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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还好来得及时,不然就得收尸了吧?一群白痴!

    这样想着,山治潜到最下方。能够看到绿藻头已经抓着路飞,乌索普也揪住了乔巴,两个人都开始上浮,他还要再向下。罗那家伙还在坠向海底。金发男人加快速度,最终一把拉住了医生肩上的衣料。

    山治立刻向上游去。

    那个人试图紧紧捂着嘴,但身为能力者,在海中一点力量也使不上。无法呼吸让罗的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

    金发男人垂下头看了一眼。知道罗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溺水,即使他们来得及时也不意味着就万无一失了。天知道他们已经在海里撑了多久?即使现在还活着也不一定能撑回海面。必须要做点什么……他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没有纠结的时间。下一秒,山治拽开医生的手,捧着那张脸凑上自己的嘴唇。

    唇上感受到了冰冷海水中唯一的温暖。所剩无几的空气在眨眼之间被渡了过去。

    紧紧贴合的嘴唇微微一动,濒临昏迷的那个人似乎恢复了点意识,山治立刻将医生的胳膊架在肩上,奋力游向海面。

    特拉法尔加罗在海水中偏过头,隐约能看到那个人的侧脸,每次踩着水略作停留的时候金发都轻轻飘散。而那只漂亮的眸映着海面上动荡的微光,专注又清澈令他想起一些闪着光的宝石。

    一露出海面,两个人都狠狠呼吸着,咳嗽不止。原本山治不应该这么狼狈,但他的空气都给了罗,再带着他回到海上也感到累得够呛。被弗兰奇用绳子拽上甲板後,两个人还在大口喘息。狼狈不堪的自然不止他们两个。路飞和乔巴被拽上来後也乱成一团,所以一时间也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们两个。

    “喂,你还好吧?”金发男人坐起身来,看着身边的医生。

    罗抬起眼睛,立刻看到湛蓝的眸正凝视着自己。成串的水珠顺着澄金的发梢滑落,还有些细碎的水珠,随着男人眨眼的动作,正从长长的睫上滴下来。为什么以前就没有发觉这个男人有这么好看呢?不过,现在也不算太晚。

    医生微微扬起嘴角。“阿……多谢了。”末了,罗想了想又补上一句,“真慷慨阿,黑足屋。”

    【我选择删节一下下】

    “妈的怎么可能有下次!”

    看着几乎暴跳起来的金发男人,罗只是弯起嘴角轻声笑了起来。比起空口说白话,医生更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比如当天晚上,罗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的时候,山治就不这么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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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告,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遵从圣杯的召唤,倘若遵照这个旨意和天理,汝立时回答——

    在此起誓。吾做世之善者,除尽世之恶者。缠绕汝三大之言灵,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的守护者哟——!”

    狂风顿起,席卷的刹那淡蓝色的光芒映亮了整个院落。山治伸手捉住自己的右手,烈烈扬起的金发遮住视线。他闭一下双眼再睁开,努力想看清烟雾之中那个高挑的身形。圣遗物,鲜血,魔法阵,灵格非常高的地脉,还有咒文,以及自己右手背上的三令咒,每一项都不会出错,所以他能够确定,召唤成功了。

    下一刻,一把好听却淡漠的声音从魔法阵的烟雾中清晰传来。

    “——问,你是……我的aster吗?”

    山治感到自己的心脏猛然狂跳,全身的血液几乎一下涌上头顶。

    这一切都是真的。

    无比真实。

    眼前的烟雾散去,出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他的servent。头戴一顶镶着斑点的软绒帽,男人正从帽沿下审视着他,一双黯金的眸藏在阴影中沉不见底,魄力惊人。他穿着黑色的长衣,下摆与左臂的位置上绘着同样的图案——明黄色的笑脸骷髅。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长度几乎与他等身的刀,深紫色的刀鞘上划着整排的雪色十字,明明是表示神圣的符号,却在这刀身上隐隐透出几分邪气。

    在历史上也是个恶名昭彰的男人。「最可怕的世代」之一,洛基波德事件的主谋,人称「死亡外科医」。

    “特拉法尔加罗……”山治念出了这个名字,他向那个人伸出手,“成为我的从者,参加圣杯之战吧,caster。”

    “圣杯之战……”男人着迷地看着自己的手,将它们攥紧再放开。他的手背上有深色的刺青,指节上也刺着「death」的字样。似乎在体验着重新拥有身体的一切感觉,他漫不经心地开口。“你参加圣杯之战,是为了实现什么梦想?”

    “all be。”山治轻轻顿一下,“不仅是我一个人,all be的存在是太多人的梦想。它有必须存在的理由。”

    “就为了这样虚无缥缈的梦想,来参加圣杯战争?”英灵玩味地笑起来,“就不怕丢掉性命吗?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是怎样的游戏吧?”

    “游戏?好吧,就当它是游戏吧。七名aster派出自己的servent战斗,最後胜出的人就拥有向圣杯许愿的机会。老子当然知道失败的人绝大部分会以死收场,不过,”金发男人眼中闪过坚定的光,“梦想就是,明知做不到却还要与世为敌的东西。为了梦想,就要有舍弃性命的觉悟。”

    听到这样的回答,英灵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走上前来。那位年轻的aster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看着他走近。罗攥起金发男人的手轻轻将它翻过来,他在那白皙的手背上找到了三枚深红的令咒。它们组合在一起的形状像是天使飞翔的翅膀,更像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特拉法尔加罗捧着那只手,慢慢躬身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我的梦想和你很像……one piee……也必须存在。那么,就如你所愿。”他直起身子,略高的身形需要稍稍垂下视线才能看到那个人海一样颜色的眼睛,“你的名字?”

    “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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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治向自己的手心呵了口气,呼出一团朦胧的白雾。刚下过一场大雪,没过脚踝的积雪让整座城市都从喧嚣中安静下来,变得异常梦幻。街灯渐次亮起,在所有步履匆忙的人中,那个金发的男人悠然地站在路边,偶尔漫不经心地瞥一眼医院的方向。

    时间……也许还早。万一那家伙赶上什么突发状况,没准就要到半夜了。尽管如此,他也没打算去确认,只是站在这里慢慢等待。天气太冷,山治到街边小店买了杯咖啡,温暖的纸杯握在手里,总算有了些暖意。

    如果对方是位dy,无论让他做什么也不会觉得哪里不好。但若是男人的话,通常都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好吧即使没有说得这么夸张也该叫做「毫不客气」——只有那个医生是例外。最开始并不熟识的时候大概和那家伙过于谨慎客气地保持着距离,结果到现在真正亲密起来後,怎么也舍不得骂他。

    啧,自己应该是栽在那家伙手里了,彻头彻尾的。

    金发男人摇摇头不再思考那样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他摸出电话来依次向电话簿中的美丽dy们致以雪後的问候。等到他挂断最後一个电话,那个戴着绒帽身材高挑的男人才出现在视线中。

    山治看一眼手里所剩无几的电量,挑着唇角向那个人踏出一步。

    特拉法尔加罗在看到路边那个人的时候微微一愣,脚步也跟着顿了一下。竟然在这种地方?那家伙不是应该早就到家了吗?

    “笨蛋,站在这儿不冷吗?”说着,医生顺理成章地拉过金发男人的手,冰冰冷冷显然在外面冻了好久,他啧了一声,将那两只手握在掌心中揉了揉。抬起眼睛,罗从那人海色的眸中看到一种非常高兴的情绪。

    “嘛,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啦。”山治耸肩,任由男人将自己的手揣进衣袋,拉着自己一起走。那只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温暖坚定,好像从来不会有一刻迷惘。

    医生哂笑着斜来一眼。“你这是几个小时的「心血来潮」?”

    “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对了,白天路飞他们来店里玩雪,可惜你不在。”金发男人想起他们在芭拉蒂後院堆的几个雪人,乌索普的雪之女王简直该叫艺术,自己和布鲁克创作的娜美女神虽然被真正的女神要挟了交一大笔肖像使用费,还是觉得心情出奇的好。

    “我可不确定能和他们玩到一起去。”罗能想象出那群人一贯闹腾欢乐的样子,但放在自己身上总有些格格不入。至少山治非常放松非常高兴,比起自己,那些人才更像是他的伙伴。

    瞥一眼身边那个金发的人,微微翘起的嘴角,还有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寒冷还是怎样而有些红彤的脸颊,光是看着就好像会和他一起开心。那是「伙伴」带给他的快乐。医生轻笑起来,他并不会剥夺恋人的乐趣,或是嫉妒那些人。

    因为自己得到的,远比那些人要多得多。

    山治能和自己走到一起就只有一个理由。

    伙伴是一回事。

    恋人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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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舷窗能看到一弯新月,落满星光的海面一片静谧。桑尼号上的海贼们已经陆陆续续就寝。守夜的金发男人独自坐在餐厅里,摊开几张信纸,拿起羽毛笔。平时也可能会这样,在没人的时候记一下自己构想出的各种菜谱,那是他的厨师生涯的一部分。但今天并非如此。

    每年总有一些特殊的时间,航行在海上的人们会给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写一封信寄出。且不管是出于思念还是习惯,这似乎俨然已成为新年的惯例。

    金发男人偶尔也会给芭拉蒂的混蛋厨师们写点什么。反正大意都是混账东西们看好了餐厅,不许闹得太过火更不许拆了它,还有那个臭老头,多活几年,等自己找到all be再回去奚落他。

    今年想寄出去的信多了一封。虽然彼此偶尔也会用电话虫联系,但都是些与同盟计划有关的内容,又都是在全船人都在的情况下,每一句话都是公事公办。山治只能听着电话虫那头的声音,想象那个人就站在自己对面,抬起眼睛就能看到那双黯金流光的瞳,再不小心就会跌进男人邪气引人的笑容。在那些时候他都要百分之一千的小心,免得泄露出哪怕一丁点思念。

    对。

    他非常,非常想念特拉法尔加罗。

    思念是最无可抵抗的东西。就和感情一样,只是静静矗立在那里,就足以令人呼吸凝滞,心口压抑。一切不在意的样子都是种伪装,他知道,那个人也知道。那是他和那个人之间的不宣之密,他们还未能自由到开诚布公。金发男人告诉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在制作一道精美的菜肴前的准备,盛盘端出的那刻固然美妙,但在此之前,每一件准备工作都必不可少。

    「致罗:」

    纸上只有一句称谓,他就捏着羽毛笔,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写什么了。要怎么说。任何语言都不能描述那分沉重,在这种夜深人静全力想起他的时刻,血管和心脏都似乎在尖叫。他想念那个人咬着自己耳尖念出的名字,他想念那个人低下头亲吻自己的指尖,他想念唇瓣落在颈上的温度,甚至想念那个混账家伙仗着比自己还要稍稍高一点的身高,故意让自己踮起脚尖去够他的嘴唇再露出得逞的坏笑。

    「噗噜噗噜噗噜。」电话虫毫无预兆地在夜半时分响起来。

    金发男人一愣,将纸页扣起来这才走过去拿起听筒。

    “喂喂?”

    「黑足屋。」

    只是一个称谓,就足以让心脏停跳。山治几乎难以控制地深吸了一口气。“罗。”

    「今天你守夜?」

    “阿,是阿……有什么紧急情况吗?”他无意识地攥起拳来,“要不要我去把其他人都叫来?”

    「不,不用。」那边顿了一下,「我想说的是,正好。」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