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筹钱第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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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千语印象中,这孩子虽然冷是冷,但本心却还是相当不错的,即便夜千语未曾怎么跟人家深处过。

    因此夜千语对他从来没有什么偏见。

    见对方主动问起自己,送上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顺带还没忍住上手摸了摸人家脑袋。

    “是子博啊。嗯,我之前来有点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啦。”

    糊撸人家头顶简直没完没了。

    夜千语其实也挺表示自己无辜的,谁让这小子长着一头一看就十分欠人搓|揉的软软自然卷呢?本能促使她伸出了自己魔爪,夜千语能怎么办?

    对方虽然面无表情,但看态度,倒是似乎不怎么介意夜千语这么折腾他那颗脑袋瓜子。

    即便明知自己头发一旦被揉乱的话,由于自然卷的缘故,所以接下来疏通起来,也会异常的麻烦也是一样。

    傅子博长的十分白净,虽然冷冰冰的,但身穿干净的校服,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细金丝边的圆圆眼镜,整体十分的斯文模样,类似于那种成熟精英范儿的斯文。

    双眼看人,还特别的通透,有着不符合他这个年龄人的沉淀感。

    就夜千语眼中看来,这个目前应该才只上了高中的半大小子,长得,着实不怎么像他父亲。

    不过转而一想却又释然。

    想着毕竟这孩子,其实是她那位未曾得见过的前舅妈所生。

    夜母几度跟她们感叹过当年夜千语的这位前舅妈,究竟是多么多么的温婉可人,还提到就连她自己,一直以来也是喜欢对方的紧。

    向来跟她哥哥不怎么能亲近的起来,却成天的跟在那位漂亮嫂嫂屁|股后面,嫂嫂前嫂嫂后的喊了又喊,特别的缠人。

    所以这位小小少年更肖似其母,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可惜小小年纪的时候,她前舅妈就已经早早过世了,留下他独自一人在这样一个家庭里。

    虽然听说傅晋才当年对前舅妈是真爱,因此一直以来,待对方留下的这名唯一孩子也是十分重视的。

    再加上后|进门的杨绣似乎无法生育,毕竟这么多年了,她也没再成功能给傅晋才结出个一瓜俩枣来,身体有问题是大家都在传的。

    但男人再怎么着也不比女人更心细,杨绣又还是那么副性子,要说她能对傅子博视如己出,这话说出去,骗鬼还差不多。

    爹心思大,娘还是个后娘,有时候想想就觉得,眼前这孩子,过得未必能比自己幸福多少。

    傅子博听了夜千语的话,既然对方不愿意详说,他尊重对方,便也不准备继续就这个问题再去深究了。

    转而联想到刚才他进门时候的情景。

    傅子博转回头,看了两眼身后面色就跟吃了屎一样难看的自己亲爹,以及那位白捡的后妈。

    正准备回头问上夜千语一句,“你是不是要走了?”

    如果是的话,他可以送夜千语出去,这样一来,这个家里想必便没人再敢为难她,还拦着她了。

    可惜这些话没来得及说出口,门外匆匆已经跑进来一个人。

    见到客厅里这剑拔弩张的状况,神色本来就够复杂得了,这时候抬脚迈进来,脸上神情愈发变得诡异莫测起来。

    这是刚刚从外边赶过来的傅晋才一位秘书,性别男。

    专门来接傅晋才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的,没想到正赶上了园子外边的一场好戏。

    被人强拉了来给里头人传信,也是挺无辜的。

    秘书越过一众人,径直来到了傅晋才跟前。

    凑近对方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极其神秘的也不知究竟对傅晋才叨叨咕咕说了些什么。

    但见说完后,傅晋才整张脸,都一瞬间变得狰狞扭曲了起来。

    秘书瞅一眼老板听后这脸色,心里也是苦巴巴的。

    外面那人让自己给他们家老板带的话实在是太...奇葩了。简直赤|裸裸的威胁,还是以命相威胁。

    这种话传出去实在不好听,因此秘书就只能偷悄悄的,尽可能只说给了他们大老板一个人听。

    他倒是说实话,一开始有心不想给对方传话的。但奈何这种事情万一不小心闹大了,于他们家老板的名声上,会相当有损。

    虽说老板本来名声也就一般般吧,可再惹上人命官司的话,那可就更加玩儿大发了真心的!

    所以那些话,他是不想传也得给传的。

    现在想想,那温温和和的年轻后生,口中说出的话,还真心是挺绝的。

    完全跟他的形象就不搭好吗?哭笑不得的想要捂脸。

    因为对方让他带的那些话是:

    “这位先生,你是要进去里边对吧?那麻烦你帮我知会一声里面的主人家,就告对方我是来接我姐的。她这都进去老半天还没有出来,我这心里挺急的。先生你可能不清楚,我是个病秧子,情绪一激动就容易犯病。哮喘知道吗?就是喘不上来气。正好今天吧,我还走得急,来之前就给忘把吸入剂带身上了。我这人姐控,实在不宜长时间离开我姐。”

    说到这儿,就见对方抬腕看了看表。

    “都这个点了,我估摸着最多再有十分钟吧,我这就得忍到极限了,病也得发作了。我姐要在这之前,还不能出现在我眼跟前的话,喘不上气来,我就得直接死在这儿了。”

    拍拍才刚来,压根什么都不知道正一脸懵逼的当时这位秘书大人胸口。人那处西装,本来其实就挺齐整的话说。

    “所以先生你看着办吧,如果里面人不想惹上人命官司,那就麻烦让他们赶紧的,把我姐再给我好好的送出来。呵呵记住,先生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啊?”

    可怜的秘书,看着莫名其妙就奔出来的这么一君子面相、但里子大概属于神经病的小伙子,当时候脸上那暖风一样的笑,头皮直接都快要炸裂开了!

    匆匆赶了进来,这不就着急忙慌的把那些话,都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他们家大老板,这位当事人听了么?

    反正他就是一负责传话的,至于搭不搭理这些内容的决定权,实在赖不着他,他只需要将话给带到了就完事。

    而听了这些威胁之言的傅晋才,试问,他又如何能不表情狰狞?

    不过傅晋才也算了解夜家的那些人,一个个都特么是硬骨头,油盐不进!

    所以既然夜君陌那小子敢这么说了,那就是对方接下来,恐怕还真敢这么去做。

    他说自己没带着药在身边,傅晋才不得不信。

    皆因他更怕的,还是那概率极小的——“万一”!

    万一有个什么差错,就夜君陌那破|身子,还真特奶奶的能给随时咽下最后一口气。

    到时候人就在他家门口出的事,傅晋才不摊上麻烦才怪气了!

    本来准备夜千语既然自己送上门了,那么多困她段日子,对她好好“开解开解”,事情迟早会有着落。

    可现在看来,却是不行了。

    横着眉抬起头,双眼阴毒的盯着夜千语。

    最终咬咬牙,傅晋才也只能,“夜千语,还不给老子快滚!”

    “老公!”

    还没待夜千语这个当事人怎么反应呢,闻言,焦急的杨绣已经立马狠拽了一把傅晋才胳膊。用眼色一个劲的朝他示意,怎么能放她走呢?!

    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的成与败,就关系着自家今后将会有那么大一座靠山的得与失,这怎么能不让杨绣她着急?

    可傅晋才现在,丝毫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理会杨绣的这些心里所想,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不留情面扯回自己被拉住的那只胳膊,看都未看杨绣一眼,傅晋才视线依旧紧盯着夜千语那边,再次,“滚!”

    夜千语也不介意对方总是朝自己吼什么滚不滚的,那多丢面子。她又不是大丈夫,再说即便大丈夫,也还古来便要讲究什么能屈能伸呢。

    所以让对方逞上这一时的嘴皮子之勇,对于夜千语而言,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开开心心道,“那你姐我这就先走了。子博啊,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记得要常来找你千语姐我,和你君陌哥哥玩儿啊?”

    夜千语始终摸头再摸|摸头。

    傅子博面瘫着小|脸,却乖顺点头,“嗯,一定。”

    夜千语这才满意了,一个转身,麻溜地就窜出门外边,眨眼间身影已经小跑不见了。

    废话,这个时候哪儿还顾得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不跑不行啊!

    不然万一他那便宜舅舅,再临到头来反悔了怎么办?

    也没多余心思去理会他舅舅为何会忽然间愿意放她走了,夜千语想的是管它什么理由呢,过程神马的通通不重要,结果才最重要。

    而等夜千语喘着粗气,总算一口气已经给跑出了这座园子外头以后,累的弯腰,双手扶着自己膝头,准备暂且先缓缓。

    然后抬头,就看到了他家小弟那张不管什么时候瞧见了,都立马可以让人暖入心脾到不行的招牌笑脸时,夜千语她还有什么好想的?

    一切尽在不言中啊直接!

    一个开心的蹦高,勾着夜君陌的脖子,干脆把自个儿全部身体的重量,都给压在了对方身上。

    夜君陌将来人一个稳稳接住。

    于是两人从后头看,那就是整个勾肩搭背的一摇三晃,不久后,就从这方地界上身影渐行渐远了。

    只偶尔传过来几句只言片语。

    “你怎么没进去啊?”

    “被外面人拦住了,说是上边交代下来的,不能让夜家第二个人再进去。”

    “嘿,咱舅舅做起事来,还真挺面面俱到的啊?”

    “所以才说让你不要来这一趟了,多此一举。”

    “得得得知道啦,以后绝对不踏进去半步成了吧?”

    “呵!谅你也再不敢了。”

    ... ...

    去求舅舅家无果,还险些这回一不小心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夜千语中午跟夜君陌两个人回到家,一会儿功夫也就三个小菜炒好了。

    盛好米饭,夜千语招呼夜君陌赶紧先过来吃。

    “吃好了,你下午乖乖就去整你的画。”

    “嗯,知道。”夜君陌答的从善如流。

    这回不需要夜千语交代,夜君陌也准备这么做。

    这世界上的事情在夜君陌眼中看来,再没有比他姐亲自羊入虎口进到他们舅舅家更可怕的了,所以接下来夜千语再要去尝试些什么,夜君陌也就没必要坠在她屁|股后边跟着小心防范了。

    吃完饭夜君陌也没多休息,离开的时候,顺手带走了夜千语已经单独打包好的一份便当,准备顺路带过去给一直还在医院的夜母。

    而在他走后,夜千语收拾着桌上的碗碟,难免便想到了一个人。

    事情现在发展成这样,情况可以这么说是糟糕透顶了。

    所以即便再怎么不愿意,有些时候,有些抉择,夜千语她,还是只能必须做出的。

    沉默的收拾出来一应材料,夜千语将蔬菜都冲洗干净,端锅,烧水。

    一边等着,一边调制好酱汁。

    待一切都完毕,用筷子先是小心翼翼的往砂锅最底层摆放肉品,浇上酱汁。

    静待片刻,再加进去一层蔬菜,继续浇汁。

    一层,覆一层,以此反复,极其用心。

    直到锅子已经被塞了多半满为止,掐表计时,夜千语交握着自己双手,就坐在旁边不远处的餐桌前,再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去干的事,一时心头发闷。

    心情有些复杂,还有点慌。

    但该面对的,还是得去面对。除非,她不想救自己亲爸了。

    转身,菜已炖好。

    本来是准备依旧找饭盒出来的,但炖菜本就易烂,那人又是那样的脾气。自己有求于人,一见面若是因为这个,而就首先已经惹了对方不快的话,夜千语也是觉得自己会挺冤的。

    所以干脆,夜千语用厚厚的两块毛巾把这小砂锅直接抱入怀中,就出门了。

    这样一来菜品不会坏不说,也更容易保温。再说万一凉了,直接开火稍微温上一温,味道也半点不会受到影响。

    只除了一个问题,那便是抱着这么个东西走在大街上的,确实不怎么好看而已。

    好在夜千语不在意。

    她现在觉得其他的琐碎不过都是些小事,只希望接下来那人如果略微可以念着点自己的好,能破例应下她的所求,一切,便都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