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阔少和他的女装大佬(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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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遥的伤恢复好一些之后又回到了公司工作, 孙锦严给他重新安排了一些事务,并亲自教授饶遥一些除商业外的别的知识。

    饶遥对新工作上手很快,孙锦严有心想要锻炼他,正好一批货物要送去北方,便让饶遥跟着一块去了。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北方大事即将发生,到时兵荒马乱, 这一批货物能否成功到岸,到港之后又能否成功送达客户手中都是未知。

    孙锦严是刚从国外回来接受管理公司事务, 孙家是有自己的运输渠道的,而目前公司的运输管理这一块也正是归属于孙家老/二,也就是孙锦余管理的。通常一些大宗物件孙锦余都会亲自运送抵达目的地, 做事很是可靠,也是颇受孙父看中的。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孙锦余再怎么好,也是及不上孙锦严的, 因为他不是长子。

    家族事务, 未来族长的位置,都是谁的,这都是不言而喻的。

    孙锦严对公司运输安排的事情都还不是特别的上手,孙锦余便在此时向他提出说会给他安排好人手,孙锦严笑道, “那自然是好的。”

    这次是一个大单子, 这批货又和上面那些人有些关系, 孙锦严亲自出马,将货物分配成三艘船,又遣派了一百余人护航,浩浩荡荡的向北方出发了。

    这些船不仅是货运船,因着孙家行业跨类良多,还承担着载客的作用,有一些要北上的人,也顺便坐了船。

    三月中旬船只出发往北前进,由南至北,少来也有三四天的路程要走,饶遥作为孙锦严的助理,自然是要一道同行的,

    自从撕破了表面的平静,饶遥便开始释放自我,无时无刻不在撩拨孙锦严。而祁曜生活和工作界限得很清晰,下班时间对饶遥避之不及,工作时间一丝不苟,不仅管理公司事务井井有条,走任务也是走的勤勤恳恳。签署文件合同,做检察工作报表时,孙锦严还会刻意让饶遥先看,然后教饶遥怎么去解读这些东西。

    饶遥对这种密密麻麻的数据并不感冒,孙锦严给他说,饶遥便盯着孙锦严的侧脸看,等孙锦严疑惑的看过来时,饶遥便勾着嘴角说:“这些东西不如你好看。”

    【主脑:论撩汉技术,饶小瑶是教科书式的233333】

    【祁曜:完不成任务,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主脑:……我错了,我不该说风凉话,求你别弯!求完成任务!】

    打开天窗说亮话,饶遥越来越无所顾忌。

    午餐时,厅内孙锦严与饶遥坐在靠窗处,外侧是船只宽大的甲板,远眺便能看见一望无际,苍茫的大海,孙锦严动手切着牛排,吃得很快,而饶遥仅仅只是吃了一点蔬菜沙拉,和小几块肉,便放下了餐具,对他这样什么都不吃的坏习惯很是看不惯,祁曜敲打他:“你的胃病尚且没好,又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怎么能行?”

    饶遥一只手重新拿起叉子,一只手撑着下颚,笑眯眯地看着孙锦严道:“你看你这人嘴上说着不喜欢我,却比谁都关心我,还真是言不由衷。”

    祁曜对他这种“你说我你就是喜欢我”的逻辑无话可说,只得低头吃自己的,拿着刀叉都还食不下咽。

    饶遥左手行动还不甚方便,他又拿起餐具,餐刀划过牛排,割出一块恰好的肉,他插入叉子,抬起来放在孙锦严嘴前。

    “啊——”

    饶遥对着祁曜示意张了张嘴。祁曜抬起头,手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了一块肉进饶遥嘴里,然后叉子一抽,收了回来。

    饶遥嘴巴一抿,咬着了肉,他眨巴眨巴了下眼睛。

    “不要浪费,不要调皮,吃掉。”祁曜一板一眼说。饶遥便吃进了肉,还举着叉子在祁曜嘴旁晃了晃。祁曜嘴角一抽,只得也咬住了肉。

    饶遥雪白的长颈喉结上下很快滑动了一下,吞咽了肉。

    “我还要。”他张开嘴,露出两个小而可爱的虎牙,“喂我——”

    祁曜:“!……???”

    一餐饭吃得祁曜胃都发疼,他提出去甲板上走走,晒晒太阳,饶遥没有异议。

    船出航半日了,这半日海上倒还是天朗气清,日光和煦的。

    甲板上或站或坐,聊天的,看风景的人都有不少,祁曜很喜欢躯体被阳光照耀,会觉得浑身都一轻。

    主脑认为这是他作为ai自主性增强从而产生的对自己身份的模糊化和对人类身份的向往,而祁曜将此直接解释为:人体需要阳光,阳光不仅能够促进人体的血液循环和新陈代谢,增强人体活动功能,同时还能为人体补充所需的微量元素。所以这是人体本能的需要。

    主脑作为一种监督和考核的存在,同时也是随时关注着ai的自主性能的,一旦ai的自主性过低或者过高,返程后主脑都会与中控区反馈。自主性过低的ai不适宜从事过于复杂的任务,而自主性过高的ai…会对人类产生威胁,尽管就目前而言尚未有人类无法掌控的ai出现。

    主脑的反馈是为了便于中控区对ai进行再次研究与修复。

    主脑思考了会,认为从理性而言,祁曜的话理由充分,便没有再深究。

    祁曜对进这种黑名单并不感冒,更不想试一试,因而对主脑自主性的评价很是在意。见主脑没有再不依不饶,祁曜便放松了身体靠在了船围栏旁,接受起阳光的照耀。

    饶遥面对着大海,看着海鸥在低空中翻腾,或掠过海面,或直飞而上。

    海水的咸腥环绕四周,也因为风景的壮阔而显得深长起来。

    他扭过头,看着闭着眼睛晒太阳的孙锦严。孙锦严鼻梁很挺,嘴唇很薄,闭着眼睛时,竟也会奇异地多了几分温柔。

    感受到身旁的视线一直火辣辣地盯着自己,祁曜掀开了眼皮,对上了饶遥侧头看向他,赤/裸裸的眼神。

    偷看被抓包,饶遥也不显得羞愧,他反而翻身而上,拉近了距离,靠在了祁曜身上,再近一步,额头就能紧贴在祁曜脸上了。祁曜的头不自在地后仰了仰。

    “我跟你这么多天也没见你身边有其他人……”饶遥的气音扑打在祁曜脸上,他轻声说:“孙总,你未娶我未婚,真的不互相考虑考虑吗?”

    祁曜岿然不动。

    饶遥的一只手揽上了孙锦严的脖颈,他低着头,就像要吻到孙锦严脸上去了一样。祁曜依旧没有动,心底里甚至还浮现了一种跃跃欲试——再来一次说不定他就能找到饶遥精神领域的那条线索了。

    【终于痛心疾首起来的主脑:mh71,你的任务该怎么继续走啊?】

    饶遥日常穿着雌雄莫辨,他就这样压在孙锦严身上,甲板上的其他人只看到是个女子的背影。

    船上亲昵的情人不少,但这么明目张胆的不多,看的人反而难为情,视线故意躲开着他俩。

    “孙总要是喜欢女人,奴家也未尝不可啊?”饶遥媚眼如丝,祁曜一时头皮发麻,强行岔开道:“你估测的报表结果算出来了吗?”

    饶遥:“……”

    “孙总?”

    方可儿戴着一顶渔夫帽,眼睛泛出了些惊诧,身上穿着一件连衣裙,一阵风吹过来,吹起了她的裙摆,她连忙按住了帽檐。

    被拯救于水深火热之中,孙锦严松了口气,对方可儿温和礼貌地笑了笑道:“方小姐。”

    饶遥听了方可儿的声音,慢慢转过身,他对着方可儿抬了抬下巴,阴阳怪气说:“方小姐还真是哪都在啊。”

    方可儿嫌恶地扫过他,不欲再多言,掉头便走了。

    饶遥盯着她转身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眸微微眯了眯,他说:“哥,帮我查查,罗规影在不在船上。”

    他这声“哥”叫得祁曜愣了愣。

    “行吗?”饶遥回过头来问他。

    “可…可以。”

    不用查,祁曜打开升级的定位系统,搜索人名,就能在周遭五十米的范围内定位到罗规影。

    迫近临时港口,船只要短暂靠岸了。

    泊岸时船只是不太平稳的,祁曜便道:“先进里去,船停了再找人。”

    船停岸了,乘船的乘客有要下船了的,便都排在了船口。但几分钟过后,还没有人下船,港口骚动了起来。

    穿着警卫服的人持枪上了船,船上便安静了下来。

    走上船的警长气势骇人,他道:“我们得到了线人举报你们这艘船上窝藏有特务分子,奉长官之令,特来搜查,你们船上的船长,负责人都出来。”

    商船负责人很快便从船舱里出面来与其交涉。惶恐问道:“长官,我们这是商船,怎么会有什么特务分子呢?”

    “让船里所有人通通出来集合。一队搜船舱,二队和三队检查所有包间!”

    警长大手一挥,便直接做了决定。

    负责人脸色发青,“长官,我们这是升旺公司的商船,货物紧要,是不能随便搜查的。”

    “升旺?”警长拧了拧眉头,但很快又释然了,他大声斥道:“在上级通令面前,任何人都没有特权,滚去,把人都叫出来。”

    负责人还想多言,被旁边的人拉住了,“这是盖世太保,不要招惹他们,要查便查去,若是没有,总不会牵连你们…”

    负责人冷汗噌冒,低声说:“船上鱼龙混杂,怎么知道有没有什么人混上船呢?”

    听了外边的嘈杂,孙锦严从船舱内走了出来,他站在二层的围栏旁,手握在围栏杆上,他扫视着层下的盖世太保们,沉声道:“我是孙锦严,船上的货是我的,不知道各位是要做什么?”

    “原来是孙先生。”那警长脸色不太好,但孙家的势力摆在那,他还是拉了个笑脸,解释道,“孙先生,我是刚接到的命令,最近停泊的商船或有图党特务分子出入……这是上头的指令,我们也不过是听命行事,还请孙先生行个方便?”

    孙锦严笑了一声,说:“那我问你们,如果没有搜到什么特务呢?”

    “没有搜到自然是皆大欢喜。”警长道。

    孙锦严:“如果搜到了,那便是我们商队窝藏特务,隐瞒不报,贵方是好大的一盆污水泼了下来。”他说话的语气是没什么波动的,但他的眼神敏锐,一沉下声整个人便不怒自威了起来。

    “在其位,谋其职,我们只负责查人,孙先生,不妨告诉您,查出来后货物一定是要暂押的,至于到底是怎么个流程,还请孙先生和上面去谈。”

    想到自己是有命在身,上头是要护着的,这警长又直起了身子,言辞振振起来,“孙先生如果不配合,那恐怕今天是走不了了。”

    孙锦严一抬手,这警长就握枪紧张起来了,结果孙锦严只是对着自己人摆了摆手,便抬首对他道:“阁下尽管搜。”

    而他脚下的船舱里,一个人提着公文袋压低了帽檐疾步往下跑着,忽地从后伸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