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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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她挠了挠头, “为何说这首诗是辱没了阿爹的名声?”
沈严皱了皱眉, 似乎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事关沈家私事, 反而不好直愣愣的去回禀, 他虽是沈家义子, 可是到底算半个外人, 若是叫他去说,只恐有挑拨之嫌。
沈晴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一会儿亲自去一趟阿爹的书房,左右这件事都是我们自家的事,谁去说都是一样的。既然是我亲耳听到的,总是我去说来得妥当, 便由我去说吧。”
倒是在这个节骨眼了,也不忘给沈严留点颜面, 沈严抿了抿唇,随即和她解释, “此中大有暗示父亲在外处处留情,落下私生子无数, 还辜负了许多美人之意。”
沈晴长哦一声, 其实心里还是不甚明白,只是她自小语文成绩就非常差,读不懂两句古诗文对于沈晴来说, 倒是常事, 她也就不去深究了。
她又坐了坐, 觉得两人之间的确无话可说了,就是千般万般的不愿,也没有法子还是得站了起来,沈严看了她一眼,似乎也暗自的松了口气,“妹妹这就要走了?”
沈晴嗯了一声,“是关紧要,我还是即刻就去阿爹那儿一趟吧。”她抿了抿唇,再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来,掉头就出去了。
沈严坐在屋子里看她的丫鬟们推了门,门口的暴雨声便滚了进来,留在他身边的小厮呐呐的问了一句,“如今雨势如此之大,郎君何不留了晴娘再吃一盏茶?”
沈严看着她刚才坐的地方,面前的那杯茶上面还有袅袅余烟,“只怕她不爱吃茶。”
沈晴这边沿着廊下径直去了沈时清的书房,这就体现出这个时候的好来了,一路上几乎处处有走廊,听雨打在檐上的脆响,沈晴的心竟是慢慢的静了下来。
沈时泫未必聪明,但终归也不是一个傻子,做这样的诗原本就该是藏在府里再不该有旁人瞧见的,若是沈时清不得好了,沈家谁也落不到好去,他不过是个第七品的谏议大夫,只恐怕这官衔都是沈时清为他保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该想着扳下他。
她一路这么想着,一路就到了地方,果然见着沈时清发了好大的火,这样的大雨竟是叫伺候的奴们尽数跪在外头,各个浑身湿透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沈晴皱了皱眉,沈时清是明官,素来有儒雅的美名,这种事可不像他会做的。
守在门口的人是阿濡,他一看到沈晴就迎了过来,“晴娘过来可是问安?”他露出一个哭笑来,“今日不巧,郎主政务缠身,只恐不能见晴娘你了。”
沈晴摇了摇头,“不是,我来见阿爹是和他说那首诗的事。”
“嘘”,阿濡吓得半死,连连回头看那禁闭的门扉,“这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可不敢在郎主面前妄言。”
沈晴皱了皱眉,扬声唤了声,“阿爹,我是阿晴,来见过阿爹又要事相禀。”
屋子里半天没应声,正在阿濡打算给她哄走的时候,里头响起沈时清低哑的声音,“是晴娘啊,进来吧。”
沈晴松了一口气,绕过阿濡飞速的推门进去,屋子里倒是平静的很,沈晴以为会是乱成一片的结果也没有,沈时清坐在书桌前举了本书在看,见着她进来了,才把书搁下,“冒了这样大的雨过来,是所为何事?”
沈晴便直接说了,“今日听闻了府里发生的事,还知道了那首诗的首尾,我恰巧听到过,便是半月前在阿爹书房门口撞见了二伯父,他念的。”
沈时清抬眼牢牢的盯着她,似乎是要把她看出个洞来,“半月前?”
沈晴低下头嗯了一声,“我不通文墨,当时一听虽觉刺耳,却到底分辨不出什么,今日得知这其中意思,才觉得是脏了耳朵。”
沈时清招招手唤她过来,又把她搂在身侧,反而是说起了旁的话来,“我的女儿,怎么会不通文墨。我听你阿娘说,下个月就送你去族里听学,可是有和你说过?”
沈晴乖巧的点了点头,“是有说过,我也觉得我差阿爹太多,若不用心些,只怕出去还要给阿爹丢人。”
沈时清笑了笑,“无论你怎样,都是阿爹的掌上明珠。”他松开她的身子,“今日之事我已知晓了,你回去之后自不必再提,可晓得了?”
沈晴应了一声,就是她也清楚的,这种做哥哥的胡乱调侃弟弟结果弄得满城风雨的家丑,自然是不可外扬的,她退了出来,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一日就只顾着奔波了,可把沈晴累的够呛,她半卧在床边的塌几上,听外头的雨一阵大过一阵,明明是春日,这雨却始终不停,打的人心摇摇。
沈晴这边这样想着,竟就睡去了。等醒来的时候,暮色都落了下来,她看着墙角的烛火,一时有点恍惚,竟是不知今夕何夕了。
阿濯她们还守在外头,只怕还不知道她醒了,沈晴所幸就去了床边,从枕头下翻出一本册子来,她翻了几页,很快就找到了崭新的一张。
去取了炭笔来,那炭笔是她找人特意寻得,头被削的极尖,小心些和现代的铅笔也没什么区别,她用手帕包着,在那纸上慢慢的写,“永安十二年,三月廿八,雨。沈严对我仍旧十分戒备,他……”
“女郎您醒啦。”
“啪”炭笔断了。
沈晴抬头看着端着蜡烛站在门边的阿濯,又把手上的本子随意一合,把那断了的炭笔拢在手里,她嗯了一声,“睡了许久身子乏的厉害,有些饿了,你传了晚膳来吧。”
阿濯应了一声,很快退了出去。
沈晴摸了摸那本册子的封面,上头“novel”五个字符拿了英式花体描的,仿佛符咒一般,在灯光之下炭粉浮动,越发显得模糊不清起来。
王纯嘴角带笑,眼底温柔神色,怎么看都是一个如水一般的女子,“晨起咳嗽了两声,于是晌午便躺了躺,匆匆赶来不曾想还是迟了。”
她这样说,沈晴还如何能多说,只得关心的问,“身子可还好?”她睁着眼说瞎话,“你素日身子就不好,眼下春寒正浓,你又身量纤纤,可得多穿些衣服才好啊。”
沈严站的不远,将这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忍不住挑眉,怎么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呢?
他也不做多想,转身就要离开,却正好冲撞到了进门的人,那人锦衣玉饰,宽袖翩翩,一瞧便是一个世家子的打扮,他往后落了半步,又抬眼看了看沈严,见他衣着虽然不差,可却也丝毫不合身,却像是哪家的小厮偷穿了家主的衣服一般,便顿时越发的轻视起来。
“你是何人?怎得如此没有规矩?”
沈严抬眼瞧他,见这人一双桃花眼,眼角朱砂痣一枚,脸上不知是敷了多少的粉,比那些小娘子还要浓妆艳抹,有一阵风吹来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香粉味。
若不是他的嗓音还有穿着,沈严几乎都要怀疑,这到底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了。
“本郎君问你话呢,你怎得不答?你家郎君是哪一位?待我去问问,如何带你这样不知礼数的人前来赴宴。”这人越发轻狂,却是直接就把他当成了个奴了。
这边喧嚷开来,沈晴得空朝这边瞧了一眼,阿斯已经跑了过来在她耳边说,“是严郎来了,不知如何是冲撞了李家的郎君。”她顿了一顿,又补充道,“是晋安李氏的嫡三子,李玉。”
沈晴哪里知道那个嫡三子是个什么人物,但是她却对这个名字似乎是听到过的,也不过是原书的炮灰一枚,因着重了名人的名字,所以也就被人拿出来说过嘴。
旁的不提,就阿斯提到他时候言语之中的轻蔑,沈晴也就知道了,这不是一个什么难伺候的对象。
她转头看了看王纯,“原是我请的人,不知如何竟是闹了起来,还叫你们都看了笑话。”
王纯摇了摇头,朝那头看了看,眉心浮上了点忧思,“现下说这些做什么,你还是速速去瞧瞧吧。”
沈晴就朝那头走去,两堆人离得近,方走了两步就听到那边的吵嚷声,“怎么,眼下本郎君叫你赔个罪都不肯?这是哑了还是傻了?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
沈晴看到沈严略微低着头站着,整个人便像似一根青竹一般,直丫丫的立着,偏有文人之风,可谁能知道,这样的人心里住着个恶魔呢?她心里大叫阿弥陀佛,连忙三两步去拉住了沈严的袖子,“玉郎可是误会了,这是家兄,原是身子不好养在外头,前几日方接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