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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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惊喜, 吃我大橘压顶辣(*/w\*) “你的规则根本不会有赢家,只会不断的平局下去。”
陆久在第一局之后就有所察觉, 这种规则无论是三局两胜,三局三胜, 哪怕是三局一胜都不可能有人赢。
获胜的条件是:只有自己能够做到,其他人却做不到的事情。
鹤能做到,龟和蛇却做不到的事情, 这样的比赛方式, 就像是一个屠夫和一名书生、一位绣娘比赛杀猪一般。
任何比试的前提都应该是“这是参加比赛的每个人都会的事”, 或许水平高低有所不同,但这样才是正确的, 不像任何一方倾斜的条件,只是为了判明结果而存在。
柏川的规则, 将所有人强行钉在了一个基点上,完全不具备公平性。
三轮下来,每个人都有一轮可以确保胜利,一比一比一的结果,就是平局。
虽然说有如果龟做到了鹤与蛇的规则,则是龟的胜利, 这一隐藏条件, 但实际上,这种结果的出现, 约等于零。
不要说三局两胜, 不, 拖到百局一胜都不见得能分出胜负,单单以鹤举例:拔毛、拔一根毛、两根毛、三根毛……飞一米、两米、三米……一百米……
等等等等这种无赖的规则陆久能想出一大堆,不要忘了这里是幻境,幻境的目的是什么?
总归不会是让你真的跟着玩,这个幻境的目的一开始就通过龟与鹤的口告知了陆久——“出局者死”。
如果真的跟着幻境布置者的思路走,这种比试能无限的拖延下去,她得在幻境中停留到什么时候?而这段时间,足够任何人杀她一百次。
那些牺牲者不是死于这场“比试”的胜负,而是输掉了和幕后之人博弈的胜负。
柏川窝在被子里,擤鼻涕的姿态也影响不了他的丰神俊朗,他优雅地将用过一次的凡间上等丝绸丢进面前烤火的炼丹炉中烧毁,并且在下一刻意识到这炼丹炉他刚刚拿到手,还要用的。
送给小师弟好了,毕竟自己是关爱师弟们的好师兄啊。
他愉快地想。
然后跟小师弟交换一下炼丹炉,想来他应该是不会介意的。
决定好炼丹炉的事,柏川摸着下巴长出来的胡渣,借着面前的水镜照了照,觉得自己哪怕不修胡子也是一如既往的有魅力。
就在此时,他看到水镜中居然还有一个人,略一思索,他终于想起来还有陆久这么一个小蚂蚁,并且决定大发慈悲地腾出时间来关注一下陆久了。
柏川得意一笑,听完陆久在他看来的控诉,他觉得很满意,毕竟他的规则本身就是为了谁也赢不了设置出来的啊。
陆久的小抱怨只会让他的心情更好,丝毫造不成任何影响。
但他的心情在转头看到吕紫衫的时候消失殆尽,这个人就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的吗?
他的莲花好不容易就要成熟了,当初为了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种它,他可是跑了好久,又不惜屈尊向附近的一个小修士付出了那么一点点点点的利益,七弯八拐地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唬骗了他让他替自己做了最关键的工作。
这样自己与这段地区劫难的关联会减轻到最低,也就不需要承担太多的因果,至于那个老家伙,哪怕是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延寿药,也注定会倒在试图突破的那一刻,天劫会教他做人。
毁尸灭迹也不用自己动手,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得到这世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师父的事也可以解决了……
可怜的飞虹谷掌门,殊不知自己只是个弃子罢了,如同被他抛弃的他的徒弟一样,他自己也是被抛弃的存在。
但哪怕他一开始就知道后果,他也会义无反顾的跳进去,因为他早已无路可退,他这种小修士再也找不到别的捷径,柏川给的诱惑太大,大到是死路也让人义无反顾。
求长生,本就是要堵上所有一切的一条路。
柏川可以不理会陆久,乃至于把陆久当成空气,但吕紫衫他要是敢无视,这幻境就能分分钟崩溃给他看,他心疼地一边丢灵石维持幻境一边嘀咕:“可惜灵石的花销太大了,这下子我偷偷借了师父私房钱的事会不会暴露啊……”
还差那么一点点就最后一颗莲子就成熟了,至少得拖到那个时候去。
正当柏川全神贯注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什么会暴露?”
“当然是我拿了师父私房钱的、事……啊!”柏川顺口接了上去,忽然发现不对,他周围怎么这么亮了,而且他不是说好了正在闭关还设置了阵法的吗,为什么还能听到其他人声音的?
柏川的心中升起了不妙的预感,他战战兢兢地回头,就看到自家顶上没有一根毛胡子却拖到地上还编出了麻花辫的师父,正一脸慈祥的笑着。
“师、师父?”
柏川咽了口口水,磕磕巴巴的说,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飘到旁边石屋的残骸上去。
“我一开始得知你去闭关了,是很欣慰的。”老人一脸祥和,看到这个表情柏川的脸色更难看了,“毕竟你终于懂事了,知道努力了。”
“我还特意跟其他人交代了近期不要去打扰你……”
“结果你呢?”不语阁的老掌门有一个全门派都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他非常非常的珍惜自己的胡子,可能是头顶上再也长不出毛发的原因,他每隔几百年都会拿着自己存的私房钱去保养胡子。
柏川其实一直很想说,只保养胡子不保养眉毛看起来是一件很蠢的事情,他师父的胡子柔软顺滑,漆黑如少女的秀发,眉毛却一直长得乱七八糟,
最近掌门李氏——不要奇怪他就叫这个名字,在四海商会的通知中看到了一款染色膏,胡须专用,想要什么颜色就染什么颜色的那种,想改变一下形象的掌门算算私房钱的数量刚好够,然而就在他打算去结账的时候,幸好提前清点了一下,发现里面少的不只是一点点,而是三分之一啊!
会偷他私房钱的熊孩子就那么一个,以往他都会在事后给偷偷补上,他也就不说什么了,但这次,他掐着日子等着他补钱,结果完全没一点动静,人家的东西都卖完了!
终于,忍无可忍的老掌门找到了罪魁祸首,本来决定他要是真的在修炼就原谅他的,结果他又在不知道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
算算柏川他进门到现在,捅出来的篓子也不知一个两个,
“你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一个个哪一个像你这样了?”心塞的掌门觉得自己有头发肯定会是怒发冲冠,在他扫了一眼这熊孩子干了啥之后更气了:“你要钱不会自己打欠条借吗,每次都来偷我的算什么事,你知道我在你师母眼皮子底下想藏点私房钱多辛苦吗!”
门派的资产是门派的,自己的资产是自己的,除非是又不是修仙世家,这一点在所有排的上号的门派里所有掌门都深有体会,毕竟前车之鉴,很多。
话又说回来了,为什么堂堂一高阶修士还会缺灵石,大概是他所有收入都上交给老婆,其他花销都要列明细吧。
他刷的一下抽出自己的法宝,想了想觉得用笔不够爽,还是顺手折了根柳条,加了十几个法术加固后劈头盖脸的抽下去,虽然声音响亮,实际上连修士体外灵气的壳都打不穿,柏川也不敢还手,一时间被打得抱头鼠窜。
这期间他自然没有办法维持幻阵,阵法在吕紫衫和他师父的双重努力下直接被打破,柏川花了极大心力布置的局面在最后被队友给糟蹋完了。
陆久也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她一直在耐心的等待柏川的回应,没想到最后和吕紫衫来了个眼对眼。
另一边,柏川总算见缝插针删删减减的把事情说完了,李掌门虽然对这个徒弟恨铁不成钢,但他发现的天材地宝怎么都不能让昆仑的人抢走了。
柏川将事情描述成了他发现这快要开放的莲花,事先布置了一个守护法阵等待其生长成熟,但它生长过程中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情,吕紫衫闯入之后产生了某些误会,以为是他造成了周边的后果,于是就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
吕紫衫虽然觉得事情并不是他说的那样,却也找不到什么破绽,她擅长的不是寻找言语的漏洞。
陆久是知道真相的,但她不能说。
关于这一点会牵扯到不语阁法术的核心,她是个外人,更重要的是第二点,她现在是个凡人。
仙凡之别,云泥之别。
这世上会有一个门派,会为了已经死去凡人报仇吗?无论死了多少人?
答案是,不会。
正在发生的事情他们会阻止,已经发生过的事,无论是谁,只要那人足够强大,就不会有任何人前去谴责。
这就是现实。
陆久不喜欢这种现实。
柏川的镜子本就可以远程对话,不语阁的掌门接管了控制权,开始与吕紫衫隔空对话:“昆仑的后辈,这莲子怎么说都是老夫的门下弟子先发现的,你四我五可好?”
他其实就这么决定了,昆仑再强,在这里的也不过是一个小辈,而自己则是上宗掌门,若不是怕传出去说他欺负小孩子不好听,再加上昆仑的面子,他是一粒也不会给的。
柏川在他身后想要说什么,却一点声音也没有传出来。
对于这个结果,陆久能够理解,却无法认同。
柏川的事她其实知道一些,他的未来有一半的可能会叛离不语阁,另一半,则是继续做他的二师兄,直到二长老或者什么,这一切的分叉点,好像是导致他师父死亡的某件事。
陆久记忆的重点不在他,而是那场事件,柏川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的牺牲者。
但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就现在而言,柏川确实做错了。
一个人无论他初衷如何,为了爱情、恩义、孝道……什么看起来光明正大的理由都好,任何事都不是能够肆意妄为的借口。
没人必须为了谁陪葬。
陆久默默对吕紫衫打出一个手势,她小范围的画了一个圈,然后握拳塞进袖子。
吕紫衫看懂了陆久的手势,虽不知她到底打算干什么,依旧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她不动声色地将所有人重新收入自己的小世界,只留下陆久在外面,间隔了这么远,不语阁的掌门是感应不到这里具体有多少人的。
陆久抬眼注视火中的莲花,只差一点点,它就会完全绽放。
平心而论,如果不知道这朵花背后的意义,会觉得它圣洁无暇。
某种意义上,柏川的确是个天才,以陆久的见识,自然可以看出这是人造的灵物,但问题是,这是以往从未出现过的,完全属于他从无到有,炼假成真的产物,从无中诞生一,比由一至三更为困难。
她来到莲花下方,神态恭敬,看似朝圣,恰好此时,莲花绽放,于无声中泛泛而过的香气惊散了冰雪,莲子如珍珠般挨个落下,在冰冷的空气中沾染霜华。
陆久拔剑,出鞘,剑尖劈开香气,斩碎雪花,这是极端地静中凭空乍起的一剑,风声尚且来不及反应,锋锐地剑尖准确命中一枚莲子。
莲子如雪球般炸开,恰好此时剑起所引动的清风拂来,残骸随风四散,所有生机返还于天地。
此类宝物刚刚出世之时无比脆弱,陆久的动作吕紫衫看到了,她没有拦,柏川看到了,距离太远,他拦不下。
陆久顺利的达成了她的目的,她伸出手接住依次四颗塞进吕紫衫手中,低喝到:“走!”
吕紫衫面色古怪地看了陆久一眼,飞快激活了千里传送符,拉着陆久直接传送回了昆仑,压根没理会另一边的人有什么脸色。
哪怕是被自己二徒弟打脸打习惯的李掌门,此刻被区区一个凡人打脸,他还是会感觉脸疼的。
柏川则是觉得她这事干的完全没什么好处,除了让这一片被影响的土地更快的恢复之外,但不管它也不过是多个几百年的事。
由于这是昆仑带来的人,他们也只好又给记在了昆仑的账上,同时感觉昆仑的弟子一代比一代更虎了。
这是第一个敢当面直接拔仙人胡子,还任何代价都无需承担的凡人。
不行,还是觉得气,继续打徒弟好了!
“睡得好吗?”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就像蒲公英毛茸茸的种子,刮过人的耳畔。
这是个可爱又柔软的姑娘,但让人感觉非常可靠,她的身姿无法令人联想到娇弱的花束,而是坚实的大地,沉稳而又可靠。
在陆久醒来之前,她曾经为移动的山峦想过多种可能,山精、法宝、灵异……而所有的问题,都在看到她的一瞬间迎刃而解。
能让陆久在冗长记忆中专门挑出来的人并不多,她算是其中之一。
“我记得你!”她鼓掌说道:“我之前路过那座村子,你的剑法很棒,是之前学过吗?”
在陆久杀人的时候她只是瞥了一眼,本来打算就这么离开,但陆久的技艺已经接近了凡人的极限,还差一步,就能够到道的层次,这种人往往能够登上更高的台阶。
她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好苗子,虽然她这次出来不是来找新弟子的,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掌门教导过遇到好苗子一定不要放过。
她活跃地绕着陆久转圈:“我本来想着事情解决之后可以去找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你了。”
“你们能来到这座山,”她非常和善的笑着:“看来是缘分使然。”
她看着陆久,脸上是发现了珍贵原石的表情,闪闪发光:“接下来你们打算去哪,顺路的话可以和我待在一起,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挺厉害的呢!”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才想起来做自我介绍:“我是吕紫衫,昆仑当代大师姐。”
北川吕家,愚公之女,北方之木,吕氏紫衫。
紫衫,意为高傲。
陆久能记得她,是因为她的剑。
剑修的剑,剑种,剑胚,剑意,剑道,剑名。
缺一不可。
其中剑种为基,剑胚为载,剑意为形,剑道为念,剑名,则是剑修除却真名之外最重要的东西。
他们一生都在打磨自己的剑。
要成为一个剑修,首先得在识海中种下一颗剑种,可以是任何东西,任何形态,花草树木,鸟兽虫鱼,无论是这世间存在亦或不存在的,将其绘入识海,作为一个雏形,便是种子,之后的修行,这颗种子会越来越接近真实,若为树种,则生根发芽,若为鸟兽,则羽翼丰满。
这一步,有许多前人走出的路可为借鉴。
剑胚,无天赋者会选择他人的剑,这样就相当于有人手把手的教导修行,在前期会进展神速,但任何一位有野心的剑修,都会选择空白的剑胚,剑胚要以精血精炼三年,方可纳入识海与剑种结合。
剑意,则是这柄平平无奇的剑成型的关键,所有剑胚在最开始都是一模一样的,无一例外,就和所有人的最初一样,一抹白纸,等到剑修凝练出自己的剑意,才会渐渐随着剑意成型而成型,此时的剑修,才算是真正拥有了自己的剑,或是精巧绝伦,或是大巧不工。
这是剑修道路上的第一条筛选,无法打磨出剑意的剑修,已经注定了会被淘汰。
剑道,顾名思义,寻其道路,行其道路,一生不悔,若是其他修士,这是在相当后期才需要考虑的事情,而剑修,在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得考虑自己剑指何方,为何而战。
在此,剑道被分为天生剑道和后生剑道。
天生为与天俱来,就和有些人适合画画,有些人唱歌特别好听一样,和长相一样天生注定,多为前世遗宝,走这条路将会事半功倍;后天,则是自身选择,想成为怎样的人,走怎样的道路,并用一生为之建行,宁折不弯。
有许多人,就在这一步被淘汰。
最后一步,知其剑名,筑基方成。
只有剑种,剑胚,剑意,剑道具在,方有一生一次的机会得知剑名,至此,见剑如见人。
吕紫衫之惊才绝艳,在于她的剑。
此前昆仑找到她的时候,他们家正在挖山开路,她成为昆仑弟子之后,当时的师兄曾提出是否要帮忙移山,被她拒绝,她只要求帮忙链接一条道路,山的问题她自行解决。
在此之后,昆仑大师姐,三年筑基,有一个简单质朴的剑名。
剑名,搬山。
太行王屋二山,是她的剑,也是她一生的负担。
她不愿将其沉没海底,亦不忍其上生灵无处可去,于是请师尊将其覆于剑上,她背着两柄剑,便是背着这两座山。
这两座山的重量对她而言是恒定存在的,无论她修为多高,都将永远背负其上,并且会越来越沉重,石猴尚且有出世之日,她却要在她十二岁踏上修行路开始,永远无法解脱。
吕紫衫目前和这两座山正处于磨合期,尚且不能好好将之收入到芥子空间中并隐藏起来,偶尔能有生物通过这两座山在现世的投影,进入到真实的山中。
这种事是瞒不过她的,这是她的剑,亦是她的半身,是她的领地,也是她的王国。
吕紫衫特意留陆久在山中睡了一夜,这里的雪是新下的,她觉得看着好看便留了下来,温度却十分适宜,陆久久违的睡了舒适的一觉。
陆久的目的与吕紫衫一致,自然不会拒绝她的邀请。
见陆久答应,吕紫衫开心一笑,她伸手一指,陆久所在的地面便冰消雪融,土地堆起化为墙壁,草藤生长,自行攀附其上,有草籽灌木化为家具,树上硕果累累,落在地上聚成一片小山,片刻后一座小屋就在原地出现,这情景很像陆久当年作为纪承书最后的时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山中,她就是神明。
“还需要什么东西你就直接说,我能听得见。”
她打了声招呼就消失不见:“现在我还要赶路,先走啦!”
话音刚落,陆久身边的景色就飞速后退,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吕紫衫缩地成寸,一步千里。
吕紫衫是去解决这雪灾的。
陆久没有关于这场雪的记忆,大概是因为这个国家太过偏僻,所牵涉到的事件也不值一提,昆仑作为三大天宗之一,辐射疆域之辽阔,其下自然有许多依附它生存的门派,这些门派之下又存在许多依附他们的国家,这些国家会先向管辖它们的门派求援,而这些门派处理不了,才会上报给昆仑。
所以能在这相当偏僻的地方见到一个昆仑子弟,是非常罕见的事情,昆仑虽然有直接坐镇各个疆域的外执事,但这么偏僻的地方显然没有,吕紫衫估计是恰好路过才过来看看。
陆久打算去雪灾的中心,是因为昆仑实在太过遥远,附近的修真门派她也不好寻找,而天地异象最能吸引各处门派汇聚,这具身体又毫无疑问具有修行的资质,小门派供不起天才,中型门派供不起太多的天才,这些中小门派发现上等资质的弟子一般会交给昆仑以换取资源,然后积攒资源好用此培养自己门派土生土长的天才弟子,陆久对自己能登上的台阶有信心。
虽然会被转几道手,但通过这条路前往昆仑是最快的。
昆仑在她的计划中是极为重要的一环,她需要借势,借昆仑的势。
数日之后,吕紫衫停了下来,她停留的地方是一座城。
冰封之城。
从行人到动物,从花草到灰尘,全都被冰封在了晶莹剔透的冰雕之中,他们好像一瞬间就被冻结起来,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也来不及逃离,商贩维持着和客人讨价谈价的表情,卖艺人鞠躬作揖,孩童追逐嬉戏,车马行人往来纷纷……
不仅仅是街外的景象,所有裸/露在地面上的建筑仿佛都成为了水晶的宫殿,酒馆中酒客们大声谈笑,说书先生口水横飞,小二的茶水刚刚倒出一半,蒸腾的热气化为冰柱四散洒落……
除却阳光之外,包括灰尘,时间静止,他们从内而外,都成为了冰晶,唯有城中心一株雪白莲花傲然绽放,虽也是冰晶,却有股奇特的生机包裹在内,华美不似凡物。
“咦?”吕紫衫忽然转头看向某处街角,在她的感知中,那里应该是某户人家的地窖:“居然还有活人?”
顺德的意思是顺道者昌,逆德者亡。
父亲说,我们每年都是因为仙人庇护才能无灾无难,君主可以直达天意,只要君主仁德,国家有难的时候君主就能直接祈求上天,上天会派来仙人帮助我们度过危难,所以我们要对仙人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