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国民好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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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敲门声,白水快速跑出去开门。
一看外面,果然!
侧开身子,笑着将对方让进来,“我就想着这个点的,也该是你了。”
夜千语见了她也很开心,“今天下午我还有节课呢,算来算去,也就午休的这阵子,能往你这边跑一趟了。”
把手里拎的东西都放桌上,转过头来时,面上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挠挠脸颊,“就是怕耽误了你休息。”
“哟哟哟,矫情!”
白水顶了顶夜千语肩膀,挤眉弄眼的,“咱俩谁不知道谁了,还跟我计较那么多?”
夜千语于是一笑,“嗯”,点头。
就见白水跟夜千语也算老熟人了,用不着怎么招呼她,便自顾自已经走过去,打开袋子里的东西看了起来。
又边拎着往小厨房里走,边回头问夜千语,“其实我说真心的,你自己的水平就已经够可以了,再专门折腾这么多有必要么?”
夜千语跟在她身后,也一同走了进去。
看着白水有条不紊的一样样掏出自己顺路买过来的各色蔬菜,拧开水龙头开始冲洗,在旁边洗了手,也一起忙活起来。
“我这个煲的不如你,多学学总没坏处。”
白水于是暧昧一笑,“哎哟?你这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打趣她。
夜千语死猪不怕开水烫,只笑着不做声,躺平了任嘲。
只不过转瞬,白水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下去不少,反倒藏了几分说不清的复杂神色。
“哎,你说你也真不知道图个什么。”
叹口气,“人家肖楚今以前身边的女人,那都是吃香喝辣的不说,还珠宝首饰、华服名包的一沓一沓随便往回去家里搬,也就你了!好打发。连过生日那天,姓肖的也只是带你出去吃了顿还算像样的晚餐,除此之外居然连个礼物都没有?更还别说平时了。”
打抱不平,转头看向夜千语,“真心的感觉那家伙,一直以来怕是连一分钱都没舍得给你多花过。他又不是缺那点儿,怎么对着你就非得变的这么小气了?”
越说越来气,白水甩了甩手里边大葱,砸在水槽边上“啪啪”直响。
夜千语看不下去,从她手里将这两苗无辜的大葱解救出来,自己拿着,一言不发的蹲在垃圾桶边捯饬去了。
白水看她蹲地上垃圾桶那里,缩肩塌腰,就那么一小坨的,抠抠索索往下去掐俩葱屁|股,顿时越发气不打一处来了。
也可惜了她这么一颗好白菜,长得水嫩青葱还干净可口的,就这小模样倾不了国,也能好歹倾座城随便玩儿玩儿吧?可搞不懂愣是怎么就让那么个白瞎了眼的猪,给成功拱回了家!
迁怒,“你搁那儿掐什么掐呀,麻溜扔案板上,一刀剁下去,多省事!”
夜千语转头委屈道,“我这不是让你给训的,一时半会儿没想到嘛。”
现在掐都掐好了,所以,说也就都白说了。
白水:“......”
没眼看的厉害,干脆挪了个边。
过了阵子,白水水里头继续洗着该洗的,却一条腿又没忍住伸了出去,踢了几脚蹲在那里的夜千语那一小坨。当然她没真舍得用上多大力气,顶多就跟挠人痒痒似的。
“唉我跟你说正经话呢夜千语,你到底听没听进去?”
“嗯。”夜千语一副专心于自己手中伟大的拔葱事业正不可自拔中,只象征性的敷衍搭理了对方一声。
白水气她这万年不变的好脾气“怂样”,险些一个没忍住,再给把脚跟旁的垃圾桶也干脆掀翻了出去。
“我说你能不能长点心啊老妹儿!你知不知道现在外边人都怎么说你的?说你上赶着倒贴,可惜人家肖楚今还稀都不稀罕。为啥?因为他肖楚今但凡有一丁点的稀罕你,就也不会让你这么长时间跟在他身边了,却从里到外,混的连个比给他肖少上下学专负责开车门的下人都不如,你混的还不如人家体面!”
恨铁不成钢的揪起夜千语耳朵,“你能不能有点上进心了,啊?首先不说其他的,咱不指望能跟着他肖楚今穿金戴银,至少,但至少吧......”
白水回头左右搜寻,总算想起来一茬,气哼哼的又把夜千语已经捋好了的那两苗葱,给一把重新扯回了她手里头,狠狠往案板上一摔,朝夜千语瞪眼。
“这饭钱上,他肖楚今出一出是能死还是能死!”
夜千语还当她要急吼吼的说什么呢,结果就这么点事啊?在把自己的耳朵已经成功从对方手里解放出来以后,一个没憋住,就给先笑喷了出来。
这可好,就冲她这么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找抽小模样,白水觉得自己真是白瞎了刚才好一通的替她多操心,气的眼都蓝了。
夜千语见好就收,扶着白水胳膊,又另一只手赶紧给人拍背顺气的,才避免了白水接下来有可能会对她进行的更猛烈一轮炮轰。
“哎呀着什么急呀,多大点事了也值得你气成这样?”
白水简直想干脆上手大耳瓜子抽死这丫的算了,怒极,“我这还不是被你给气的,你还有脸笑?还有脸说?!”
夜千语,“我又不是故意的。”
扶着白水好声好气,“我只不过是觉得吧,你老说我没什么上进心的,可你瞧瞧你刚刚那点子志向,”之后的话因为没胆量,所以有点含含糊糊,“不也跟我没差多少么?”
白水涨红了脸,“歪理!还不是因为你没出息?你要是但凡再给力点,我特么就鼓励你去从肖楚今身上,”说到激动处还不忘高高挥舞起自己一只胳膊,“挣些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回来了,而不是再让你去抠门这么几个买菜钱!”
这话说的,夜千语还就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她只是觉着两个人相处,实在没必要为了这些鸡毛蒜皮去计较过多,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夜千语一定意义上是懂肖楚今的,也许在别人看来,对方确实对自己不怎么上心,但夜千语自己,很多时候却并不这么认为。
只是这话,也不怎么好再跟人说,主要解释不清。
当然她也知道白水那些话,是确确实实出于担心自己,所以更不好再出言反驳她什么。
两头为难,就只能沉默了。
白水见她忽然间就不说话了,偷瞄了眼夜千语,又担心自己真的说过了,怕夜千语会伤心,嘴里嘟嘟囔囔打破了沉寂。
“其实千语啊,你真心没必要把自己折腾的这么累。”
苦口婆心,“你说先前他肖楚今一时兴起,觉得吃你亲手做的菜入了口,让你天天给他做,你想也不想的就应了,那明儿个呢,后天呢?赶哪天,他肖楚今是不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了,你也得不分白明黑夜的就紧着给他爬梯子往回来摘啊?你不能什么都不挑的尽听他的话,情侣间,根本就不是你们这么个相处法。”
一向只有“你来”而没有“我往”,像这种只是单方面的一方只对另一方全然付出,迟早全身心付出的那一方,会最先熬不下去的,这是几乎可以铁定的事实。
“道理我都懂。”
夜千语开口,“不过水水,我还是得先当面跟你澄清一下,无论如何让我上天给人摘星星这么危险的事情,即便肖楚今他来了,这么跟我说,我也是肯定不会答应的。我太惜命,那太高了。我害怕万一自己梯子没爬好,再一不小心摔下来,给把自个儿摔个半死不活的,那多糟心。”
白水先听了她开头那句话,满心欢喜的还当这二货这回总算是开窍了,可接下来,就迎面对上她后续的好一顿鬼扯......
硬生生前脑门被狠砸了一榔头,嘿,那酸爽!滋味简直了!
意识到这次又被这丫头片子给顾左右而言它的岔开了话题,心累的抹了把脸,白水现在是腿也软手也抖,理由照旧只有一个,给缺心眼的硬生生某人气得。
皱紧了一张脸,胃疼的扶着手边大理石流理台,哆哆嗦嗦冲夜千语咬牙道,“从现在开始夜千语,你那张臭嘴千万给姐我闭紧了。”
恶狠狠,“否则再让我听到一句我不想听的,”视线转眼间,看向台面上正静静躺着的一把锃光瓦亮大菜刀,“我真担心自己会一个没忍住,再把你给直接生劈了。”
还真别说,当时说这话时候的白水眼里,阵阵寒光那是直往外溢!
见状夜千语是真不敢再贫了,手往自己嘴巴边上比划着一拉,又冲对方做了个“ok”的手势,意思她闭嘴她保证。
一天之中做了同样的这种动作两次,可见夜千语其人,也是真本事。
白水这才好歹缓过来些劲,随后基本是在全程沉默中,完成了向夜千语传授做菜手艺这项艰巨的任务。
别问她俩不说话,一个怎么教又另外一个具体该怎么学的这种傻白甜问题,白水姑娘会直接送上你个死鱼眼,外带怼一句,“长了眼睛,自己不会瞪大了仔细看啊!”
嗯,就是这么横。
夜千语摸多了老虎屁|股,作为代价,就是极其乖巧的陪着白水小师傅,把新鲜刚做出来的满满一大锅荤素皆有的算是大杂烩砂锅,给全部送入了她腹中。
滋味那是相当美妙。
毕竟该怎么说呢,再是好吃的东西,但夜千语吧,她先前,是刚刚已经饱饱吃过了一顿正经午餐的人......
可不跟着吃又不行。
正处于白水小师傅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尤其敏感时期,你别说是让夜千语这个时候把饭吃到她嗓子眼了,就是让她去吃|屎!额,这个还是不能够随随便便去吃的,夜千语委婉只在自己心底里这么表示。
饭毕,接过被依旧一言不发的白水已经洗干净,递过来的还在滴水盘子,夜千语站她旁边,默契拿起一旁的布巾,擦干净,又碗柜里摆放好。
正好对方递过来了第二个,于是夜千语继续。
就这样一个递的,一个接,像是已经演练过了数百遍一样彼此间熟练。
而事实是,她们两人认识虽没个十年八年,但掰掰手指头,五六个年头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数百遍这种,真没有半点夸张成分。
见夜千语抬了下胳膊看了看表,白水这会儿也顾不上跟她置气了,斜她一眼。
“不是说下午还有课么,还继续杵这儿干嘛?”满嘴不怎么待见对方的口气。
夜千语却不会不识好人心。
跟个小变|态似的将人家白水好好一黄花大闺女给扑了个自己满怀,圈紧了脖子朝人脸上,上嘴就是好一通乱啃,还外带上下一顿乱蹭。
边蹭还不忘边想,艾玛,还真别说没想到白水长得鲜嫩可爱就跟颗讨人喜欢青苹果似的,这皮肤,这手感,居然也能这么的好?
“你脏不脏啊,快给我起来!”
白水显然力气不如夜千语大,被圈禁起来一时半会还真挣脱她不开。打从心底里嫌弃的不行,使出吃奶的劲也挣扎无果,却察觉夜千语这时候,又忽然间已经把她下巴尖抵在了自己肩头上。
而白水不知道的是,那时在她视线看不到夜千语脸上表情的角度里,对方正双眼似是倦极的半阖,将睁未睁的迷离看不真切,眸中还格外渗出些凉薄。
唇角的笑也隐去不少,不再玩闹,而是对着白水,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让我摘星星我可不会去,我怕摔死。我要是摔死了,我爸妈和我小弟,又该怎么办?”
喃喃,“所以水水你放心吧,万事,我都有分寸的。”
白水不动了。
半仰起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合适。最后只能抬起手臂,回抱住了夜千语,轻拍她的背。
“千语,我永远以你为荣。”
这是白水的真心话。她惯来最佩服不过的,便是夜千语身上那股怎么摧都摧不折的韧劲。
夜千语听了柔柔一笑,“嗯水水,我也以你为荣。”
这同样,也是夜千语的心底话。
要知道白水一个孤儿,从小没爹没娘还亲戚都是一堆混账玩意儿的,也能一路自己坚持了下来,把自己养活了还养好了,夜千语不钦佩她又能去钦佩谁?
虽然在很多人的眼中看来,白水的某些方面难免遭人诟病,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白水没有任何的错,错的,只是这个很多时候容人不下的世道罢了。
她们不过都只是为了活,就这么简单而已。简单,却难以轻易实现。
所以即便人们对白水有再多的偏见,也抵不上在夜千语的眼中,白水却有千般万般的好。
“好了我真得走了,要不然呆会儿要是迟到了,灭绝师太的手段,我还真是胆憷的不行。”
放开白水,夜千语站直身体,重又恢复了她往常一贯的脸上笑呵呵模样。
直看得白水换脸没她那么快,一时之间悲喜难定,温情路线未能及时紧随步调成功切换到逗逼模式上,脸都快要跟着抽|搐瘫了。
“快去吧去吧。”只能木着一张脸朝对方摆手,做出一番君请随意的干脆送客动作。
夜千语拎包走人,出了门再朝一直目送自己的白水挥了好几次手,满意了这才离开。
“蠢货。”而阖上门的白水,口中只是泄|出这么忍不住的一声轻叹,夹着复杂隐忍。
抱着双臂背靠在门上,实际没有什么目标物的视线不知正盯着何方在出神,也不知心底究竟又想了些何事。
最后一声兀自叹息,才起身回到了自己屋里,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去了。
就在当晚,正在打工中途的夜千语,突然接到了医院打来的一通紧急联系电话。
接完电话后的夜千语,面色瞬间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