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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季临进门先打开空调把温度调到适宜,然后倒了水给谢欢让他把药吃了。

    谭季临去给他找洗漱用具,让他先休息一下再去洗澡。谢欢看着装修十分具有北欧风情的房子很是好奇,谭季临看他挺有兴趣就带他一间一间的参观。在一间陈列室里,有几幅年代久远的照片,谭季临说那是自己的父母,离异前的全家福。

    谢欢看着照片里面浓眉大眼的男人和温婉秀丽的女子,说:“你长得不太像你父亲,眉眼都是随了你母亲。”

    谭季临点头:“很多人都这么说,但其实,我的内里几乎是克隆了我老爸。”

    谢欢突然想到什么就笑了:“是啊,起码有一点我是肯定的,他把儿子当朋友看,你把学生当朋友看。”

    “我确实是觉得我们先是朋友后是师生,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晚辈看。不过这倒跟我父亲没什么关系。”谭季临很认真的说,谢欢不置可否的一笑,继续看下一间屋子。

    他的手刚拧开扶手推开一条缝,就被谭季临制止:“这里没什么好看,堆着乱七八糟的,去书房看看吧,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说着挑挑眉,引诱式的微笑。

    谢欢看了看他,跟着往书房走,心里都是怀疑。他刚刚好像看到里面是一个罗盘,中间圆鼓鼓的半球形上面写着很多字,他能看到上面分列着八个板块,有刻得很深的字,顶端是个太极图案,他从很多地方看到过,知道这个东西是占卜师会用的,他以为那是影视剧或者动漫里面的道具,怎么也没想到现实生活中也可以看得到。可是谭季临怎么会有这么个玩意儿呢?

    ☆、第 22 章

    谢欢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他不知道现在是幻觉还是他的眼睛出问题了,但是他切切实实看到原来盘腿而坐的那个人对面也有模糊的影子,不辨男女,不辨年龄。

    他知道这样偷听偷看是让人很不齿的事情,但是他的好奇心折磨的他要发疯了,心里的恐惧摧使这种好奇心变为行动,他就站在那里企图知道的更多一些。

    突然有道亮光朝他袭过来,他下意识的弯腰想躲开,可是仍旧被击中,当下就倒地而卧。可是奇怪的是,他没有感到任何痛感,也没有失去意识,他只觉得自己神思有点飘忽,听在耳朵里的声音向来自天际,飘渺而遥远。

    他没有听到门开,但是气流拂过他的脸他能感觉到,接着出来一个人,可是说话的却是两个声音!

    他听到熟悉的是谭季临的声音:“他怎么了?”

    “他在偷听,被我看到,逼迫他灵魂出窍,必须要抹除记忆。”声音清泠,像高山流下的泉水,淙淙叮叮,很悦耳,但是没有一丝感情,没有任何音调的起伏。

    “不能这么做!”谭季临急急的打断,“那样会伤害到他的!”

    “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不能冒这个险。”

    “我保证,我向您保证,我保证不会有任何泄露!”谭季临的语气很是恭敬,他见过谭季临和理学院院长说话,都没有这样过,他更加好奇,这个人会是谁?

    “我刚才没有让他昏死,他已经听到我们说话了。”

    “我没有感觉到您的杀气,不要吓唬这个孩子了。”谭季临的声音带着无可奈何的柔软,这般求情倒真是让人难以拒绝。也许他们在对峙,也许终究发生了什么,谢欢却无力得知,他这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发烧,整个人的意识彻底的散了,他终于昏了过去。

    有时人支撑着不倒是扛着坚强的意志,一旦解除警报可以放松了,脑子里的那根弦松了,身体也就不由自主的虚软了。

    谢欢醒过来是在客房的床上,谭季临在他床边坐着,眉头深锁。

    “我……”谢欢眼神有点散,还是不怎么清醒。

    谭季临给他拿过床头的水杯,扶起他喝了一口,才解释给他听:“你在卫生间晕倒了,好在温度降下去了,已经没事了。”

    谢欢蹙蹙眉,他记忆里不是这样的,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是现在想来又觉得太不可思议太过虚幻,如果他说给别人听没人会相信甚至会把他当疯子,即便好一点的也会说他是发热烧昏了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种灵魂脱离身体的感觉,可是连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但是这是在谭季临家里,也许他可以给自己解答:“我刚刚听到你跟人说话……”

    “哦?我,我跟谁说话?”谭季临疑惑的偏偏头,眼睛里除了疑惑再没有其他颜色,谢欢痛苦的揉揉太阳穴,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到,我没有看到,我……我说不上来。”

    他说完就直直的看着谭季临,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但是很徒劳,谭季临一脸平静,扶着他躺下,掩好被子在他胸前拍了拍:“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一个人独居,朋友也不多,再说大半夜了,怎么可能呢?快睡吧,也许是你昏迷的时候做梦了。”

    谢欢呆呆的看着谭季临那堪称诚恳的面容,枕边的手机嘀嘀响了两声,这是整点报时,他打完电话忘记关机了。现在居然是凌晨两点了,他抚额叹息,也许真是自己梦魇迷津,胡思乱想了。再说,虽然他知道不完全是谭季临说的那样子,可是当事人否认了,他又没有可靠的证据,无论事实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至少现在,他只能当那一切是未曾发生的。

    谭季临静静的看着谢欢,默默的陪着他,像母亲陪伴做了噩梦的孩子,等他睡着了才轻轻的关门离开。

    第二天一早谢欢醒来,趁着洗漱的时候做了一下小福尔摩斯,可惜没有发现有任何不正常的现象,他敲敲脑门暗自嘀咕:“不要发神经啦,昨晚的噩梦还是忘记的好。”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自我催眠的非常有效果,跟着谭季临下楼吃早餐的时候他已经完全不去想昨晚的事情了,去学校的路上他们的谈话也自然的聊着最近多变的天气以及各种体育比赛和国内外新闻。

    上完两节课,课间休息时,有人跟谢欢说外面有人找,他以为会是乔朕,急急忙忙的跑出来,结果竟然是陆琦瑄。

    “师兄,这个是马超让我给你的。”谢欢走过来,陆琦瑄把一叠资料递过来,他赶紧接住收起来,跟她道谢。陆琦瑄又问他有方向了没,他颓丧的摇头,叹息道:“昨天就说了,题目太宽泛,我们的专业很没有竞争优势,要用地理学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地理系的英才嘛……而且我觉得,还是能在法律知识的范围内创新是最好的。”

    “那是自然,”陆琦瑄安慰道,“但是如果没有办法也只好就地理学发挥,反正师兄也不输给他们专业的。”小女生脸上的笑容很有鼓舞的力量,但谢欢也只是扯着嘴角浅浅一笑,不置可否。

    陆琦瑄眼神闪烁,思量着,试探的建议他:“再说……我看师兄好像和叶老师挺熟,那是我们学校地理系讲师魁首,如果你去跟他请教,会不会事半功倍呢?”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和叶老师熟了?”谢欢心里莫名一惊。

    “我见过你们一起吃饭啊。”

    “哦,”谢欢应了一声神经放松,心不在焉的说:“再说吧,我不一定要从地理方面阐述的。”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因为自己会想到去找他辅导别人也会想得到。

    陆琦瑄给他分析了主客观,然后觉得有些道理,不一样的题材,同一个辅导老师也不见得会雷同。不过他一向是三思而后行,就保留了自己的意见,说要再想想。

    这一节课老师讲了什么谢欢一点都没进到脑子里,他一直在做思想斗争,到底要不要去求助谭季临。如果去,他一定会教给他更多东西,可是那样的话就显得自己太被动了吧。要是不去,他是真的没有咒念,这么空泛的主题,怎么靠拢都觉得离题。

    下课铃响了谢欢还是没有确定要不要去问,拖着书包下楼,还是心烦,顺手掏口袋去拿昨天马超给他复印的资料,却摸了个空。

    他身体僵住,站在人潮涌动的教学楼门口一动不动,神经质似的扔下书包,把外套的口袋翻过来,里面还是空空的,连片纸屑都不见。

    仿佛晴天打了个霹雳,谢欢头脑空白看着越来越多的下课的学生,逆流而上,回刚才的教室去找了一遍仍然没有。他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直到保安来检查封锁教室他才出来,脚步虚浮,目光呆滞。

    这不仅仅是一些人的心血被浪费掉,重要的是如果被别人捡去了影响会非常不好,且不说对法学院比赛的不利,马超才是至关重要,因为若是被上交到系办甚至院办校办,马超这种行为有可能被记过处分!

    谢欢狠狠的捶打自己的脑袋,责问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小心。等着生完气发了火,他冷静下来好好想可能会丢在什么地方。

    “从学生办出来就碰到谭季临,然后被他拉去医院,然后……”他自言自语着,蓦地坐直身子,很有可能就在谭季临车上或者谭季临家里,不巧丢在医院的话就拜托楚良去翻昨天的垃圾箱好了,只要不是丢在学校里面,一切都好办。

    身随心动,他抓起书包往谭季临的办公室跑去。

    到门口一看,幸好谭季临还没走,气喘吁吁的推开门,上气不接下去的叫道:“叶老师。”

    谭季临回头看到人没有半点惊讶,好想他知道谢欢会来他办公室一样,看着他走进来,就问:“有什么事吗?”

    谢欢不客气的坐到他对面,深呼吸了两口说:“你有没有在车上或者家里看到几张叠在一起的纸?”

    谭季临连一秒的停顿都没有,拉开抽屉拿出几张有着折痕的现在展开着的纸张,说:“这个,是吗?”

    谢欢的眼睛一直盯着谭季临的手,看他拿出来简直要扑过去了,急呼道:“就是这个!”

    “创意风尚大赛内部资料。”谭季临念着第一行字,声调不辨情绪,抬眼目光却有如形成实质,带着凌厉的利刃切割他的脸。谢欢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瑟瑟的缩了一下。

    谭季临手肘撑在桌面上,晃着几张纸说:“很厉害嘛,居然搞得到评选标准。你知不知道这已经算是作弊了?”

    谢欢心里找到资料的庆幸已经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难堪。他咬咬嘴唇说:“我知道。”

    “明知而故犯!”谭季临一字一顿,眼睛直直的盯着对面的人,“我从捡到这东西就一直在等你来,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待,虽然十二点了,你还是来了。”

    “老师我……”谢欢急急忙忙想要解释,脸都红了,可是张嘴就被谭季临一个手势止住,他只能尴尬的乖乖的闭嘴,傻傻的等着老师继续教训他。

    “我知道,”谭季临却叹了口气,好像很累的样子:“这个比赛对你们而言很重要,但是也不能这样做啊,这样对其他组是不公平的!我真是没想到你这么聪明的人会做这么糊涂的事情!我刚才还在看你们的论文作业,你能把那么一个问题拉到地理学上并且合乎逻辑令人信服,这样的才思这样的学识,怎么对这个就要使出这些下三滥手段!”说到最后,谭季临的声音陡然提高,手里的纸也被狠狠地甩到桌面上,力道之大竟然撞到了旁边的玻璃杯,舒展的绿色茶叶洒了一桌子。

    谢欢羞愧难当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个辩解的字都说不出来。

    谭季临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回到桌前拿起纸:“你说吧,怎么办?”

    “我,我会扔掉它的。”谢欢不敢抬头,声音低如蝇蚊。

    谭季临拿过来打火机,说:“这么说我就替你烧了它!”

    啪嗒一声,打火机燃起蓝幽幽的火苗舔着纸页末端,小火苗窜上去蔓延开来,谭季临把它丢到地上,看着火焰小下去,纸张变成闪闪的火点,拿脚踩了几下。

    谢欢一直低着头,末了说了声对不起就起身往门口走。一共就几步路,谭季临跑着到前面拦住他,低声问:“生气了?”

    “不是。”谢欢声音低哑,好像在竭力忍着什么,喉咙里像是梗着一团木头。

    谭季临托起他的下巴一看,不得了:“你怎么哭了?我……对不起啊……不是,那个,没关系的,我帮你去弄回来一份好了,你别哭啊……”

    谭季临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哄,说的话都完全没有原则和立场了。谢欢却越流泪越凶,头垂着下巴搁在胸前,眼泪滴下来湿了一小片地面。听了这话却一个劲儿的摇头,弄得谭季临丈二和尚更加不知道从何劝起。

    “你别哭了,你究竟为什么哭呢?”谭季临投降了。

    ☆、第 23 章

    “我,我让你瞧不起了……”谢欢抽抽噎噎的说着,谭季临呆了一下笑了,硬抬起那颗想要埋到地里的脑袋:“我没有看不起你,绝对没有!”

    “你发誓?”

    “好,我发誓。”谭季临认命了,举着手做发誓的样子。等着谢欢终于不哭了,他才又说:“我真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这么做很正常。我只是不希望你被这点小利益蒙了心智而失掉更重要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谢欢点点头,被眼泪沾湿的睫毛漆黑的卷翘着,嘴角微微下垂,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谭季临看在眼里都心疼,把他往怀里一带,拍着他脊背说:“比赛中如果有难处可以来找我商量,如果你不记仇的话,我还有个秘密有告诉你。”说完眨眨眼,故作神秘。

    谢欢好奇宝宝的精神发作,仰起脸问:“什么秘密?”