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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

    伍昂的下颚明显紧绷。三天过去,他的脑袋才完全接受了秦歌有孕的事情。伍昂冷静的面容下是一颗仓皇不安的心。

    “你说的调理,是怎麽回事给我说仔细点儿。”

    伍涣有点为难,张嘴道“皇上遇刺那回摔了一跤,也不知怎麽的孔谡辉就和阎日吵了起来,属下正巧在外头,这才听到了。”伍涣当时也是一团的混乱,他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缓缓道“孔统领和阎日把属下叫过去的时候只是跟属下说皇上有孕了,要属下亲自前往女贞告诉王爷,务必让王爷赶在皇上生产前回去。”

    “属下有在外头听到阎日说似乎是皇上的身异於常人,调理的过程异常的痛苦,好几次皇上都疼晕了过去”伍涣一边回想,一边偷瞄王爷,瞄得他是口干舌燥、头皮发麻。“呃,阎日还说皇上肚上扎了好多针”伍涣的声音越来越小,一是担心,二是心虚,他怎麽就想不起来阎日还说了什麽呢

    伍昂躺了下来,一手搭在眼睛上“还有呢”

    “还有”快想啊还有什麽伍涣假装往火堆里丢柴火,啊,有了“说皇上调理时的疼比毒还要疼千倍百倍。”他看到王爷的手紧紧握成了拳。伍涣往旁边挪了挪,深怕自己遭到无妄之灾。可他当时也是极度的混乱,压根记不清阎日那时候都说了什麽。

    不敢说自己不记得了,伍涣犹豫了之後,说“鸣王殿下就是凤鸣王亲自生下来的,所以凤鸣王才会有那调理的方和凤丹。”他看到王爷的拳头微顿之後,更紧了。咬咬牙,伍涣道出实情“鸣王殿下的亲生父亲是,先皇。”

    伍昂没有放下手,可是他的整个气息全部都变了。十月的阴风吹在伍涣的身上,激起他一层的鸡皮疙瘩。他看不出王爷是欢喜的还是愤怒的,只看得到王爷的喉结不停地上下起伏。

    又是许久的沈默,就在伍涣犹豫著要不要说几句宽慰王爷的话时,伍昂拿开胳膊,坐了起来,异常冷厉地问“阎日谁给他的胆,让他敢瞒著我”

    伍涣下意识地为阎日说好话“皇上对他下了死令,不许他告诉王爷。阎日也劝皇上不要冒险,可皇上心心念念地要为王爷生下孩。皇上遭了那麽大的罪,阎日都看在眼里,他说皇上为了王爷把命都搭上了,他知道告诉王爷的话王爷一定会拦著皇上,但他实在不忍心碎了皇上希望。”

    “他不忍心碎了皇上的希望,难道就忍心看我死吗”伍昂再也控制不住地发起火来,“你跟我说什麽你说了皇上生产的时候要剖开肚,他是想害死皇上还是想害死我”伍昂一跃而起,从马背上拔出剑,冲到不远处的一棵树旁毫无章法地乱砍了起来。

    “谁给他的胆谁给他的胆”伍昂也不知道自己是想砍死阎日还是想砍死自己。他从没这麽恨过自己的无能。木屑飞出,划过了伍昂的颧骨,留下了一道伤痕,但他全然不顾,他需要发泄。

    “王爷”伍涣从後抱住伍昂,一手握紧他拿剑的手,急劝,“容太医说皇上的身很好,孩也很好,也许生产的时候不需要剖腹。”

    “也许也许”伍昂丢了剑,转身揪住伍涣大吼,“我要的不是也许我要一定”又一个转身把伍涣压在树上,伍昂的脸在火光下显得分外狰狞。

    “我为何要回京城,我为何要娶妻,我为何一去凤鸣就是两年那是因为秦歌,都是因为秦歌”首次在属下面前吐露心声,伍昂的手在颤抖,“我知道他想要孩,想要我的孩,我甚至连孩的名都想好了,可那都是宽慰他的话。我只要他,我不要他拿命来换我的孩,我要的只是他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伍涣只能点头。

    伍昂布满血丝的双眼更是通红,眼角有了水珠,揪著伍涣的手用力,声音却哑了“我该高兴的,秦歌有了孩我该高兴的,可我高兴不起来”伍昂的气息异常不稳,“他有孕了,我却不在他身边他难受了,只能自己扛著,我却毫不知情他还想著法把我支开,想著法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生下孩,还不能让人知道”

    伍涣的眼眶发热,忍不住说“王爷,这不能怪您。皇上有心瞒著,您又怎麽可能知道而且就算您知道了,您能劝得了皇上吗王爷最在乎的是皇上,皇上最在乎的也是王爷。现在有了一个法可以让皇上拥有王爷的孩,哪怕王爷拦著,皇上也会想法得到孩的。”

    伍昂闭紧了眼睛,不停地粗喘气,拼命抑制著内心的翻腾与悔恨。是他不够强大,所以才会让那人处处都得替他考量。若是可以的话,那人在这种时候怎会不愿意有他陪在身边他走之前那人已经有了身孕,那人想吐,想吃酸的,都是因为有孕了。那人需要多大的心力才能若无其事地瞒著他他又想起来了,每当他们欢好的时候,那人总要他慢些、温柔些,那人总是会一手护著肚。可他才粗心了,有那麽多机会可以察觉出异样,却都被他忽视了。

    “啪”

    “王爷”

    紧紧抓住王爷的手,伍涣的声音都抖了“皇上会没事的皇上一定会没事的”

    脸颊热辣辣的,伍昂没有对自己手下留情,可他却觉得一巴掌远远不够惩罚自己,不过这一巴掌,也叫他稍稍冷静了一些。

    “伍涣,我一路赶往元和,你回京。到了下一个驿站,我给李韬和英各写一封信,你亲自带给他们。若他们问你什麽,你不要多说。告诉老太太,我一切安好,让她尽管放心。办完这些事後,你到凤鸣去。”

    伍昂在伍涣耳边悄声叮嘱,伍涣的眼睛越睁越大,末了,他忍不住喊了声“王爷”这这这,王爷是不是气疯了

    伍昂眯著眼睛,冷冷地说“我要逼宫。”

    “”

    放开伍涣,伍昂转身向火堆走去,低低说了声“跟著我一起谋反吧。”

    伍涣站在原地久久无语,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王爷真的被气疯了。

    “赶快歇息了,明早要赶路。”

    “是,是”

    元和避暑山庄,巡夜的守卫们格外仔细地查看每一个可能藏匿刺客的地方。秦歌的寝宫周围静悄悄的,随著他的肚越来越明显,外人更不允许靠近他的寝宫半步。恰巧,天也亮了,秦歌裹上厚的披风,倒也叫人看不出他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

    从伍涣走後,秦歌的肚好像一瞬间没了担忧,快速地大了起来。孩也睡够了,一开始还是乖乖地伸展伸展四肢,第一次的胎动可把秦歌惊喜坏了,连带著何欢天天嚷著要趴在皇帝哥哥的肚上听孩动弹。可不出十天,小家夥就开始不老实了,让秦歌怀疑这小是不是学会了什麽绝世武功,迫不及待地要在他肚里练了。

    “唔”

    蹙眉闷哼了一声,泡在热水里的秦歌在自己圆鼓鼓的肚上摸了又摸。这小家夥可真淘,不过看样倒像是个男孩儿。

    “皇上,殿下又踢您了”看在眼里的申木微笑地问,在一旁整理布巾的温桂扭头,笑叹“皇上,殿下的精神头可真足,昨夜也几乎闹了您一夜。”

    秦歌忍著胃部的不适说“泡在水里他还稍稍消停些。” 随著生产的日益临近,秦歌心就越来越紧张,他也许只有这一次机会,一定要是个男儿

    已经无法看到自己脚面的秦歌行动更加的不便,阎日、申木和温桂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三人谁困了就找个地方眯一会儿,累是累了许多,但若真叫他们去休息,却是谁也不肯走。孔谡辉脑袋里的弦也是越绷越紧,七天前刺客还是如以往那样疯狂,可连著这几天,刺客却没了踪影。他不会放心地以为是刺客不敢来了,他担心刺客正在寻找机会,寻找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也因此,他平时都是靠依在墙角那会儿的工夫补眠,丝毫不敢懈怠。

    泡得身上乏了,秦歌在浴池里坐了起来,温桂和申木立刻上前把他扶出了浴池。温桂手脚极快地给皇上擦拭干净,申木扶著皇上的手不敢放开。秦歌的全身都浮肿了,脚最厉害。现在他也不穿鞋了,整日只穿著拖鞋。由温桂和申木扶著回到寝宫,秦歌没有上床,而是在宽敞的外间走动。身越沈他越不能躺著,他要用一切的法来保证自己能平安生下孩。

    温桂在收拾,用好饭的阎日和何欢护著皇上走动。申木去吃饭,快速吃完饭後他从温桂手里接过水桶,叫温桂去吃饭。伺候秦歌的所有事情都落在三人的身上,阎日因为不是正牌公公,温桂和申木要做的比在宫里多了数倍。秦歌的寝宫只有四人和何欢可以靠近,何欢从小娇生惯养,他虽然有心帮著分担些,可能做的也很有限,大多是陪秦歌走走,陪他说说话。

    扶著皇帝哥哥的手,何欢一直盯著皇帝哥哥的肚。这几日他脸上的笑也很少了,皇帝哥哥就快生了吧,难道皇帝哥哥也要像父王那样剖开肚吗每每想到这里,何欢都不敢往下想了,他怕。这种情绪笼罩在整个寝宫内,众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万分不安地等著皇上生产那天的到来。最最紧张的是容氏父,两人也搬到了寝宫内,随时待命。

    走了一个时辰,站在一旁候著的容丘出声“皇上,时辰差不多了。”

    秦歌点点头,一手搭著何欢,一手捧著肚慢慢朝卧房走去。阎日、温桂和申木都跟了过去。在皇上上床之後,温桂解开皇上的衣裳,露出皇上的肚,容丘用热水仔仔细细地洗净了双手,擦干。然後小心地放在皇上的肚上,轻轻揉按。这样做一是让孩能安稳下来,二也是以防孩在出来前胎位突然发生变化。

    只是每次揉的时候秦歌都很难过,本来孩就顶著他的胃,容丘揉的时候又会微微用点力,更是让他难受,连带著心口都不舒服了。容念跪在床边为皇上诊脉,申木很有经验地揉著皇上的心口和胃。阎日和何欢暂时帮不上忙,只能站在一旁看著。每天的这个时候,何欢都是两眼泛红,鼻发酸。当初父王怀著他的时候一定也是这般难过。

    “嗯”秦歌不舒服地哼了声,容丘赶忙停了手。“皇上可是臣弄疼您了”

    秦歌摇摇头,吐出口闷气,说“刚刚他扯到朕一下。”

    “扯到”容丘心下一紧,容念那边已经出口问了“是怎样的痛法”

    秦歌蹙眉道“有点闷闷的疼,就那麽一下,现在没事了。”

    容念看向容丘说“你继续给皇上揉。”接著,他道“皇上,您现在若有一丁点的不舒服也要立刻让臣知道。”

    “朕知道了。”

    之後,秦歌的肚都没有痛。容丘揉完了,秦歌也是昏昏欲睡了。申木和温桂伺候了皇上睡下,放下床帐,阎日便推著何欢出去了。容念出来後叮嘱阎日“晚上要特别注意皇上的情况,千万不能大意。”

    “是。”扫一眼容念和容丘眼底的青色,阎日道,“容太医也要注意身,现在最是皇上需要两位太医的时候,你们可不能倒了。”

    “放心吧。”容丘扶著父亲回屋继续商量去了。

    床上,睡得并不沈的秦歌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慌。睁开眼睛,他揉揉肚,孩不会有事吧

    24鲜币沈溺第一百二十三章

    女贞,越勒耶冲寻人的手下们大吼大叫“你们这群废物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再去给我找”逃回来的他马上带著兵马返回树林里寻人,可哪里还有伍昂的身影,只剩下满地的侍卫尸体。

    越勒耶的眼睛通红,心里难过地要死,又担心地要死,若伍昂出个什麽事他上天入地也要把刺客抓出来给伍昂陪葬。

    侍卫们在一条河边发现了打斗的痕迹,又找到了伍昂从越勒耶身上扯下的那件衣裳,上面满是已经干了的深褐色血水。想到伍昂可能掉河里了,越勒耶又派了一拨人沿著河道往下游处寻找。可又是十多天过去,依然没有伍昂的消息。当然不会有了,伍昂这个时候已经去了元和了。

    一天找不到伍昂,越勒耶的脾气就一天比一天大。越勒楚早已知道了此事,也派人前来猎场寻找,出於安全起见,越勒楚又下旨宣越勒耶回王都。想到那不明身份的刺客,和这阵王兄对他的态度,越勒耶以要亲自寻找伍昂为由,拒绝回去。还把越勒楚派来的人都赶了回去,这下越勒楚更不高兴了,只觉得这个弟弟是越来越胡闹。

    就在越勒耶急得要杀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