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她是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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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家累了…你让我靠一下, 一下就好…”

    哥舒娉让自己的身躯靠在羽壹的身上,羽壹能真切感觉到哥舒娉近在咫尺的呼吸,甚至还有那抵着自己背后的柔软,那几乎把自己包围的香味。

    哥舒娉的头靠在羽壹的肩膀上, 当她睁开眼时,入眼的是羽壹那滑腻雪白的侧脸,泛着微红, 再往下,是她似是冒着细汗的脖子, 此时羽壹恰巧因为紧张, 吞了吞口水, 那喉间的细微动静,让哥舒娉浑身发热。

    如果那细白的脖子,被自己咬上去,含在口中, 会是什么感觉?

    哥舒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松开了羽壹, 她深怕自己若真是继续抱着羽壹, 她的唇真的会贴在她的脖子上。

    “谢谢你, 羽太妃, 哀家乏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哥舒娉放开那香软的怀抱, 转过身, 看向那一桌子羽壹给她准备的东西, 心中有一溪暖流流过,仿佛在冬天的夜里,也感觉到了被温暖包围。

    “嗯,臣妾告退。”

    羽壹马上退了开去,连头也不敢抬,因为她整个脸都烧了起来,肯定红得像个熟透的虾子,这般窘状,她可不想哥舒娉看见。

    看见羽壹像个小孩一样娇羞,哥舒娉噗嗤地笑了出声,待到翠儿进来时,便见哥舒娉坐在桌边,一样样拿起羽壹给她准备的草药啊,书什么的,嘴角还噙着一抹笑容。

    “好久没见太后这般笑了。”

    自从上次猎场回来,直到文帝驾崩,武帝登基,哥舒娉一直都是一脸又累又哀愁的模样,如今终于见这人露出了笑容。

    “嗯…许是羽太妃的药有效,还没吃,便觉着精神好多了。”

    哥舒娉浅淡地回答着,身上还残留着羽壹的香味与温度,仿佛真是精神多了。

    翠儿一声语噎,这满桌的东西,她没看出哪一样可以不吃就有效的…

    南楚国,天绝崖崖底,绝音阁。

    宫乐思看着手上一张张的委托,全是来自于风子夜和他的爪牙,而名单上的人,无一不是信服南浅陌的官员。

    “乐思,这些单子阁主接下了?”

    徵溪然看着宫乐思若有所思的模样,便开口问道,她知道里面的委托人和委托目标是谁,风子夜这样做,不就是为了重重打击那个刚刚登基,才六岁的武帝风承恩。

    “嗯,已经请示过阁主了,阁主的意思是,看看南浅陌会如何作出反击。”

    宫乐思语气依旧温柔,只是她逼着眼,叹了口气,把单子放到一旁的茶几上,神色显得有些忧心。

    而此时的徵溪然不乐意了,沉声道:“若是南浅陌真的要做些什么,岂不是拿我徵旗的人做牺牲?”

    徵旗主杀,若是南浅陌要开刀,徵旗首当其冲。

    “可是你也知道,阁主一旦决定了一件事,就不可能改变,我们只能照做。”

    宫乐思黯然说道,然后把茶几上的单子交给了徵溪然。

    “算了,只能奉命行事了。”

    徵溪然接过单子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刚好遇见迎面而来的宫雪晴,脸色不自觉地红了红。

    “溪然,要走了?”

    宫雪晴明媚地对着徵溪然一笑,徵溪然觉得刚才的不悦都一扫而空了。

    “嗯。”

    徵溪然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宫雪晴嘻嘻一笑,拉起徵溪然的手,愉悦道:“来,我顺道给你看看我刚买的胭脂,打算送你的,这胭脂啊…”

    宫乐思看着徵溪然和宫雪晴渐渐走远,而宫雪晴那带着笑的话语依旧不绝于耳,让宫乐思不自觉想起了商芷音…

    大地已经回春,离文帝驾崩已经驾崩三个月了,只是笼罩着南楚国的阴霾似乎没有散去,官场上接二连三有官员被杀,横尸家中,手法娴熟,显然是职业杀手所为。

    南浅陌垂帘听政,看着底下乱成一团的群臣,纷纷说着担忧和担心,南浅陌眉头一皱,本来在早朝她是从来不开口的,而此时她却忍不住了。

    “都给哀家安静。”

    声音不大,却很冷,让底下的群臣都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而武帝眉头也一蹙,安静地等着南浅陌继续发话。

    “你们都是经历过朝堂大变的人,被一些江湖门派吓成这样,成何体统?”

    南浅陌不止发话,还从廉后走了出来,而武帝也站了起来,与南浅陌并肩站着。

    见南浅陌的眼中有怒意,群臣马上跪了下来,嘴里都说着:“太皇太后息怒。”,希望可以让南浅陌的怒气给降下去。

    “哀家和皇帝自有办法给那江湖门派来个迎头痛击,给我们五天时间足矣。”

    南浅陌的搁在哪儿,谁还敢出言说不行,就这样一场吵杂的早朝就这样结束了。

    南楚国,皇宫,乾和殿。

    “皇祖母,您有什么计划?”

    风承恩坐在南浅陌身旁,仿佛一个孜孜不倦的学子。

    “反击。”

    南浅陌在白纸上写了两个大字,然后缓缓将笔放下。

    “既然是职业杀手,那便是接受委托行事,那何不我们装作委托人,将其引至,一举反杀?”

    南浅陌说完,风承恩点了点头,道:“可是杀杀手无济于事,为何不尝试找出幕后指使之人?”

    “承恩说得好,并不是不找,而是哀家已经知道此人是谁,只是既然他能委托杀手,我们便是找不到证据的,那便先给杀手施加压力,暂时停止这场杀戮。”

    南浅陌继续分析,而风承恩继续点了点头,眉头紧蹙,仿佛在慢慢消化着南浅陌的话。

    “孙儿有个想法,据儿臣观察,朝中并没有意图造反之人,会不会是身在异地的亲王?”

    风承恩顿了顿,转过头,续道:“而且孙儿十分怀疑俏王爷,风子夜。”

    南浅陌轻笑道:“承恩何出此言?”

    “亲王之乱中,他独善其身,看似在骊商州逍遥快活,可是他的行事作风太过高调,高调得像是恨不得告诉世人,他对皇权没兴趣。”

    南浅陌一听,随即探手摸了摸风承恩的头,柔声道:“承恩长大了,有些事情,也看明白了。”

    风承恩知道南浅陌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猜测的准确度,心中不禁有些欢喜。

    “明日哀家便会派人执行此事,皇帝不必担心,安心学好内政之事,而此事,哀家也会时时与你更新进度,好让你也知道遇到这些事,该采取什么手段。”

    南浅陌是一个完美的导师,而风承恩是一个好学而具有天赋的学生,南浅陌相信不久的将来,风承恩会是一个出色的帝王。

    南楚国,皇宫,凤鸾宫。

    “让云浅和月琅办妥此时,当绝音阁的杀手一来,便就地诛杀。”

    南浅陌沉声说了一句,对于威胁自己与南楚国江山的事情,她往往显得十分绝情。

    “属下明白了。”

    云染点了点头,正要走的时候,却张了张嘴,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可总是噎在喉中。

    “还有事要报告?”

    南浅陌见云染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好奇问道。

    “瑶太妃…送了糕点过来。”

    云染从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一个油纸包,没敢递给南浅陌,不知道她要不要接。

    “她…有说什么么?”

    南浅陌看着那个油纸包出神,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雪夜,那个人就在雪夜中等了自己一晚上,只为了送自己糕点暖胃。

    “没有,是她的贴身宫女宁儿把糕点送过来的,而她,已经一个月没踏出过承天宫了,日日都有幽幽琴声从承天宫传出,有时候四更天,琴声依旧不断。”

    也好在琴声不大,而且旋律凄美动人,否则,这承天宫附近的太妃们都要发作了。

    南浅陌咬紧了牙,低声道:“她的事,哀家不想管,让太后去看看就行了。”

    南浅陌忍住了去看那人的念头,看着云染手上还拿着的油纸包,复又叹了口气。

    “你拿去分给宫娥吃了吧。”

    南浅陌要戒了宫弦清的好,戒了宫弦清的味道,否则,她的身躯和思绪都会不由自主地向她靠拢。

    “是。”

    云染把油纸包收回,然后走了几步,复又停了下来,因为她还记得宁儿脸上,那又担忧,又哀愁的神色。

    “属下还有一事。”

    云染还是忍不住要告诉南浅陌,关于自己感觉到的事情。

    “何事?”

    南浅陌闭上眼假寐,想要从脑中驱除属于宫弦清的身影。

    “真的不需要属下派人过去承天宫看看?刚才宁儿来的时候,愁容满面,怕是…怕是宫弦清她,过得并不好。”

    南浅陌袖中的拳头紧了紧,把指甲都掐进了肉里,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就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让太后去就行了。”

    南浅陌必须狠心,或许她也是自私的,她不想因为宫弦清,而乱了自己在朝堂上的局势,只是,心却是撕裂般的痛,有时候若不是意志够坚定,她怕已经到承天宫去看看那人了。

    “太皇太后,您…真的喜欢她么?”

    云染忽而想起了齐霜,那日她来找自己,就当宫弦清还在花房的时候,齐霜说自己喜欢的是一个女子,那一瞬间,自己心中有些急躁,很想知道那个女的是谁,却又害怕知道那个女的是谁。

    女子与女子,真的可以在一起么?

    “她…于哀家来说,是特别的…”

    南浅陌不懂什么是喜欢,在当上皇后的那一刻起,她就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而宫弦清是特别的,她会让自己心痛,会让自己快乐,甚至听到她跟羽妃混在一起的时候,她会生气,也会因为她的几句话,而感到心慌,仿佛所有的情绪,都会被牵着走,南浅陌害怕这种感觉,或许这就是喜欢,而且这个人也是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