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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玄芝似触电般抽回了自己的手,沉声道:“阿宿,见到你我也很开心,但还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宿剑客空了的手怔在原处,半晌才收回,讷讷地道:“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你究竟去了哪里?”
王怜花突然笑道:“时老板娘不是一直在兴龙山中么?”
宿剑客奇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她一直在兴龙山中?”
王怜花笑道:“因为我之前一直跟她在一起啊。”
宿剑客几乎要勃然变色,王怜花又道:“我是说,住在她的客栈中。哦,她的客栈就是兴龙山中鼎鼎有名的夜雨客栈。啧啧啧,你是不是根本没用心去找我们的时大美人呢?”
宿剑客怒道:“你不要骗人,兴龙山我不知跑了多少次,为何一无所获?”
王怜花大笑道:“你的脑袋实在不好用,这原因岂非简单得很,你找不到他,只因她根本就不想见你。”
他此话一出,宿剑客便似雷極般怔住,很快,脸上就现出一种难以相信更难以忍受的痛苦神情。
时老板娘冷冷道:“王公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王怜花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不说,是我失言了。走吧,孙二,带我到找别的老朋友叙叙旧。”
孙驼子背着他朝丐帮的钱公泰和高小虫走去,刚走两步,却被一只肥得像猪蹄的手拦住了去路。
他的手肥得像猪蹄,人当然也肥得像猪,脸上的横肉堆得鼓鼓囊囊,整个人塞在一套蓝缎袍子里,肥肉勒出道道痕迹,几乎要把衣服给撑破。
他身边却跟着个瘦得像咸鱼的女子,干干瘪瘪,穿得紫衣虽漂亮,眼神却傲慢,下巴高高抬起,好像天下间的男人没有一个能入得了她的眼。
那“肥猪”躬身一揖,“王公子,有礼了。”
王怜花眼眸转动,仔仔细细把两人打量了一圈,笑道:“若在下猜得不错,阁下可是南宫世家的“三绝手”南宫先生,这位想必就是南宫大小姐。”
南宫齐笑道:“在下仰慕王公子已久,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照人,眼力超群,当真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王怜花笑道:“仰慕在下大可不必,只盼南宫先生下次拔刀之前能通知在下一声。”
南宫齐微微色变。
孙驼子低头去看,瞬间骇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什么时候,一柄亮晃晃的尖刀已抵在王怜花的腰际,刀柄握在南宫齐手中,刀尖却被王怜花用掌心紧紧压住。
这刀若是再往前送一分,王怜花恐难逃一劫。
南宫齐此人也当真是个人才,暗下毒手,被人看破,却也毫不在意。只收敛了神色,若无其事地收回短刃,笑道:“通不通知又有什么关系?在下的雕虫小技如何入得了王公子的眼。”
王怜花冷哼一声,再不理南宫齐。
这石堡大厅中的十多个人,表面上虽还算风平浪静,其间却已暗潮涌动。
王怜花不禁在心中暗叹,所谓的江湖大侠,正人君子,真正名副其实的到底有几人呢?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欢迎诸位光临我狂风堡。”
☆、第 53 章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欢迎诸位光临我狂风堡。”
嗓音清朗,其中隐含气劲,震得大厅回音嗡嗡,更怪异的是,这声音竟好像同时从四面八方涌入耳中,完全辨不出声音的源头究竟在哪。
大家下意识地四下去找,却只看到漆黑光滑的石壁。
难道这声音是从石壁后传出?
那声音又道:“在下戏班班主,亦是柴玉关昔日的同门师弟。柴玉关贪婪,铸成大错,三年前,他似已对自己的命运有所预感,便将他收藏多年的八百本绝世的武功秘籍和无数的金银珍宝托我保管。在下自知资质驽钝,不忍江湖绝技失传,因此决定将这笔武林财富尽数传给一个武功、智慧、胆识皆俱的仁义之士,已全武林大义。金银沉重,秘籍珍贵,搬运困难,这才劳烦诸位英豪不远千里,来到这茫茫大漠。诸位看过我送去的请柬,想必对在下有那八百本秘籍已无怀疑。”
天门大师合十道:“班主误会了,老衲并非为这些东西而来。”
那声音道:“哦?那大师是为何而来呢?”
天门大师道:“老衲此行乃是为了了却昔年死在衡山上的弘法师叔的遗愿。”
那声音奇道:“哦?我知弘法大师是在衡山自戕而死,却不知道弘法大师还有何遗愿未了?”
天门大师道:“我少林派《混元经》的孤本一直在弘法大师身上,却在衡山一役时散失了,弘法师叔素来珍爱这孤本,所以蔽寺想要将之寻回,已全师叔遗志。”
王怜花忍不住大笑起来。
天门大师怒目而视,“不知王公子在笑些什么?”
王怜花笑道:“大师的想法实在好笑,杀死弘法大师的仇人明明就在眼前,却要去找什么孤本?”
天门不解,“你这话何意?”
王怜花道:“昔年衡山一役,世人皆知沈天君和弘法大师因愧疚难当,一起撞死在石壁上,其实真相并非如此。”
“哦?”
“他们两个俱是当时的名侠高僧,上了那样的当,不想着揪出幕后黑手,反而自尽岂非很奇怪?其实当时的真相是有人提前藏身于那洞中,见沈大侠和弘法大师当场气晕,有机可乘,便出来暗下狠手。”
天门惊呼道:“暗下狠手的人是谁?”
王怜花悠然道:“正是这位藏头不露尾的戏班班主。”
天门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此事?”
王怜花笑道:“当然有,我有一个最有力的证人。”
“是谁?”
“大师稍安勿躁,他很快就来。”
段风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王怜花啊,你尽管信口开河混淆视听吧,你以为大家此刻还会在意这些么?”
王怜花冷冷道:“你既想取我命,偏偏又不敢出来,整天装神弄鬼,实在可笑。”
段风笑道:“若我真想要你性命,你还能活到今日?”
武当派的桑羊子突然打断道:“你们二位的私怨何不过后解决,此刻,切大家皆为遗藏而来,切莫再浪费大家时间。”
段风道:“道长有理,其实,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江湖人的事自然是以江湖的法子解决,无非就是争个高下长短。”
桑羊子冷笑道:“那就是动手打一架咯。”
段风道:“武学切磋,自是点到即止,切莫伤了和气才好。”
“既然如此,还废什么话。”只听得一声娇叱,一个白衣女子手提长鞭,纵身跃上高台,扬声道:“在下青城派温袖霜,哪位英雄想要赐教。”
众人见她一个娇美女子,怎好倚强凌弱,本来跃跃欲试的几个,又犹疑了脚步。
“我来吧。”又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却是南宫家的小姐南宫龄,她不知从何处取出两柄双刀,一身红衣,艳丽如火,袅袅婷婷地往那高台走去。
温袖霜笑道:“南宫姐姐,可一定要让让我啊。”
南宫龄笑得更甜,“温妹妹这么水灵可人,我怎么舍得下手。”她口中说着不舍得下手,两道雪亮的刀光却已出其不意快如闪电地飞向了温袖霜,眨眼之间,已攻出数十招。
温袖霜不慌不忙,腕子一抖,手中长鞭已带着风声向南宫龄的脖颈卷去。
王怜花无心细看两个女子打斗,只目光飘忽,四下观察。
温袖霜和南宫龄打了不多时,便已完全压制住了南宫龄,她一根鞭子使得出神入化,鞭子到了她手里,就好像有了生命有了眼睛一般灵活自如,飞旋了几圈,突然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圈了过来,一下就缠上了南宫龄的脖颈。
南宫龄双刀在手,足尖一点,想要就势往前砍来。
温袖霜身形急退,鞭子骤然绷紧。南宫龄的身形突然顿住了,只见她瞪圆了眼睛,双手紧紧扣着脖颈上的鞭子,喉咙里咯咯作响。很快,身子一软,就像滩烂泥似的,倒在了地上。
宋破不知从什么地方跳出来,掠上高台,探了下南宫龄的鼻息,冷冷道:“死了。”
四下一片抽气之声,没想到温袖霜一个娇美的女子,下手这般狠辣。
南宫齐大呼一声,发了疯似的冲上台,试了南宫龄的鼻息,一下子颓然跌坐在地。
少林的天门大师低吟佛号,嘤嘤嗡嗡地念起超度亡魂的经文来。
南宫齐一时难以接受,怔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宋破和罗儿把南宫龄那干鱼般的尸体抬下了台,突然纵身跳起,怒道:“好你个青城派温袖霜,我要你血债血偿。”说着,已自袖中抽出他那锐不可当的随身短刃,搅向了那条灵蛇般的长鞭。
长鞭破空,虎虎生风,短刃上寒芒闪动。
两道身影搅合在一起,打得难解难分。
王怜花凝注这场中,道:“没想到这青城派的温袖霜如此厉害,竟可与南宫齐一战。”
孙驼子道:“公子觉得这两人谁更胜一筹?”
王怜花道:“温袖霜长鞭固然灵动,但若被南宫齐欺身一步之内,她必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