陌,连忙开口道:“娘娘,快更衣,太后已经到了。”

    还不等宫弦清做什么,南浅陌已经打开了门走了进来,而宫弦清背对着大门,露出邪魅一笑,却没有要把自己身上那撩人的姿态收起来。

    她只是拉起了自己的里衣,也来不及穿上什么,只是披了个裘袍便向南浅陌跪了下来。

    “臣妾仪容不整,请太后责罚。”

    宫弦清的青丝散落,身上披着的是那日在猎场披着的裘袍,裘袍是单薄的里衣,里衣下是撩人的身姿。

    见了宫弦清这番姿态,南浅陌心中似是被重锤砸中,如溺在水中一般窒息,眼眶都忍不住红了一圈。

    “你们退下。”

    语气极冷,可是南浅陌似乎没有让宫弦清站起来的意思,那人也不敢抬头。

    等所有下人退下后,南浅陌这才开口。

    “哀家说过,耍手段可以,不要过分,是也不是?”

    南浅陌的语气冰冷刺骨,而宫弦清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却不敢说些什么。

    “皇上身体本就不好,如今更是耽搁了朝政,你可知罪?”

    南浅陌倾身,探手把宫弦清的下颚抬了起来,只见宫弦清的眼里水汽氤氲,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而南浅陌此刻凌厉的目光却忍不住软了下来,眼眶又不经意红了一圈。

    “臣妾知罪。”

    宫弦清咬了咬下唇,委屈的模样让南浅陌移开了目光。

    “罚,禁足一个月,除皇后与哀家,谁也不得探访。”

    南浅陌转眼看向宫弦清,那人正好也在看着自己,她甚至能看到那人里衣下的洁白滑腻的肌肤,眸中又冷了几分,更是多了几分黯然。

    “臣妾领罪。”

    北宸国,京城—星城。

    夜幕下,秋天的冷风嗖嗖,一道人影划过屋瓦上,没入了黑夜中。

    宫亦寒一身黑衣,此次她潜入北宸国的京城星城,自然也是为了任务,而她这次的任务是北宸国的一名富商,只是棘手的是,富商身边有一个高手在,害她第一次刺杀竟是无法得手,如今打草惊蛇,富商聘请了更多的武林高手护在他身边,所以宫亦寒更是难以得手了。

    她躲在屋瓦暗处,看着灯火通明的大宅子,那富商的房间,就站了四个武林高手,北宸国的高手她不清楚,可是交手一次,倒是有几分实力。

    宫亦寒从腰际抽出了长笛,放到了嘴边,轻轻吹响。

    一曲黄泉渡,魂魄地狱入…

    声音哀伤且窒息,却带着无限杀机,武功较低的早已被伤了心脉倒在地上了,而门前站着的四个高手似乎也受到了影响,连站立的姿势都无法保持。

    宫亦寒见时机差不多了,收起长笛,别回腰间,身影一闪,使出鬼影重重,很快就窜到了大宅中,手中的无常匕首已经出鞘,一敌四依旧不落下风。

    无常夺命的手法是除了天绝魔音外,宫亦寒的拿手好戏,出手诡异,难以捉摸,而且招招都找到要害之处,很快其中两个高手就被抹了脖子。

    宫亦寒手中的匕首还在滴血,另外两人一见打不过,便马上脚底抹油地跑了,毕竟他们只是收了钱保护,用不着赔上性命。

    宫亦寒打开房门,那富商正要跳窗逃跑,宫亦寒手中匕首脱手飞出,正中那富商的左胸,挣扎了几下,那富商就没了气息。

    宫亦寒上前把匕首取回,却在此时,一道寒光飞来,她转眼一看,竟是刚才的两个人折返,想要偷袭宫亦寒,毕竟刚才的一曲黄泉渡,他们便知道此人是绝音阁的杀手,更是黄金猎人赏金榜上处于高位的人头。

    宫亦寒还来不及反应,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手中放出化骨毒针,然后一把领起自己的领子便逃了出去。

    宫亦寒知道这人是谁,便是自己最讨厌的宫曲郁,化骨毒针是她的独门暗器,中暗器者,全身骨头都会消融而亡,怕是刚才那两人早就到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跑到了郊外,宫曲郁才停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

    宫亦寒记得宫曲郁在北宸国并没有任务。

    “我担心你啊!”

    宫曲郁没好气地说了一声,从自己的肩上抽出了梅花镖,血流如注,而且都是黑血。

    “你中镖了!”

    宫亦寒一看,原来宫曲郁刚才也没有化解那偷袭,而且为了护着自己硬吃了这一镖。

    宫亦寒二话不说,扯开了宫曲郁的衣裳,倾身含住那伤口,宫曲郁浑身一个激灵,想不到这人的行动力还挺强,只是…她能不能给自己一点心理准备?

    柔软温热的触感落到肩上,让宫曲郁忍不住轻吟出声。

    宫亦寒吐出吸出的毒血,再撕开了自己衣摆,熟练地为宫曲郁包扎起来。

    “...谢谢你…”

    宫亦寒低声说了一句,而宫曲郁的美眸在月色下竟是有着几分水光,也不管宫亦寒还在为自己包扎,她便倾身抱住了宫亦寒。

    “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