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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索隆屋,看起来是我赢了。至于奖品的话,可以点餐吗?”医生笑了笑,转而问山治,“烤鱼?”
“哦!来开宴会吧!”不等厨师先生回答,路飞拍着手蹦到了前面,“升起篝火!我们来唱歌跳舞!”
草帽海贼团的每一次宴会都充满了欢乐。在这座没有危险的岛屿上,大家更是尽情放松,享受着他们属于海贼的生活。一通闹腾过後,所有人都感到了疲累。人们在海滩上随便找了地方躺下,就这样休息了。在日出之前,特拉法尔加罗醒了过来。
齿列间仿佛还留存着烤鱼的香气,黑足屋的手艺让自己无法忘怀。他坐在沙滩上,不太认真地盯着日出的方向。海天交接的地方比其他天空要更亮一些。医生忽然察觉到旁边有响动,金发男人打着呵欠也爬了起来。
头发有点乱,山治随手揉了揉它们,坐到罗的身边来。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给自己点上一根。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吗?”
“身为厨师,习惯早起了。”
医生四下望了几眼,其他人都睡得沉沉的。他将山治嘴里的烟捏走,凑过去飞快地在他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山治几乎惊慌失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其他人,发现没人醒来,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搞什么!”低声咆哮着,金发男人只好用语言来威胁他,“再这样当心老子只给你面包吃!咸梅夹心!”
“黑足屋。”罗托着腮笑嘻嘻地看他。
“干什么!”
“看,太阳升起来了。”
山治这才将视线从罗那张脸上挪开。远方露出一线白的海平面上,忽然就跃出一道金线。像是收集了这世上所有的璀璨,它正随着细碎的海浪摇晃着,渐渐显露出金光闪闪的本来面目。它是一切温暖,一切光明。金发男人一贯在海上生活,身为厨师更是每日都起早贪黑,早已见过无数次的日出。不过这一次,却终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特拉法尔加罗握住了自己的手。
反正这个位置,别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看到。山治挑起一点嘴角来,默许了罗的这分亲昵。温暖透过指尖,连同太阳那一瞬间绽放出的光芒,冲破了所有黑暗,照亮了心脏中的每一处角落。
只要还活着,就拥有希望和无限的可能。
值得托付性命的伙伴,自由自在的航海与寻找all be的梦想,这些自己都已经拥有了。而且……自己有的其实更多。山治偷偷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医生也正望着自己,露出一个温和好看的笑容。就着清晨淡色的阳光,金发男人有点愣神。他以前从未觉得,这家伙笑起来的样子会让自己移不开视线。被那双黯琥珀色的眼睛安静凝视的时候,整颗心脏都奇异地升起一种满足感。即使没有更多的什么,就这样也足够了。
生活,除了那些梦寐以求的东西,再多的就只有一样了。而这一样,大概也已经被自己攥在掌心里了。你说是吗,罗?
- end -
一块没头没尾的肉
【富强文明民主自由】
只身前往big o的地盘与这位四皇加上文斯莫克家族作对,这件事的艰难程度超乎了山治的想象。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应付,但那只是他以为。对手的卑鄙无耻打败了他的全部计划。路飞一行人的到来很及时,但不成章法。如果没有特拉法尔加罗开着潜艇偷偷潜入作为後招,只怕自己就要彻底成为文斯莫克家利用的工具了。万幸,在罗有计划的揭露下,big o亲眼看到自己在文斯莫克家是怎样一种地位,很自然地,文斯莫克家对婚约的不重视成功惹恼了四皇。趁着四皇对文斯莫克家大发雷霆——那是他们应得的报应,山治语——草帽海贼团伙同自己的同盟,悄然而退。
因为桑尼号的厨房被该死的路飞毁了,眼下弗兰奇也没在,没办法维修,所以,做饭的话只能使用潜艇上的厨房。金发男人给守夜的骨头送完一份夜宵,又回到潜艇收拾厨房。就在这时他被那位船长逮了个正着。
【平等公正诚信友善】
金发男人语气里的那分得意让医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金发的家伙,一旦显露出可爱的地方,程度简直超乎想象。“我知道,你是最棒的,我的黑足屋。”他顿了顿,“如果可以,这本菜谱我希望你能写上一辈子。”
山治感到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发烫。他当然听明白了这家伙是在说情话。金发男人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倒不是充满了什么不确定,而是因为他太确定,太确定一件事了
——一生什么的,如果是跟这个人在一起……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 end -
荒海ii
心脏欢快地跳动着,一切都完美收场。金发男人掩不住嘴角的一丝笑意,注视着舷窗外的光线从铺满海面的漫天星光渐渐沉入黑暗。借着夜色,明黄色的潜艇消失在海下,躲得过海面上的监视,也同样有把握躲开海底的埋伏,一如它神不知鬼不觉的到来。
没错。此刻,山治正乘坐着特拉法尔加罗的潜艇,头也不回地抛下那座梦魇般的生日蛋糕岛。
有了这位同盟从旁相助,自己不仅顺利摆平了那场不该举行的婚礼,更让四皇和文斯莫克家直接起了冲突,趁着他们双方谁也不肯善罢甘休,互相钳制的好时机,山治悄悄逃了出来。至于那副离了岛就会爆炸的手铐,某些人以为能万无一失将山治留下的高明手段,在“死亡外科医”特拉法尔加罗的能力面前,被证明就是个笑话。
原本山治应该随着桑尼号离开的,不过与娜美桑一番商讨後,他还是登上了罗的潜艇。桑尼号有风来炮,有把握在任何包围圈形成之前逃走,无需担忧,是山治决定要留在潜艇上,直到确认这位同盟船长也顺利离开才能安心。
对于金发男人的决定,罗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望着那个金发的男人,微微扬起嘴角。那时的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论是在和之国突然做出的支援决定,还是驶向未知岛屿迎向四皇的不安定之旅,以及与新的四皇树敌甚或直接开战的危险未来——只要看到眼下黑足屋露出的那个笑容——都是值得的。
潜艇抓紧每分每秒,迅速驶离那座岛屿。
清浅的星光跌进海里,立刻被大片的黑暗湮没。站在窗前,山治的视线久久定格在前方那团暖橙色的照明中,深海下唯一的光明。他仍记得自己不久前被逼迫到走投无路的时候,黑暗仿佛从四面八方包裹住自己,那时对于自己而言的光明……是在什么地方呢?
是与伙伴们再开宴会的欢歌?是游弋着所有鱼类的梦幻海域?是看着其他伙伴实现梦想的那刻?是已经留下了无数美好回忆的鱼人岛?不,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求助的念头,他彻底将自己放逐到一条名为绝望的路上。只要低头看到手腕上的那件东西,所有的美好都会如海面上出现的蜃气,遥不可及,一旦靠近就只有灰飞烟灭。
“罗,你知道吗,”山治忽然低声说,“我还以为这一次,能带我走的只有奇迹。”
他听到那位同盟船长沉稳的脚步声,一直来到自己身後。然後,那人平平淡淡的声音响起。“既然知道‘奇迹’这个词,黑足屋,你就要相信它是存在的。”
金发男人回过头,立刻看到了医生那双黯琥珀色的眼睛。下一秒,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他的心脏几乎要停跳,脑袋也瞬间懵掉。罗正伸出手臂,将自己牢牢抱在怀里。
这家伙!是疯了吗?!贝波还在旁边看着呢好吗?!
“你、你!”
“——欢迎回来。”
山治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是的,这一次是真的回来了。在敌人前永远紧绷的神经,在罗的面前彻底放松了下来,再也不用警戒着什么,也不用再强撑着什么了。刹那间,多日来的委屈和疼痛一起袭来。他怕自己一开口就要哽咽。这绝对不可以,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胡乱点了一下头,然後将额头抵在那人的肩膀上。这个怀抱太过温暖,山治在心里不断挣扎,手几度攥紧再松开,最後终于抬起来,紧紧揪住了那个医生的衣襟。
他默许了罗的拥抱,同时也在心底告诉自己
——我回来了。
“你想吃点什么吗,我去做?”
好吧这也是山治没有去桑尼号的原因之一,厨房被路飞毁到根本没法用,只能等回去让弗兰奇彻底修理。时间紧迫自己还没来得及修理那个罪魁祸首,相信弗兰奇看到的时候,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眼下想用厨房,可不就只有罗的潜艇了吗?虽然强调过自己只会为伙伴们做料理这样的话,但身为一个厨师,连续多日不能下厨真是非常不舒心的一件事。
恢复了海贼厨师的身份,金发男人此刻的心情很好,他点起一支香烟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口,满怀期待地看着医生。这次特拉法尔加罗只带了航海士贝波,两个人驾着潜艇离开和之国,赶来这里支援。所以今晚,他和贝波都是自己的。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
“是吗?”山治想了想,露出一个坏笑,“比如面包和咸梅什么的?”
“我的黑足屋,如果你能在我的潜艇上找到这两样食材,你做多少我就吃多少。”这可是自己的船,医生很清楚那些东西是绝对不会有的。
大概是这个莫名其妙的称呼吧,金发男人感到自己的脸颊不住地发烫。真是要命,谁、谁是他的黑足屋呀?!
“哼,等着吧!”山治刚走出去两步,这才想起来,“对了,厨房在哪儿?”
罗挑了挑眉梢,越过他走向舱门。“跟我来吧。”
夜宵什么的做起来根本不费力气,饭团而已,还不是信手拈来。不过念着自家船上的娜美桑和其他混蛋们,山治还是做了足够的料理储备起来,这样等到会合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拿给他们吃了。
罗将他领到厨房後,一直待在这里没有离开。反正航行什么的,有贝波就足够了。盯着金发男人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医生觉得他看起来非常幸福。
“来尝尝吧。”白瓷的盘子装着三只饭团,被端到罗的面前。金发男人跟着笑嘻嘻地坐到他对面。
“很好吃。”只尝了一口,医生立刻宣布。即使是同样的食材,不同的人就是能做出不同的味道来。对于这个人,自己绝不会吝啬于称赞他的手艺。因为这是太过顺理成章的事情,他值得拥有这世上所有的称赞。
很满意客人的反应,山治托着腮,看着对方狼吞虎咽的样子,整颗心都充满了幸福感。
“是吧,超好吃吧?”
吃光了那三只饭团,在金发男人打算收盘子之前,罗突然探出手,将山治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拉过去,握进自己的掌心。“我很久都没有像这样,感激于自己拥有这样的果实能力。”
本来还为这不同寻常的亲昵举动感到有几分别扭,下一刻山治却被他说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嗯?以前……”
“上一次,是因为手术果实救了自己的命。”罗漫不经心地说着,将金发男人的手提起来,和自己的掌心贴在一起,像是某种魔法,两人的呼吸同时变得小心翼翼,然後医生缓缓扣住那几根白皙的手指,“我那时马上就要死了,你不记得了吗?”
山治浑身一震,他像第一次见到特拉法尔加罗那样,仔细地凝视他的眼睛。其实这双黯琥珀色的眼睛始终停留在金发男人的记忆中,这十三年来,从未褪色。
“……罗。”他努力眨了眨眼睛,没有让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下来。
很难说八岁时的自己为什么会牢牢另一个脸色可怕的小鬼。总之,山治当初刚刚从文斯莫克家逃走,偷偷摸摸地为自己找了个藏身处,恰好碰上了同样窝在那间破屋子里的罗。
记忆中那个戴着大绒帽的小鬼总说自己就要死了——看脸色大概也是如此吧——还总要自己离他远一点。但另一方面他又总在独自折腾什么,神神秘秘的。山治出去想办法弄食物的时候总会分给他一半。就这样,两个人在那片坍塌的屋檐下相处了好几天。最终,山治在一艘船上找到了一份见习厨师的工作,可以填肚子也可以拿到一份稀薄的工钱。可就在那天,他回来和罗说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不在了。
山治在屋子里愣了好久。他很想哭,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真的死掉。毕竟,罗是第一个不会以欺负自己为乐趣的孩子。虽然脸色始终不怎么好,可自己还是非常喜欢他。最後山治用力抹了抹眼睛,将带回来的两个苹果放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直到两年前,在夏波第群岛的拍卖会场,自己一眼看到大大咧咧翘着二郎腿坐在座位上的那位海贼船长,就一下子认出来了。只是他……山治感到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谁知道这家伙还会不会记得自己
——不过,就算记得,又有什么用呢?
时间谁也不等,任性肆意地卷挟着所有人的命运呼啸而过。光阴荏苒,山治已经度过了二十一岁的生日,而谁能想到,特拉法尔加罗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他的同盟。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你……罗……你真的还记得……”
医生看着他,微微笑着。
眼中的黑足屋仿佛就要哭出来般,眼角泛红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罗就知道,在自己心里,他始终没有变过。就算身形见长了,可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当初那个小鬼。如果自己那天没有特意躲起来,可能他根本狠不下心来跟那艘船走吧。比起陪着一个随时都可能死掉的家伙,还是抓住机会专心做个厨师更实际点。
怎么可能忘掉阿,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