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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喜欢小孩,性格也像个大孩一样。

    葛氏从堂屋里出来迎她,笑着说“您不会抱孩,伤着麟哥儿怎么办”

    陈爷不耐烦起来“我自己的侄儿,我知道分寸。”

    顾锦朝也没有阻止,长锁喜欢别人带他到处玩,她让伺候长锁的婆和乳娘跟着陈爷去了。

    葛氏陪她进了西次间,让丫头拿了果脯的攒盒过来吃。里面都是些梅、杏儿的,照顾锦朝的口味。

    陈爷自从在寺庙里呆了一年回来,人就老实了不少,葛氏现在气色都好多了。说起要过端午的事,柔声细气的。顾锦朝问起她妹妹的事“上次你说要来北直隶,不知道她还来不来了”

    葛氏摇了摇头“本来说是让她来北直隶,我给她寻一门好夫家的。前段时间娘身不好,我又要伺候她,就不太方便,所以没有让她过来。家里的父亲已经把妹妹的亲事定下来了”

    顾锦朝笑了笑“那也挺好的。”

    葛氏听着有些不明白,顾锦朝说什么好

    总算葛氏也是因祸得福,如果她那妹妹到北直隶来了,还有得热闹。

    顾锦朝只是说“各自有各自的缘分,强求不得。”

    葛氏也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我这最小的嫡妹,从小娇生惯养的。嫁的人家虽然家产不多,丈夫却是个少年举人这样也好,到北直隶找世家大族的,未必就能有这个才气”

    顾锦朝含笑点头,拿了茶杯喝水。刚啜了一口,雨竹就隔着帘在外面通传了。

    丫头打了帘让她进来,雨竹走得很快,说是找顾锦朝有要事。

    顾锦朝刚出了堂屋的门,雨竹就在她耳边轻声说“世爷过来了”

    顾锦朝有点震惊地问她“没有看错”

    雨竹点点头,额头都是细汗“奴婢看到他进了木樨堂的,进了三老爷的书房。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这总不是来找您的吧”

    顾锦朝也不太清楚,这个人做事别人怎么摸得着门路。

    她向葛氏告辞了。带着丫头婆往回赶,正好看到限在前一进的院里和陈三爷说话。

    两人站在水杉树下的大缸边,那缸里养着几尾鲈鱼。

    限背对着她,顾锦朝只看到陈三爷嘴边带着淡笑,凝神细听限说话。陈三爷穿了件细葛布的直裰。身材修长。限穿了淡青色圆领右衽袍,两人倒是显得很平和。

    站在旁边的江严先看到顾锦朝,拱手跟她请安。

    陈三爷才笑着看向她“你回来得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会和弟妹多说会儿话。”

    顾锦朝扯了扯嘴角,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限就转过身看她,笑着道“原来是陈三夫人,倒是我失礼了。”说着也拱了拱手。

    陈三爷脸上仍是笑容。拿了旁边端茶的小厮手里的茶杯,低头喝茶。

    限脸上的神情十分的平静,顾锦朝反倒是觉得没什么了。屈身喊了一句世爷。

    “我还是打消三夫人的顾虑吧,陈三夫人不要担心。”限点点头,笑眯眯地说。“我是来找陈三爷的,只是此事要保密,所以才在内院想见。还望三夫人也不用说出去比较好。”

    “她不会的。”陈三爷看她一眼,“锦朝,你还是先进去吧。”

    限来找陈三爷做什么顾锦朝突然有种预感,他们两个总不会是要结盟吧

    她被自己的猜测震惊了一下。

    不然为什么要避到内院来说话,这是不让别人查探到风声。

    她嗯了一声,就要快步走过月门。

    限又喊了她一声“陈三夫人。在下还有事情想问。”

    他指了指那口大缸,“怎么这里面养的是鲈鱼放几尾锦鲤岂不是更好看,若是没有锦鲤。养一缸睡莲也好。到夏天的时候簇簇拥拥的开一缸的花。”

    顾锦朝说“都是三爷在喂,他没事就看看,养了半大放进池里。”

    陈三爷微微一笑继续补充“原来也是养了花的,我家夫人喜欢吃鲈鱼,就改养了鱼。”

    限听后抿了抿嘴淡笑,就不再问顾锦朝话了。顾锦朝呆下去也不好,就先从抄手游廊进去了。

    陈三爷竟然和限有私交了

    顾锦朝觉得这样很好。两个人同仇敌忾,自然应该站在同一条阵线。就是不知道他们谁先找了谁。这两个人的个性。好像都不是那种会主动找对方的人

    两人这样站在一起闲适地说话,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好像他们还是冷面以对更适合些。

    只是顾锦朝想到限,心里还是放松了许多。限有多擅长这些东西,她再清楚不过了。有限的帮忙,三爷的把握应该更大才是

    等顾锦朝离开了,限伸手拨了两下水。那些小鱼都被他吓到了,连忙窜到了缸底,不敢再浮起来讨食。限看着这些鱼不说话。

    陈三爷知道长兴候世这个人相当的古怪,也没有理会他这些举动。

    限抬起头淡淡说“李英现在没死吧”

    这件事还在保密,限竟然知道得这么快陈三爷面上不动声色“李大人只是在查案而已。”

    “我已经和你结盟了。”限却说,“你不用防备我。”

    “倒不是防备你,只是他这个人至关重要,我需得小心些。”陈彦允也说,“明日朝堂上我会说这件事,同时我手底下应该会有几个人被弹劾,我也会遭受斥责如果世爷这个时候动手,应该是最合适的。”

    他的手比了个下刀的姿势。

    限心领神会,嘴角微弯“放心吧,我让他三更死,他肯定活不过五更天。”

    这个他还是有相当的自信的。

    s后台把我卡死了,目测还有四、五章完结。然后就是一大波的番外

    、第三百五十章登高

    第二日的朝会上,陈彦允说了李英遇刺一事。

    朱骏安毕竟年纪还小,压不住心里的愤怒,手紧握成了拳。

    张居廉站在群臣的最前面,似乎并不惊讶,也不想装出惊讶的样。平淡地直视前方,他知道很多人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但是没有人敢出声说他什么。小皇帝看上去却很激动,嘴唇微微有些发抖。那倒不是因为怕他,是因为恨他。

    他给朱骏安当了几年老师,知道这个人绝不算是软弱可欺的。

    实际上他胸有韬略,嫉恶如仇,相当的关心民间疾苦。

    他本来是没有打算针对朱骏安的,毕竟他是正统皇家血脉。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这权力还要交回到朱骏安手上,只要他打下的根基能保证张家世代兴荣,倒也无所谓。不然他能杀死朱骏安的机会这么多,怎么会没有动手呢朱骏安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不甘心。

    爪牙都还没有长全,就想跟他斗了。

    就算有个陈彦允帮他,他就能成事了吗陈彦允以为他不敢对李英动手,他不也是动手了。

    他倒要看看,这朝廷上谁还敢直谏他

    谁不想活命了,尽管来就是。

    “究竟是谁下此重手,一定要给朕严查出来陈爱卿就负责此事,朕让顺天府协助你。”朱骏安低声道,“可还有人愿意协助陈大人”

    没有人站出来,他又问了一遍。

    众臣默默地看着高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身影还有些孱弱。

    竟然觉得有些同情。

    许多老臣低下头看着金砖铺的地,或者有人也看向张居廉。

    上头的那个是皇帝。下头的那个却才是无冕之王,手头握着绝对的权势。

    孰轻孰重,甚至都不用判断,他们自己就知道该怎么选了。

    张居廉站出一步,跪下拱手道“皇上。既然没有人愿意主动站出来,那臣来指定几个人就是。虽然此事和臣有关,但臣自认心胸坦荡,也知道皇上不会忠奸不分,错杀了好人。如果皇上信得过微臣,微臣想请都察院都督来继续查办此事。”

    朱骏安闻言不由得紧绷。他没料到张居廉会说这种话。而且陈彦允事先也没有告诉过他。

    他侧脸看向陈彦允。

    陈彦允心里叹了声,也上前一步跪下道“一切全凭皇上做主,李大人的冤屈不可不申,但求皇上也别冤枉了贤德之臣。”

    朱骏安听着有些紧张起来,陈彦允这话是什么意思。那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由他做主吗他肯定是不愿意给张居廉管的。但如果是不冤枉张居廉,应该做何决断呢

    朱骏安稳住了心神,就说“那就让顺天府和都察院一起办案吧。陈大人内阁事务繁忙,就由都督查办之后告知陈大人,陈大人再来转述给朕。”

    被点到的几个人都跪下应是。

    朱骏安这才安心了一些。看张居廉和陈彦允都不再说话了,心想应该是没有说错话。

    下朝之后,陈彦允独身一人往渊阁去。

    张居廉慢慢走了上来,身后还贴身跟着两个侍卫。他也没有看陈彦允。温声问他“衡,李英出事得蹊跷,你怎么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倒是让我慌乱了一番。”

    陈彦允也笑道“老师既然早就知道了。我何必告知呢。”

    张居廉眉一挑,慢慢地道“你这可是怀疑我的意思咱们师生一场,想不到终究还是生分了”

    “老师这话怎么说,学生怎么会怀疑您呢。”陈彦允轻声道,“老师从未和我亲近过,有什么生分可说呢。老师让陈四拿佛珠给我的时候。也应该先告诉我一声才是。您当时要是说了,我今天肯定也什么都如实告诉您。”

    张居廉笑起来“哦。我怎么没说过。当初你刚开始信佛我就告诉你了,信佛使人心性软弱。会害了你的,但当时你并没有听我的。佛珠的事是陈四告诉你的他这人也是实诚,我让他做什么,二话不说转身就干。比狗还听话就是陷害亲兄弟也不犹豫,你们俩也不亏是兄弟。”

    论起杀人不见血的说话功夫,还是张居廉略胜一筹。

    陈彦允依旧笑得儒雅“我这点功夫,也是老师教出来的,实在不敢夸耀”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也是老了。”张居廉叹息了一声,“衡,我以前说过,你这个人的确很好,但却有个相当致命的缺点,你还记得吗”

    “老师这些年提点我颇多,不知道指的是什么。”

    张居廉顿了顿“你还是太优柔寡断了。”

    陈彦允只是笑着听,并没有反对,也不像是赞同。

    “老师就算是再不用,也在朝野上花了十多年的功夫。你和咱们小皇帝那点动作,我心里很清楚。”两人已经走到了渊阁的台阶前,张居廉停了下来,眺望着远处已然看不清的皇极殿。

    天际高旷,皇城显得很低。匍匐得好像是臣服于他一样。

    他喜欢远眺,那就是一切尽在他的手里。万里江山,千万众臣民,都在他的脚下。蝼蚁一样卑微。

    权力的感觉相当的让人入迷,恐怕没有几个人愿意松手。

    “陈彦允,你手里能有什么呢”张居廉淡淡地说,“我想杀李英就能杀,我杀了他,整个朝廷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帮你。你又能干什么呢我要是你,那就只有孤注一掷,拼了性命来和对手鱼死网破。偏偏你舍不得命,你说,你是不是优柔寡断”

    陈彦允听后却不喜不怒,轻声问他“老师。你站得这么高,你能看到什么”

    张居廉皱了皱眉。

    能看到什么呢,自然是江山了。

    “很多东西你都看不到了。”陈彦允笑了笑,“可能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他说完就告退走了。

    风吹得他的衣袍猎猎。

    张居廉竟然觉得有点心下不安,陈彦允到底在说什么他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渊阁议事完了。冯程山过来找他。

    “我听说李英死了。”冯程山先开口说,“张大人下手挺快啊”

    “你找我什么事”婢女在给他揉腿,张居廉仰躺在东坡椅上,闭着眼休息。

    冯程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