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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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 桑桑睫毛微眨,可她只是他的丫鬟而已啊, 陆珩你占有欲这么强别人知道吗?
桑桑越想越觉得对, 陆珩就是占有欲这么强的人。
书中写道, 陆珩幼时家中巨变, 从此性情大变, 阴郁而占有欲很强, 到了后期他对女主亦是如此。
只不过桑桑没想到陆珩对下面的一个小丫鬟也会这般, 不过是因为方才周绍南碰到了她而已就叫她脱了衣裳。
陆珩矜秀的手握着桑桑的手腕, 似乎是在看他最珍视的人一般, 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道阴影,实在俊秀。
桑桑的手腕新旧伤疤掺杂, 有的成了暗褐色的,有的则是粉嫩的肉芽色,这样的伤疤在一个如此漂亮的小姑娘身上显得尤为可怖。
陆珩用手指摸了摸渗出血丝的那道疤痕:“疼吗,嗯?”
桑桑猜不透陆珩这样的温情下到底是怎样的意图, 她怕陆珩这样的温情转瞬即逝,马上又会变成那个令人惧怕的陆珩,她怕陆珩会像之前那本处置她。
可是是真的疼,桑桑感觉她从未如此疼过,好像从穿书以来这么多天的疼痛都在一处了一般,她也是个寻常的小姑娘, 却要遭受这么多苦楚。
桑桑的唇都被她咬的绯红:“疼的, 世子, ”顿了顿道:“很疼。”
桑桑原本悬在眼眶的眼泪倏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桑桑清澈的眼睛盈满了泪水,她纤细的身子伶仃,越发显得她娇弱不已,任谁看见了都想呵护。
陆珩从一旁的案几上取过了伤药,他动作轻柔,不仅将药上好了,甚至还替桑桑重新包扎了,最后系上了一个漂亮的结。
“这样的手,不应该留下疤痕的,”陆珩似乎是有些遗憾的道。
桑桑觉得她很委屈,她这都是为了陆珩才留下的疤痕啊,他以为她愿意吗!实在是居于人下,不得不如此啊。
陆珩俯下身给桑桑披了一件宽大的披风,他看着她的眼睛:“记得这疼就好。”
桑桑流泪时无声无息,闻言道:“世子,桑桑记得的,桑桑永远是你的人,”她猜得果然没错,陆珩并非是担心她,只是想用这疼来让她记得教训。
她会记得的,因为陆珩这样奇葩的占有欲,她会离旁人远远的。
陆珩用指腹擦了桑桑脸上的泪:“这就对了。”
…
翌日一早,桑桑在屋里给自己细细地抹了药,经过一晚上的歇息也好了些,至少不那么疼了。
桑桑看着自己的伤疤叹了口气,然后在心里狠狠地骂了陆珩几句,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可眼下却是她求着陆珩,这天杀的古代!
熄了怒火后,桑桑又收拾一番才去正屋上值。
昨天的事就像是泛了春水的池子,眨眼就安静了,桑桑和十安一起服侍陆珩,因着手伤只做了些轻松的活计,陆珩倒也没全失了良心。
今天天色上好,春光明媚,山中还能听见清越的鸟鸣声,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今天也是宴会开始的第一日。
虽说这宴会是由太后的名目办起来的,但太后哪能亲自前来,到底是年轻人一处自在些,故而太后只遣了一个主事的宫女过来打点。
桑桑在来的路上被十安科普过,这宴会一连几日,纵是什么活动都是不拘的,原本邀请的都是公子姑娘们大多都是熟识的,也不必多加介绍,桑桑看了眼天色,再过一会儿就得出发了。
正这时候周绍南就过来了,他一进屋就是一叠声的赔罪:“陆兄,昨晚的事都是我昏了头了,脑子竟转不过弯来,你可莫要怪我,”他说这话确是真心的,昨晚确实是一时走进死胡同了,这才误会了陆珩。
周绍南与陆珩多年交好,自然知道陆珩的性子,昨晚只是头脑转不过弯来,这不一想通了就过来找陆珩道歉了。
周绍南和陆珩又是好一番说话,这才平息了昨晚的荒唐事。
周绍南特意先到一步,想着同陆珩一起出发,陆珩就从善如流的回屋换衣裳,这种贴身的衣裳都是由十安服侍的,桑桑就没跟着进去。
现在只剩下桑桑和周绍南大眼瞪小眼,桑桑想了想还是给周绍南倒了碗茶,这样总说不出错儿来。
屋外的檐铃被春风带过,一串清脆的声音,周绍南忍不住看向桑桑,昨夜灯光模糊,只是隐约瞧见,今儿再见之下仍旧觉得桑桑生的绝色。
桑桑生的既清且艳,又身量窈窕,难得的清艳之色,当真令人心折。
周绍南想了想还是问道:“昨天的事是我误会你家世子了,可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撞的你,姑娘现在可没事了吧,”他原想问问桑桑究竟因何伤成这般,后来还是没有开口,免得戳了桑桑的伤疤。
这伤疤背后的故事不肖细说,定是伤人至深的,否则谁愿意留下如此伤痕。
桑桑可不敢再与任何人有纠缠,前后两次的教训她可算记住了,因此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周三公子说笑了,昨儿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什么都没有的。”
旁的桑桑再也不说了,屋子里又陷入了安静。
周绍南想起桑桑手腕上的伤疤,心中不由得十分可怜桑桑,他想起他自幼认识的那些小娘子们个个都养的金贵,莫说是这样深的伤疤了,便是划破个皮也要流泪哭喊的,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却什么都不说。
周绍南不禁苦笑,这小姑娘看起来像是害怕了,也罢,自己就不给她添麻烦了。
刚喝过一盏茶,陆珩就从里间出来了,一行人往外走,一路顺畅,很快便到了,桑桑看了不禁感叹一声,当真是衣香鬓影啊。
满院子郎君和小娘子,俱都三三两两的说着话,当真是赏心悦目。
桑桑知道,时下男女虽然大防不甚严重,但若是私下见面也是不可的,眼下的宴会是难得的交际场所,小娘子们俱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说不准就遇上喜欢的郎君了呢。
场上不乏王公子弟,原本热热闹闹的氛围在随着陆珩到场后冷了几分,所有人都颇惊讶的看着陆珩,原因无他,陆珩乃是坐着轮椅过来的。
“陆世子久病初愈,当真是可喜可贺,”一个穿着富贵的男子道。
接着陆陆续续地不少人向陆珩道贺,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桑桑就跟在陆珩身后充当安静的小丫鬟。
陆珩乃是国公府世子,就算现在位子岌岌可危,可是有不少人看着的,他重病又醒来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且他如今不良于行,这些人不免就好奇了些。
好容易叙完旧,场上就开始打起马球,不拘是男女皆可,一时间热闹的很,可陆珩却因着腿疾而无法下场,只能坐在树荫下看着。
桑桑跟在后面叹了口气,原因无他,好多人在偷偷摸摸地瞧陆珩,并窃窃私语,这其中最多的就是小娘子。
这都不用想,定是那帮小娘子在八卦,要知道陆珩原本乃是建康城出了名的世家公子,可眼下却坐着轮椅,这议论之声自然多了起来。
桑桑耳聪目明,她听见好些人在说什么可惜,言语间似乎陆珩全然残废,再也站不起来了似的。
桑桑心道陆珩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过些时日就能好起来了,怎么这些人都以为陆珩真的残废了,她想到这里忽的想起了一件事。
书中自然不会什么琐碎事都写,但曾经写过与陆珩争世子之位的陆承曾趁着陆珩重病散播陆珩不好的传言。
譬如说什么陆珩确实残废,再也站不起来,且陆珩身无依仗,保不住世子之位,还有什么陆珩因着残废而变得性情阴郁,整日以虐待奴仆为乐等种种诋毁陆珩的传闻。
桑桑抚了抚额头,想必这时候陆承早已经散布完了谣言,她竟给忘了,且瞧这模样,怕是许多人已经信了。
要知道三人成虎,何况眼下这消息已经遍布了京城,怕是再难改回来了,书中就写道陆珩确实因此事而名声受损,到了后期还有不少人相信。
这不,已经有人指指点点起来了,说什么残废了的人就是心思阴暗,以虐待奴仆为乐,谁跟在陆珩身边真是倒了霉。
旁边周绍南听的脸色漆黑:“陆兄,这些话你不必听,都是胡说八道,”显然,他先前也听过了这消息,可见这消息传播的多么广泛。
面对这些非议,陆珩就像没听见似的,一直相安无事地回了屋,桑桑都有些可怜陆珩了,在重病的时候被人散布这样毁名声的谣言,且当真有许多人相信,真是百口莫辩。
屋里气氛十分的凝重,桑桑越发小心。
天色将晚的时候,院子里迎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小娘子生的颇是明艳,明月一般的容色,穿戴打扮都精致的很,无一处不透露着金贵,她一进屋就定定地看着陆珩。
十安原本垂首侍立,此时就惊讶出声道:“赵小姐,你怎的来了?”
这姑娘名唤赵明珠,她蹙了精致的眉梢:“陆珩,一年多未见,你竟残废了,还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言语间十分嫌恶的模样。
陆珩的声音淡淡的:“赵姑娘这话是何意思,我却不懂了。”
一旁的桑桑心里咯噔一声,她看着眼前这明艳的姑娘,心道这不会是书中的女炮灰赵明珠吧。
下一刻,赵明珠甩了甩帕子,十分骄矜的模样:“眼下你已经残废了,还整日以虐待奴仆为乐,你这样的人当真配我不起,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你不要像从前那般痴心妄想了。”
桑桑垂下眉眼,看来这确实是书中的赵明珠了,说起赵明珠和陆珩,他们二人确实是有一番缘由。
书中写道,赵明珠是大齐国宰辅赵大人的嫡长孙女,家世出众,自幼千尊百贵的长大,是建康城中有名的贵女。
陆珩的祖父老镇国公和宰辅赵大人一向交好,他们在陆珩和赵明珠尚年幼时曾玩笑道说让两个小辈结娃娃亲,这便成了口头的婚约。
可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以至于陆珩不再是从前的天之骄子,反而变成了现在这般在外人看来“双腿残疾”又保不住世子之位的无用之人。
赵明珠是个势利眼的,她只爱慕权势,早些年她还对陆珩殷情切切,可自打陆珩父亲战死后就对陆珩爱答不理了,可她若无端端说出退婚之言的话会被众人说三道四,无奈之下,只能暗暗忍着。
正在此时,陆承趁着陆珩病重向京中散布陆珩残废暴虐的消息,赵明珠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她立马就过来退婚,很怕甩不掉陆珩。
书中,赵明珠趁此机会羞辱了陆珩一番,并且如愿退婚。
可后来陆珩一路扶摇而上,登基为帝,成为了世上最有权势之人,赵明珠悔恨不已,竟然直接后悔的吐血了,她厚着脸皮过去找陆珩,可惜陆珩连见都不见她。
一个最爱慕权势的女子发现曾经被自己拒绝的人成了最有权势的人,不用陆珩做什么,赵明珠的后半生就活在悔恨当中了。
以上,赵明珠就是个诱使男主黑化的原因之一,十足的炮灰。
桑桑想起这些之后不着声色的退后了半步,显然可见,赵明珠等会儿会狠狠羞辱陆珩并退婚,如此屈辱之下,陆珩定会生气,她可不想被殃及到!
陆珩半抬起眉眼,唇角挑起了一抹笑:“哦,我怎么不知道我虐待奴仆?”他说这话是眉眼带笑,十分俊秀。
赵明珠心里一跳,陆珩生的实在是太好了,可她转念一想,只脸好又有什么用,她赵明珠喜欢的是这世上顶顶尊贵的人。
赵明珠忽然指了指桑桑:“喏,这个便是人证了,”她顿了顿又道:“我可不是见你如今残废了才不要你的。”
赵明珠心里有些发虚,她确实是一早就想退亲,可她转念一想,他陆珩确实如传言那般啊,她退婚可是有正当理由的,这可不怪她。
桑桑心里咯噔一声,赵姑娘你想自己炮灰就炮灰好了,干嘛连累她啊!
下一刻,陆珩淡淡道:“桑桑,你过来。”
桑桑:“……”世子,我没有,我不是。
这事还要从前两天说起,当时安嬷嬷顾忌到桑桑会因为取血而身子虚弱,就让她随便搭把手,可听松院里丫鬟小厮颇多,这么些眼睛瞧着,若是桑桑整日里不做活自然有人心生怀疑,所以安嬷嬷就给桑桑安排了奉茶这门活计。
茶房的活清闲,只需要认茶,偶有几日休息也没人关注,再适合桑桑不过,桑桑也很喜欢这项活计。
这厢孙德全乐滋滋地瞧着桑桑:“可记妥了,过会儿我可要考较了。”
桑桑点了点头,孙德全是茶房的管事,五十多岁的年纪,慈眉善目,又乐于教底下的人,在茶上浸淫了有几十年了,是有真本事的,她现在就在跟孙德全学认茶。
正说话间安嬷嬷就过来了,她和孙德全是老相识了,见了面也不客套:“这小丫鬟如何?”
孙德全捋了把胡子:“桑桑聪明的很,要我看呐,继承我的衣钵都成,”他说这话确实是真心的,桑桑聪慧,嘴又甜,若是没有这些糟心事,他当真想把衣钵传给桑桑。
安嬷嬷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桑桑这么得孙德全的喜欢,她还要说什么,就见一个小丫鬟抱着毯子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嬷嬷,方才世子出门出的急,忘了带毯子了。”
安嬷嬷脸色巨变:“你这个糊涂的,眼下世子的腿受不得凉,正是需要毯子的时候,这么大的事你竟给忘了!”
小丫鬟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世子时隔一年后清醒,又是第一次出门,何况世子不喜丫鬟接近,她只是远远伺候着,一时间忘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桑桑听明白了,陆珩如今不良于行,腿不能受凉,可这小丫鬟忘了给陆珩盖毯子,也就是说,眼下需要人过去送毯子!
安嬷嬷是陆珩的奶嬷嬷,最是心疼陆珩,她急的不得了,陆珩向来不喜丫鬟服侍,她得寻个小厮送过去。
桑桑忽然上前道:“嬷嬷,让奴婢过去吧,奴婢脚程快,”她要抓住任何一个能接近陆珩的机会。
安嬷嬷愣了下,她想陆珩既然留下桑桑,定是对桑桑有些不一般,眼下再寻小厮还要耽误时间,不如就叫桑桑去:“成,你快些过去。”
桑桑接过毯子往正房走。
桑桑不由得感叹,这还要多亏陆珩不喜丫鬟服侍了,若不然那小丫鬟早自己过去送了,哪能过来禀告安嬷嬷,也好在安嬷嬷觉得陆珩因为她是药引对她不一样,当真是因缘巧合。
桑桑吐了一口气,她加快步子往正房走,这次是陆珩病后第一次出门参加家宴,地点就定在范老夫人所在的正房。
镇国公府很大,好在桑桑之前记得所有路线,若不然此时早迷路了。
雪地路滑,十安又推着轮椅,故而走的有些慢,桑桑正好在半路上追上他们。
十安推着轮椅的手停住了,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桑桑:“你怎么过来了。”
桑桑就看见陆珩清隽的侧脸,他的目光中也带着探究之意,她连忙福下身:“是安嬷嬷遣奴婢过来送毯子的。”
十安恍然,他也是糊涂了,竟把这事给忘了。
桑桑见陆珩没说话,就自作主张半跪下身帮陆珩盖好毯子。
从陆珩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桑桑鸦羽一般的发髻和卷翘的睫毛,他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桑桑有些不知道从哪里下手,陆珩除了同意她留在听松院,其他的时候根本不准她近身,她得好好想个法子。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大哥!”很是惊讶的样子。
这人穿着一身石青色的袍子,生的英挺俊朗,正是二房的嫡次子陆承,他的眼睛瞪的很大:“早前就听说你身子好了,如今才见到。”
陆承这震惊不是作伪,陆珩躺了一年多,谁都以为陆珩要死了,哪成想忽然就好起来了。
陆珩的神情淡淡:“多谢三弟挂怀。”
“大哥,那咱们一起过去吧,”陆承说。
陆珩点了点头,十安推着轮椅向前,桑桑则跟在陆珩身侧,俨然一个丫鬟的模样。
前头陆珩和陆承交谈,后面桑桑在心里轻轻吁了口气,她刚刚还在想怎么跟着陆珩混进去,正巧陆承就来了,陆珩这才没工夫搭理她,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沿着抄手游廊往里走,路上的小丫鬟就多起来了。
桑桑看着前面的陆珩和陆承,眼下陆珩和二房众人还没撕破脸,还有面子情在,但私下里已经暗潮汹涌了。
过得一会儿便到了正房,原本笑意融融、喧嚣吵闹的正房在陆珩到来的这一刻变的异常寂静。
还是范老夫人打破的僵局,她笑着道:“都愣着做什么,快些坐下。”
镇国公陆敬彦身穿墨色袍子,他生的端正,很有上位者的气息,他面上带着笑:“珩哥儿能醒过来真是上天庇佑啊,正好这家宴就当为珩哥儿庆祝了。”
“父亲所言甚是,大哥一年后才醒来,真是天大的喜事,儿子这就去吩咐厨房多加几道菜来,”站在陆敬彦身边的一个男子道。
桑桑估摸着这应该就是二房的嫡长子陆晋了,在书中正是他与陆珩争夺世子之位,也算得上是一个阻碍。
陆珩一贯冷清的面上终于带了笑:“那就有劳二弟了。”
范老夫人在一旁看的满意,她年岁大了,就希望府里一团和气,众人又说起话来,似乎每个人都真的为陆珩担心。
桑桑站在陆珩身侧,她不由得感慨,这里的人当真会演戏,若是他们真的关心陆珩,哪能对陆珩的腿不闻不问,要知道陆珩可是坐着轮椅进来的,她估计二房的人心里都在盼着陆珩是真的残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