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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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谦洋对骆池墨说的摩天轮果然很感兴趣,电影院里那么灰暗骆池墨都看清了他跃跃欲试的神情。

    不禁有些后悔刚才的提议, 卢谦洋万一真的心动了怎么办, 到时候真的拉着他去摩天轮上来一次,那是从了还是从了还是从了呢?

    不过索性卢谦洋没在摩天轮上纠结太多, 很快就被电影情节吸引了目光,骆池墨没什么兴趣但也跟着看了, 要不然他脑子里总能跳出来卢谦洋求欢的模样,在这么刺激的场合, 让他有点受不了。

    “天哪!死人了!”电影院里发出一声尖叫, 骆池墨还以为真的死人了, 结果是电影里死了个人……虚惊一场。

    鉴于刚才的走神行为, 骆池墨赶紧专心致志的把注意力拉回去,卢谦洋的身子缓缓倾斜, 最后靠在他身上, 骆池墨一看,这人竟然睡着了, 看恐怖片也能睡着,还伴着这么诡异的音效, 也是心大。

    骆池墨不确定是等电影看完还是现在就叫醒他, 两人难得有点情.趣想来看看电影, 卢谦洋还睡着了, 骆池墨觉得有点遗憾。

    “醒醒, 困了我们就回去吧?”骆池墨推醒卢谦洋, 摸摸他额头看有没有汗, 别一会儿出去再感冒了。

    “不困,看完再回去,要不太没意思了。”卢谦洋虽然拒绝了,但眼皮还是忍不住打架,一直往骆池墨身上靠。

    “回去吧,改天我们再过来。”骆池墨看他实在不行了,就从座椅上站起来牵着他往外走,给他买了瓶果汁。

    “你把我当小孩儿呢?”卢谦洋鼓着嘴看向骆池墨,“我不是三岁。”

    “你几岁跟我对你好也没关系,纠结年龄干什么。”骆池墨把他喝了半瓶的饮料揣在自己兜里,又抓着他的手牵住。

    “就你嘴甜。”卢谦洋小声嘟囔了一句,被骆池墨听见,回复道:“我不但嘴甜,别的也甜。”

    “你这是公开耍.流.氓!”卢谦洋和他十指相扣,用力握住。

    “你怎么不说你在电影院里对我干的那些事?”骆池墨挑挑眉看向他,反击他刚才说的话。

    卢谦洋不服气地反驳:“我干什么了?干你了?”

    骆池墨凑到他的耳朵边,咬了一口,用卢谦洋在电影院里要求的低沉的嗓音说:“别急,回家满足你,各种姿势。”

    “哼,明明是我满足你!”卢谦洋得意洋洋。

    “行,你满足我也行,就怕你到时候求我停下。”骆池墨笑笑,看上去真的打算满足卢谦洋。

    卢谦洋不以为然,他也就是嘴上骚.骚,要是真做起来骆池墨真的能把他做晕。不过他也知道骆池墨会注重他的身体,不会那么频繁。

    “还困吗?”骆池墨手指撩起卢谦洋被晚风吹起来的流海儿,“头发有点长了,去剪一下吧。”

    “好啊,我记得前面就有一家理发店,让tony老师给我剪!”卢谦洋嬉皮笑脸地说道。

    “行,既然不困了就走吧。”骆池墨知道他说的那家理发店,很有名,卢谦洋也不需要多花哨的发型,剪一下也不麻烦。

    “骆池墨你对我真好。”卢谦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对你好难道不是应该的吗?”骆池墨反问。

    “可是你对我也太好了呀,让我都舍不得你总是离开。”卢谦洋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子,像学生时代那样,随意的漫步。

    “可是我也没办法,穿上了军装,就注定我要为联邦奋斗。”骆池墨语气并不欢快,因为对他来说,更多的是责任,热爱只占了一小部分。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咱们一起来过一次。”

    卢谦洋不想继续这个有点沉闷的话题,走到了理发店门口,说起了别的,说说两人的学生时代。

    “记得,我是因为和阿竹打赌输了才来这里弄个杀马特,恰巧碰见你和人表白失败,蹲在附近抽烟,然后我们俩就进来了。”

    骆池墨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只觉得好笑,那时候两个人虽然没什么太多的交集,但是一起做过的事都是挺有意思的。

    “对,我记得就是那里。”卢谦洋指了指理发店附近的一个角落说,“当时抽烟还不熟练,总能呛到肺,而且那次表白失败还挺伤心的。”

    “我看出来了,因为那次你看见我进理发店也跟了进去,然后说要剃成秃头。”骆池墨想起那次理发师惊愕的表情还想笑。

    骆池墨对这件事印象特别深,因为这件事过去以后两人在学校就比从前更出名了,两人还有个组合——对秃。

    不过后来不了了之了而已,毕竟两位当事人都不承认。

    事情的起因是卢谦洋和人表白失败去理发店剃头,理发师给他剃成了秃头之后他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骆池墨做发型。

    骆池墨给自己剪了一个标新立异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的发型,还染成了一绺一绺的,红的绿的黄的金的银的……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简直是辣眼睛。

    理发师从业那么多年都没见过如此辣眼睛的发型,可偏偏顾客非这么要求他也只能照着办,尽量能让剪出来的头发不那么吓人。

    卢谦洋对骆池墨那个发型印象深刻到这么多年都忘不了,中间全都剃秃,两边好像被树杈子刮了一样留出两道空白,然后四周的头发都竖起来,染成五颜六色,跟五角星似的。

    骆池墨那次理完发就戴上口罩了,没别的原因,他要脸。

    卢谦洋和他一起出的理发店,在店里的时候就忍不住疯狂大笑,到了外面更是笑的肆无忌惮,“哈哈,骆池墨,你这个头发让人明白了什么叫晴天霹雳,哈哈笑死我了……我不行了……快要笑岔气了……”

    因为表白失败带来的悲伤都随着骆池墨的沙雕发型被冲刷干净,他都不敢去看骆池墨的脸,因为一看继续忍不住笑。

    他笑的声音太大,大街上不少人都看他们,觉得他们两个是精神病。

    等卢谦洋彻底笑够了,又把骆池墨拉去吃饭。

    “走走走,为了庆祝你的新发型,咱们俩去吃饭,哥哥请你!”卢谦洋拍着胸脯保证道,看上去豪情万丈。

    “我看你的新发型也值得庆祝。”

    那时候骆池墨就手欠过,在卢谦洋光溜溜的脑袋上一阵乱摸,成功的被暴揍一顿。

    可是多年以后,这个习惯依然未改,总是摸卢谦洋的脑袋,像抚摸宠物抚摸孩子。

    两人找了一家烧烤,后来骆池墨想了想,两人少年时期为数不多的吃饭经历好像都是烧烤,大概是符合社会儿人的特点,也符合他们青春期的性格。

    本来想吃大排档,但是骆池墨觉得这发型实在太丢人了,就要了个包厢,可能不太通风,但起码不丢人。

    东西点了不少,但几乎都没动过,地上全都是酒瓶子。都是从小就出入各种声色场合的少爷,酒量自然不在话下,更何况还是喝凉水一样的啤酒,最后是人家店里没酒了他们俩不得不走。

    卢谦洋好奇的用手摸了摸骆池墨的头发,已经被发胶定型了,摸起来还有点硬。因为发型的缘故,骆池墨比之前高了差不多一个头,两人走在一起莫名有种奇妙的身高差。

    怎么个奇妙法呢?

    “好像是突然觉得我们挺相配。”卢谦洋说,已经坐在转椅上的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身后沙发上坐着的骆池墨,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从前。

    “这么说的话那时候你就对我有想法了?”骆池墨实在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层,毕竟后来他也剃了秃头。

    “谁知道,夜深忽梦少年事,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卢谦洋说,“我当时肯定是喝多了鬼迷心窍,要不然不可能后来不追你。”

    骆池墨一想也是,按照卢谦洋的性格,要是那时候真的看上他了,不可能不行动。

    “你说你这个发型,一点都不配你的气质!”少年的卢谦洋扯着骆池墨的头发说,“不好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狗啃的颜色,有哥哥我的光头好看吗?都不是我吹,哥哥现在的发型低下头都能给你当手电筒,因为反光。”

    骆池墨想了想,好像不管是少年时代还是结婚以后,他对卢谦洋的容忍性都很高。搁以前他的脾气,要是别人敢这么和他说话,除了好友,其他人肯定一秒之后就已经躺在地上叫妈了。

    可卢谦洋不是好友,但是骆池墨对他的容忍度很高。因为卢谦洋说完那句话以后他就说:“那我剪一个和你一样的秃头?”

    “行!”卢谦洋架着他的肩膀又跑到了下午的那家理发店,拍着骆池墨的肩膀说:“跟着哥哥混,以后杀马特随便挑!”

    理发师见骆池墨终于想开了,迫不及待的给骆池墨剃了,骆池墨还怕顾竹锦说他耍赖,拍了张照片留念,到现在这张非酋风的照片还留着。

    不管怎么说,也是青春的一种留念。

    第二天两人都顶着大灯泡去了学校,顾竹锦他们还以为他们受了什么刺激精神分裂了,骆池墨把和卢谦洋之间的事简单说了一下,从此以后他们俩就成了“对秃”组合。

    不知道是谁起的,等发现的时候已经传开了,不过等头发长出来了外号也就没了,谁让卢谦洋一打架就泯灭人性呢。

    “那时候真有意思。”骆池墨站起来走到卢谦洋身边,“有时候还行遗憾的,没能在上学的时候和你有点什么。”

    “没事,我们有一辈子可以有点什么。”卢谦洋从转椅上站起来,眨眼笑,“还能回家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