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门外，两人静静站着。

    大床上，相思听见顾金生问那一句，一颗心噗通噗通快从喉咙里跳出来，半掩在被子里的小脸有些发白，一时间，身子僵的厉害。

    “慕沉？”

    席慕沉不说话，安静两秒，顾金生已经没有耐心等他，“这个时间你和相思在一个房间，你不觉得不合适？”

    “会么？”席慕沉跨一步出去，顺手将门带上。

    门关上，相思就听不见‘会么’两个字后面的内容了，真的是……做什么要关门？

    门外，席慕沉大手离开锁把，脸上常年如一日的表情淡漠，这才开口给他解释，“我刚回来，从这房前经过恰好，恰巧听到她的惊叫声，所以进去看看。”

    话音落下，席慕沉从他边上过去，“不早了，我先回房间。”

    那边，顾金生站在原地没动，瞧见他头也没回的进了自己房间，想了想还是抬手敲相思房门，“相思，爸爸进来了。”

    他进门，相思从被窝里半坐起来。

    顾金生搬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直截了当的问，“相思，你似乎和你小舅走的很近？”

    被子里，相思小手紧张的攥在一起，“爸，我……”

    “别紧张，爸爸没有别的意思。”顾金生扯了扯唇安抚，“你和慕沉走得近，爸爸不反对，慕沉很优秀，富家公子哥的那些恶习他半点也没沾染，你跟着他学些东西总归是好的，但是相思……你们都成年了，虽然是舅甥，但是太亲近被有心人瞧了去，难免会大做文章，爸爸不希望你因此受到无端的诟病。”

    相思脑袋低垂着，眼底神色复杂不敢给顾金生看到，“爸，我知道了。”

    “嗯，知道就好。”话到这里，顾金生没有多留的意思，和她道了晚安便起身离开了。

    门关上，相思头才抬起来，小脸上满是茫然，感觉有颗石头压在心上，直叫她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

    隔天。

    早餐时间，餐桌上人格外的齐。

    只不过她下楼的时候，席慕沉已经吃完，佣人递上的热毛巾擦了擦嘴和手，起身离席。

    卫斯理应该已经在一边等了有一会了，见他吃完，两个人一道离开。

    相思进餐厅的时候席慕沉正好从餐厅出来，那人全程没多看她一眼，从她边上经过时，她喊了声小舅，他也没有回应……

    大概是因为半夜……

    果然，相思收回视线时，餐桌上顾金生正往她们这边看。

    相思浑身神经一下就都绷紧，眉心微微皱了皱，若无其事的过去入座。

    大门外。

    快上车时席慕沉步子突然一顿，卫斯理正替他将车门打开，抬头就瞧见他定在原地抬手按住太阳穴的模样。

    “席先生……”卫斯理忙过去扶着他进车厢坐下，见状，一句提醒还是出口，“您现在的状况，手术必须尽快做。”

    后座，席慕沉身子沉沉靠着，这会脸色不大好看，好一会，那双黑眸才算恢复丝丝清明，“不急，至少等这边的事情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