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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被解决得很快。当天下午三点,我们帮姐姐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开车回家了。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我的心中久久不能释怀,那个混蛋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被饶恕了呢?我也第一次看见屈服在金钱之下的头颅,还是我父亲拿自己女儿难以启齿的被强迫的事情换来的钱。
响亮的一耳光抽得我昏头转向,脸上留下了深深的五指红印。
于是,在回到家之前,我就决定用我的方式来真正地解决这件事情。
3
这几天来,我上课完全没有心思听讲,写作业也集中不了应有的注意力,和无盐在一起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晚上下了自习课,我急匆匆的与女朋友道别回到家,反坐在书桌前瞅着姐姐看书,姐姐在状态好一点之后就开始沉浸在书本中。就她的表现来看,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不堪,那件事情似乎对她的影响也不大,只是精神上还有点沉闷。但也有可能是我们查看不了她内心留下的伤疤。
我把买给她的书送给她,她很自然地就接下了生日礼物。我们甚至都没互相说一句“生日快乐”和“谢谢”。
流萤生日的前一天早上,我拿走她的手机和钟无盐借给我的一千块钱坐上了一辆去省会城市的大巴车。我在背包的书本里夹藏了一把从家里偷出来的水果刀。这个行为有点讽刺,但我顾不了那么多。
他应该付出代价,爸爸的解决方式让我从里到外感到不满,那么就让我自己来解决它吧。
下午一点多钟,我用姐姐的手机发短信将张超约了出来,在学校的一处偏门地方,我们再次见面了。他先是有点惊讶,然后就是不耐烦。我和他谈了几句小孩子似的愚蠢话,大致就是让他付出代价,他讥笑我是一个小屁孩,无知又无畏,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我被他的这种态度激起了怒火,颤抖着手掏出藏在包里的刀,然后握着刀柄,捅了过去。
但这个可恶的家伙好像早有防备,而且他不仅比我生得高大,还比我结实。他迅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然后将我手中的刀夺走,扔进了草丛里。紧接着就是带着一脸的愤怒对我一顿拳打脚踢,我毫无招架之力,躺倒在地上,承受着一拳一拳、一脚一脚地攻击。浑身疼痛难耐,我本能地蜷缩起身子在地上叫唤□□,鼻子口里冒出了鲜血。
“老子就是□□了你的姐姐,你能拿老子怎么样。等你姐姐来上学了,老子以后照样□□她。”那个家伙蹲在我面前,背后是湛蓝湛蓝的天空,只有缕缕白云点在其上。他打了我一个耳光,又打了我一个耳光,我感到我的脸颊已经肿起来了,火辣辣地疼。“老子原先还以为她是个处,结果你妈的早就被人干过了。但老子还是干得爽,你姐姐怎么挣扎都没用,反而让我更加兴奋。给你说,你等着瞧,你们一家子还会来的,到时候,我让你的姐姐当着面说是她心甘情愿的。”
张超说完后,站起身来,走之前还不忘狠狠地踢了我一脚。
喉咙里涌出干干的低吟,我躺在地上,吐出一口混合着口水的血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胡乱用满是泥土渣的手抹了一把嘴角。
“我干你妈的。”我大吼一声,从背后使劲儿踹了他一脚,然后趁势骑在他的身上给了他几下子,但他很快就挣扎着推倒我,然后翻身骑在我的肚子上,开始抽打我的脸。我死命地挣扎,抬起两条腿踢他的后脑,他吃痛之下被我从身上颠下去,随后我们俩就扭打在了一起。
很明显的事实是,我打不过他。但我不管不顾,想着无论怎样也得让他流血挂彩,咬着牙齿,手脚并用地与他打斗,尽量找回流萤受的委屈。
不知什么时候他没有再抵抗了,而此时,突然大肆流出来的鲜血吓住了我,我停下后,骇然盯着从他胸口不断涌出来的猩红的热腾腾的血,吓得我惊慌失措推开他,惊惶不定地远离在逐渐在地上扩散的血流。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只记得我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然后怎么就出血了呢?我手中并没有任何可以让他敞开伤口如此血流如注的凶器,那把水果刀还在草丛里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猩红的血喷溅了不少在我的身上,我惊恐地看着他快速地死在了我的眼中。我来不及多想,赶紧爬将起来,迈开不稳的步子,拾起书包跑掉了。
他不是我杀的,我都没有刀,怎么能杀掉他呢?理智不断冲刷着我的头脑,让我清醒了不少。我脱下沾染成鲜红的外衣,随手扔在了一旁,然后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抹在溅在裤子上、鞋子上、以及手上、脸上的血。
我没想到要去自首,因为人不是我杀的。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服着自己。
晚上十点多,我一身狼狈地回到了家。为了不引起父母的注意,我事先向班主任请了一天的假,回来后,也一直在外面待到平时正常回家的时间。
这个点,父母都已经睡下了。我打开门,桌子上的饭菜仍然在冒热气,是姐姐几分钟前给我准备好的夜宵。我打开卧室的门,她看见我的狼狈相,并没有大惊小怪。
“去洗个热水澡吧,”姐姐放下手里的书,我看见书的封面上“人生的枷锁”五个字。“夜宵你吃不下了吧?洗完澡就睡觉吧,明天我会给你洗干净衣服的。”
我浑浑噩噩拿上内裤和睡衣睡裤,在出去之前我听见她对我说:“这本书不错,我很喜欢。”
姐姐扬起手中的《人生的枷锁》,向我微微笑着。
我由衷的开心,也回报了一个真挚的微笑。
☆、神明的启示
1
张鸿羽下班时已经夜凉如水,暗沉的天空中星稀月隐,或许是今天上午刚刚下过雨,它们被云层挡在了天穹之外。
今天早上因为迟到几分钟,他让队长骂了半晌,一天的工作心里都窝着火气,幸而他忍耐地很好,没有将自己的怒意表现在脸上,控制住自己的嘴,不然又得被业主投诉后扣工资挨骂。
走到自家楼下,他给“领导”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上楼回家一身疲惫地躺倒在舒适柔软的沙发上,不愿动弹,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教训教训那个队长。
他拿起客厅桌子上放着的卡勒德·胡赛尼的《追风筝的人》,接着读昨天晚上看完的下一章。等他细细默读完这一页的内容后,他又反刍似地嚼了一遍第十二章的最后一段。
能让他消弭自己胸中小气量的或许一本散发墨香的书籍便已足够。只要没有涉及到他的底线!他时常这样来劝诫自己。
由此,他在脑海里打消了教训保安队长的念头。
大约半个钟头后,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他将书合上,爬将起来开门。借着楼道里的灯光可以看见一位举止十分优雅的年轻人站定在门口,向他微微笑道:“先生,需要换鞋吗?为您干净的家。”
“不用,进来吧。”
年轻人迈步踏入张鸿羽的家里,然后转身温柔地关上门,随即脱下外套和围巾,却没有发现可以挂的衣架,但他的俊脸上丝毫没有因此浮现出本该浮现出的尴尬或者不悦的神色。
家的主人没有尽到他应有的职责,不管不顾他邀请来的尊贵客人,而是走去拉上窗帘,然后径直坐在沙发上后就直奔主题:“我想要皇权。”
优雅的客人不疾不缓的在客厅里闲逛了一圈,像是在博物馆里参观一般仔细打量着,随即将外套围巾搭在沙发的靠背上。“这房子不错,周围环境也好,屋内的装修也很别致,就是有点让人感觉到生闷。不过一个小区的保安能买得起这么大的一栋房子,已经很了不起了。”
后面这句不知是称赞还是讽刺的话钻进张鸿羽的耳朵后,被其自动排除了“称赞”的可能性,同时将“讽刺”放大了好几倍。他的脸上毫不忌讳地展现出愠怒,但收敛回去了,只是盯看着客人。
客人不慌不忙,坐在沙发上,眼睛看到桌子上的书后,便探手取了过去,随手翻看了几页。
“我听说这是一本好书。”
“那你可以看一下,兴许可以改变你。”
“朋友,我亲爱的朋友,我优雅又俊美,风度又礼貌,还需要改变什么呢?我对我的一切都很满意。”
“改变你在背后操控人的坏行为,那副掌控者的姿态。”
“朋友,你可误解我了。”他放下手中的书,“告诉我,我可曾以一个高贵的主人身份命令过你?可曾辱骂过你,鞭笞过你?或是让你做牛做马,像狗一样摇头摆尾?我不是你的主人,你也不是我的奴仆。你只是错把帮助自己的好人当成了手持绳索的奴隶主,感觉自己的脖子上突然被套上一个项圈,以为失去了可贵的自由。但请别把阴沟里的污泥随意地涂抹在善良的衣袍上。”
房子的主人不作任何的争辩。“我前几天去暗杀血色黄昏的一个杀手,他也是当时的在场者之一,但我被他的皇权压制住了。如果没有皇权的场域,割开他的喉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愚蠢而鲁莽的青年啊,别总是想着割喉杀人,须知凡事得慎重而行。上次要不是你这个争强好斗的坏习惯,我也不至于会暴露出来,特别行动局现在查得紧,你得收敛收敛。”年轻人转头看见餐桌上放着的半瓶红酒,他仿佛是在自家里一样走到桌前,拿起高脚杯倒了三分之一的红酒,然后扭过身子将屁股靠在桌子边缘上,举起杯子呷了一口酒。
“现在看来,还多亏了我的‘争强好斗’,不然我都不知道我的背后会有这么一尊大人物。”说到大人物时,他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手势。
“噗——”他将口中还没咽完的红酒吐回到杯子里。“你这是假酒!”
“尊贵的客人,我可没那么多钱买一瓶成千上万的葡萄酒来陶冶情操、制造浪漫,欣赏不来你们这些高雅骚气的礼仪,我一个保安只是在闲得无聊时喝一喝。”他学着英俊的来客的口吻讥讽道,“柜子里还有几瓶啤酒和一大瓶白酒,你要不要尝尝?”张鸿羽揶揄的口吻对方听了也不生气。“再者说,你不是被称为‘神明’吗?神难道还需要饮酒吃肉,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吗?高高在上的神明难道还需要畏惧尘世的凡人吗?”
“我更愿像奥林匹斯山上居住的希腊众神,被七情六欲缠身,并与此为乐。中国的神呢,太清高,不食人间烟火,摈弃凡尘俗世的诸多欲望,这可没多少乐趣。那会让人很无聊的。”
“所以,我就是你玩乐操控的一件物品,让你打发掉漫长的无聊时间。”青年保安嘲笑了一句。
“不,不是的。是我创造了你,从而代我去执行一些神明不能出面的裁决。这是一项无上荣耀的使命。”
“如果代你这个见不得光的东西去杀人也是一种荣耀的话,那么世上再无荣耀可言。”
“不不不,朋友,你错了。”神明脸上的那抹笑既不夸张也不含蓄,既无嘲讽也无风趣,平常得像是两个熟悉的朋友聊天时所自然带起的友善笑容,它在其俊美的面容上尤其好看。“你走上杀人这条道路,我从来都没有干涉过,你还记得那个可怜的图书馆管理员吗?只因为你在借书时被她嘲讽了一句你的相貌,你就在黑夜的帮助下用刀割开了她的喉咙。这是你杀的第一个人,一个无辜又可怜的中年妇女——”
“她不应该嘲笑我,更不应该拿一个人的相貌去侮辱他,说出‘你这种人也喜欢看书?’,特意对我强调‘好好保管,别乱涂乱写’。她那是在歧视我!”坐在沙发上的主人梗着脖子疾声大喊,可怖的样子像是一头发怒的受伤豹子,不允许别人触碰他的伤口。“她身处知识的神圣殿堂,却丝毫没有被圣洁崇高的知识所感染熏陶,她也应该为她的这种行为感到可耻。”
“镇定点,我的朋友。一个人如果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会沦落为它们的奴隶,那么后果是很可怕的。”客人的双手空荡荡的仿佛很不适应,僵硬地做出一些奇怪的姿势。“下次应该带上一根手杖。”
“我们暂且不论是非过错,”他接着说道,“这件事造成的后果——在你身上的后果是你再也不去图书馆借书了。”
“我可以自己买书看。”
“不错,你可以自己买书看。可买书需要钱,而你可没那么多的钱来让你一个月读五本甚至八本的书,因为你还得担负起自己的房租费,水电费,生活饮食等诸如必须的费用开支,谈了恋爱还得为烛光晚餐买单。”他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来,轻而易举地拧开瓶盖后,喝了两口纯净水下肚。“啊——大冬天喝冷水可委屈了肚子。我们亲爱的年轻人,虽然身体算不得强壮有力,但好歹也是四肢健全,所以,即使找工作时被拒绝得惨不忍睹,但仍然不愿意去工地上赚取一点辛苦汗水钱。小伙子可能是这么认为的:我捧书的双手怎么能去拿铁锨呢?他读了这么多的书本知识后,使得他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出身和他那一谈起就能让善良的人掉下热泪的可怜父亲来。”
客人的一席话使得装饰别致的房屋主人的丑脸上闪现过一阵一阵的羞红,尽管是腊月寒冬,但浑身却燥热难耐。
“脾性暴躁的青少年呐,因为路人在擦肩而过时与同伴们随意谈起的一句取笑,便使得他将心中仇恨的怒火宣泄出来,自此,他也发现了上天赐予他的能力。于是,开始走上黑夜里的暗杀者这条道路,积累起了本来一辈子也赚不到的财富,足以使地下的老爹不再为他今后的生活感到困扰。表面上呢,他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小区保安。”
“我看到了你内心的残忍的怪兽在向我咆哮。”客人望着埋头的张鸿羽,“是你自己成长路上的经历扭曲了你的心,造就了这么一个凶残的人格,从而导致了现在的这种情况。你好像很骄傲,很自豪,因为你逍遥于法律之外,连特别行动局都找不到你的行踪。”
张鸿羽攥紧双手,指节突出。他抬起头来,盯看着来人,良久,放松了自己的拳头。“可我与众不同的能力是你给我的,所以,你是我的帮凶。”
“是,我赐予你血技‘阴影’,却不是让你去残杀普通人的。亲爱的朋友,须知普通人是触犯不到神明的,即使他们不再信奉神明,唯有一些嚣张的被神明宠爱过的家伙,再锻炼出了几块结实的肌肉后,就想着要挑战神明的威严。我创造你的目的就是清除这些惹恼神灵的家伙的。”
“你怎么不自己出手?”
“勇敢的人类在无聊之极时就会用大脑思考出‘科学’,借此来推翻原先占据人心伟大的神明形象,他们当然更想捉住神明,来向世人证明神也不是万能,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来破坏他们心中的信仰。”尊贵的客人的眉眼之间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忧虑,他走到窗户前,拉开原先紧闭的窗帘。
“你不怕被人发现吗?”主人紧张地提醒道。
“没事儿。”他轻声回应了一句,接着看向外面华美的灯光。“在这个科学的时代,神明已然死亡。即使有人相信,也早已忘了信奉的忠诚姿态。”
他转过身来看着张鸿羽,脸上重又挂上那一抹俊美的笑。“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人想要颠覆掉神明们的地位,为此,他锲而不舍地坚持了无数个岁月。正是因为有了他,才使得神明们感到害怕,甚至恐惧。而在1964年,中国军队捉到了一个濒临死亡的神明,此后几十年一直在秘密研究,□□十年代由于国内的杀手太猖獗,政府成立了特别行动局以制衡他们。近十几年来,随着中国经济的腾飞,特别行动局也越来越壮大,带给我们的危机感也越来越浓。若是那个男人与特别行动局联手的话,或者特别行动局接纳他成为其中的一员,那么后果是不堪想象的,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对神明的研究,对血技的研究以及对玄术的研究,透彻得连神明们都无法想象。”
“那个男人是谁?直接杀了他不就行了吗?”
“他不是个普通人,但事实上也只是个普通人,因为他也要经历岁月光阴的残酷摧残。我们叫他‘死神’。”年轻的客人带着真诚的语气说道:“所以,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是我们的朋友,而不是仆从。请不要把自己的身份看得那么低贱,现在的社会是人人平等的社会。”
张鸿羽吃了一惊:“你们?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有!当然有。在那栋大楼顶上就有另一位我们忠诚的朋友。”年轻人透过窗户指了指几公里之外的那栋高楼,笑吟吟的样子让人如沐春风,顺势吹皱了一池春水。“神灵们在闲得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创造’——人类创造的美德最初是从神那儿学来的,你看,盘古创造出了天地,女娲创造出了人类,伏羲创造出了八卦——由此,我们也创造出了很多东西,比如‘审判’,计划着对一些惹恼神明的家伙执行审判,实施惩罚;比如‘阴影’,是为了完成一些轻微的处罚。”说到此处,他悠悠地吁出一口长气。“哎——其实呢,我也是喜欢看书的,只不过我和你看的书种类不一样。我喜欢阅读各国神话类的书籍故事,比如中国的神话传说、希腊罗马的神话传说。我在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神明。这些书还是非常精彩的,经常看得我爱不释手啊。”
2
保安眯眼盯着那栋闪烁着华美灯光的高楼,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客人说出的话让他陷入了沉思,想了一阵后,他重新将话题引到正题上来。“既然我是你们的朋友,那么请赐予我皇权吧,这样我就可以帮你们更多了。”
年轻人似乎为了暖暖身子,拿出酒柜里的白酒喝了起来。“要是来点花生就好了,那可是最好的下酒菜了。上次我和小区里一位可敬的老大爷畅谈,热情到非要邀请我到他家去喝点男人之间的‘饮料’,我们俩吃完饭,又消灭了一斤多花生,就边喝白酒便聊天。呃……到后来呢,他说我人不错,想要将他家已经三十岁的姑娘许给我,还拿出几张照片给我看,问我是否有意。”他发出那种喝完白酒后常有的声音。“其实她的女儿长得不错,额嗯,从相片上来看,身材等各方面都很好。还是位学识渊博的海归女精英,只是将一门心思扑到工作上愁坏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